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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献涛却不知道自己的根在那里?
回想着一生,卢献涛已经落下了眼泪。他的眼泪绝不是哀伤之泪,而是一个人在到了情绪紧绷这下,一种自然的反应。
突然之间,他兴起了一种冲动,想要再看一下从小生长的地方。
热血沸腾,卢献涛一想起自己以前的日子,就觉得热血沸腾。
他加快了脚步,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到了该与某些人算总账的时候。
典当――
照现代语来说不叫典当,叫“匡”或叫“标”。
古人有云:君子常当当。
或许说这句话的人是穷读书人,为了掩饰自己的“窘”境,而弄出来这么好听又有学问的名词。
其实他说得也没错,只有君子才宁愿进当铺,而小人则坏心起,他们宁可讹人、抢人、偷人,也不会去做这种事。
卢献涛在这家当铺门口已徘徊了好一阵子,他就是提不起勇气掀起那半遮人的布条。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身上没有钱是如此的难过,当真符了“寸步难行”那句话。
如果早知道,就是打死他,他也会在逃离紫衣楼前最起码身上揣足银子,也不会落得现在已经整天粒米未进,滴水未喝。
眼见路上行人少了些,再加上天色渐晚,卢献涛一咬牙,解下身上的佩剑,头一低就钻进这家“大发当铺”。
“掌柜的,典当。”
当铺里的柜台一向都高高的,卢献涛把剑从上面的窗口递了进去。
朝奉在里面接过卢献涛的剑,只随意看了一眼,就道:“五两。”
“五两?”卢献涛差点跳了起来,道。“你可知道我花了一百两才请人打造的?”
朝奉鼻梁上架着眼镜,低下头翻着眼睛道:“爱当不当,若嫌价钱不好,另请高明。”
卢献涛没轧了。
他知道如果再让自己跑另外一家,他宁愿去杀人,去抢人。
收好银子,接过当票,卢献涛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所谓一文钱逼死英难汉,这还真是他此刻心情的最好写照。
人穷志短,更有着一肚子的窝囊气,卢献涛一头又钻了出来,或许是心急匆忙,他竟然一头撞进了人家的身上。
好在那人机警,双方又闪得快,虽没有完全碰个正着,但是卢献涛手中的当票却掉落在地上。
那人动作很快,一弯身已抢先拾起,当看到手上是一张当票后,仿佛怔了一下才还给了卢献涛。
卢献涛此刻真恨不得地上有个洞,以便钻进去。
接过当票,道了声谢,连抬眼看人家一眼都不敢的扭头就走。
“这位朋友,你请留步。”
停下了步子,卢献涛有些恼羞成怒的回身道:
“什么事?”
卢献涛这才看清楚此人留了一撇小胡子,身上穿着件宝蓝色质料不错的长袍;没错,这个人正是“易剑”易俊。
只见易俊看了看卢献涛,又转头看了看这间“大发当铺”,很诚恳的道:“朋友身上缺盘缠?”
卢献涛脸一红,当下被人问得答不出话来。
易俊道:“看你也是江湖人,有什么困难我倒可以帮助你,若没了随身兵器,发生什么事岂不到时抓瞎?”
人家说得诚挚,卢献涛不得不收起羞怒道:“善意心领,萍水相逢,实在……”
一抬手,易俊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区区几两银子没什么好计较的。”
他话一说完,已经在卢献涛没防备下,抢过了他手中的当票。
卢献涛想开口,易俊已经一头钻进了“大发当铺”。
没一会,易俊从当铺里头出来,口里连声骂道:“妈的皮,这儿真是吸血的地方,就这么二回工夫,就非得收五钱银子利息不可。”
卢献涛没说话,却不好意思的从对方手中接过自己的长剑。
易俊笑了笑,伸出手道:“易俊,江湖草莽客,多指教。”
卢献涛一听“易俊”两个字,他只觉得头皮一麻,好半晌才伸出手道:“我……我叫卢献涛。”
愈是没有朋友的,愈是喜欢交朋友。
易俊似乎把卢献涛看对了眼。
他笑道:“卢献涛,好名字。”
卢献涛怔了怔,心里却在想:问题是命不同,你是抓人的,我却是逃命的。
“走,我们喝酒去。”易俊真的已把卢献涛当成了朋友?
