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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紫萝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心里十分难过。
吕思美笑道:“不错,杨牧这厮是可恶可恨,但他做的这件事却是一件好事呀!孟师哥,我但愿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孟元超苦笑道:“小师妹你不懂的。我这次只是想见一见紫萝罢了。”
宋腾霄缓缓说道:“世事变化,往往出人意料之外,孟兄,我和你也有相同的感触呢!”
吕思美笑道:“你怎知道孟师哥有这感触?”
宋腾霄说道:“我们三人是一同长大的,孟兄和我说得上是寞逆之交。虽然离别几年,他的心事多少我还能够猜得着。”
孟元超慨然叹道:“宋兄说的是。”心里则在想道:“不错,我是有点感慨沧桑变化,人事无常。但我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恐怕就未必和你所想的相同了!”
宋腾霄与孟元超并肩前行,接着说道:“孟兄,我知道你是个外冷内热、很重感情的人,但十年之间,各人有各人的遇合,过去了的未必还会再来。”吕思美笑道:“宋师哥,你说的话好像谈禅,我可不懂是什么意思。”
宋腾霄道:“比如说咱们各自离开小金川,想不到却在这里相逢;又比如说孟大哥在这一年间结识了扶桑派的掌门人林姑娘;而云紫萝则嫁了杨牧又和杨牧分手。这都是每个人意想不到的遇合。嗯,有一位在江湖上颇有名气的游侠缪长风,孟兄可知道么?”画龙点睛,他这才说到了主题了。
孟元超笑道:“何止知道,我和他还是好朋友呢。我们就是在紫萝家中相识的。”当下将他那次寻访云紫罗不遇,却遇上敌人,缪长风恰巧也在那天赶到,他们两人怎样联手把以楚天雄为首的一帮鹰爪打败等等事情,告诉宋腾霄。
宋腾霄说道:“那日杨牧请来了震远镖局的总镖头韩威武,中途设伏,来与紫萝为难。那天缪长风也是在场的。紫萝还多亏了他呢……”话未说完,孟元超便道:“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吕思美白了宋腾霄一眼,心道:“你何苦在孟大哥面前提起这些事情,挑动他的疑心?”宋腾霄佯作不知,淡淡说道:“听说紫萝和这位缪兄相识也是未久的,他处处维护紫萝,倒是难得!”
孟元超自也知道好友的心思,宋腾霄是怕他受不起情海翻波的再次打击,故而特地让他知道缪长风和云紫萝的感情颇不寻常,好令他心中先有准备。心里不禁好笑:“我早就知道了。但你却不知道我是为紫萝庆幸,庆幸交上了这么一个好朋友呢。”
吕思美道:“孟师哥,你在想些什么?”她见孟元超默然不语,却是有点为他担忧。
孟元超抬起了头,说道:“你瞧,天下雪了。只见鹅毛般的雪花满天飞舞,如飘絮,如撒盐,转瞬间把山头染得一片银白。
“啊,真美!”吕思美说道:“今年的雪倒是下得早呢。”孟元超笑道:“今天已是十一月初三啦。在京城以北,十月中旬,都已经下雪了。”原来小金川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每年只有在深冬的时候,才偶尔下几天雪,也只是晚上才下,白天就融化的,要绝早起来,方能隐约看得见山头的一点雪景。
吕思美道:“我已是许多年没见过下雪了,小时候我是很喜欢看雪景的。但虽然如此,我最喜欢的地方却还是小金川。孟师哥,咱们请云姐姐一同去小金川好不好。”
孟元超道:“待见了她再说吧。”心里想道:“她若肯去小金川,跟大伙儿一起过热火朝天的日子,或许倒是可以有助于她忘记伤心的往事。”
