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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方的一栋平屋中,抢出已经化装易容的翻天鹞子兄弟,到了秋华身侧,抱起秋华便走,进入原处一闪不见。
血雨剑仅走了两三丈,突变已生,遥见秋华失足倒在桌下,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反正人已有了着落,他不想操之过急上前察看,料想秋华决不会想到有人前来寻找。
等翻天鹞子将人抱走,他还不着急,以为秋华和千里旋风较量,可能力竭虚脱栽倒,并非奇事,一个江湖后辈,和千里旋风这种大贼较量,怎能讨得了好?不送命受伤已是天幸哩!
千里旋风独自迎客,在丈外止步抱拳行礼惑然招呼道:“在下姓鱼,是本处的……”
血雨剑止步点点头,算是回礼,抢着接口道:“你是大奥谷的主人,是飞贼千里旋风鱼跃。”
“尊驾……”
“先别问我。你在天下各地作案,发了不少财,在穷山恶水中纳福,很好嘛。”
“尊驾可否见示名号?请问大驾光临舍下有何贵干?”
“鱼跃,你不认识我?”血雨剑冷冷地问,呼名道姓,口气相当托大。
“恕在下眼拙……”
“我姓青,叫伯巨。”
千里旋风大吃一惊,脸色大变,退后两步戒备地说:“原来是血雨剑青大人,今天带人前来,是要擒鱼某归案么?”
血雨剑淡淡一笑,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难道你不知咱们四神从不过问于己无关的事么?”
千里旋风心中一宽,欠身客气地说:“请至客厅待茶,请,请。”
血雨剑一面举步,一面问:“刚才那位青年人……”
“他叫四海游神吴秋华。”千里旋风抢着答,稍顿又道:“这人出道甚晚,大人恐怕没听说过他的名号。”
“呵呵!在下正是为他而来。”
千里旋风心中一紧,吃惊地问:“他……他是大人的属下?”
“不!我有事找他,请派人将他唤来,咱们谈谈。”
“这……这……”
“他刚才栽在你手下,是么?”
“糟!”千里旋风跌脚叫。
“怎么了?”血雨剑停步扭头问。
“刚才他被蒙药弄倒了,不是栽在鱼某手下的。”
“呵呵!何必大惊小怪?派人将他弄醒就是了。”
“不是这意思,恐怕他……他已经不在本宅了。”
“你说什么?”血雨剑不悦地问,接着说:“在本座面前,你敢这般语无伦次?”
“这……这……”
“他被蒙药弄倒,你的人将他抱入屋内,怎说他已不在宅中,你是什么意思?”
“抱走他的两个人,是翻天鹞子花家兄弟……”
“什么?”
“昨晚花家兄弟前来相约,要在下设法擒下四海游神,在茶水和银子中弄手脚。四海游神不喝茶,但在接银子时上了当。原是商量好了的,花家兄弟将人弄到手,便立即离开,不许在舍下生事。他们刚才将人弄到手,发现有人前来,必定从庄后走了,不辞而别啦!”
血雨剑脸色一沉,问:“后庄通向何处?”
“通至谷底,可至和尚原方山原一带,但若是路途不熟,将迷失在丛山之内。”
血雨剑立即向四名属下指示,命两人向谷口方向搜索,两人在庄院附近急搜,并向千里旋风说:“你领路,人抓不回,惟你是问,决不徇情,走。”
千里旋风心中叫苦,不敢不听,在这位大名鼎鼎的血雨剑面前,他天胆也不敢反抗,立即吩咐手下弟兄分批入山,穷搜翻天鹞子兄弟的踪迹。
翻天鹞子鬼精灵,他将秋华弄到手,发现栅门来了陌生人,心中有鬼,岂敢在庄中逗留,兄弟俩带了秋华出了后庄门,向后谷如飞而遁。
大奥谷深奥隐秘,主谷先转折通向西北,再折向西南,全长近二十里,山高林密,不见天日。其间更且岔出不少横谷,伸展如犬牙交错,稍一大意,便会迷失在谷中。那些横谷,有些是通向插天奇峰下的绝路,有些奇峰连苍猿也无法攀登,带着一个人,决难飞渡。
两人急如脱兔,盲目向里走,希望找一处隐秘角落,先逼出秋华的口供,再杀人灭口溜之大吉。
一面走,秋华怀中的银子一面凌散地向地上掉。
秋华神智已清,只是手脚不能动弹,真气无法凝聚,眼睁睁地被展翅大鹏扛在肩上带走,展翅大鹏的肩部,顶在他的腹下,幸好有皮护腰抵挡,不然的话,五脏六腑恐怕要被颠得翻出口外。
两贼走了两三里,谷道转西南。展翅大鹏叫:“大哥,可以找地方逼供了。这小子又沉又重,壮得像条牯牛,耗劲得很呢。”
翻天鹞子向左一指,说:“好!那儿林深草茂,找一处不见天日所在逼供。”
正走间,突听后面远远传来急促的犬吠声。翻天鹞子一怔,止步说:“二弟,听!犬吠声,是怎么回事?”
