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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沅告诉红泠:“小老儿以前和青竹帮的上代老帮主于四海有点交情,曾经去拜访过于四海。只是于四海常年走马帮,少有在家的时候。”于四海的老庄就在城郊的关林附近,这里离关林有四十里路。二人快马加鞭,疾驰而去。
白筱天很少和徒弟们说过去的事情,红泠对师父往事十分好奇,尤其入关以来,所见之人无不对白筱天推崇备至。好奇心越发难遏,便跟姬沅打探师父年轻时的轶事。
马上红泠就问姬沅:“你和我师父怎么相识的?”
姬沅笑道:“说来惭愧,小老儿年轻时不学无术,专做些偷鸡摸狗的小事。而你师父年轻之时跟你师兄谷昭一样,除暴安良,行侠仗义。当你师父逐渐成为江湖上瞩目的大侠之时,小老儿也慢慢混成了天下第一号的毛贼。有一次便被你师父逮着个现行。就在小老儿被主家打的还剩一口气之时,你师父念小老儿并无大恶,就恳请主家放了小老儿一马。小老儿感恩戴德,看你师母有病,闻听皇宫大内藏有一枝高丽国进贡来的千年人参,小老儿便潜入皇宫摸了出来,送与你师娘治病,全当报恩。”
“哦,原来我师娘的病有一半是您老的功劳。”红泠一听救了师娘半条命的千年人参是姬沅所赠,先前的不敬登时全部收起,改成一脸的尊重。继续道:“怨不得师父说您老,连西天瑶池的蟠桃也能摘到,连皇宫都偷得,那天下真是没有您老去不了的地方了。”
“小老儿这点微末伎俩算什么,白大侠正人君子,不屑为之罢了,倘若他也去偷,天下更是没有偷不到的东西。”
“您老这么佩服我师父,我师父到底有多么厉害呢?依您看,他和那个付天哪个更厉害呢?”
“白大侠是老朽生平见过的最厉害的两人中的一人,付天老朽没见过,但是付天乃是近二十年来的顶尖高手,为当今江湖六杰之首。当年叱诧风云的老人死的死,散的散。你师父三十年前便是江湖公认的六大高手,也就是上一代的六杰,当中尤以是你师父和古东城为最|Qī|shu|ωang|,江湖赞誉为,‘东海神剑古,关外一羽白。西域移柳客,江南美俊才。’加上武当白鹤仙人和武林盟主金世雄并称上代六大高手。”
“哼,师父怎么排在后面,应该是‘关外一羽白,东海神剑古。’才对。”
姬沅叹道:“多少武林人士为了个虚名,斗的你死我活。倘若传闻是真,你师兄岂非也是被名所累。当年很多人也是怂恿你师父为排名与古东城一决高下,但你师父生平视名利如过眼云烟,怎会为此争斗。”
红泠道:“可是我却听说,他们二人终究不免一战,而我师父也因此二十年不履中原。”
“哦,看来你师父没和你说清楚。当年一战,二人并非为争名而战。遥想当年,往事仍历历在目,恍如发生在昨天一般——那是在三十多年前召开的武林大会上,众人推举出江湖公认的六大高手,称为江湖六杰。分别是‘东海神剑’古东城、你师父白筱天、江南第一美才子,有‘琴鸣雁来’之称的文武双全的雁南迁和天山派的关雪寒,还有武当的白鹤道长和现今被人嘲笑唾骂的武林盟主金世雄。事情就是因这个文武双全的雁南迁而起。那雁南迁出身江南氏族,自幼被人誉为神童,看书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武功更是一点就通。其父在他年少时带他游览三山五岳,遍访名师,因此,所学庞杂,兼具百家之长。后来,融会贯通,自创了十七式‘孤雁掌’,十八岁时就已经打遍江南六省无敌手。人又长得俊美洒脱,自有当世‘潘安’一说,号称江南文采武功第一人。江南无数女子为其倾倒,宁肯终身不嫁,亦不做第二人之想。然而,雁南迁挑来拣去,始终未娶。他放言,天下女子不是有才无貌,便是有貌无才。这下子激怒了江南世家欧阳家的小姐欧阳柳春。那欧阳柳春自幼跟随惠清师父深山学艺,姿容绝世,文武双修,是当年武林中的奇女子。被称为当时武林第一美女。