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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
秋华扭转身躯,虎目彪圆,厉声道:“吴某一言九鼎,决不食言。今天令媛是安全的,在下只想带她到槽仓看看那些牧奴是如何过日子的。假使你有兴,何不也来见识见识?机会难逢,来不来?”
他不需对方回答,大踏步挽着辛小婷走了。
门前坐骑已备,他的健马已上足了料,鞍辔齐全。他托起姑娘跃上马背,夺过仆人手中的缰绳,在众目睽睽下,狂驰出栅而去,径奔昨晚他到过的槽仓。
不久,镇上大群人马到达庄门,三大牧场已获谅解,协议集中三大牧场的高手,务必剪除秋华永绝后患。
三大牧场的高手来晚了一步,秋华已带着辛姑娘走了一刻时辰。
人马跟踪追向西北的槽仓,一百二十余骑马蹄声如雷,在暖和的阳光下急赶。
已经是巳脾正,日色将午。
距槽仓还有两里地,人马驰上一座山坡,居高临下看得真切。
下面,几个打手已被赶至井旁,各处有牧奴走动,秋华的坐骑栓在长屋前。
辛大爷勒住了坐骑,高举马鞭,示意骑士们勒缰,一百二十余骑排列在山坡上,骑士们目不转瞬向下注视,辛大爷用一声怪叫做开场白,用马鞭向下一指,用近乎吼叫的声音说:“朋友们,三大牧场建立十余年,彼此休戚相关,唇齿相依。这里面有咱们十余年的心血,耗掉半生的精力,辛辛苦苦建下的基业,岂能让这小子轻易毁去?咱们必须全力保护咱们辛勤所获的心血基业,决不容许任何人前来破坏三大牧场的规矩,也不许可任何人过问三大牧场有关牧奴的事。小女目下在小狗的手中,兄弟已不打算她能生还,因此动手时诸位大可不必顾忌,不必因小女的死活而稍有迟疑。”
“辛兄说得不错,兄弟亦有此同感,此人不除,三大牧场今后将毫无前途可言,事不宜迟,咱们尽快下手。”翔雁牧场的杨五爷大声说。
“辛兄准备如何下手?”盘谷牧场的柴八爷问。
辛大爷一咬牙,恨声说:“咱们三大牧场分为三路,冲下槽仓四面包围,将他困在里面,全力搏杀他。兄弟的人在中,杨兄在左,柴兄在右,这就走。”
一百二十余匹健马分三路,蹄声如雷,狂风暴雨似的向下冲去。
秋华与辛姑娘到达场仓时,牧奴们已开始工作了。昨晚留了六名打手,交由此地的管事头儿指挥。打手们的住屋前面,原先就建有处治牧奴的刑具,有鞭柱、站笼、老虎凳、绞柱、吊桩……花式繁多,有些刑具还没有名称,反正都是些可怕的玩意,牧奴们远远地看了这些刑具,简直心惊胆落。
吊桩共有五根,三名牧奴被剥得赤条条地一丝不挂,浑身发青,鞭痕累累,两个大拇指被分别绑住吊起,下面双脚只有足趾着地,上不得下不能,吊在那儿像是剥了皮的羔羊,似乎三个人已快断气,不再挣扎了。
老虎凳也有五张,有三张有人坐上了,膝盖已被横木压得变了形,脚后跟的火砖已加至五块,号叫声刺耳,动魄惊心。
鞭柱上绑了三个赤条条的牧奴,鞭声震耳。
五个从庄中派来的打手,指挥着原留在本处的七名大汉,向牧奴迫供,迫问昨晚秋华前来的经过。可怜的牧奴根本不知道秋华的事,如何能招?
前面是女奴的住所,女奴们只有一个女人知道秋华来过,其他的人一无所知,还好,打手们没找她们的麻烦。
四面八方坐着四十余名瑟缩着的牧奴,一个个全用恐怖无神的目光,战栗着看打手们行刑,等待打手们宰割,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受刑逼供的人,会不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凄惨无助地等候大祸临头。
一名尖嘴凸腮的打手,目光扫落在一名个儿高瘦,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牧奴身上。这位牧奴冷得不住打抖,但一双眶深睛大的眼睛,却散着怨毒的光芒。打手似乎看不惯这位牧奴的眼神,双手叉腰,狞笑着走近,用靴尖踢了瘦牧奴一脚,狞笑着问:“喂!你姓什么?”
