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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宁姬看了几眼,急忙伏地磕头道:“这三个棺椁是九百年前三位天皇。这位是持统女皇的灵柩,旁边这个是她的孙子文武天皇的灵柩,最后这个是文武的母亲元明天皇的灵柩。”
红淩奇道:“娘俩都是天皇,三人中两个是女天皇。”
伊藤宁姬道:“这有什么稀奇,中土不是有个武则天吗?我们女人当皇帝绝不比男人差。”
老海颇了解东瀛历史,道:“其实,女人当天皇也是迫不得已。当年天武天皇和持统天皇的儿子皇太子草壁皇子突然暴毙,这样一来,天武天皇只能在立其他孩子为太子。可是,持统女皇却有自己的打算,她想让自己的孙子轻皇子继承皇位。但轻皇子当时只有七岁。于是,持统天皇自己即位,想着在轻皇子成人后在让位于他。轻皇子长大后,持统女皇果然传位于他,即文武天皇。其间,娘俩共治,效仿中土唐朝,将东瀛建成律令制国家。从那以后东瀛才真正算得上是一个国家。不久,娘俩先后去逝。文武天皇的儿子首皇子当时亦只有七岁。于是文武天皇的母亲效仿持统女皇,即位成为元明天皇。再后来,地上藤原宫大火,藤原京被废,迁都平城京。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老天知道。后来的宫廷史传毕竟是人为,不足为信。不过,正史记载元明天皇迁都平城京,而既然活着的时候迁都了,为何元明天皇灵柩却安放在此,与时间上也说不过去。”
伊藤宁姬道:“只有一种可能,迁都之前元明天皇便已死了?”
红泠奇道道:“这也就是为何飞鸟宝藏能长眠于此的缘故。”
绿笛儿道:“因为知根知底的人都已经死了,他们临死亦未透漏飞鸟宝藏的秘密。”
竹叶儿精辟地总结道:“看来权利的斗争不分国界,只要是有权利的地方便会有争斗。”众人齐齐赞同。
伊藤宁姬道:“这里没有出路,我们下去看看下面的屏风里面有什么?”
众人下到一楼走至屏风近前,仔细一瞧,但见屏风通透莹白,上面精雕细刻,描龙画凤。伊藤宁姬道:“这可真是一件宝贝。”
第二章 海东吟 卷四 魔踪侠影 6
走进屏风内侧,但见地上躺着一具骷髅,骷髅胸骨污黑,中间夹着一只朽烂的箭杆。骷髅旁边有一根碗口粗的螺旋铁柱,铁柱上横插着一支丈长铁杠。众人不解其意。
森久太郎只看了一眼便道:“果然是出路。”说罢,双手抓住铁杠用力一推。随着铁杠转动,森久太郎脚踩的地面吱嘎嘎下陷了一尺见方。众人方明白其中关窍,纷纷站到下陷的圆形地板上。森久太郎道:“看来这个人中箭后,搅动转盘升至黄金殿上,自动阻断追兵。然后欲通过秘道从英雄冢中逃出,妙得很。只可惜,他中的是毒箭,上来后箭毒发作,死在了这里。”
众人点头赞同。
红泠道:“好玩好玩,有人一旦搅动转盘机关上来,自然封堵下面通道,下面的追兵就上不来了,真是鬼斧神工,奇思妙想。”
关雪寒过来帮助森久太郎推铁杠。地面下陷到三丈左右深度时,面前果然出现了一个幽暗的洞口。谷昭举蜡前行。地势曲曲折折,越走越高。不到一盏茶时间,便走至地道尽头。谷昭抬头一看,石壁尽头处有一铁悬梯,上方二丈处被盖得严严实实,应该便是飞鸟之宫的地道入口。谷昭轻扯悬梯,千年岁月早已将其朽烂,铁悬梯应手断成数段。但二丈高度哪能难住谷昭?谷昭纵身一跃已然接近顶部,双腿一撑两侧墙壁,牢牢稳住身形。朝盖板推了推,上面如同被焊死,纹丝不动。谷昭运起内力,一掌推去,仍然毫无反应。只得跳下,关雪寒飞身掠上,照准盖板雷霆一击,仍是无可奈何。忙活了半天,累得关雪寒气喘吁吁,坐下骂道:“他***,这个盖地道口的,难不成是座石山?便是千斤巨石封口,我的内力亦能将其震动。”
