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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婧凮才踏入弄堂时,便瞧见许多人站立于弄堂另一端,一边交头接耳的谈论,一边向自己这边指指点点。眼中狡黠光芒一闪,突然来了精神。他这个人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这些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下三流小混混,现在总算有机会让他教训人了。
你们要女人是吧?好。少爷我就陪你们玩玩。
他益发装腔作势,走出一个风吹柳摆的姿态,引得少年们心里痒痒,思量着,此女裙下必是对三寸莲足,否则又怎会有如此袅袅婷婷的模样。
余婧凮越走越近,少年们口中不由地都唤起啧啧声,跟在他身后走出弄堂口,又不由得叫着可惜可惜。
余婧凮知道他们在感叹自己的两只大脚,摇摇头,心里暗暗好笑。
果不其然,不多时就听到身后传来叹息声:“唉!可惜!怎么就是个半截美人儿呢?”又叹道:“唉!可惜!这是个倚在楼台上的美娇娘,一下楼梯便走样了。”
那个又道:“喂!我说李平,咱们也转悠了大半夜了,再没见着比她还要貌美的女子,不然就……”
这被称为李平的男子显得有些为难:“越二啊,你以为我愿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呀!还不都是为了咱们爷儿,不然能怎么办?”
一句话,到也引起了余婧凮的注意,认真听起来。
叫越二的小子苦笑一声,做出一脸无奈,向周围同伴打了个手势,“大家意见如何?要么就她了,要么挨着冻继续等下去……”
“依我看还是别等了,管她脚大脚小,晚上关了灯都是一样的。”一个脸色惨白的绿衫少年不耐烦地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小武那臭脾气,再拖下去,他不把咱们都扒皮抽筋下祸煮才怪呢!”
话音才落,头顶已被人猛敲了一下,一个痛字还未叫出口,就听见有人低吼道:“你是不是觉得平常日子过得太清闲了?还是嫌上次让人整得不够惨呀!居然还敢提小爷的名谓?想死可别拉我们弟兄当垫背的!”
那绿衫少年被吼得缩了缩脖子,一张白脸亦变得发青,再不敢多说半句。
小武?这个人难道真那么可怕?余婧凮暗自琢磨着。他总觉得似乎从哪里听过这个人,可一时半会儿却也想不出来。不过,从他们的谈话看来,此人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准是干惯了欺男霸女,鱼肉乡里的坏事。
越想越气,余婧凮打定主意,准备随他们回去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未曾谋面的“恶霸小武”。
他故意加快脚下步伐,因为他知道,身后这帮轻薄少年一定会忍不住追上来的。
“李平,快下决心吧!跟丢了这小娘儿恐怕再难寻第二个了。”越二终于也忍不住,催促着他。众人也随之附和。想来,这个叫李平的人便是他们的头了。
“罢了!”为了兄弟也只有这样了,向手下打了个手势,竟相会意下,一起加快脚步,冲到余婧凮前面,挡住他的去路。
停下脚步,余婧凮强压怒火,拿捏着喉咙,娇声低唤:“几位公子对不起,可否请让一让,容小女子过去。”
众人都向一个身穿锦衣,手里把玩着两只铁球的圆脸胖子望去。那胖子到也不谦让,双手抱拳,一躬到地:“这位姑娘,小生李平这厢有礼了。”
上下打量他一下,余婧凮不免对眼前这个最不怎么起眼的人特别留意起来。难怪这群奢侈子弟对他如此尊重,虽长得不是很起眼,但看他双目神光充足,便也知此人武功底子不薄,若是被他缠上也是说笑的事。
于是他双膝微曲,作势福了福,轻声道:“公子客气,小女子还礼了。”
李平确可为是阅人无数,余婧凮一个媚眼抛来居然能无动于衷,依旧把玩着手心中的两只铁溜溜,哈哈一笑:“想必姑娘也是大家闺秀,元宵佳节孤身一人要到哪里去,是看灯呢?还是去寻人呢?”
