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宏达冷笑道:“你就不顾惜你的手下了么?”
尤大全说道:“是我的好兄弟,他就应该和我同样的想法,大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那又有何足惧?倘若是苟且偷生的软骨头,他也就不是我的好兄弟了,我又何必理他的死活?”
厉南星朗声说道:“壮哉!”蓦地一声长啸,长啸声中,只见人影翻腾,厉南星闪电般的扑上前去,一把就把张宏达抓住。张宏达“啪”的一个“大手印”,“印”在厉南星的胸膛上,厉南星竟如丝毫不觉,随手就点了他的穴道,掷给邵鹤年道:“你看管他,我倒要看他是不是真的不怕死!”邵鹤年噼噼啪啪打了他几记耳光,恨恨说道:“你这奸贼也有今日!”
当尤大全和厉南星走来宝月楼的时候,张宏达的手下,也已陆续的聚拢了来,他们一见厉南星发难,登时也就一拥而上。
不过他们却设想到他们的首领竟然只是一个照面,就给厉南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活擒,说时迟,那时快,他们刚刚呆了一呆,厉南星蓦地又是一声长啸,就如虎入羊群,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只见厉南星身形几个起伏,左面一兜,右面一绕,掌劈指戳,“咕咚咕咚”之声此起彼落,霎眼间已是有二十多人给他点着了穴道,就如泥塑木雕二般,伸拳踢腿站在原地,可是却动也不会动了。
张宏达的手下总共不过五十人,几乎有一半已给厉南星制伏,余下的一半,吓得魂飞魄散,只恨爹娘生少了两条腿。立即一哄而散。
尤大全喝道:“都把他们拿下!”五龙帮的旧人蜂拥而至,不消片刻,张宏达的手下全部被擒,一个也没逃脱!
厉南星一把抓着张宏达的胸口,喝道:“把解药交出来。”五指稍一用力,张宏达胸口的肋骨断了两条。
张宏达面色惨白,额角的冷汗一颗颗滴下来。但仍是顽强得很,忍着疼痛,呻吟说道:“你打死我也没有用,解药不在我这里!”
尤大全和邵鹤年早已搜了他的全身,果然没有解药。厉南星喝道:“解药在哪里?你还不说,我倒要看你的骨头能有多硬?”五指运劲,内方直透指尖,张宏达胸口的三处大穴好像被无数利针插进去一样,痛得他死去活来,连忙叫道:“你先住手!”厉南星松了手劲,喝道:“快说!”张宏达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厉南星怒道:“你打什么哑谜,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尤大全猛地一省,说道:“不错,这宝月楼上还有一个人。是前几天来的一个番僧,解药是不是在他身上?”
张宏达心里想道:“宝相法师此时也该走了吧?”于是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是在他的身上。”
就在此时,忽听得“咚”的一声,从楼上传下来,似乎是有人摔倒的声音。
尤大全好生诧异,说道:“楼上有几个人?”张宏达道:“你是知道的,只有宝相法师一人。”尤大全道:“不对,最少是两个人。你弄什么玄虚?快说实话!”
张宏达也是好生奇怪,说道:“真的是只有宝相法师一人呀!任何人不得我的允许是不能上去的。”尤大全道:“那为什么好像有人在楼上打架?”张宏达道:“我不知道。”
厉南星道:“管他有甚机关,咱们上去搜!”
话犹未了,忽听得尤大全喝道:“什么人?”随着是邵鹤年惊喜交集地叫声:“是你吗?缪叔叔!”
只见一条人影翩如飞鸟般的从楼上跳下来,可不正是缪长风是谁?
张宏达在楼下遭擒的时候,宝相法师有恃无恐,暗自想道:“反正我是不怕走不脱的,且看看张宏达是不是忠心可靠?”