宋腾霄笑道:“小师妹,别尽顾观赏雪景了,咱们还要赶回松风观拿行李呢。”
吕思美霍然一省,说道:“对,拿了行李,今天还可以走半天路。明天晚上咱们就可以见着云姐姐了。”
孟元超看着白雪皑皑的山头,却是不禁浮想连翩了。林无双的影子忽地闪过他的脑海,孟元超看了看小师妹,吕思美的侧影和林无双是颇有几分相似的,心里想道:“她们两人都是心地纯真,好像白雪一样的点尘不染,我和紫萝则是大不相同了。不过,紫萝虽然是在污泥打过滚,却也是像莲花一样,出污泥而不染!灌青莲而不夭呢。境界不同,“白雪”、“青莲”都是一样。嗯!只不知无双现在如何,她做扶桑派的掌门,只怕做不惯吧!”在孟元超的心目之中,是把林无双和小师妹一样看待的,不过每当他想起云紫萝的时候,却往往联想起林无双来,而不大会想起小师妹,这一点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
孟元超在途中浮想连翩,云紫萝在山居待产,更是心事重重了。
她和姨妈是住在表妹的奶妈家里,奶妈是个寡妇,只有一个出嫁的女儿,故此晚景甚是凄凉。住的是一间破破烂烂的泥屋,她们来了之后,才加以粉饰扩建的。
山居的寂寞云紫萝还过得惯,心境的寂寞却有点难受了。
她怀着杨牧的孩子,已经将满九个月了。夫妻早已恩断义绝,孩子有父等于无父。每当她想起自己的两个孩子,小的虽没出世,命运却已是和哥哥一样之时,心头就不禁有如刀割。
穷乡僻壤,风雨茅庐,寂寞的日子,直待到陈光世和邵紫薇、萧月仙来到之时,才添了几分生气。
正文 第三十八回 重寻故剑
尽飘零尽了,何人解当花看?正风避重帘,雨回深幕,云护轻幡,寻他一春伴侣,只断红相识夕阳间。未忍无声委地,将低重又飞远。
——张惠言
陈光世护送她们到了奶妈家中,本来就要回去的,但因萧夫人极力换留,只好多住几日。
萧夫人另有一番心事,那天晚上,她就悄悄的问女儿道:“你是不是喜欢这陈公子?”萧月仙羞红了脸,噘着小嘴儿道:“妈,我不喜欢你问我这个。”
萧夫人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在西洞庭山的时候,你和紫薇是不是为了他吵架?你的邵家哥哥又是不是为了这个给你气跑的。”
萧月仙道:“那是他们自己多心。”
萧夫人叹了口气说道:“邵伯伯是你爹爹生前最要好的朋友,咱们一家子也曾受过他的照顾。凡事你该多让紫薇姐姐一些,你懂不懂?”
萧月仙道:“是呀,所以每次比剑,我都是让她一两招的。”
萧夫人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我说的不是这个。”
萧月仙其实是懂的,只因生母亲的气,索性假装到底,说道:“不是这个,那又是什么?”
萧夫人道:“邵伯伯有意把你的紫薇姐姐许配给陈公子,紫薇也喜欢他,难道你不知道么?”
萧月仙道:“知道又怎么样?”
萧夫人道:“那你就应该别让你的紫薇姐姐多心呀!”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其实你的鹤年哥哥也很不错呀。他的本领或许比不上陈公子,人可是挺老实的,我和邵伯伯早就把你们当作小俩口的了,只因你的年纪还小,才没有正式提亲。”
萧月仙又羞又气,说道:“我什么人也不喜欢,你也莫迫我做邵家的媳妇了。”
萧夫人道:“我不想勉强你的婚事,不过,你喜不喜欢鹤年那是另一回事,这位陈公子你可得让给紫薇姐姐才行。你不能太伤了邵伯伯的心!”
这几句话说出了口,萧夫人方始觉得是未免重了一些,恐怕女儿受不了。果然萧月仙更赌气说道:“好,那以后我决不再和陈公子在一起就是了,免得人家以为我是没人要的下贱女子,要抢别人的丈夫!”
萧夫人轻轻抚摸女儿的秀发,说道:“你别赌气,听妈的话。这样不好!”
萧月仙道:“你不是说要我让她吗?”
