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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尸身倒下发出声响,一时硬没敢动,被那落下来的血腥洒了一身,连脸上都是,李凌风身上也洒了不少。
血喷过,尸身发了软,赵振翊这才挺身坐起轻轻放下那个没头的尸体拔下了长剑,低低说了声“倒霉”,拉起那人的衣裳把脸上的血擦了去。
突然,李凌风伸手按住了他,示意他蹲下。
两个人这里刚蹲下,一阵轻巧步履声传了过来。
循声望去,只见三名佩剑黑衣人,一前两后从左边一条长廊上行下,往着花木丛前这条石板小路走了过来。
赵振翊心头一紧,急道:“糟了,李兄,血味儿。”
李凌风猛然醒悟,要等三人走近闻见那股热腥的血味儿,势必会发现花木丛中的情景不可,他情急生智,从地上摸起一颗小石子,抖手往正前方打了出去。
小石子飞出去好几丈,叭地一声脆响落地。
那三名佩剑黑衣人立即停步循声望去,旋即向那佩剑黑衣人一打手势,三个人又很快地退回那条长廊暗影里。
敢情那最前面一名佩剑黑衣人,把李凌风打出的这块石子当成了从外头来的投石问路,打算不动声色来个守株待兔。
两个人看得清清楚楚,赵振翊低低骂了一声:“好狡猾的东西,你们等着吧。”
一打手势,跟李凌风在花木丛中俯身往西窜去,到了墙角北拐,绕到屋后往内摸去。
那三个还在屋前长廊下等着呢。
两个人绕屋后仍在花木丛俯身疾行,很顺利,没多大工夫便到了后墙根儿,从花木丛中外望,看见了,离后墙丈余坐落着两问屋,都不小,没灯,黑忽忽的,左边一间屋上有个烟筒。
赵振翊冲左边那间呶了呶嘴,低低道:“李兄,那是厨房,边儿上那一间大半就是柴房了,可是地窖……”
李凌风往两间屋之间一呶嘴,赵振翊马上住口不言,他看见了,两间屋之间地上有个铁环,十九那就是地窖入口。
他哼了一声道:“藏人的地方怎会没人守着,八成儿兔崽子们又耍奸诈,好嘛,咱们就斗一斗吧。”
从地上摸起颗小石子,刚要抖手打出去。
蓦地一片灯光射了过来,十几个佩剑黑衣人,两个提灯,从前头飞奔而至,到了厨房跟柴房之间。
有一个人俯下身去检视那个铁环。
赵振翊道:“坏了,八成儿他们在前头发现什么了。”
随即那检视铁环的黑衣人站了起来,冷哼一声道:“还好,还没到这儿,给我搜,—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人影闪动,又是七八个黑衣人掠到,会合这十几个黑衣人刚要分头去搜。
噗噗两声,两盏灯忽然都灭了,众黑衣人惊喝出声,四望搜寻。
南边一座屋上人影一冒,随即疾快地往前窜去。
“在那儿!”
“在那儿!”
都看见了,众黑衣人立即跟了过去。
两个人看直了眼,这是谁,分明是有意引走众黑衣人的,好让两个人进地窖去救人。
看直了眼归看直了眼,两个人可不敢耽误,立即窜出花木丛,摸到地窖旁,抓铁环拉起盖在地窖入口上的板,相继下了地窖。
走在后头的赵振翊刚把板盖好,上头一阵疾速的衣袂飘风声传到,随听上头有人说道:“黄领班硬说这是调虎离山,瞧,鬼影子也没一个,哪儿有人么?”