待到听得张宏达说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两句话之时,宝相法师这才面色倏变,冷笑说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这家伙靠不住。好在我有先见之明,取了他的解药。”
他一面自言自语,一面披起袈裟,跟着搬开一面屏风,在墙上用力一按,只听得轧轧作响,墙上开了一道暗门。原来宝月楼上装有机关,这道暗门是可以通到外边的。
宝相法师露出得意的笑容,正待那机关转走,便可以进去。忽觉背后微风飒然,有人冷笑说道:“你不把解药留下就想走吗?”要知缪长风是侠义道中的成名人物,故此不肯偷袭,先喝一声。
宝相法师也好生了得,一觉微风飒然,知有劲敌袭击,虽慌不乱,反手就是一掌。
“蓬”的一卞,双掌相交,缪长风以刚柔兼济的掌力,把宝相法师带过一边,迅即跨上一步,拦在那道暗门的门前。
宝相法师沉声说道:“缪长风,我与你拼了!”双臂一振,反脱袈裟,裟裟一抖,宛如一片红云,向缪长风当头罩下。
此时楼下五龙帮的人正在捉张宏达的那班手下,闹哄哄的声响掩盖了楼上打斗的声音。楼上两大高手过招,迅捷飘忽,十招之中,最多也只是有一两招碰个正着,并没发出多大声音。
缪长风运起太清气功,一招“五丁开山”,反夺裟裟,宝相法师一卷一收,要想把他罩住,只听得声如裂帛,那件袈裟在两大高手争夺之下,撕为两半!
说时迟,那时快,缪长风一招得手,第二招,第三招便即绵绵不断,疾攻上来!斗室之中,哪有回旋余地?嗤的一声响,宝相法师的衣裳给他的指锋划过,又撕开了一幅,缪长风指头触着硬物,知是那瓶解药,连忙收劲,改用柔力,疾抓过去。
宝相法师双眼火红,猛的一掌击出,这一掌正是他最厉害的大手印功夫,他是拼着损耗元气,宁可过后大病一场,但求死里逃生。
缪长风早料到他有这一着,轻轻一带,以大清气功护身,以“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卸开对方掌力,宝相法师的掌力刚猛之极,忽地被对方拨开!刚猛的掌力宛似泥牛入海,一定无踪,身体失去了重心,咕咚一声,摔出数步之外!
两人功力相差不远,缪长风虽然比解了他的六七分掌力,这霎那间也是不觉胸口一震,正待去拿瓶时,忽见宝相法师把手一扬!
他掷出的不是暗器,竞是那瓶解药,而且也不是向缪长风掷去。
瓶于是向着墙壁猛掷过去的,若然碰着墙壁,当然粉碎无疑。不但瓶子粉碎,以宝相法师的内力,只怕瓶中的解药也要变作一团烂泥,和破墙的泥沙混在一起了。
这霎那间,缪长风无暇思量,连忙飞身扑上,抢接那瓶解药。
同样在这霎那之间,宝相法一掷出解药,迅即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身形一闪,已是进了那道暗门。
缪长风分身乏术,待他夺得那瓶解药,暗门已经合拢,又变成了一面外表看来好似天衣无缝的墙壁了。
缪长风不懂机关,要打开暗门虽然也有别的办法可想,可得费很大气力。他仔细审视这瓶解药,心里想道:“这瓶解药和我刚才所见的那瓶一模一样,料想这番憎也不会预先准备了一瓶假药拿来骗我的。我且先出去和他们见面吧。”
缪长风这一蓦地观身,众人都是又惊又喜。尤大全知道是缪长风,连忙上来见礼、道歉。缪长风道:“张宏达这厮假借你的名义骗我上当,详情我都已知道了。你也用不着为此难过了。”
邵鹤年道:“缪叔叔,你怎会在这里的?”
缪长风笑道:“说来话长,解药我已给你拿来了,你先服下吧。”
尤大全大喜道:“解药你已到了手了?那番僧呢?”
缪长风道:“楼上有机关,他从暗门跑了。”
尤大全道:“跑了那个妖僧,可跑不了张宏达这奸贼。好呀,看你现在还有什么倚仗,我可要和你慢慢算帐啦!”