余婧凮嫣然一笑:“小女子既要去看灯,也要去寻人。”
没等李平再开口,身后的绿衫少年向前一步,抢着道:“姑娘,你要寻人可就找对人了。我们这位……哎哟!”话未说完,头上又被人敲了一记,刚想骂人,可回过头去正对上越二那张在灯光下显得狰狞恐怖的脸。咽了口吐沫,一扭头钻到众人身后去了。
余婧凮脸上虽未现出惊异神色,但也有些动容了。他已然看出这几个油头粉面,外表不悸的轻薄小子,武功竟都不弱,若是联起手来,自己只怕也要费此工夫。也难怪会如此嚣张。
城府及深的李平眼中光芒一闪,向越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让出一条道路,放余婧凮过去。
心思细密如余婧凮又怎会不懂他在玩这欲擒故纵的把戏,抿嘴一笑,向众人道了声谢,扭动腰肢向前方走去。
“李平?”越二实在摸不清他心里想什么,皱着眉头道:“你就让她这么走了,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示意他住嘴,随手将铁球往他手里一塞,压低声音道:“人多碍事,回去等我好消息。”不待对方回话,已飞身上前,急急追去。
被丢下的众人大眼瞪小眼,猜不出个所以然。
“姑娘,姑娘,等等小生呀!”
时间虽早,可大半乡里都集中在烟火花灯多的地方,故而这湖岸两侧游人也就少了很多。
听到喊声,余婧凮停下脚步,静立在西湖月色下等待那午夜狂奔之人。他早料到这群登徒子不会放过自己,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慢,累他好等。要知道,他生平最讨厌等人的,这笔帐定要好好算算。
“呼呼呼……姑……姑……呼呼呼。”李平本就是个胖子,纵然武功不差,但平日里终是少了些运动,才跑一两步,已受不住了。满头汗珠,随着他颤抖的肥肉不停滴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连句话都说不成句。
真是个饭桶!这点儿路程就累成如此德性。脸上堆满笑容,余婧凮甜甜地叫了声:“李公子,您如此称呼岂不折煞小女子了。”
刚刚李平本想叫的是“姑娘”一词,谁料想只说出两个“姑”字,平白多了个这么大的侄子,岂不占了大便宜。
“哦?”好不容易顺平了气,又被余婧凮一句话堵得半天开不了口。心道,这小娘们好利的一张嘴,若不是爷等我们交人,单凭你这句话就应把你撕成碎片拿去喂湖里的鱼。
恼怒之下,他竟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一个半点武功不懂的柔弱女子如何能在谈笑间走出约半里路程。
“公子可有事么?”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李平这才想起来此的目的。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假意关心道:“方才听姑娘说要去寻人,可知道要寻的是谁么?”
废话!不知道是谁还找什么?余婧凮翻了个白眼,心里替那个叫小武的人感慨,平白养一群饭桶真是大大不幸。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挽如春风般地浅浅笑容,话语仍然犹如柔雨,“小女子是去寻自己的表哥,他就住在这杭州城内。”
他脸上虽在笑,可心里早觉奇怪,为何这李平见着自己这般美女,居然如此平静。难道,让他看出什么了吗?
李平也觉得奇怪,自己也算是个酒色之徒,如今美色当前怎的就不动心?他并没有深究,一边掏出手绢擦汗,一边陪着余婧凮慢慢向前走着。
“令表兄是?”有些事,他可要打听清楚了,否则此女若是什么官宦子弟他可担待不起。
“白,嗯……”余婧凮本想说出白天宇的名字,转念一想,他也算是杭州城数一数二的富豪之家,李平未必敢得罪。连忙改口道:“白手起家的余婧凮。”连自己都搭上了。
“哦,好名字,好名字!”李平翻遍整个脑子里没找到余婧凮此人的有关资料,看样子是个无明小足。既然是个小人物,那事情也就好办多了。咧嘴一笑,露出满嘴黄板牙,“小姐不知,令兄可是我家少爷的友人呢!现在正在府上坐客,不若小姐也一并来吧!”