瘦牧奴打一冷战,寒颤着艰难地站起,虚弱地答:“回艾爷的话,奴……奴才姓江名……名叫森。”
艾爷桀桀笑,再问:“昨晚姓吴的人前来逼问你们的口供,问些什么?你不会也说不知道吧?”
江森吃力地跪下,战栗着说:“回艾爷的话,奴……奴才确……确是不……不知道。”
艾爷怪眼一翻,“叭叭叭”劈头就给了江森三皮鞭。
“哎……哎……哎唷!”江森声嘶力竭地狂叫,滚倒在地。
艾爷一把抓住他枯草似的发结,狞笑着向外拖,拖至吊棚下,将他丢下怪笑着问:“你大概也想熬刑罗?说不说?”
江森像一头待宰的老牛,畏缩地,恐怖叫:“回艾爷的话,奴才昨……昨晚睡……睡得像……像死猪,确……确是不……
不知道,把……把奴才打……打死,奴才也……也不敢乱……
乱招。”
艾爷拉下吊绳,大喝道:“你这贱骨头,不用刑是不会吐实的,把衣裤脱掉。”
“艾爷……”江森恐怖地叫。
“脱!”艾爷冷酷地叱喝。
不由江森不脱,另一名大汉已经走近相助,先给江森三记皮鞭,把江森打得杀猪般嚎叫起来,然后,一脚踏住小腹,先剥上衣。
打手们有一套十分残酷的刑求术,不招固然凶多吉少,但如果捏造口供在招或者攀诬,那就是死定了。所以牧奴们对不知道的事,只能直供不知,宁可碰运气熬刑,被逼得死去活来,可能还有活的机会,如果乱招,那就注定必死无疑了。
两个打手像是猛虎,江森像是无助的病羊,不片刻便被剥得精光,大拇指被捆死,吊绳开始拉动,江森的手向上升,愈升愈高。
江森泪下如雨,痛苦地叫:“两位老爷,奴才确……确是不……不……”
艾爷和另一名同伴用狞笑作为答复,吊绳拉紧了。
江森只有脚尖着地,浑身瘦骨鳞峋,似乎他曾经吞下了一只桶,肋骨便是桶箍,外面只有一层干枯的灰褐色皮肤,包住可怜的骨头,皮肤不但斑斑驳驳长满了癣疥疮疥,而且鞭痕有新有旧,很难令人相信他会是个活生生的人,吊在那儿倒像是一具剥了皮的病狗。他不再叫号,僵硬地悬在那儿吃力地抽气,一度曾是顽强怨毒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久久方吐出两个字:“天……哪!”
这两个字说得那么辛酸,充满了绝望、痛苦、哀伤、无助、愤懑等等情素。可是,两个打手根本无动于衷,他们似乎已经成了铁石人,对这种声音充耳不闻,毫不动容。艾爷轻拂着皮鞭,狞笑道:“刚吊起,你还不至感到太难受,但片刻之后,你便可尝到锥心奇痛的滋味了。等会儿我再加上几皮鞭,你便会
招供啦!告诉你,你熬不下去的,招是不招?”
