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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华向瑜珈河的上游一指,低声说:“喏!监视的人不是来了吗?”
瑜珈河不是河,而是一条小山溪。上游怪石嶙峋的溪岸旁,一个村夫打扮的中年大汉突然出现在五六丈外,一双眼睛神光炯炯,向两人咧嘴一笑,举手相招。
秋华呵呵一笑,举步便走。
黑凤伸手虚拦,低叫道:“不像是四神的人,恐防有诈。”
“你知道,我目前不能拒绝人相招,也不想放弃任何可疑的线索,曾姑娘,你在这儿等我。”他冷静地答。
“不!”黑凤断然地说,一面举步一面接着说:“我在你身后丈余跟进,替你留意身后。走!”
两人向前一跃,村夫扭头便走。
沿溪上行百十丈,折入一座山谷,村夫钻入一座松林,扭头叫:“到了,阁下。”声落,一跃三丈余。
秋华领先入林,叱道:“到了你还想走?”
村夫不听叱阻,再向前纵出。
“打!”秋华冷叱,打出一把飞刀。
村夫突向地下一伏,窜入一株松树下,似已料到秋华用飞刀袭击,先一步闪避,相当危险地躲过一刀,贴树站起笑道:“在下知道你的飞刀利害,好险。”
秋华逼近至丈余,淡淡一笑道:“在下并未存心伤你,不然你躲不掉的。”
“呵呵!在下领情。”
“阁下尊姓?你认识在下,在下却与尊驾陌生得紧。”
“在下池韶。”
秋华冷笑一声,冷冷地说:“原来是行空天马池大侠,峨嵋俗家弟子中的佼佼者,久仰了。尊夫人五花剑在飞仙岭败在吴某剑下,尊驾是想……”
“呵呵,贱内的事,与在下无关,而且在下还得谢谢老弟剑下留情的情义哩!”
“尊驾引吴某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行空天马伸手向左右一指,笑道:“这里有几位长老,要见见老弟台的风采。”
上面枝叶摇摇,松针飘坠,三个青袍老和尚像三张树叶,飘然而下,每人胁下挟了一根海棠木做的如意杖,三人恰好落在秋华的身后。
黑凤断后有责,毫不犹豫地一声娇叱,拔剑急攻最近的一名老和尚。
“女居士不可无礼。”老和尚低叱,转身一杖急架,“铮”一声震开了来剑,乘势探入,杖尖闪电似的指向她的咽喉,相距不足三寸,作势点出。
黑凤吃了一惊,看清了老和尚的面容,急退丈余叫:“峨嵋三老!”
老和尚并不追袭,收杖转身,三人同向已转过身来的秋华稽首,同声道:“南无普贤菩萨,老衲稽首。”
秋华听姑娘叫出峨嵋三老,不由暗暗心惊,行礼道:“久闻诸位老前辈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幸遇,晚辈幸甚。”
峨嵋三老,是目下掌门方丈一心大师的师弟。他们的排名,佛名是大愚上人、百拙长老、智钝大师等。辈名则除掉上面一个字,便成为一愚、一拙,一钝了。佛名是对香客们的称谓,辈名是对本门弟子的称呼。峨嵋僧人并未公然开山立派,但暗中自成系统,辈份区分极严,局外人是不易了解的。
大愚上人生得身材瘦削,须眉尚未全白,精神矍烁,一双老眼依然明亮无比,堆下一脸笑;说:“解脱坡上不足半里,有四神的眼线在那儿监视,因此老衲不得不着劣徒在桥侧等候,引两位居士前来一叙,幸勿见怪。”
秋华淡淡一笑,泰然地说:“承蒙老前辈宠召,晚辈深感荣幸。只是,晚辈希望与一心方丈请教一些事,以解迷惑。”
“敝方丈目下尚难抽身前来相见。”
“诸位大师不知有何见教?”
“老衲有一不情之请,尚请居上俯充。”
“大师客气了,晚辈恭聆教益。”
“居士可知四神的图谋么?”
“知道,晚辈正是为此而来。”
“居士曾否权衡利害?”