够阴的,赵振翊—拍李凌风,两个人摸索着往下行去。
地窖里一道土梯通下去,相当深,到了下头,约摸行了,赵振翊探怀摸出火折子打着。
藉着火折子的光亮看,这地窖不但深,而且大,地窖够大,但是空地不多,摆满了一坛一坛的酒,只有在中间有条走道通往里。
两个人一递眼色,赵振翊左手拿着火折子,右手长剑护胸,当先迈步行去。
走了两三丈,酒坛子没有了,地窖宽敞,那条走道仍然没到完。
当然,里头可能另有藏人的地方。
两个人疾快往里走,走了约摸十几丈,原来一人高的走道忽然低得只有半人高,而且一个半人高的洞口呈现眼前。
没奈何,赵振翊只有矮身爬了过去。
过洞口看,到底了,眼前一圈石砌的,抬眼看,忽见天光,赵振翊一惊忙熄了火折子,低低叫道:“怎么是一口干井?李兄咱们上了那兔崽子的当了。”
李凌风也觉出情形不对,抬眼一望道:“只不知道这口井是不是还在唐家大院里。”
赵振翊道:“上去看看再说。”
把长剑往腰后一插,腾身跃起,手脚并用往上窜去。
李凌风别好刀也跟了上去。
很快地到了井口,赵振翊缓缓抬头出去一看,眼前是个小院子,看看屋后的院墙,想了想来时的方向,这才发现这口井并不在唐家大院。
他缩下去把这情形以及他所看到的,告诉了李凌风。
李凌风道:“可能他们把谭姑娘藏在了这儿,咱们出去找。”
赵振翊一点头人已窜了出去,落地矮身,同时两枚金钱镖已扣在右掌心。没动静,李凌风跟着窜出,仍然没动静。
李凌风冲赵振翊一打手势,握刀往那小小的堂屋扑去!
赵振翊闪身跟到,李凌风刀伸进门缝别门栓。
赵振翊面向外,眼观四处,耳听八方戒备,掌中两枚金钱标准备随时打出。
门开了,李凌风闪身扑进去。
赵振翊速退门里,随手又掩上了门。
堂屋一明两暗,李凌风撩开左边一间的门帘,里头堆着杂物,没人。
过来再撩开右边一间的门帘,是间卧室,摆设很简陋,床上却没人!
李凌风放下了门帘,道:“怪了,怎么没人,屋里既没人,这门是谁闩的?”
对呀,屋里既没人,门是谁从里头闩上的。
李凌风心里一动,又撩起了门帘,床上是空的没错,被子叠得好好的,没动,显然还没人睡过。
李凌风月光落在后窗上,进去拍手一推,窗户是虚掩着的。
他明白了,屋里原来有人,人从后窗走了,而且不是刚走的,因为被子连动都没动。
到目前为止,虽然还没找到谭姑娘,至少可以证明这—家的人可疑了。
枯井下有地道通唐家大院!屋门上闩,人从后窗走了,只这两点就能证明这一家的人跟唐家大院那一伙是一丘之貉,很可能,这条秘密地道是那位唐大爷准备必要时当联络用的。
李凌风正在这儿沉吟,外头传来赵振翊的低声呼唤,李凌风窜出去一看,赵振翊打手势让他从门缝往外看。
李凌风一步跨到,凑近门缝往外一看,他看见了,东边一间屋里,出来个小伙子,摇摇晃晃地往屋后走,到屋后解裤腰带尿了起来。
赵振翊道:“制住他问问去。”
李凌风道:“不忙,等他回了屋再说。”
小伙子这泡尿还真不少,半天才尿完,迷迷糊糊地扎上裤腰带往回走,一路摇晃着又进了东边那间屋。
李凌风道:“走吧,咱们过去。”
赵振翊开门窜了出去。
李凌风跟着也到了东屋门口,他推开门闪身进去,赵振翊退进去掩上了门。
这间屋里的东西更简陋,除了一个炕外连把椅子都没有,满屋子汗酸跟脚臭味儿,实在熏人。
炕上睡了两个人,两个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刚才那个刚上炕,还在翻身。
李凌风过去点上了炕旁那盏油灯,灯火竟只一点儿,很微弱,但在李凌风、赵振翊眼里已经够亮了。
刚才那小伙子还没睡着,灯一亮,他迷迷糊糊说了话道:“愣子,半夜下炕你还点灯,让掌柜的瞧见你准倒霉,还不快吹了。”
李凌风伸手拍了拍他。
小伙子又说了话道:“你怎么这么胆小,点上灯了还害怕去,去,自己去吧,我困死了。”
李凌风又拍了拍他,道:“醒醒吧,坐起来说几句话,待会儿再睡不迟。”
小伙子听出话声不对,睁眼一看,一下子两眼瞪圆了,睡意全没,坐起来就往炕里挪:“你,你们……”
李凌风道:“轻点儿,别吵醒了你的同伴,我们不难为你,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几句问话。”
小伙子直点头:“好……好,你……你们要,要问什么?”