展翅大鹏脸色一变,说:“这是猎犬发现猎物时的吠声,能是千里旋风追来了。”
“他敢追?”翻天鹞子不信地问。
“他不敢追,但先前那些来客不由他不迫,正如咱们不由他不向吴小辈弄手脚的道理相同。”
“咱们等他。”翻天鹞子不悦地说。
“不可,不能耽误咱们的事。同时,对方是何来路尚未摸清,还是避之为妙。”
两人进入一座横谷,深入里余,树木已尽,眼前出现了怪石嶙峋,奇峰插天,枯焦的树干散布如鬼魅,起伏不定的死谷谷底景象。
“咦!这是被野火烧过的死谷。”翻天鹞子说。
展翅大鹏向里走,一面说:“犬吠声已近,姓鱼的追来了。走!到里面躲上一躲,这种地方反而安全、他们不会想到咱们离开丛林,藏身在这被火烧过的荒谷中。”
翻天鹞子向右侧走,一面说:“我去引走猎犬,你到谷底的峭壁下乱石中躲一躲,乘机逼问口供,快!”
两人分手各向东西,犬吠声渐来渐近。
展翅大鹏带着秋华,先向左再向右,往复走动,用的是引犬迷踪的方法,花了不少工夫,方直奔谷底。
谷底三面是插天奇峰,峭壁直上百寻,寸草不生,山根下怪石如林,荒草萋萋。
他到了一座倾斜的峭壁下,附近全是高有数丈,如坟如丘的青黑色怪石,星罗棋布,像是诸葛武候建在弥牟镇外的石垒八阵图。
他从石隙中钻入山壁下,将秋华向地下一丢,一面拭掉满头汗水,一面咒骂道:“小辈,为了你的事,累得咱们好惨,你真该死。”
犬吠声震耳,显然猎犬已被两贼的迷踪走法闹糊涂了。展翅大鹏虽然够聪明,却反被聪明所误,既然知道是死谷,追的人并不傻,根本就不再需要猎犬,仗着人多,尽可放胆往里搜,死谷内还能飞走不成?人自然在死谷附近藏身啦!
他却以为十分安全,定神留意调息,开始对付秋华了。
首先,他摘掉秋华用布卷包着,插在腰带上的凝霜宝剑,不加察看,不知是宝剑,信手丢得远远地。再解秋华的皮护腰和百宝囊,搁在一旁,算是缴了秋华的械,可以放心拷问口供了。
他把秋华倚放在石下,哈哈一笑,得意洋洋地说:“好小子,你这次可插翅难飞啦!”
秋华身躯麻痹,但尚可说话,冷冷地说:“原来在鬼迷店跟踪我的人,是你们两位。”
“不错,正是咱们,你很机警,可惜仍然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在数者难逃。你知道咱们是谁。”
“你们易了容。”
“不错。”
“但口音未变,一双眼睛易不了,仍然是贼眉贼眼贼骨头,贼性依旧。你是展大翅鹏花芳,不错吧?”