五龙帮早已把张宏达恨得牙痒痒的,此时解药到手,用不着怕他,哪里还肯慢来。大家一拥而上,就要剥他的皮,拆他的骨。
张宏达竟然神色不变,忽地哈哈哈大笑三声!
缪长风拿出一瓶解药,刚要交给邵鹤年吞服,听得笑声,霍然一省,说道:“且慢打他!”把解药放回瓶中,喝道:“你笑什么?”
张宏达笑道:“我笑你上了当了,这解药是假的!”
缪长风吃了一惊,说道:“假的?我分明看见你把这个瓶子交给那个妖僧,我不相信他能够这样快就换了假药!”
张宏达说道:“不错,瓶子是原来的瓶子,但瓶中的解药却本来就是假的,用不着他换。”
尤大全骂道:“好个阴险的奸贼,这么说,你是把自己人也骗了?”
张宏达被他痛骂,不恼反笑,得意洋洋说道:“我若没有几招防身的手段,解药到了你们手中,你们还能够容我活命吗?”
尤大全半信半疑,说道:“是不是你为了要保全性命,才故意把这解药说成假的。我答应你,只要我们的人得了真的解药,我就饶你一命!”
张宏达说道:“缪大侠,你不相信我的说话,尽可以把这‘解药’给你这位世侄服下,不过,我却是可惜邵少侠的这条命呢。”
缪长风暗自思忖:“邵鹤年若是误服假药死了,他当然知道我决不能让他活命,如此看来,他说的话只怕倒是不假。”
尤大全道:“缪大侠,怎么办?”
缪长风道:“咱们先试他一试。”
尤大全霍然一省,说道:“不错,咱们先试试这解药是真是假。”当下叫人把一条猎狗拉来,将“解药”混在食物之中,让狗吞食,不过片刻,只见那条神态威猛的猎犬果然一命呜呼,口鼻流血,全身瘀黑。显然那“解药”竟是毒药!
缪长风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幸亏没给鹤年服下。”于是说道:“张宏达,你听看,你不把真的解药拿出来,你以为就可以保全性命了吗?为你着想,你还是别耍花招,乖乖拿出来的好!
张宏达淡淡说道:“我知道,你们的人死了你们当然不能饶我。”
缪长风道:“你知道就好,你拿出解药,改过自新,我们决不与你为难。你应当相信得过,我们决不会骗你!”
张宏达道:“缪大侠,你是江湖上响当当的汉子,你说的话,我岂有不信之理?但可惜解药的确不在这里。”
缪长风道:“在哪里?”
张宏达道:“你们若要真的,跟我到京师去拿!”
尤大全大怒道:“你把我们当做三岁的小孩哄么?把我们骗到京师,好叫你可以一网打尽!”
张宏达苦着脸道:“我说的乃是真话。北宫望只把毒药给我,并没给我解药。除非我到京师亲自向他讨取,否则哪里找来解药?”
尤大全冷笑道:“那么你说明年给我们解药,也是哄骗我们上当了?”
张宏达道:“这倒不是。明年到期之前,北宫望自会差人把解药秘密送来给我。”
厉南星半信半疑,便再吓他一吓,说道:“既然你拿不出解药,留你何用?”举起手掌,作势便要向他的天灵盖打去。
张宏达叫道:“且慢!”
厉南星冷笑道:“怎么?解药又有了是不是?”
张宏达道:“解药还是要到京师去拿,不过我可以给你们出个主意。”
缪长风道:“什么主意?”
张宏达道:“厉帮主、缪大侠,你们若不放心,可以和我一同前往京师。就只你一人,用不着大伙儿同去。那还怕什么一网打尽?你们两位都是绝世武功,到了京师,我也不敢和你们耍甚花招呀。问题就只是看你们敢不敢冒这个险了。”
尤大全嚷道:“别上他的当!”
缪长风暗自想道:“这厮奸诈之极,用的多半是脱身之计,不过他死也不肯交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