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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千豪徐徐的道:
“常天成,我没有闲暇功夫与你争执,我问你,你是什么出身?那个码头的?”
嘶裂的狂笑了一声,常天成道:
“怎么着?你是含糊我的伙计前来寻你报仇?”
冷冷一笑,紫千豪道:
“你听清楚了,姓常的,天下之大,或有胜过我紫千豪的人,但是,却永远没有我畏惧的人!”
“我就不说!你杀了我好了!”
紫千豪淡漠的道:
“你所以不说,并不是你以为你的那些狐群狗党能震住我——假有你真的还有一批狐群狗党的话,事实上你是不敢说,怕我姓紫的去斩草除根!”
“什么?”常天成怒发上指,青筋暴露的大吼道:“我不敢说?我怕?我怕个鸟!”
紫千豪冷然道:
“不必强词夺理,你就是怕!”
怒瞪着一双布满红丝的眼珠,常天成嘶哑的叫道:“我常天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怕什么?我是藏边‘三丹教’的黑丹教主‘赤发星君’常天成,今日在这‘月谷河’栽了跟头,业已不做复返之想,姓紫的,你有种便于掉我永除后患,要不,我只须一息尚存,必不与你甘休!”
紫千豪微观讶异之色的道:
“你是藏边‘三丹教’的人物?”
呛咳几声,常天成道:
“我骗你做甚?这还有假么?”
吁了口气,紫千豪道:
“怪了,我听说你们‘三丹教’在藏边一带也颇有声威,但平常却并不干这无本生意,亦不替人保镖护院,你们的大宗收入是贩卖牲口,开设牧场,在藏边,你们不是拥着许多大的养马场与骡马行么?”
双目一亮,常天成微笑道:
“叫你头脑清醒,我们三丹教另还有着最大的砖茶庄和驮运队!”
点点头,紫千豪道:
“不错。那么你却为何又来替那贪官候龙宝保镖栈道,狼狈为奸?这不是有点自贬身价,舍本逐未了么?”
怒哼一声,常天成道:
“他付钱!”
紫千豪一笑道:
“多少?”
略一犹豫,常天成愤然道:
“告诉你也无妨,二千两纹银!”
冷峭的,紫千豪道:
“两千两银子就可以买动你这‘三丹教’的教主之一了,如此说来,你们‘三丹教’的行情也并不高!”
双目突瞪,常天成咆哮道:
“我‘三丹救’素未为人保镖护院,更不打家劫舍,但只要事情正当,有人付出代价,又为何不能干?”
紫千豪冷森的道:
“为贪官护赃财,是正当的么?贪官搜括的民脂民膏纳入口袋,由你们助纣为虐,替他握紧了那个口袋,也是正当的么?”
顿了领,他又道;
“在我边,不错你们‘三丹教’未曾于过无本生意,但是,我却知道那里有几拨马贼全仰承你们鼻息,受你们庇护,甚至几拨马贼的坐骑也全是由你们供给的,常天成,你就以为我孤竹帮也和那些马贼一样只是个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了?你以为你就可以像对付那些马贼一样颐指意使高高在上了?你完全错了,错得整个离了谱!须知绿林人物也有分别,骨头软与骨头便的大不相同,你想骑到我们头上还差得远!”
一侧,苟图昌亦冷厉的道:
“难怪这厮先前如此之狂,大约地把我们也看成与那几批马贼一般的角色了,哼,我孤竹帮却用不着仰承你三丹救的鼻息,根本就不把你们看在眼中!”
气得双目尽赤,全身抽搐,常天成吼道:“你们胆敢侮辱我三丹教……我和你们拚了!”
紫千豪冷冷的道:
“现在,你用什么拚了”
睁得目眺皆裂,常天成尖吼道:
“我用一死来拚!”
苟图昌怒喝道:
“你想唬谁?”
脸孔倏然转为无比的凄厉骇怖,五官顿时歪曲,常天成那一头奇异的红发闪泛着狞恶邪毒的赤光,他眼角挣破,悲烈至极的狂号;“三丹救的哥儿们啊,我常天成失手道擒,备受凌辱,已经无颜与你们相见,我今一死明志,哥儿们要替我报仇雪恨!”
