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展翅大鹏仰天狂笑,笑完说:“其一,将你的金银珍宝快叫人拿来。”
千里旋风向堂内大叫道:“二婶,把珠宝箱和银箱叫人抬来。”
不久,堂后连续出来六名女人,带了两只尺余见方的首饰箱,一箱黄金,一箱白银,摆在展翅大鹏脚前,打开了箱盖。首饰箱中珠光宝气耀目,金银箱全是金银锭。
“两只首饰箱替我包上,再放十锭黄金在包裹内,快!”展翅大鹏狞笑着说。
仆妇不敢不听,用大布巾将首饰箱包好,再塞入十锭黄金,打点好方行退去。
“其二,叫阁下的人将刀剑丢在堂下,在下要将他们一个个捆上,以免他们追赶。”展翅大鹏意气飞扬地叫。
不等千里旋风回答,厅外全庄二十余名男人,全部将刀剑丢入厅内,有人去取来一大捆麻绳,乖乖地一个个走上堂来,让展翅大鹏逐一捆倒丢在堂下。
展翅大鹏狂笑不已,笑完说:“其三,拔你的剑,割断你自己的喉咙。”
千里旋风大叫道:“花芳,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死了,老母妻儿能活,你不死,老母妻儿没命。”展翅大鹏厉声说。
“花兄,你……你难道……”
“住口!如果不是咱们兄弟机警,昨日横尸八尺流血五步的人,便是咱们兄弟了。只死你一个人,你还噜嗦什么?咱们兄弟不是善男信女,今天只要你一个人死,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你还不满意?你动不动手,是不是先要看你的老母妻儿先走一步?”
千里旋风一咬牙,拔剑厉叫道:“你两人发誓不伤我老母妻儿,我便横剑自刎。”
“废话!你是不是昏了头,却叫咱们发起誓来了?”翻天鹞子怒叫。
“快动手,咱们答应不杀你的老母妻儿就是,你还等什么?”展翅大鹏沉喝,声色俱厉。
老妇突然伸手叫:“跃儿,你听着。”
“娘……”千里旋风惨叫,跪倒在地。
老妇扫了两贼一眼,凛然地说:“家门不幸,为娘的未能教养你成为一个安份守己有用的人,以至让你沦为盗贼,为娘死难瞑目。且喜你能改过从善,洗面革心从新做人,可惜天网恢恢,苍天不恕你往昔的罪孽,为娘的不怨天尤人,只怨自己罪孽深重咎由自取。你在外闯荡多年,该知道人心险恶,做贼时心狠手辣,丧尽天良,日夕恐惧恶报,因此更为残忍恶毒。他们要你死,决不会让你的家小活命,以免日后冤冤相报。因此,你走吧,不必以我们为念。日后好好做人,才不负为娘血溅家门的一番苦心。走!海阔天空,你……”
展翅大鹏不等他说完,一脚将她踢翻,怒吼道:“老太婆,你这老泼贱活得不耐烦,太爷先毙了你。”
“不许动手。”千里旋风情急大吼。
展翅大鹏不无顾忌,假使不能逼死千里旋风,即使杀了这些人质,必将激起千里旋风的怒火,情急拼命,他自己虽不怕千里旋风,但脚下不便的翻天鹞子,可能要把老命断送在这儿,这时千万不能鲁莽从事,必须先逼死千里旋风,对付这些老少妇孺便不费事了。他收了剑叫:“在下答应你的老母妻儿可以活命,发誓并无不可,但你必须死。”
老太婆吃力地爬起,向千里旋风叱道:“跃儿,你还不走?和这种没心肝的恶贼打交道,你难道想全家都横死在祖宗的神位前么?”
