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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的僧人一声沉喝,一掌拍出,引秋华上前接招以便同伴乘机出手。
岂知秋华艺高人胆大,明知是虚招,仍然上步出手接招反击。快!快得令众僧措手不及,他以闪电似的速度上步前冲,撞入僧人怀中。
“啪!”僧人拍出的一掌,掌中了秋华的左小臂,其声清脆,如击金石。
秋华似若未觉,右掌屈肘承势反削,“噗”一声顺着对方的手臂前削,劈中僧人的右腋下。
“哎……”僧人狂叫,倒退丈余,脚下失闪,仰面便倒,也是一掌倒地,口中有血沁出,受伤不轻。
同一瞬间,秋华旋身迎敌,双掌一分。
“啪蓬!”迎上了两名僧人攻来的拳和掌。
“哎哟!”两僧同声惊叫,手颓然下垂,掌骨被震裂,飞步急退。
两照面间,七个人伤了三个,其他四僧还抓不住近身出招的机会,却被同伴受伤的情景吓得脚下发虚,情不自禁悚然向外跃退。
“这次该由在下抢先出手了。”秋华阴森森地说,左掌一引,便待逼上抢攻。
心胆俱寒的四僧悚然聚集,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凶猛攻袭。
蓦地,道右的密林上,传来直震耳膜的佛号声:“南无阿弥陀佛!施主慈悲。”
秋华心中一凛,火速转身,左手飞快地拔出一枚飞电录和一柄飞刀。佛号声细如蚊蚋飞鸣,但却震得耳膜欲裂,脑门发闷,显然是超尘拔俗的高手到了。
他有点困惑,来人内力之浑厚,已近以声杀人的地步,该是峨嵋的掌门方丈到了。但念的却是阿弥陀佛,而非普贤菩萨,显然不是峨嵋的僧人,峨嵋的僧人,不称外人为施主的。
来人在十丈外现身,秋华脸色一变,自语道:“他们果然现身了,我得好好应付。”
第一个现身的人,是个慈眉善目,年登耄耋的老和尚,相貌清瘦,不戴僧帽,不披袈裟。穿了一袭青布僧常袍,脚踏多耳麻鞋,手中点着一根九锡禅杖,举步从容。
第二位是个怪人,身材伟岸,龟形鹤背,大耳圆目,须髯如戟。穿一袭灰袍,肮脏无比。大睛天烈日当空,却披了一袭蓑衣。那傲视苍穹的神情,令人过目难忘。
第四十七章 决战归云寺
怪人之后,也是一个高大的老和尚,相貌清癯,但一双老眼神光炯炯。也没戴僧帽,穿常服。手持一根代表方丈权威的九锡禅杖。
三个人出现,众僧纷纷行礼,徐徐退向两侧。
秋华收了暗器,迎上首先行礼,沉着地说:“江湖后学吴秋华,参见三位老前辈。晚辈三生有幸,居然在此得见武林三位掌门,深感无上光荣。”
第一位老僧淡淡一笑,含笑问:“施主认得老衲么?”
“晚辈仅凭臆测,猜想大师定是少林的明业大师,不知是与不是。”
“是平空臆测吗?”老僧再问。
怪人呵呵大笑,笑完说,“老和尚,你真没有用,有我在,他当然一猜就着罗!小伙子,你的剑很好,是凝霜剑吗?”
秋华挪了挪剑鞘,说:“正是凝霜剑,抢来的。”
“哈哈!要不要砍找两剑?”
“晚辈不敢。”
“呵呵!不是不敢,而是言不由衷。如果我所料不差,你早知我在这儿,所以前来找我的。”
“这个……”
“你在伏虎寺,不是向本善说要找我和明业道友吗?别客气,砍下我的脑袋。哈哈!”
秋华胆气渐壮,心神一定,勇气来了,也哈哈大笑道:“你张大仙的脑袋,连当今皇上也砍不了你的,小可何许人也,岂敢放肆大言?不错,小可本是要找老前辈的,但经过多方思索之后,不得不放弃希望了。”
“为什么?”
“老前辈不怕小可唐突无礼?”