一见情形不对,紫千豪飞快掠前欲待制止,但是,他却晚了一步,当他的手指刚刚沾上常天成的身躯,这位性烈如火的‘三丹救’被主之一业已‘咦喳’一声自行咬断舌跟,又“哺”的一下吐了出来!”
那条血肉模糊,状极可怖的大半截舌头,在沙地上跳了两跳,沾满了砂粒之后便静静的躺在那里不动了,常天成全身蓦地一阵急剧痉挛,卷曲成一团,浓稠的鲜血染污了口鼻,他的两只眼球也凸出了目眶,就那样空茫又狰狞的盯着一点,不动,不转,更毫无光彩存在了……缓缓收回手来,紫千豪叹息一声,道:“这常天成好暴烈的性子!”
苟图昌上前略一检视后,苦笑道:
“死了也好,免得我们再多费手脚,老大,他曾经伤了我们不少手下,原本也恕不得的!”
应了一声,紫千豪道:
“只是,却又结下一段深仇了!”
低沉的,苟图昌道:
“这段仇,迟早也无法避免结下的……除非老大你在他伤了我方少人之后还能白烧过他,你不会这样做吧?”
紫千豪苦涩的一笑道:
“我会!”
征愕了一下,苟图昌呐呐的道:
“为什么呢,老大?”
紫千豪沉郁的道;
“为了免除日后更大的伤亡;图昌,常天成是‘三丹教’的三名教主之一,换句话说,也是‘三丹教’中的首脑人物,如果杀了他,只怕‘三丹救’不会善甘罢休,如若他们欲替常天成复仇雪很,倾巢而来攻袭,你想想,那时不管胜败属谁,其中的牺牲又该多大?要避免回后的损失,便只有忍下眼前的一口怨气,我之所以不想杀他,原因初在于此了!”
苟图昌瞭悟了自己大阿哥的一片苦心后,不禁遗憾的道:“这小子该死,如果他稍微冷静一点,也不至于赔上一条老命,更说不定亦替他的一干伙计们免掉了一场浩劫!”
紫千豪沉重的道:
“或是也替我们免除了一场杀戈!”
搓着手,苟图昌道:
“现在该怎么办呢,老大?”
平淡的一笑,紫千豪道:
“等着‘三丹教’的人马前来,如若他们要来的话,图昌,我们并不怕谁,只是我们悲悯那些可能殒落的生命——不论是敌我双方那一边的生命,那总是成长不易,且又皆为他父母所生养的,是么?”
点着头,苟图昌道:
“是的,但大哥却无庸自责,你业已尽力挽救过了,事情不成,怪不得老大你,只能说姓常的命该绝此,或者,将来有些人的性命也就到了那个时候便气数尽了……”叹了口气,紫千豪道:“好令人憾然……”这时,熊无极干咳一声,接上口道:“呃,紫帮主,我有几句话如便在喉,不吐不快——”紫千豪忙笑道:“且请示下。”
熊无极抹抹嘴,道:
“紫帮主,你根本就用不着为了这件鸟事烦心,在江湖上混,他娘的死了个把人又算什么大不了?那一个道上出来闯江山不是拎着自己脑袋在手下嘟喳?强得过人,你宰了人家,技逊一着,人家宰你,这就是道上的公理,那有那么多好耽心的?他什么‘三丹救’若要来为这姓常的报仇,叫他们来好了,大家干一场痛痛快快的仗,一了百了,反正就是这么回子事,武林的传统亦乃如此,没有值得悲天悯人的地方!”
紫千豪涩涩的笑道:
“熊兄所言固然有理,但我所求的,只是能以将杀戈减至最少使减至最少,尽量避免伤害人命……”大大不以为然的摇着头,熊无极道:“话是不错,紫帮主,但你这样想,人家可不这样想,你有一肚皮的慈悲仁恕,人家可没有这多的天官赐福,莫不成那些邪龟孙要令你的脑袋,你还能伸出脖子去让他砍?”