“生死大事,岂能不加权衡。”
“居士既然曾加权衡,是不是已有必胜之念?”
“成功与失败,晚辈认为彼此各占一半,双方机会相等。虽则晚辈人孤势单,实力相去悬殊,但四神似亦无绝对优势可言。”
“其理安在?”
“晚辈暂且守秘,大师见谅。”
“居士认为艺业可以和四神一较短长么?”
“彼此尚未交过手,目下很难预料。”
“这么说来,居士所说成功失败的机会各占一半的说法,只是凭空臆测而已。”
“大师认为如何?”秋华反问。
“居士成功的希望微乎其微。”大愚语气沉重地说。
“大师之意……”
“居士必败无疑……”
“大师是不是想助晚辈一臂之力?”
“峨嵋僧众不能因此自毁山门,爱莫能助。”
秋华已明白了八分,故意叹口气说:“芸芸众生中,能找到几个无私的人,已是不易,想找几个能舍己为人的人,不啻缘木求鱼。峨嵋僧众上千,贵寺的师门弟子,亦为数上百。别说贵师门的人不敢与官府为敌,连掌武林北斗之尊的少林寺,也不敢和四神正面冲突,贵师门让四神在贵处置吴某于死地,沾污佛门清净地,并不足怪。晚辈了解大师的处境,还不至于迁怒贵山的僧侣,请大师转告一心方丈,务请放心。”
大愚老脸微红,苦笑道:“居士明人,必能见谅,敝山的师兄弟们,不是不关心居士的安危,亟欲相助居士一臂之力,因此这几天中,尽力襄助华山宗政居士,供给四神不实的消息,引走各地的眼线,令他们疲于奔命。只苦干居士自抵达敝山会晤宗政居士之后,便遽而失踪,无处可寻,无法与居士相商量……”
“不知大师要与晚辈商量些什么?”秋华抢着问。
“俗话说:识时势,明利害……”
“大师不必说了。”
“老衲……”
“你意欲要晚辈离开,趋吉避凶,是吗?”
“施主是明白人……”
“但大师可知晚辈有七个人质在他们手中吗?”
“居士即使出面,也无济于事。”
“笑话。”
“人质由敝方丈负责他们的安全,居士……”
“事不关己不劳心,大师的话好轻松。哼!如果你们真有把握能负责人质的安全,何至于诸多顾忌畏首尾?算了吧,吴某很难相信你这种不可能的空口保证。”
“无论如何,请相信老衲一次。”
“不行。”秋华斩钉截铁地说。
“老衲是为了居士好,在峨嵋……”
“在峨嵋引起纠纷,有损贵山的颜面,是么?怕血腥沾污了佛门胜地,是么?”
“居士……”
“如果晚辈不肯呢?”
大愚神色一正,说:“老衲只好请居士下山。”
“哼!”
“人质的安全,敝山的师门兄弟愿负全责,一切承当。”
“万一人质有了三长两短,又待如何?”
“老衲保证全力而为,务使贵友能安全高山。”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敢保证?听你的口气就缺乏诚意,全力而为并不能令人满意,太过空洞了。哼!晚辈是不会半途而废的。”
“居士……”
“晚辈告辞。”
“不行。”大愚心中一急,口不择言,口气引人误解。
秋华果然心中光火,冷笑问:“大师要阻止我不成?”