“贫僧愿听你畅所欲言。”
“老前辈对名单之事,是否无动于衷?”
“贫道对俗事不愿烦心。”
“对黄山十二耆宿大会的事,也不愿烦心?”
“呵呵!你认为如何?”
秋华扫了三人一眼,微笑道:“据小可所知,当年十二名宿中,大仙与明业大师皆曾与会。至于一心方丈,如果小可所料不差,曾经与会决无疑问。目下三位全在,如果诸位亦不介意,那么,又何必出面拦阻小可呢?”
高大的老和尚,正是峨嵋光相寺的方丈,峨嵋门下的掌门大师一心。他上前两步,微笑道:“居士料对了,那次天都峰大会,老衲确曾参与。听居士的口气,似乎已从西海怪客鲜于居士口中,套出了不少消息。居士曾经亲口承认杀害鲜于居士,看来此事果是真的了。”
秋华暗中戒备,冷冷地说:“小可已从大师的目光中,看出大师动了杀机。鲜于老前辈的事,小可不想多费唇舌。假使大师不能从鲜于老前辈的为人中,看出他老人家的为人,足以证明大师没有知人之明,小可即使是舌底翻花,也难以获得大师的信任。请问大师到底有何打算?”
张三丰呵呵一笑,说:“小施主的话,大有文章,口气不亢不卑,胆气亦雄。世人谣传贫道已修至半仙境界,能知过去未来,那是不足凭信的,贫道不是仙。但贫道已猜出小施主与西海怪客有不寻常的交情,西海怪客的死,于你无关,贫道希望知道其中详情。目下四神即将派人赶来察看,此地不适宜久留,可否借一步说话,随贫道一行?”
秋华冷笑一声,沉声道:“三位老前辈居然惧怕四神,委实令人难信,不可思议。诸位该知道小可有人质在四神手中,限期将届……”
“呵呵!你还有一天工夫,不必多虑,人质不劳担心,贫道可保证他们的安全。”
“又一个说大话的。”秋华不悦地说。
“请随贫道一行。”张三丰不以为逆,招手叫。
“除了诸位随小可到归云寺之外,别无商量。”秋华斩钉截铁地说。
一心大师寿眉轩动,变色道:“四神的人将到,道友不必和他废话了。即使鲜于居上不是他所害,但他为了救人质,出卖消息极有可能,何况他已在伏虎寺留下话,岂能无虞?”
“他不会的,你们不了解他的为人。”张三丰沉静地说,举步向秋华接近,伸出大手笑道:“小施主,贫道这几个人,确是不宜与四神的人照面,免得横生枝节。请随我来,贫道保证人质的……”
秋华对张三丰缺乏了解,认为对方要伸手擒人,岂肯甘心?大喝一声,不等对方将话说完,闪电似的拔剑出鞘,向伸来的大手挥去。
张三丰先是一怔,接着哈哈大笑,五指一勾,向挥来的剑搭去,快得令人肉眼难辨,手一动使挽住了急速挥来的锋利剑身,剑势倏止,被他挽住了,五指一收,凝霜剑对他的手不起丝毫作用。
他正欲用引力将剑带过,蓦地一声沉喝震耳传来:“住手!张君宝,你敢?”
张三丰名全一,也名君宝,三丰,是他的号,江湖人称号,称名的人不多。
当今之世,在张三丰面前称名道姓的人,实不多见。用这种口气叱叫的人,得未曾有。
秋华见宝剑被张三丰抓住,不但拔不动,而且有一股奇异的引力,将他连人带剑向前吸引,不由大吃一惊,正待打出飞电录解危,听到喝声甚是耳熟,赶忙停手扭头看去,虎目中泛起喜色。
张三丰也循声看去,松手放剑,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你。哈哈!你还未羽化,仍在人间现世么?”