此女为出恶气,便去挑战雁南迁。结果,雁南迁见到如此才貌双绝的女子,立时动心。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欧阳春柳早已有意关雪寒,二人比翼双飞,后来随关雪寒去了天山隐居。江湖上戏称,‘关外飞雪寒,移柳上天山。’雁南迁自命风流第一,眼皮底下的美人却被外人抢走。成为笑柄,如何不怒?便发柬邀斗关雪寒。雁南迁知道白筱天跟关雪寒交好,便请了古东城助阵。于是二十年前,四大高手约在山海关一战,还请了少林至善大师做公证,言定输者终生都不可再履中原。结果胜负不祥,四人却都销声匿迹,杳无音讯。至善大师守口如瓶,从不泄露当年之事,从此这件事情也就成了武林人士茶余饭后胡乱猜测的谈资。”
第一章 沧浪吟 卷三 青竹一叶 2
“嘻嘻,有趣有趣,原来关叔叔的老婆是抢来的。那您可知我师娘的病怎么来的?师娘从来都不告诉我。”
“呵呵,你师父年轻时,正值东海倭患猖獗。便义不容辞地率领江湖好汉在东海抗击倭寇,小老儿也曾在帐前效力。有一次,你师父趁黑摸进倭寇大营,欲去刺杀倭酋。不想,营帐空空如也,陡听外面传来脚步声,你师父见营帐里间有一盛满水的大木桶,便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不想这一进去,便触到了一个滑溜溜的裸体女子,正是敌酋的女儿。原来此女练有奇功,正在浴桶内运功,突见有人闯入,一急之下走火入魔,昏厥过去。你师父侠义心肠,从不伤害妇孺之辈,这下子也没了主意。走吧,见这女子气息微弱,顷刻便有毙命的危险。不走吧,怀抱个裸女算是怎么一回事?最后,你师父一咬牙,找件衣服给她穿上,便背了出来。后来经过悉心调理,那女子被救活,并对你师父生出感情,再后来,就成了你师娘。她那倭酋的父亲也因此退回东瀛,没再犯我边境。你师娘身体弱就是那时走火入魔留下的病根。”
“哦,这么说,我师娘原是东瀛人。”
“嗯,东瀛人也不全是坏人,你师娘兰心慧智,菩萨心肠,是小老儿见过的最慈悲的女人啦。”
说话间,二人行至一座大宅门口。姬沅道:“就是这里了,以前老朽亦曾来此拜会过青竹帮前任老帮主于四海。他死了后,便再也没来过。”
当下下马,走至门前叩门,结果“小叩柴扉久不开”,半天未见动静。红泠有些气馁:“怎么这么不巧,找人老是找不到。”
姬沅劝道:“要不咱们等会吧,大老远来了。”二人找个干净地儿坐下。
红泠问姬沅:“我曾听关伯伯开玩笑说,师娘逼婚,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那可是当年一段趣闻,本怕你师父不高兴,不敢告诉你。你既然问了,小老儿偷偷告诉你——当年你师父治好你师娘之后,你师娘的武功虽无法复原,但性命保住了。你师父便要送她回东瀛,谁知,一路护花。流水无意,落花却已情根深种。到了东瀛后,你师娘想尽办法挽留你师父,你师父还是偷偷溜回了中原。你师娘整日以泪洗面,其父一怒之下,带领东瀛数万武士前来,誓要血洗东海数城。你师父没办法只得答应这桩婚事。其实,你师父和师娘在一起那么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是碍于两国兵戎不断,所以忍痛割爱。我们大伙都看出来了,便以‘为民免于水火’之情由,请他允婚。才促成了这一段佳缘。婚后,你师父选择隐居关外,依小老儿看,必是怕悠悠之口。”
“啊,哼,谁敢这么说,我撕烂了他的嘴。”
“当年,你师父退隐不久,金世雄便对武林人士说过你师父‘与敌结亲,失节丧气,投敌叛国’这样的诋毁之言,弄得很多老友都对你师父不满。”
红泠气道:“那个无胆的残废鼠辈,等我遇见他,也要跟他切磋切磋,看他还敢不敢诋毁我师父。”
俩人正聊着,不知从哪里冒出个邋里邋遢的十四、五岁的少年,蹭过来道:“仙女姐姐,赏口饭吃吧?”