展翅大鹏大怒,狠狠地抽了四耳光,一把抓住衣领劈胸向上提,凶狠狠地说:“小王八蛋!你还敢嘴强?老子活剐了你。”
秋华感到口中咸咸地,脸颊发麻,嘿嘿冷笑道:“姓花的,大爷如果怕剁,就不会在江湖行道亡命了,有多少牛黄马宝,你放出来好了。”
展翅大鹏在他的胸腹上连劈四掌,打得他的内腑像要往外翻,最后扭翻他的身躯。一指头点在筋缩穴上,咬牙切齿凶狠地说:“小狗,你骨头硬,我不信你的筋肉也硬,制死你的筋穴,看老子好好收拾。”
秋华哼了一声,说:“制了太爷的筋缩穴,你就不能问口供了。”
“问不问无所谓,你可完蛋了。”
“如果不想问,阁下就用不着千里奔波追踪,耐心等待机会,买通千里旋风暗算太爷啦!”
展翅大鹏果然不敢下手,厉声说:“我不信你受得了分筋错骨。”
“分筋错骨有屁用,你问不出口供来。太爷的金子已经丢掉了,穷光蛋一个,不然也不至于找千里旋风敲诈勒索,这些事情不逼自招,算不得口供。”
“我问的是天残丐所要的名单。”
“见你的大头鬼,哪来的名单?”
“你这贱骨头准备要熬刑?”
“你为刀俎,我为鱼肉。大爷倒了霉,落在你手上,不熬刑也得熬。除了要太爷的命,你将一无所得。”
“老子不信邪,先教你尝尝错骨的滋味。”展翅大鹏凶狠地说。
他抓住秋华的右脚,右手大拇指顶住膝关节,徐徐用劲,要错开膝骨。
秋华笑道:“千里旋风的药很灵光,四肢麻痹毫无感觉,错开关节不痛不痒,怎能逼出口供?”
展翅大鹏恍然住手,冷笑道:“那么,太爷先使你五脏离位。”
说完,三个指头抵住了秋华的小腹,一手压住秋华的腰背,徐徐发劲。
秋华侧卧在地,浑身不能动弹,片刻问,额上冒汗,痛楚难当,内脏向上挤,压迫胸膛,呼吸困难,血液像要停止流动,而且上冲头部,苦不堪言。但他忍住了,咬紧牙关忍受。
正在生死关头,眼看就要昏厥,左方乱石丛中不远处,突传来千里旋风的声音,说:“这一带原是虎穴,右面不远处有一座石洞,曾经有两头猛虎在内营巢,三年前被击毙之后,以后不再发现虎踪,那儿可能藏人。”
另一人接着说:“两个笨贼并不笨,不会躲在虎洞内等死,这一带乱石丛占地甚广,易于藏身,搜一搜再说。”
展翅大鹏手急眼快地捂住秋华的嘴,静静地听完,方制了秋华的哑穴,将秋华塞入石缝中,藏起百宝囊和皮护腰,然后自己悄然向右溜走,要将来人引开。
果然不错,他窜近虎洞附近,千里旋风和血雨剑的一名属下,已循声追到,他只好先离开再说,藉草石掩身,向右面的山壁下急窜。地面碎石甚多,窜走间,少不了有小碎石被带动,发出碰触滚动的声浪,瞒不了人。
箭衣大汉发现人踪,一面小心翼翼地追逐,一面发出警啸,通知在别处搜寻的血雨剑。秋华身躯麻木,哑穴受制,被塞在石缝中,胸腹中奇痛彻骨,冷汗直流,心中暗恨。他发誓,如果这次不死,他要杀掉翻天鹞子兄弟和千里旋风,誓报此仇。
目前,他毫无希望,只能眼睁睁地等死。
“来救我的五个人到底是谁?”他在想。
他只能概略地分辨进入栅的血雨剑脸貌,觉得十分面生,不知对方的来历,更无法估料对方的来意,反正对方能在短期间制服千里旋风,追搜花家兄弟,决不是无名小辈,这些人到底是何来路?
正胡思乱想间,突觉双脚一紧,被人从石缝中倒拉而出。他想:“这恶贼又来了,大概已将来人引走,转回来对付我啦!看他能把我怎样?”
拖他出来的人,不许他有转动头部的机会,将他侧放在地,他只能看到拖在地下的一幅灰袍下摆。
“咦!这人是谁?”他想。
一颗异香扑鼻的丹丸,塞入他的口中。他看出送丹丸的似乎有点干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