来人是一个身材修长的高年老道,梳道髻,却不穿道袍,穿的是宽大的灰袍,眉白如雪,正是曾在栈道出现,赶走崆峒弟子的怪老人。
明业大师和一心方丈不认识怪老人,全都怔在当地。来人口气极为托大,难怪他俩发怔了。
怪老人徐徐走近,呵呵大笑道:“你放心,我升不了仙,你也成不了道,不必咒我。上次你在金台观装死,如果用汞灌入你的棺中,你便得死翘翘,就休想惊世骇俗了。”
“哈哈!除非你捣鬼,不然贫道死不了的。”
“呵呵!贫道才懒得管你的闲事呢。”
张三丰向两僧招呼道:“两位道友,贫道替你们引见一位满肚子鬼画符的老不死。这位是大成丹士夏珂,周颠的师弟。两位道友对他也许生疏,但对周老怪当不会陌生。呵呵!他没有师兄的能耐,但当今之世,论武学却是宇内第一,连贫道也怕他三分。”
两僧皆心中暗惊,对周颠的事,天下间上至皇帝公侯,下至贩夫走卒,谁不知周大仙的事?饿不死也淹不死、烧不死……可说妇孺皆知,太祖高皇帝还在庐山为这位大仙建碑立传呢,周大仙的师弟,那还了得?
大成丹士撇撇嘴,哼了一声说:“你少跟我嘻嘻哈哈。如果你真怕我,怎敢向我的门人毛手毛脚。”
张三丰一怔,讶然问:“什么?你的门人?”
“是的,我想将大成练气术传诸后世。”
张三丰苦笑道:“见你的大头鬼,你居然收起门人来啦!咱们先离开此地,找地方谈谈。”
“用不着离开,四神派来探消息的八个人,全在前面的树林中睡大觉,好梦正……,两个时辰方可醒来。说吧,你这算是啥玩意?”
“呵呵!你的门人脑袋上,并未刻上大成丹士门人的表记,谁知道他是你的门人?贫道对他并无恶意,你操个什么心?”
“你对我的门人并无恶意,但那位峨嵋掌门,却借出玉牒,招引四川群雄,在飞仙岭众打群殴,直闹至成都,紧锲不舍,我要这位掌门还我公道。”
一心方丈大吃一惊,赶忙说:“道友可曾问过令徒?”
“哼!我还用问我的门人所做的事?见你的鬼!在宜禄镇我就跟在他身旁,他的一举一动,皆在我目力所及之下。哼!你再仔细看看,他是不是用名单换人质卖友求荣的人?为人在世,信义为先、他行事时虽有小暇,但大仁大义守礼守信,出生入死为友全交。他这次前来峨嵋,本打算传四海怪客的死讯,要你们十二名宿小心谨慎,你们却一再迫他,真是岂有此理。名单他早就烧掉了,如想图富贵,还用等到今天?你既然愚蠢到这步田地,贫道不怪你,懒得和你计较。你们怕四神召官兵剿你们的山门,我可不怕。走!秋华。”
秋华总算恍然大悟,心说:“这位师父真妙,既然存心收我做门人,却沿途袖手旁观,眼看我闯刀山蹈剑海,不九死一生便不出手拖一把。”
但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欠身道:“徒儿这就走。”
“你先走,一切还得靠你自己,不可倚赖我,我要和张邋遢聊聊。”
“徒儿遵命。”秋华恭敬地答,向诸人行礼,扭头便走,一面心说:“又来了,不到生死关头,他不会出手相助的。”
一心大师心中大急,抢出一步叫:“居士……”
大成丹士伸手虚拦,哼了一声抢着说:“不许阻他。我知道你肚中的尴尬,我答应你,他不会要那位持玉牒搬人马生事的人的命。”
“道友……”
“那人糊途透顶,该受到教训。”
“刀剑无眼……”
“他死不了,你急个什么劲?”
一心大师稽首为礼,心事重重地说:“道友金诺,贫僧放心了,谢谢。”
张三丰向大成丹士笑道:“老怪物,你是不是太宠门人了?你得小心,以免日后栽培出一个小怪物来,麻烦可就大了。”
大成丹士呵呵一笑,说:“你以为我宠他?见你的大头鬼!这一路来,他九死一生,如果我当真宠他,岂会如此?他可以凭年轻人的冲劲闯天下,看看众生相磨练磨练,铁不打不成钢,这样他才能明是非辨善恶。你们是他的老前辈,我可不愿你们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