“娘……”千里旋风仰天长号,“哇”一声又喷出一口鲜血,泪下如雨。
厢房中的秋华突问黑煞女魅喃喃地低声说:“姑娘,你不可妄动,静候在下的消息。”
“你……”
“变起之后,你负责保护老太婆和小娃娃的安全。”
“你……你打算……”
“无暇多说,等会儿相机行事。”
他从原路退出,急趋大门前。
厅上,千里旋风哀号道:“娘!孩儿不孝,罪该万死,决不能自行惜命,眼看娘死在刀剑之下。”说完,咬牙切齿地站起,厉叫道:“花亮,你兄弟俩指天发下重誓,不伤鱼某的老母妻儿,我立即自刎。”
翻天鹞子向乃弟狞笑示意,然后高举草叉说:“皇天后土过往神灵同鉴,我翻天鹞子如果食言屠杀这些妇孺,日后天打雷劈鬼神报应。”
他说妇孺,并未指出是千里旋风的老母妻儿,显然心中已在转恶毒的念头。
展翅大鹏接着举起长剑,狞笑着说:“我展翅大鹏……”
蓦地,门外远处传来秋华的怒吼声:“怎么?鱼家的人都死光了不成?给我滚两个人出来答话,我四海游神算账来了。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不杀你姓鱼的全家老少,难消昨日的深仇大恨。”
厅中的人,全都大吃一惊。
展翅大鹏的誓词,吓得咽回口中去了。
藏身厢房中的黑煞女魅,替厅内的老少妇孺捏一把冷汗,对秋华的举动,心中十分佩服。
展翅大鹏脸色大变,向乃兄说:“用这些家伙的命,向吴小狗换取咱们的安全。”
翻天鹞子颔首会意,向外叫:“吴老弟,姓鱼的全家老少,已经被咱们兄弟制住了,快来将他们置之死地出口恶气。”
声落,秋华的身影已出现在厅门口。
“咦!妙极了,怎么回事?你们两位还在这儿?”秋华欣然地叫。
展翅大鹏换上笑脸,接口道:“姓鱼的可恶,因此在下兄弟转来找他算账。人都在这儿,老弟看该如何处治,愚兄弟听候吩咐。”
千里旋风一声狂叫,疯狂地挺剑奔向秋华,口中不住溢血,似已陷入迷乱境地。
秋华向侧一闪,伸手一带,旋身出指,轻而易举地点中千里旋风的章门穴。已陷入狂乱境地的千里旋风,毫无反抗之力直冲出两丈外,“噗”一声仆倒在厅门外,用悲戚的声音呼号:“求求你们,留……留我母亲一……一命……”
秋华大踏步登堂,向两贼冷笑道:“翻天鹞子,在下已在昨天饶你一死,你竟敢又来插手管吴某的事,你,是不是活腻了?”
翻天鹞子打一冷战,懔然地说:“在下是……一番好意,助老弟铲……铲除姓鱼的全家……”
“呸!我四海游神,用得着你们这种无耻恶贼相助?见你的鬼,和你们站在一块儿,也有失吴某的身份。”
“老弟……”展翅大鹏急叫。
“住口!”秋华指着他说,稍顿又道:“你不服气是不是?论修为,你与我相差不远,但在下有宝剑,你已注定了非死不可。你们既然又来管吴某的闲事,不杀你们此恨难消。”
“老弟,咱们是诚心相助,并非有意管老弟的事。”
“真的?”
“兄弟如有一字虚言,天诛地灭。”
“但你们难道不知道吴某不许你们相助么?日后传出江湖,说吴某凭你两个恶贼的助力,方能除尽千里旋风的一门老少,我四海游神的名号还用叫?狗东西!你们是不是存心拆吴某的台,要在吴某脸上抹锅灰?混帐!”
“老弟请勿误会……”
“呸!你们给我快滚!我给你三声数,数尽人仍在厅中,太爷挖出你们的心肝来。一!”
展翅大鹏伸手急抓盛金珠的包裹。
“二!”
展翅大鹏一手挽了翻天鹞子的胳膊,脸无人色仓皇向外逃。
“三!”