附近熬刑的牧奴,发出一阵阵惊心动魄的叫号和呻吟,杂着打手们狞恶阴狠的叱喝和狂笑声,令四周的牧奴心胆俱裂脸无人色。
“招不招?招不招……”艾爷的吼声似乎特别刺耳。
“杀死……我……吧……”江森痉挛着叫。
“叭!叭叭!”鞭声震耳,一记一落实。
江森的皮肉应鞭变色,身躯像是离了水的泥鳅,翻转扭曲痛苦难当,发出了刺耳的叫号。
东南角蹄声如雷,屋外围有人叫:“庄中来了两人一骑,大伙儿快来看看是谁。”
人群一阵乱,打手们的首领带了四个人,匆匆赶去。
不久,外面响起两声狂叫,蹄声更紧更响,来人已经进入槽仓的内部,正向这儿驰来。
“抄家伙!姓吴的来了。”有人狂叫。
十余名打手大吃一惊,纷纷放下刑具,向叫喊声传来处奔去。
蹄声震耳中,秋华与辛姑娘策马驰入,长鞭呼啸中,三个打手狂叫着抱头鼠窜,迎出的打手们波开浪裂,呐喊着向侧方让。
“小姐来了。”有人叫。
“阻我者死!”秋华大吼。“叭”一声鞭响,马前奔逃不及的一名打手,狂叫着滚倒。
马儿直冲至刑场,打手们在后狂奔跟到。
牧奴们没有人敢移动,各在原位扭头讶然观望。
仅有八名打手在头儿的摧促下跟来,其他的人逃掉了,警锣大鸣,警讯传出了。
秋华策马急驰,冲入刑场,先前坐在地上听候宰割的牧奴们,这时开始叫嚷着闪开逃窜了。
辛姑娘的目光,首先落在赤身露体的受刑牧奴身上,羞得花容失色,闭上眼睛大叫道:“快离开!我……我不要看。”
秋华挟着她飞跃下马,将她向吊架下一丢,粗暴地大吼:“不看也得看,让你看个够。”
他不客气地拉过一条吊绳,绑住她一双手,吼道:“你好好等着,下次要轮到你了。”
刚将吊绳系好,打手们追到了。他一声吼啸,拔剑迎上大喝道:“不想活的人就过来!”
打手的头儿重责在身,不敢不上,一声怪叫,和两名同伴挺刀飞扑而上。
秋华左手的长鞭首先扫出,逼三个打手跃起避招,立即抓住机会切入,但见人影疾闪,剑虹耀目,风雷俱发声中,他已冲入三名打手的中间,三名打手双脚还未落地呢!人剑已到。
“铮铮!”两把钢刀被剑震飞,剑芒乍现倏隐。
秋华的身影透刀光剑影而过,身形倏止,旋身大喝道:“不想送命的人,给我滚到那边的井旁去。”
打手头儿发出一声狂叫,丢掉刀用左手按住右肩窝,血从指缝中流出,摇摇晃晃地向后退。另两名打手虎口裂开,一个左颊开了裂口,一个鼻尖不见了,狼狈地撒腿狂奔。
其他几名打手惊得腿都软了,恐惧地丢掉刀枪,向屋侧远处的井旁退去。
辛姑娘一双手被吊起,另一只自由的手却又解不开手上的死结,也无法移动至架旁解吊绳,正无助地拉扯手上的死结,急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她身侧吊着江森,还有另一名气息奄奄的牧奴,赤条条精光大吉,血腥和体臭直往她鼻中钻,令她
羞愤难当,心中一急更无法解开手上的死结了。
赶走了打手们,秋华挥剑释放所有受刑的牧奴,最后方割断辛姑娘的吊绳,不容她挣扎,不理会她的哭闹,挟了就走。
“砰”一声踢开了奴室的木门,将她向里面一丢,咬牙切齿地说:“里面的女奴,和你一样同是女人,你看看她们过的是什么日子,问问她们这种非人的生活是何滋味。我警告你,除非你自尽,不然你就会和他们一样,这辈子要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所有的女奴,全用可怖的怨毒眼神,狠狠地盯视着她。她在秋华的大骂声中瑟缩,在众女奴的视线下发抖,掩面尖叫道:“这里的事我不知道,与我无关……”
秋华劈胸将她抓起,厉声道:“可是你今天亲眼看到了,该知道你辛家的财富和声威是怎样得来的了。你说你不知道,但在下却亲眼看到你下令处死两个牧奴,你年纪小小便任性杀人,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你都做得出来的。哼!看了这些景况,你害怕了是么?先别忙,我这人还没有你们狠毒,还不忍心立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要将你留给狠毒的人处治。今天你是安全的,你受报的一天就快来了。给我滚出去,东南角蹄声隐隐传来,令尊该快到了。寄语令尊小心,叫他好好准备,吴某不会轻易罢手,他必须用血来洗清他沾满血腥的手。”
说完,凶狠地将她掷倒在麦秸中,大踏步出室,在牧奴们目送下,扳鞍上马,向西北角驰去。
三大牧场的人马,正以排山倒海的声势向下冲来。
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