“那真是太好了,李公子快快带我去吧!”余婧凮装出一副纯真可爱的羊羔相,自动自发的走进了大野狼的圈套。
李平笑得更开心了,连说着“这边请这边请。”心道,这小娘还真好骗。
他不去百花楼做大茶壶真是太可惜了,真是天生一副拉皮条的贱骨头。
余婧凮满眼鄙夷,脸上却笑得更甜了。暗暗捏着骨头,跟着李平向目的地走去。
哼哼!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
“姑娘,闺阁芳名呀?”
“小女子,名叫芊芊!”
“芊芊,好名字!大家闺秀应该学过歌舞吧?”
“略会一二。”
……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就这样边走边谈,到也不是十分寂寞。
点点乌云飘过,遮住明月笑脸,今夜,会不会有什么事要发现呢?没人知道。
P。S。前半部分好像没什么好改的
上卷 第三章 小武
小武是一个人的名字,不,正确的说,这是一个人的代号。只是最近许多年来,这个代号已渐渐取代了他本来的名字,成为别人对他的称呼。
小武本名武韹祺,乃是当朝太师武朝锦的末子。因他是武家正夫人所生的唯一幼子,在府中地位也是比之列位兄长高出此许,自小倍受众人宠爱,对他所提的要求不论好坏都是言听即从。
世间凡事怪异,到还真有件事就那么凑巧。
要说起武家也算是例代圣朝书家,孔子门徒,温文有礼的书香门第。可就不知是得罪了哪位上仙,生个儿子武韹祺偏被算命仙说成什么武曲星下凡,不亦习文。把个武太师气得三天没睡好觉,背着手绕着书房边转边喃喃自语:“孔孟之家,不亦习文?真是岂有此理!”
整整转了七七上十九圈后,才被身旁侍候的下贱小婢一语道破天机。“太师呀!您又何必如此急躁呢?韹祺少爷年纪还小,若自现在教起,应该还来得及吧?”
“对!对!”一句话说得武太师如梦方醒,重重打赏,乐得那小婢连连叩谢。
这武朝锦真不愧为当朝太师,办事效率果然一等一。当下就命令众人将四书五经,瑶琴棋盘统统搬到宝贝儿子房里,还请来了全京城最好的先生日夜教导。
可怜武韹祺才满一岁,便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众位师长每日谆谆教导下,他的琴棋画也算是小有名气。五岁时,便在姑婆婆武则天的盛宴上技压群雄,抢下天下第一乐圣的称号;七岁,棋艺惊人,下遍京师无敌手;更别提,那手水墨丹菁,简直让人不辨真假。
有一次,一家丁偶尔进书房收拾东西,结果被他新画成的白额掉睛虎吓个半死,惹得众人笑了好几天。从那时起,人们再没叫过他的名字,而叫他为小武。为得是把他跟他那被誉为江南第一才子的三哥武禹襄来个区别,他到也乐得应承。
有句古话叫做世间没有两全其美的人,这句话刚好在武韹祺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验证。人们一般说四艺为琴、棋、书、画,缺一不可。而偏偏我们这位武小少爷就应了算命仙的那句话,一世英明栽在这个“书”字上。
从小到大,只要提到念书准开溜,讲到习字就睡觉。结果到现在书没读成,反而练就了一身飞岩走壁的好工夫。哪怕是深更半夜,落根针都能惊醒人时,他也可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他老爹眼皮子底下溜走。再加上,不知从哪位游方高人手里学了点儿皮毛,更如老虎头上的虱子,无人敢惹。
这武韹祺生来,还有个让他们家老爷子为之头痛的坏毛病,就是喜欢整人。从小到大,由教书先生开始,不论认识的不认识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