他不管对方答不答应,拉了卢献涛就走。
第二十六章 【酒楼*战】
酒是最好的汾酒。
但是喝在卢献涛的嘴里,他的感觉是苦的。
菜是四拼盘。另外有热炒腰片、清蒸秋蟹、牛肉柳、鱼翅堡,外带油爆芥兰,紫菜蛋汤及三色甜点。
卢献涛却是食之无味,难以下咽。
当然,心里有事的人,任是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也味同嚼蜡。
“咦?卢献涛看你样子好像没什么胃口是不是?”
易俊发现到卢献涛有点懒洋洋的。
卢献涛报以苦笑,一仰脖子干了杯中酒,突然道:“俊兄盛情,卢献涛谨记在心,如今身有要事,想就此别过。”
易俊想不到卢献涛这个时候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易俊怔了一下道:“交友交心,我易俊择友甚严,难得遇上一个我认为值得交的朋友,你若就此离去,岂不太伤人心?”
卢献涛作难了。
卢献涛为难道:“小……小弟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真的身有要事。”
“什么苦衷?”易俊疑道:“你又有何要事,何妨说来听听。”
卢献涛的苦衷怎能说出来?
他叹了一声道:“俊兄今日对我热情洋溢,只怕日后会后悔,这就是我的苦衷。至于要事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我急着想去蓝州一趟,看看故居罢了。”
“哈哈!”易俊笑着。
易俊又瞪着眼睛道:“什么话!我易俊阅人无数,什么人值得交,什么人不值得交,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你这么说我,倒使我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了。”
卢献涛小声呐哺道:
“你……你日后就明白了。”
“对,对!日久见人心,我们相交可不是一时。”易俊话没听清楚,就接着道:“既然你说的要事只是到蓝州看看故居,这没什么好急的,吃完了饭,我陪你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处走走说不定地有那个人的下落。”
碰到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卢献涛还能说什么?
“俊兄这样倒使我惶恐了。”
“什么话?来,来,废话少说,咱们喝酒。”
酒过三巡。
卢献涛渐渐心里已趋平和,他试探着问:“刚才俊兄似乎说欲寻一个人的下落,但不知是什么人?”
易俊已有酒意,他显然也有一肚子窝囊气,愤声道:“鬼才知道是什么人?”
卢献涛问道:
“什么意思?”
再干了一杯,易俊不禁叹道:
“没人知道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是年轻?是年老?甚至是男的?是女的?都弄不清楚。他是个杀手,一个厉害而又出名的杀手,凡是看过他面目的人全都成了死人,你说,像这样的人要到那里去找?”
卢献涛心里五味杂陈,他当然明白对方说的是谁?
易俊自嘲的一笑,接着道:
“这个人有个别号叫‘幻剑杀’,意思是碰到他的人还没看到他如何出剑就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心血,前几天还几乎抓到他,谁知道这‘幻剑杀’简直他妈的是个鬼,居然使了一计‘金蝉脱壳’,害得我白忙了一场,想想真是可恼、可恨,真忍不住想操他个舅子。”
当面被人骂,非但不能还击,还得陪着笑脸,这滋味岂会好过?
易俊醉意更浓,他没注意到卢献涛那张脸比苦瓜好看不到那去。
易俊举起酒杯道:
“喝酒,喝酒!一想起那‘幻剑杀’,我就气得吊歪!”