李凌风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小伙子道:“我……我们掌……掌柜的是开……开茶馆儿的,我……我们是茶馆儿的伙计。”
李凌风道:“你们的掌柜呢?”
小伙子道:“在,在上房屋里。”
李凌风道:“我们去过了,他不在。”
小伙子道:“他不在?谁说的,不……不会吧,都这……这时候了,他……他能上哪儿去。”
李凌风道:“你不知道他出去了?”
小伙子头摇得跟布郎鼓似的,道:“不……不知道,真……真不知道。”
李凌风道:“现在我告诉你了,你可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小伙子仍摇头道:“也……也不知道,真的,我真不知道。”
李凌风一眼就看出这小伙子不像个会武的,再看他吓得这个样儿,料他是个真真正正的伙计,只知道干活儿,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李凌风沉默了一下道:“你们这家茶馆儿是你们掌柜的一个人开的么?”
小伙子点了头道:“是,是的。”
李凌风道:“不是后头唐家大院那位唐大爷开的?”
“唐大爷。”小伙子怔了一怔,摇了头:“不,不是的,唐大爷怎么会看得上这种小生意。”
李凌风道:“我跟你打听件事儿,前两天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姑娘住在这儿?”
小伙子道:“你是问我们掌柜的那个外甥女儿吧?走了。”
李凌风心头一跳,道:“你们掌柜的外甥女儿?”
小伙子道:“是啊,我们掌柜的说那是他外甥女儿。”
李凌风道:“走了?”
小伙子道:“真的,我不骗你,我在前头看见她从后头出来上车走的。”
李凌风道:“可知道她上哪儿去了?”
小伙子摇头道:“不知道,我们掌柜的没说,我们也没敢问。”
李凌风道:“你们掌柜的这位外甥女儿是什么时候来的?”
小伙子道:“我们掌柜的说是前两天。”
李凌风道:“你们掌柜的说是前两天?你不知道?”
小伙子道:“不知道,我们根本没看见她来,直到她走才知道。”
赵振翊突然问道:“你们掌柜的那个外甥女儿是什么时候走的?”
小伙子道:“前天,前天晌午。”
赵振翊看了李凌风—眼又问:“你们掌柜的那个外甥女儿长得什么样儿?多大了?”
小伙子道:“二十多一点儿,挺白净的,长得也挺好。”
赵振翊道:“瘦瘦的?”
小伙子道:“对。”
赵振翊道:“眉心有颗红痣?”
小伙子道:“没有,这我没瞧见。”
赵振翊道:“听见她跟你们掌柜的说话没有。”
小伙子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没听见她跟我们掌柜的说话。”
赵振翊转眼望向李凌风。
李凌风点了点头道:“好吧,没事儿了,你睡你的觉吧,我们走了。记住,别嚷嚷。”
吹灭了灯跟赵振翊行了出去。
赵振翊低头道:“李兄,咱们上了他们的当了。”
李凌风道:“恐怕连刚才咱们问过的那个血滴子也蒙在鼓里。”
赵振翊道:“以我看这个女的不是谭姑娘,那伙计说她眉心没颗红痣。”
李凌风道:“他还说没看清楚。”
赵振翊道:“这个开茶馆儿的一定知道真假。”
李凌风道:“可惜他不在。”
赵振翊道:“姓唐的一定也知道。”
李凌风道:“那当然。”
赵振翊道:“咱们拐回去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