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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公孙不灭说:“这行吗?”
“少爷,有什么不行的?一个纵子为非作歹,一个不敢为民除害,当今的皇帝老子也那么糊涂昏庸,派了这么样的人来做父母官,是我,早叫他们滚蛋,回家去种田!”
小丹笑起来:“明婶,这样说真大快人心了,要是明婶去做皇帝就好!”
明婶笑了:“我做也恐怕不行,管你这个小猴子还可以。好歹,大家都去睡去,有什么事,到明天再说。”明婶又对明叔说:“你呀,明天一早出去听一下外面的情况怎么样,顺便去梅林山庄请示一下,少爷和小丹,要不要到外面住一段日子,暂时避开。”
少爷和小丹要不要暂时避开一段日子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一回分解。
第三回祸从天降
上一回说到明婶叫大家去睡,又叫老伴明叔明天——早去外面探听情况。明叔起身说:“是,我明天一早就去。”
小丹对公孙不灭说:“少爷,我们去睡吧,天塌下来当被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公孙不灭却没有小丹这么开朗,看得开,心中仍有忧虑。明婶看了他一眼说:“少爷,老奴没读过什么书。却听到少爷常读到两句话,却顶管用的。”
“哦!?是哪两句话呢?”
“什么‘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少爷问心无愧,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杀人、放火都不是少爷干的,又何必去担心?就算少爷真的杀人放火了,杀的是危害平民百姓的坏蛋,烧的是仗势欺人的坑人店,同样也问心无愧。自古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少爷这么忧愁,几时才忧愁到老呵!小丹说得好,天塌下来当被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公孙不灭一听,心情为之一动,暗想:枉我读那么多的书,怎么还不及一个没读过书的明婶?不错,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我问心无愧,何必又杞人忧天?他想到这里,胸襟豁然开朗,向明婶说:“明婶教导得对,我记住了。”明婶说:“少爷怎么对老奴这般客气呵,去睡吧,别多去想了。”
第二天,明叔一早出门了,公孙不灭和小丹在家中,一个练武,一个读书,寸步不出大门,就是有人来,也由,明婶出面应付。幸好这一天,谁也不来拜访,相安无事。直到黄昏,明叔才转回来,明婶劈面便问:“外面的情况怎样?”
“恐怕对少爷不利。”
“老头子,你说清楚一点,怎么不利了?!”
“县太爷听说死了吴三公子,也震惊了,官兵、捕快昨夜拉了不少的人到衙门里审问。今日城里城外,都在嫂捕昨日闹事的三男二女,连南京的神捕铁面戴七也带了七名眼明手快、经验丰富的捕快赶来。”
“他们认出了少爷?”
“现在仍不大清楚。我怕在蠡园、醉月轩的一些游人、食客认出了少爷。”明叔说到这里,问公孙不灭:“少爷,你进蠡园时,有没有人跟你打过招呼或看见什么熟人的?”
“没有呵!”公孙不灭听明叔这么说,整个人都怔住了。
“没有就好办,那不会搜捕到充山来。”
明婶问:“你没向大爷禀报吗?”
“禀报了。”
“大爷他怎么说?”
“叫少爷到别处避过这一阵风。”
“那少爷几时走?”
“最好今夜里就离开。”。
“先人太湖,到浙江杭州。”
“那船只呢?”
“大爷已叫人准备了,今夜半夜里到。”
明婶说:“少爷,小丹,你们准备一下行李,今夜里走。”
公孙不灭愕然问:“我不走不行吗?”
小丹说:“少爷,要是不走,万一官差跑来,不叫他们捉去了?”
“我们没杀人,也没放火,干吗要走?就算宫差来,拉我到公堂,我也可以说明。我们这么一走,不叫人更怀疑?”
明婶说:“少爷,你别傻气了,你以为官府是讲理的地方吗?”
“官府都不讲理,哪里是讲理的地方了?明叔,明婶,昨夜和今天,我都想清楚了,我既没杀人,也没放火,就是醉月轩的人也看见,一些客人也看见,一对质,县太爷也不会硬将杀人放火的事栽到我的身上吧?”
明叔说:“少爷,要是官府公正廉明,世上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冤案,也没有那么多的屈死冤魂了。”
“明叔,我这么一走,官府来这里捉人,那不累了你们和整个梅林山庄么?”
“嗨!只要少爷离开,老奴自有话说。”
“明叔,你怎么说呵?!”
“老奴说少爷是早几天已出外游学了!”
“要是醉月轩的人已认出我来,明叔这么说,那罪不更大了?”
明婶说:“我们不能说他们看错了人吗?”
“就是出外躲过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始终有对质的一天,我更不能让人冤枉了我,而连累了你们的,更不想累及了公孙家。”
明婶说:“少爷,以后的事以后说,以后,说不定知府、知县和什么神捕的,脑袋给人砍了下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小丹笑起来:“对对!他们那么稀里糊涂的捉人,将他们的脑袋砍下来最好了!”
明叔喝着他:“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快去为少爷收拾行装,准备动身。”
小丹伸伸舌头,说:“是,我马上去收拾行装。少爷,我们这一次到外面去,不更好玩吗?我听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次我们到杭州去,要好好的玩一下了。”
“你还想玩?一路上,得小心照顾好少爷,别又出事了。”
明婶说:“小丹,快去为少爷收拾下行装,这次出远门,可不同在家里,知道吗?”
“我知道啦!”小丹跑了进去。
突然间,一条人影似树叶般的飘了进来,冷冷的说:“你们不用去收拾行装了!”
明叔、明婶一看,是一位目光如冷电,面无任何表情的官差,皂衣皂帽,腰束锦带,背插朴刀。明叔一见。顿时一股冷气从心里升上来,来人正是江南一带六扇门中,极负盛名的铁面神捕戴七。他怎么不声不晌的摸到了这里来?明叔不由脱口惊问:“是你!?”