红泠看他眼,觉得太突然,正要拿银子,却听姬沅道:“窑口,探路。”
少年一惊道:“窑口朝哪?”
姬沅双手一抱,朝东一拱,道:“城东。”
少年底儿嫩,犹豫着。姬沅笑道:“小哥,你家帮主在哪里?去禀告声,她的好朋友来找她。”
那少年上下打量姬沅、红泠二人,迟疑道:“跟我来,要不是朋友,管你们有进没出。”
红泠看他那小样,还老气横秋装大人,道:“你叫什么?小大人。”
“在家排行老七,你叫我小七就可。”
说话间,穿街走巷,拐弯抹角。不久,来到一套大宅院门口。小七上前叩门,重敲三下略一停顿又轻敲两下,半天没人应。便喊道:“三奶奶,是我呀,七儿啊,快开门,来客啦。”
院子里顿时响起个破锣似的嗓门,骂道:“我说你个小杂种,才出门几分钟,就来敲暗门,姑奶奶还以为来了什么高人呢。你敲什么,喊声不就行了,诚心拿姑奶奶开涮是吧,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说话间,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中年肥胖妇人探出头来,小七立即缩在一边。肥胖妇人上下打量二人一眼,眼睛灼灼地停在姬沅身上,道:“这位可是姬老爷子?”
“正是小老儿。”姬沅没成想,肥胖妇人认得自己。
“快请快请,老主人在世时,曾经常提到姬老爷子。奴家年轻时,也见姬老爷子到过敝庄。”
姬沅心道,我怎么没印象。这时小七看出姬沅疑问,解释道:“三奶奶年轻时虽然不是大美女,但是体重顶多也就八十多斤,现在都快二百斤了,您老不认识,很正常。”
那肥婆立即发怒,一把揪起小七耳朵:“我让你贫,老损你三奶奶,谁给你洗衣服做饭吃啊,白疼你了。”
小七杀猪般大叫:“不敢了,不敢了,仙子姐姐救我。”
肥胖妇女略施薄惩就松开手,对姬沅二人道:“二位来此,所为何事啊?”
姬沅道:“你家竹叶儿帮主在不在,这位姑娘是她的好朋友。”
肥胖妇人闻言,看着红泠道:“哦,那您肯定是红泠小姐,我们家帮主常提起您。帮主今儿一早就去赶庙会去了,想也快回来了,您二位进屋休息会儿。”
小七将他们带到东厢房,姬沅这时才想起摊子,跟红泠告别去收摊子。红泠独自品着茶,天色渐黑,无聊出来院中走动,看见西屋一口硕大的浴桶。连日来风尘劳顿,未曾洗浴,看着便心动。那肥胖妇人善解人意,立即吩咐小七,“快去烧水。”不一时,水便烧开。小七做个鬼脸,掩上门走了。红泠从里面拴上。然后,三下五除二,除去衣裳,跳进浴桶。惬意地仰靠在桶壁上,任温热的水一波一波击打脸颊。连日来的疲乏经热水一泡,立时涌将上来,眼皮忍不住直打架,恹恹欲睡。脑海里,不住浮现出竹叶儿的身影。几年未见,这丫头变成什么样了呢?这么半睡半醒间过了许久,忽然一道月光照射下来,映出凝脂一般细腻白皙的肌肤,纤巧玲珑的秀莲,圆润光洁的玉腿,玉腿根处,隐现一丛,起伏如水草。突然,红泠打了个激灵:哪里来的月光?仰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只见屋顶上有个一尺见方的小洞,一个人正探头俯视,瞧得有滋有味,已不知被看了多久。红泠一时慌乱,骂道:“大胆淫贼,偷看人家洗澡,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