喝酒有酒品。
别看这“易剑”在江湖上有块响悄悄的招牌,喝起酒来可什么粗话都飘了出来。
卢献涛也实在不顾再谈论自己,他陪着对方又干了一杯。
卢献涛与易俊吃完了饭,喝足了酒,从这家酒楼出来时已经快到二更了。
一阵寒风袭过,他两人的酒意已醒了一半。
就在这个时候,四条人影四把寒光,分从四个方向诡异之极的划向了卢献涛与易俊。
对骤来的巨变,他们两个人全都吓了一跳,剩下的一半酒意也立刻全吓跑了。
高手就是高手!
高手临敌制变的反应几乎一样。他们两人根本用不着招呼,就如一对搭配许多次的伙伴一样,有着共同的默契,行动一致的突分左右,一人迎向了二个偷袭的敌人。
这偷袭的四个人是存心要人命的,他们一上来用的全是最狠、最毒、最直接的招式。
他们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味的猛攻,期冀在最短的时间里歼灭对手。由这些看来,这四个人必定是专业的人才。
卢献涛出身杀手,对这些人的心性、动作,甚至武功路数,他一上手心里就有了底,因此他也就明白为什么遇袭的原因。
易俊不愧是个专门缉凶的人,他一面游刃有余的对付面前的二个杀手,一面出声喝问:
“你们是谁?会不会弄错了对象?怎么问声不响的?”
没人理他,易俊也打出了真火。
他突然从随身携带的袋子里抽出一条长鞭,这条鞭长九尺七寸,是由一种特殊材质绞合的发编织而成,头粗尾细,鞭身上更有指甲盖大小的鳞片,力道用的恰好,就宛如倒钩,是一件可怕的兵器。
与他对敌的两个人似乎对这条长鞭极为熟悉,见易俊长鞭一出,他们全无表情的脸上立刻有了一种恐惧。
卢献涛也看到易俊的长鞭,他的脸上也有些不自然,他还是坚持己见,手中长剑并未出鞘。就这么与对手拼斗。
不过他的另一只手却已暗扣了几只十字飞嫖。
至于他不愿用剑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怕在易俊面前露出真正的身份。因此这场仗打下来可就渐渐有些吃力。
剑在鞘就和虎无爪一样,卢献涛的对手对他手中的剑简直毫无惧意,一只短戟、一柄八卦刀,全都没有守势,拼命的抢攻。
卢献涛也急了。
在看到易俊的对手有着疑惑的时候,他故意露了一个空门,让面前的敌人伺机猛扑时,他突然手腕一抖,抖掉长剑的剑鞘。
这一抬使得对手大吃一惊,毕竟他们明白卢献涛是个最会用剑的杀手,对他的剑多少因为传闻的关系,打心底就有种恐惧。
所以在对方一怔之间,全防着剑的时候,卢献涛左手暗扣的十字镖已倏地出手。
这是声东击西,也是令人防都无从防起的出其不意。
只听使八卦刀的人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呼,而使短戟的却连叫都叫不出来!
两个人一是胸前心口的正中央,一是咽喉致命的部份全中了卢献涛那神鬼不察的十字飞镖。
卢献涛虽然解决了他们的对手,可是自己也被八卦刀劈伤在肩头。
那是轻伤,也可以说是他故意留下来的。
就在此时,卢献涛听到易俊的对手颤声道:“你……你是‘易剑’?”
易俊则大声回道:“不错,我也认出了你们,你是‘断肠剑客’萧秋雨,他是‘千里独行’独孤方,看来你们这些人已经对我恨之入骨了,是否‘幻剑杀’指派你们来的?”
敢情这易俊自以为是的毛病又犯了,他还真会联想。“断肠剑客’与“千里独行”显然被弄糊涂了。
他们没想到易俊到现在还不知道卢献涛的身份。
先是放了两支蝴蝶刺。
接着卢献涛就真的如飞的冲了过来,在“断肠剑客”萧秋雨与“千里独行”独孤方刚躲过蝴蝶刺时,他已剑出如虹。
他是急了,急得不顾暴露身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