森久太郎道:“飞鸟之宫的黄金宝藏千年未被人发现,入口处自然是极为隐秘,岂能那么容易开启?我想定是设了些机关转盘,不可用蛮力。”说罢,攀至顶端,揣摩半晌,亦是毫无结果。谁知,众人正沮丧之际,头顶盖板竟自吱嘎嘎缓慢移动。不一会儿,众人头上一亮,一束耀目的光线直射下来,正是久违的阳光。众人禁不住欢呼。随之一个硕大的人头从上面探下来,竟是久井松岗。这憨人看到众人亦是一惊,随即哈哈傻笑道:“我当是耗子精呢,在下面打洞打出这么大动静,原来是猴精。”
森久太郎喜出望外,急道:“老笨牛,快拉我们出去。”
久井松岗颇记仇,闻言道:“其他人我拉出来,你这猴精就待在里面吧。你小子只要一露头,我就一锤下,保管砸你个稀巴烂,我叫你使坏,不叫我进去。”说完,扔下锤链,逐一将众人拉出。森久太郎果然不敢露头。众人一出地洞,但闻稻香扑鼻,举目四望,正处身在三山环保的藤原京稻田之中。遮地道口的是一座屋子般大的石块。看样子少说万斤,就连关雪寒也不禁对他的蛮力深表赞叹。伊藤宁姬奇道:“久井松岗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叫你守候在大门外吗?和你一起的武士呢?”
久经松岗挠头道:“我是一直守在门外,但是我很想进去瞧瞧,就叫其他武士守着,自己去拉车镪水。不料,等我回来时,发现武士都已被天皇武士杀死。那些天皇余孽正准备往大铁门灌注铁水,我才要冲上去制止。却不料,从铁门缝隙冲出一个人,随便一挥手,杀人如同切西瓜。我仔细一看,好家伙这不是刺杀德川将军的忍者吗?我哪是他的敌手?于是我撒腿就跑,跑到这里跑累了就靠在石头上睡了一觉。正睡着就听到下面有震击声,还以为是耗子精打洞呢,嘿嘿,肚子正饿,我就想抓了烤来吃。”
众人听完,均心道,真是个憨将啊,傻人有傻福。他要是学武士道精神不跑,被魏孤行杀了,那众人也就被埋在飞鸟之宫别想再见天日了。而森久太郎当初若不把他晾在门外,众人也是不能脱险,如此一看,森久太郎居功甚伟。忙回头去拉森久太郎,却见森久太郎早已自己爬出,远远站在众人后面,生怕久经松岗使混。众人无不大乐,在就近的集市,众人饱餐一顿,稍事休息。伊藤宁姬购来车马,众人快马加鞭奔赴离岛。
奔行了二日一夜,来到离岛,面见德川家光。在座的还有德川秀忠和伊藤贺兰。德川家光听说幻石被毁,沉吟道:“你们说幻石破碎,既有伊藤公主作证,本将军也不为难你们。可是,我东瀛武士重诺,说好了拿幻石来换柳川力雄一命,现在你们说我该如何是好?”
谷昭早有打算道:“我们虽没能拿回幻石,却有件更有价值的东西跟德川将军交换。”
德川家光道:“说说看,是什么东西,能比幻石更有价值。”
谷昭道:“飞鸟宝藏。”
一旁的德川秀忠大惊,不自禁站起道:“你……你说的是藤原宫宝藏,你们找到啦?”
德川家光自然也听说过这个流传千年的传说。但从来都是只当故事听,并不相信,闻言道:“若真有宝藏,别说一个柳川力雄,就是封你做百万石大名,本将军亦绝不犹豫。”
谷昭道:“东瀛人重诺,我中国人更是讲诚信,我不要百万石大名,我只要将军履行承诺。不过森久太郎居功甚伟,赏他二十万石亦不为过。”旋即,便由伊藤宁姬将英雄冢连接飞鸟之宫的秘道等事详细告之。
德川家光对森久太郎道:“你这猴精,此番倒是立了大功,明日本将军派你带人去取回宝藏,如果成功的话,便封你做尾长大名如何?”