“如有必要……”
“晚辈等着。”
“居士请勿相逼。”百拙长者接口说。
“吴某从不想逼人太甚。”
“老衲请居士下山暂避。”大愚沉声说。
“你如何请法?”秋华沉声问。
“我佛慈悲!老衲只好动手了。”
秋华徐徐退向空敞处,冷静从容地说:“相打无好手,吴某奉陪。峨嵋三老禅功盖世,艺臻化境,三度入关,修至内力在八尺内可裂石开碑的境界,吴某能领教三老的绝学,三生有幸。”
大愚植杖于地,深深吸入一口气,举步跨出。
秋华摇手叫道:“比拳掌,在下有自知之明,内力修为不够深厚精纯,恕不奉陪。在下的剑是神物,如果你认为难获克制的兵刃,就不必上了。”
大愚注视他半刻,反手取回手杖,说:“海棠木杖不是神刃,但老衲尚可应用。”
秋华徐徐撤剑,立下门户,沉静地说:“请赐教,晚辈放肆了。”
大愚念了一声佛号,说声“得罪”,伸杖大踏步闯上,虚晃一杖说:“居士先请,老衲候教。”
秋华虚攻三招,向右一闪。
“呔!”大愚沉喝,如影附形抢进,“铁牛耕地”先攻下盘,然后乘秋华后退避招的瞬间,抢入招变“腾蛟起凤”,杖转攻上盘,杖风虎虎,劲气直迫丈外。
“噗!”秋华拍开来杖,斜身切入立还颜色,“流云飞瀑”疾攻肩颈,剑发龙吟,光华在烈日下耀目生花,反射着枝叶缝隙漏下的日光,形成急剧变化闪烁不定的虹影,令人眼花缭乱,大伤眼神。
大愚两招落空,收招纵退,无形中避开了“流云飞瀑”,占了正南方位。
双方再次循左方绕走,争取空门,脚下慢腾腾,四双眼睛睁得滚圆,紧吸住对方的眼神。
片刻,秋华一声低叱,突然进步抢攻。他不敢大意,内力注入剑锋,招出绝学“银汉星沉”,奋勇进击。
大愚的脸色沉重,发觉秋华的剑气已远及五尺外,彻骨奇寒,直迫肌肤,这是内力修为将登化境的现象,不由他不凛然心动。他侧飘八尺,一掌斜挥,可怕的伽蓝禅掌拍出,力聚掌心,汇成一股摧山裂石的劈空劲道,向攻来的宝剑拍去。
“噗!嗤……”掌风与剑气接触,发出了裂帛似的声浪,十分刺耳,令人闻之毛发竖立。
秋华侧移两步,脸色一变。
大愚神色肃穆,后退两步。突又一声低叱,急进两步再发一掌,浑雄的掌力有风雷之声,一击之力石破天惊,他以毕生功力所聚的修为,全力一击。显然他刚才对秋华将他逼退的事,心中怀有忿念,动了无名孽火,偌大的年纪,居然仍未修至空明境界。
秋华已从老和尚眼神中看出危机,心中一懔,意动神动力聚剑锋,凝霜剑突发龙吟,吐出朵朵白兰,迎向老和尚攻来的潜劲。
劲气撕裂声刺耳锐啸,罡风激射,地下的松针似被罡风所刮,向左右激射而起。在烟尘滚滚中,秋华身形一顿,随即向前挺进,剑光如匹练,攻向大愚胸腹要害,他也动了真火。
大愚吃了一惊,这才知道秋华利害,掌劲应剑而散,无法近身伤人,凝霜剑反而乘势进击,大出意料之外,大事不妙。百忙中一声低吼,身形左闪,一杖横接。
“啪!”剑杖相交,幸而所接处是剑脊而非剑锋。
老和尚侧飘八尺,杖先崩开再向下沉。
秋华一声低啸,再次跟上进击。
人影再次接触,剑虹如狂龙,杖影如疯虎,凶猛地缠上了,换了两次方位,人影急剧闪动,罡风八方激射。
激斗中,百拙突然挥杖抢出叫:“住手!”
同一瞬间,“啪铮铮”数声异响倏然传出,人影疾分,胜负已判。
大愚的右手袖桩,倏然坠地。人飞退丈余,定下身形仍再退两步,老脸泛青。他的呼吸似是停止了似的,眼神中泛现疲态,缓缓低头盯了断袖一眼,摇摇头,叹口气闭上双目,再幽幽长叹。
秋华面向身前不足一丈的百拙,光华四射的剑尖遥指着对方胸口,虎目中冷电四射,额上见汗,用冷冷的声音说:“你们如想倚多为胜,或者使用车轮战,吴某接下了。这次,吴某要以暗器相辅,你们小心了。”
智钝举步纵近,叫道:“居士一意孤行……”
秋华以为智钝果然不顾身份上前夹攻,心中火起,不等智钝谈完,一声低叱,身形疾闪,身剑合一向智钝扑去。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