萧夫人道:“这样做太着痕迹了。你只须和陈公子疏远一些,多让他们亲近,也就行了。若是现在就避免和他们在一起,那会闹出笑话来的,你明白么?”
萧月仙道:“好啦,好啦,我明白了,妈,我要睡觉啦,你别再罗唆了好不好?”萧夫人知道女儿还在生气,一笑替她盖上被子。
萧月仙哪里睡得着觉?翻来复去的只是想道:“我是真的喜欢陈光世么。”鹤年心里喜欢我,我是知道的。可是我喜不喜欢他呢?”她自己问自己,但这两个问题,她可都是答不出来。再又想道:“为什么光世一来,我就有一股压制不住的念头,想和他多些在一起?但鹤年哥哥走了之后,我却又是想念他比光世更多了?”
女儿家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莫说别人无法捉摸,有时候当真是连自己也不知道。萧月仙现在就是这种情形了。
其实她现在还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有的只是一种对异性的朦胧的“爱慕”。陈光世温文尔雅,出身名门,本领又高,若然拿他来和邵鹤年相比,邵鹤年好比一块未经琢磨的噗玉,陈光世则是一颗光采夺目的明珠,自然也就比较吸引她了。其实她和邵鹤年自小就在一起,说到感情之厚,相知之深,那还是远在陈光世之上。
但她又是个有几分倔强甚至有几分执拗的少女,给母亲说了这么一顿,心里感到受了委屈,反而不知不党的起了一股反抗的念头了。
好在他们都是年轻的人,心中的芥蒂是不会久藏的,萧月仙头两天是故意和陈光世疏远许多,渐渐也就大家玩在一起,和平时一样了。
这一天天气很好,邵紫薇和她说道:“云姐姐不能陪咱们练剑,找光世指点咱们好不好?”
萧月仙想起那次练剑和她吵架的事,说道:“你们去就行了,我不去!”
邵紫薇怔了一怔,笑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好,你不去,我也不去,唉,只可惜这么好的天气。咱们可要闷在屋子里。”
萧月仙想起母亲的话,不觉说道:“这件事么,我早就忘了。你可别要多心。好啦,好啦,我拗不过你,走吧,走吧!”
他们在树林里找到一块平地,邵紫薇说道:“陈大哥,你的冰川剑法我们看过一遍,现在都忘记了。你再练给我们瞧瞧好不好?”
陈光世道:“还是你们先练吧,我还没有看过你们整套的剑法呢,让我开开眼界也好。”
邵紫薇与萧月仙都争着说道:“不,你先练,你先练!”陈光世笑笑看看她们,心里想道:“这两个小姑娘虽然不大懂事,却也挺会讨人欢喜呢。”原来在他的心中,是把她们都当作不懂事的小妹妹的。
陈光世笑道:“好吧,那我就来抛砖引玉吧。”邵紫薇道:“不对,不对。你的剑法比我们高明很多,应该说是抛玉引砖。”萧月仙笑得打跌,说道:“更不对了,既然是玉,哪有随便抛出去的道理?这句成语可是不能颠倒过来用的。”
眼前少女如花,脚底虽然踏着积雪,却已是如沐春风了。陈光世感染到她们的欢乐,不觉如饮醇醪,心神若醉。
邵紫薇嚷道:“陈大哥,你怎么又不练了?”
陈光世好像在侧耳静听什么,半晌忽道:“听说你们那次在西洞庭山的梅林练剑,曾经给人偷看,闹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邵紫薇说道:“不错,那个坏蛋是来侦查缪叔叔的,听说是‘四笔点八脉’连家的人。我们打不过他,后来幸亏云姐姐恰好那天来到,这才把他赶跑了。”
萧月仙心念一动,说道:“是不是现在有人偷看?”
邵紫薇霍然一省,心道:“不错,陈大哥此问定有用意。”为了要表现自己比萧月仙还更机灵,也不管是否有人,立即便大声喝道:“什么人,还不赶快给我出来!”
话犹未了,果然便有一个劲装汉子,从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