明婶不知道,问:“老头儿,他是谁?”
“铁面神捕戴七爷。”
明婶怔住了:“是他!?他夜里跑来这里干什么?”
明叔心想:老伴,你是不是糊涂了,他们不是来捉少爷,还来干什么?
神捕戴七说:“明叔,我不说,你恐怕也知我来干什么吧!”
“七爷,我家少爷无罪。”
“有罪无罪,到衙门里自有分晓。”
明婶叉腰说:“姓戴的,你别想从我们夫妇手里捉到人。”
神捕戴七说:“明婶,在下也听闻江湖中人说,你是公孙家中一位有名的人物,号称母老虎,一把雁瓴刀使得神出鬼没,武功比明叔还高。”
“你既然明白,还不给我离开?”
“明婶,在下也希望你放明白一点,拒捕,就是无罪也变成了有罪,在不希望这事令江南武林世家公孙门有损名声。”
“我老头子不是说我家少爷无罪的吗?你干吗还要来捉人?”
“在下只是奉命捉人。”
“不问事非曲直?”
“那就是公堂上的事了,要是公孙少爷无罪,问清楚了,自然会放人,不会为难你家少爷的。”。
“谁信得过你们?总之,你想带走我家少爷就别想。”
“你这是为难在下了!”
“我为难你又怎样?”
神捕戴七沉下脸来:“既然这样,在下只好领教你的雁瓴刀法了。”
明叔慌忙说:“七爷,我们有话慢慢说。”他跟着喝住明婶,“你怎样对七爷说话的?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神捕戴七说:“明叔,你是明白事理之人,在下也敬你是一条汉子,更敬重公孙一家;你们护主,在情理中,在下奉命行事,也身不由己。不过,我再说清楚,公孙不灭少爷想离开这里,是怎么也不可能的,陆上、湖面都已有人守着,就算在下失手死于你们夫妇两人的手下,那只会增加你家少爷罪行,从而累及了公孙一门。”
公孙不灭一直在旁呆呆的立着,听到了神捕戴七这一番话,在情在理。
的确,这样一闹,事情更不可收拾,真的会累及公孙一门的,便说:“明婶,这事你别理了,我跟他回去。不会有事的。”
明叔说:“少爷,你先别说话。”他又对戴七说,“七爷,这事你能不能通融一次,说我家少爷不在家中,出门去了?以后,我公孙家绝不会忘了七爷之恩。”
戴七摇摇头:“在下不敢徇私枉法,要是这样,在下怎配称铁面二字?”明婶睁目说:“那你是不答应的了?”
“对不起,要是你家少爷无罪,又何必这样?”
“你想带人,先摆平了我再说。”
公孙不灭急道:“明婶,这样,我们无罪也变成有罪了。我求求你,千万别这样。”
“少爷,你不懂官府中的黑暗,没罪的人进去了,也变成了有罪。”
明叙说:“少爷,这里没有你的事,你站开一点。”明叔见戴七不买账,也动怒了。
戴七冷冷的问:“你们真的要动手?”
明叔说:“你想我夫妇不动手,最好离开这里。”
“好,那在下就领教两位的高招了!”
神捕戴七是五虎断魂刀的高手,一把朴刀,走北闯南,击败了不少武林中有名的一流高手,他原是镖局的镖师,为人正直,看不惯镖局的镖头为了走镖无误,不借逢年过节,花钱去买通一些黑道上的魔头和当地的豪强恶霸,使自己护送的镖车一路畅通无阻。暗想:这不是与盗贼同流合污吗?
有一次,他看见同行的一间小镖局,因无钱送给一些所谓的绿林好汉,买通关系,便遭到劫镖。镖局死了人不算,还弄得倾家荡产。他看得在怒,仗义为这间镖局向劫匪取回公道,一举而杀了为首的几个劫匪,才算夺回了失去的镖车。可是他这一仗义行侠行动,受到了本镖局的镖头和镖师们的责备和埋怨,说他这一举动,无疑给镖局带来麻烦,种下祸根,今后走镖就不大好办了。于是他毅然辞退镖师不干了,投身到公门中去,誓将一些土匪、草寇绳之于法,将一些作案犯科的歹徒捉拿归案,由于他铁面无私,刚直不阿,对谁也不买账,屡立大功,深得上司的器重,很快由一名捕快升为一县的捕头。几年之后,升到应天府总捕头的地位。他武功极好,为人又机警、敏捷,办案老练,他要追捕的凶犯、歹徒,几乎没有一个漏网,从而得了铁面神捕这一绰号,武林人士也称他是江南一刀,侠义道上的人敬重他的为人,有什么仇杀行动,都不在他管辖的地方进行,以免带来麻烦。当然,他也为江湖上人骂为朝廷的一只最凶恶、最厉害的鹰犬。
铁面神捕戴七,何尝不知道常州知府的三公子仗势欺人,横行霸道,为非作歹,弄出几条人命,他十分气愤,想将吴三公子捉来绳之以法。但是他一来,只是听人传说,并没亲自目睹,更没有苦主来应天府投诉,他不能无凭无据,没人证物证之下,前去捉人,而且要捉的不是一般人,是有权有势堂堂知府的一位三公子;二来他虽然身为一地的总巡捕,却不能直接插手去管其他州府的事,没有上司的公文、命令,更不能越界去捉拿。他想:除非吴三公子不犯在自己手上,一犯在自己手上,就算他是皇亲国戚,我一样要将他抓捕归案。当他听到吴三公子在无锡县给人杀死时,心里感到惊讶和愕异,一下想到,能杀掉吴三公子,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必然是侠义道上一流的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