森久太郎闻言心花怒放,尾长地区风调雨顺,人口众多,历来便是鱼米之乡,在那里做大名何止二十万石?急忙伏地叩头,连连称谢。
伊藤贺兰叹道:“想不到四十年前的‘紧那罗魔王’竟然仍在人世,现今至少也得八十多岁了吧?”
伊藤宁姬道:“英雄大殿处于空山腹内,终年不见天日。人处其间心若止水,无欲无求,自然寿命要长。里面的六人因此个个康健,倍显年轻,跟实际年龄至少相差二十岁。”
德川秀忠颌首道:“天神山乃是我大和圣山,既是圣山必有神灵护佑,看来本大人将来也应该在那里隐居。”
谷昭想起魏孤行,问道:“将军,我们有个疑虑急需请教德川忠长殿下,可否请出来相见?”
德川秀忠闻言看看德川家光,二人面现悲色,德川秀忠道:“不怕各位笑话,就在我任命家光为征夷大将军之后不久,那个逆子忠长不服从我的安排,已于前日在江户城别苑刨腹,临死亦不知悔过,对我这个父亲充满了抱怨。”
德川家光叹道:“父亲大人不必自责,我弟弟从小便没主见,很容易被人撺掇,此次似乎是受外人蛊惑。我已经质询他的爱妾神谷姬,原来他与中土明廷的执政大臣魏忠贤暗中勾结。前年,更是假冒父亲大人手谕,以低于五成的价格出售给明廷二十万把军刀,数日前行刺我的忍者便是他请魏忠贤派来的刺客。”
谷昭闻言暗道,原来如此,魏忠贤,魏孤行,一笔写不出两个魏子。直觉告诉谷昭,这二人似乎有极深的渊源,正在策划着某项不可告人的秘密。
德川家光执意要封赏谷昭等人。谷昭早有准备,道:“如果定要封赏我们,那么就请将军督促好手下的士卒,并且严查出海的浪人和商人,不要在中土制造事端,引起两国无谓的纷争。”
德川家光闻言笑道:“我明白阁下的意思,中土东南沿海近百年来屡屡遭受我东瀛海盗的侵袭。这主要是因为我东瀛这些年来正处于纷乱的战国时代,百年来藩阀割据,战事四起,民不聊生。因而,造成大量没有饭吃的败兵、浪人流窜至中土抢掠。现今,我国一统,百废俱兴,百姓安居乐业,人人都有事做,都有饭吃,谁还愿意去做有损名节的海盗呢?加上飞鸟宝藏,我国百姓生活将更加富足。不过,本将军答应你,从今日起,一律严查往来出海的船只行人,捉到海盗,便处以削足之刑。”
谷昭看德川家光严峻的面孔,大为宽心。暗忖,德川秀忠果然没看错人,此子定会兴旺东瀛。
谷昭等人辞别德川父子,来至海滩,准备南下琉球。到了岸边关雪寒告别道:“大叔不能陪你们去了,我和那个雁南迁几十年水火不容。我也不想见那个自以为是的怪胎。能不能叫他出手治愈忘愁,就看你们本事了,大叔去你师父那里接我的宝贝女儿去了。”丸目长惠举目无亲,被关雪寒所救,感恩执意为仆。关雪寒沉吟道:“也罢,丸目长惠火毒郁积时间太久,一时难以去根,跟我回中原,我给他好好调理调理。”
谷昭等人送关雪寒登上东去的海船,直至船只消失于视野。四男三女方登上大帆船,何晃等人早已守候多时,正要启航。突见一对乐官手持各种器乐,敲敲打打,前来欢送。众人相顾愕然。但见乐队来至海滩,队列中走出五名身着和服,脚踏木履的雍容妇人,齐齐面向谷昭等人跪下。随之又走出一位盛装艳抹,娥眉粉黛的妇人。妇人脚踩节拍,手持折扇,和着乐声,翩翩起舞,口中念念有词。老海翻译道:“这是我东瀛人送别亲人时的辞赋,其意为:
东土茫茫,隔海而望。
出庐孤雁,四处流浪。
昔日神彩,暂莫飞扬。
倚岩临风,略展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