紫千豪淡淡的晒道:
“这却未必!”
熊无极道:
“说得是哪,我们也让了,也忍了,还得叫他们骑到我们头顶拉屎?咎本不在我,不去找他们算败,已是大大的便宜,如果他们要来,行,大家便拚个鸡飞狗跳墙!”
抿抿唇,紫千豪道:
“‘三丹教’如来,事实上亦只能这样了,我们容让,却不能任人宰割!”
一拍手,熊无极道:
“对,紫帮主,我便赖着邓竹帮暂时不走了,水里火里,我姓熊的全跟着淌,这常天成晓得我的名头,他的伙计们也不会不知,今日此事,我业已两脚踏进,自己也算得上—份,有任何后果,紫帮主,让我们一同承担!”
紫千豪动容道:
“多谢熊兄大义相助!”
熊无极呵呵笑道:
“看你,又客气起来啦!”
一旁,苟图昌指着地下那个青面人,道:“老大,这一个可要审讯一番!”
紫千豪颔首道:
“当然。”
说着,他俯视那名内腑受伤至巨的青面人,冷峻的道:“朋友,高姓大名?”
捆得结实的背面人双颊一阵抽搐,孱弱的道:“‘青面狼’杨才……”点点头,紫千豪道:“很好,阁下是那个码头的人物?”
喘息着,这“青面狼”杨才喃喃的道:
“我……我是单独行道的……”
注视着他,紫千豪道:
“今天侯龙宝所请的那些保镖,除了你与常天成之外,其他各人的来路底细还烦你露一露,我们也好琢磨琢磨,心里有个数。”
咽了咽唾沫,杨才艰辛的道:
“如果我说了……是不是就可以免除一死!”
冷冷的,紫千豪道:
“现在还不是你发问的时候,这个问题由我来决定,你只开口回答我所问的话!”
颤栗了一下,杨才犹豫了片刻,终于嚅嚅的道:“为侯知府护嫖的人,除了我与常三教主之外,还有‘雪裳四钩’昆仲韩苏、韩醒、‘秃顶鹏’田寿长、‘笑中剑’廖合、‘毒麻子’包昌盛、‘金刀客’范锡雄、‘仙猴’赖向前、‘黑心老九’李群、‘双斧手’潘耀志……我们这些人中,除了常三教主得的酬劳较高,有纹银二千两之外,我们每上只得千两之数,且仅先付一半,剩下一半要等安抵目地之后始付……”呵呵一笑,熊无极插口道:“我幸掉的那个大口气三角眼、塌鼻梁,使丧门剑的仁兄,约莫便是什么‘笑中剑’廖合了,他舅子稀松得很,另一个吃我抖手便震翻了的角色,可能即是那‘黑心老九’李群啦,瘦得三根筋吊着个脖子,不顶一乌敲!而你呢,杨才,你挨的几下子怕也不好受吧?”
“青面狼”杨才沮丧的道:
“技不如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苟图昌回忆着道:
“在我手中殒命的那两个白衣人物容貌极为酷肖,全是一张狭长窄鼻的面孔,又都使一对‘虎头钩’,大约就是那‘雪裳四钩’韩家兄弟了,他们还颇有两下子,我胁下尚吃他其中一个开了彩呢!”
后面一点的伍桐跟着道:
“那由我开了膛的人,可能即是什么‘双斧手’潘耀志了,那小子力大如牛,悍不可挡,就是心眼太死,若能稍为开窍一点,也不至于赔上老命……”呵呵笑着,“二头陀”蓝扬善道:“咱不管他是什么王八兔子贼,活砸扁了他一双,想一想,其中一个要金背砍刀的角色,琢磨就是那‘金刀客’范锡雄,后来抢着便直捣他个不吃食的那一位,大概便是‘仙猴’赖向前了,他确是一付猴头脑的样子,像只老大活猴子……”顿了顿,蓝扬善又道:“这样也好,姓杨的把他们的万儿名号报出来大伙心底也有个数,至少知道了自己乃是送的谁人之终,没得超渡了人家还搞不清楚受超渡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