两贼飞逃出厅,急如漏网之鱼,只片刻间,便奔出十丈外,狼狈地奔向栅门。
“哈哈哈哈……”秋华仰天狂笑,向厢门招手。
黑煞女魅开门走出,笑道:“好!妙!高明。非如此不足以救老弱妇孺,佩服佩服。”
“姑娘夸奖了。”秋华欣然地说,接着神色一正,向惊呆了的老妇说:“鱼老太太,依你刚才的举动来说,你该有个好儿子。老太太,一错不可再错,好好管教令郎,上苍不会辜负你的。再就是此地不是安居之所,另找一处山明水秀之乡,好好安度岁月,把令郎的贼性改过来,不然将后悔莫及。两贼带走的金珠,我负责追回,十锭黄金我不客气,收归私囊,我有急需,不得不要。用令郎得来的不义之财,日后做些好事,也许可为令郎消去不少罪孽。”
说完,大踏步下堂,先替壮仅们解绑,再出厅一掌拍活千里旋风的穴道,提上堂来冷笑道:“鱼兄,我不追究你的既往,好自为之。”
千里旋风跪下崩角,老太太也哭泣着跪倒。
黑煞女魅一把搀起老太太,抢着说:“老太太,你保重,你向他下跪,折杀他了。他的话有道理,希望你早作打算。”
秋华说声“走!”狂风似的刮出厅门,黑煞女魅接着掠出,追踪两贼去了。
秋华一面走,一面问:“姑娘何去何从,能见告么?”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得?”她笑答。
“姑娘贵姓芳名,能否见告?”
“目前无此必要。”她仍然避重就轻地答,轻笑一声,又道:“你这人很难得,很英雄,侠骨柔肠,而且豪气干云。”
“别骂人好不好?我这人最没出息。”他苦笑着说。
“你何必自暴自弃?我觉得你有点玩世不恭,有点放浪形骸。说得不好听,你在糟蹋自己,以做江湖浪子来作践自己,不想……”
“别说了,姑娘。”他烦躁地说。
“你入川有何打算?”她转过话锋问。
“西海怪客老前辈有些后事未了,我必须替他完成未竟之志,替他尽些心力。”
“是名单的事么?”
“名单我早就烧掉了。碎剐了我,也休想从我口中逼出有关名单中的一个字来。”
“你似乎不必……”
“死人的遗言是神圣的,我不再提这件事。姑娘,我觉得你很辛苦。”
“我辛苦?”黑煞女魅讶然问,感到莫名其妙。
秋华呵呵笑,轻松地说:“你整天戴着人皮面具,见人便变着嗓子说话,怎能不辛苦?真亏你受得了。以我来说,别说变嗓说话,即使换用乡音,我也不习惯。”
“你很精明。”她笑着说。
“其实却笨得竟然怀疑你是杀西海老前辈的凶手。”
黑煞女魅突然扭头回望,似有所觉。
“怎么啦?”他问。
“你没发觉我们身后有人跟踪?”
“不必大惊小怪,这人已跟踪我不少日子了,总是在生死关头对我伸手相援,却又从不现身,不知有何用意。”他若无其事地说。
“我不信,我要找他。”
“不必了,他快得如同浮光掠影,更像幻形的幽灵。除非他肯现身,不然休想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快走!该追上这两个恶贼了。”
翻天鹞子兄弟俩逃出栅门,像是丧家之犬,奔出大奥谷口,向大散关急走。他们以为秋华真饶了他们的命,这次大奥谷之行总算收获甚丰。他们要赶回鬼迷店,找到笑无常重新定计,誓必将秋华擒住,不然决不放手。
翻天鹞子废了一条腿,奔了五里地,脚下已比常人快不了多少啦!
前面是一座山嘴,远远地,看到上面坐着一个黑衣女人的背影,不言不动像是石人,但一头青丝却随风飘舞。
第二十九章 时衰鬼弄人
翻天鹞子兄弟俩以为离开大奥谷就安全了,赶了五六里脚程便慢了下来,兄弟俩搀扶着放慢脚程慢慢走,因为翻天鹞子委实无法再赶了,一条腿赶路确是吃力。小径急升急降左盘右折,一面是陡峻的山峰,一面是下沉百十丈的深壑,双足健全的人行走其间都感到吃力,他一条腿能支持多久?
该死的展翅大鹏背着首饰箱和一百两黄金,又得抽出一只手搀扶乃兄,山径只能容一人行走,奔了五六里,两人都汗流浃背,疲惫不堪。
前面的山嘴伸至路面,上面没长有树木,短茅草迎风拂摇,几座怪石耸立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