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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二爷驱马靠近茶肄,大声喊道:“小二,小二,有人照应没有?”
一个一脸菜色,身材单薄的三十来岁的人应声奔出茶肄,对沈二爷道:“有人,有人,小的庞二,乃是掌柜兼伙计;不知大爷有何吩咐?”
沈二爷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个庞二几眼,道:“卖货的嘴奸,迎客的眼奸,你难道没有看见大爷几位吗?”
庞二一脸赔笑道:“对不住大爷,几位骑着高头大马,非富即宦,小的实在没想到大爷会光顾这等不入眼的小卖,多有怠慢,多有怠慢!”
沈二爷哼了一声,又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一个人在此开店,胆子倒不小!”
庞二笑道:“一听大爷这话,绝对不是本地人,这里距前面的庞家村要有二十几路程,大爷人等后面乃是地公湾,这地公湾和庞家村约有四五十里路程,平常人正好要用一天的光景,所以小的就在此开了这么个小茶肄,一为客人方便,二来也为谋个营生,养家糊口、、、、、、”说到这里,忽然脸色一变,道:“原来你怀疑我开的是黑店——”说着动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道:“你这张嘴真他妈贱,他又不是官府办差的公爷,为何连自家的家底都抖搂出来了!”言毕,转身就走!
沈二爷道:“站住,回来!”
庞二回头冷笑道:“对不住,池小养活不了大鱼,本店已经客满,大爆满,几位恕不招待!”
沈二爷道:“大爷人等今天非在这吃饭不可!”
庞二道:“几位钱再多,多的花不完,我不稀罕,我不赚!”
这时店内有一人大声道:“店家,不是我多嘴,你开店是为了养家糊口,只要问心无愧,何恤人言呢,再说这几位大爷出门在外,行事小心也是人之常情,大家就不要怄气了吧,和气生财嘛!”
庞二脸色稍为和缓,点了点头道:“看在方才这位客官的面子上,我就不与这位大爷斤斤计较——”说着转对沈二爷道:“本店只有茶水和点心,几位如不满意,尽请自便!”
这时鲁有能道:“沈二爷不要吵了,我们就将就以下吧!”说着翻身下马,夏劲道几人下了马将马栓在茶肄外的栓马桩上,然后进了茶肄,这时有几人腾出两张桌子,纷纷说道:“几位将就坐吧,我们几个都吃饱了,站着喝碗茶水就行!”
鲁有能向几人谢过,然后和夏劲道沈二爷人等团桌而坐,这时庞二过来道:“几位要多少点心——?”
鲁有能一指夏劲道道:“我们几个不要,给他一人上就是了!”
鲁有能此言一出,非但庞二吃了一惊,店内客人均都“咦”了一声,似是极为奇怪,但却无人将目光瞥向这边!
庞二呆了好半晌,这才转对夏劲道道:“大爷要多少点心?”
夏劲道笑道:“一人一斤,他们七人我替他们吃了,来八斤吧!”
庞二瞪的眼珠子都险些掉到西上,其余七人一点不吃,这一位食量却大的惊人,一人要吃八人的饭,饭量大也并不算是怪事,但怎说是替七人吃,难道这饮食吃饭还有让人替代的么,那又怎么替代的了哇!饶是庞二如何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如此咄咄怪事,他情知今天遇上了异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又哪敢再吱声,转身取了八斤点心,提了一壶茶水小心放到桌子上,连忙如避瘟神一般,退的远远以求大吉!
这时店内客人皆都将目光转向夏劲道,看他如何消受这八斤点心,个个都是一脸惊骇之色!
夏劲道跟随滇南五鬼在原始大森林里学艺之时,一顿饭能吃半只虎,这八斤点心自然不在话下,当下旁若无人一般将点心全部吞到腹中,又将一壶茶水饮尽,然后拍了拍肚子道:“好美食,好美食!”
夏劲道声音未落,店内诸人皆都惊叫一声,长身而起,不知有谁不小心将茶碗扫落于地,咣当一声,跌得四分五裂!
夏劲道好笑道:“诸位不必惊慌,我只是和我的朋友开玩笑而矣——”
鲁有能道:“傻瓜,你还不明白,我们当真进了黑店了——”
夏劲道这才觉得形势不对,刚要答话,只听店内诸人齐喝了一声,将桌子掀翻在地,抽出桌底所藏兵器,将夏劲道几人团团围住!
退在门口的庞二嘿嘿冷笑了一声,将外面青衣布袍甩去,露出一身黑色短靠道:“在下江湖人称‘病瘟神’庞通,几位今天算是栽到我手里了,要死要活,说个痛快话,我成全你们!”
夏劲道哪将这几个蟊贼放在眼里,冷笑一声道:“庞二,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谋财害命,真是胆大包天!”
庞二喝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给我住嘴,你已经吃了我的独门秘药五步断肠散,我看你坚持了多久?”
沈二爷厉声喝道:“他是本帮副帮主,倘若有个好歹,大爷一定扒了你们这些人的皮!”
庞二道:“擒龙帮,什么鸟帮,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是你们的副帮主又算老几!”
夏劲道道:“这么说你是死不回头了——!”
庞二道:“不错!弟兄们动手——”
这时鲁有能忽然道:“大家且慢动手,听我一言!”
庞二一摆手道:“弟兄们住手,让他把话说完了,也好做个痛快鬼!”
鲁有能转对庞二道:“怎么,你们就这些人吗?”
庞二怔了一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鲁有能道:“你们没有看见大旗上写的‘黑白两道俱来报道’,你们是哪条道上的?”
庞二忽然激凌凌打了个冷颤,道:“好大的口气,有什么本事尽管亮出来吧!”
鲁有能指了指夏劲道道:“他吃了你的什么五步断肠散,这个本事如何——”
庞二狐疑的打量了夏劲道两眼,心道:今天难道真撞见鬼了!五步断肠散毒性剧烈无比,若不服下解药,片刻之间就会肠穿肚烂而亡,怎的这小子吃了恁多断肠散,又过了恁久,却跟没事人一般!不过他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心中虽然惊骇,口中却是丝毫不软道:“这个本事总比不过杀人的本事!弟兄们,别听他胡扯,剁了他们,我们分银子去!”
鲁有能道:“众善奉行,诸恶莫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众位还是及早回头——”
这时有一人叫道:“庞二当家的,我看这事有点邪门,不如罢手算了!”
庞二骂道:“跛脚刘,就你他妈的胆小,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鲁有能转对夏劲道道:“副帮主,这个人执迷不悟,你看如何处置?”
夏劲道笑道:“我还以为只是一些小蟊贼而已,却原来是一群杀人越货的强盗,这等人活在世上一天,不知又有多少人被害,索性一并打发了吧!”
庞二见两人一问一答,谈笑自若,显然并未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不由又惊又怒,喝道:“还是让大爷打发你们罢!”两掌一翻,抖出八点寒芒,直射夏劲道八人双目间印堂穴,当真又快又狠!
夏劲道见庞二出手如此狠毒,喝了一声:“大家小心!”抬手一记劈空掌发出,将八点寒芒悉数震落,却是八只毒蒺藜!
庞二见夏劲道身中剧毒,竟还能施展劈空掌这等极上乘的内功,不由骇得面如土色,喝了一声:“点子碴手,弟兄们扯乎!”领先夺门而逃,他手下一干人等齐喝一声,四散而如丧家之犬,仓皇逃命而去!
沈二爷纵声大笑道:“不送!要想上山冈,必有擒虎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鲁有能看了看夏劲道笑道:“你这个人心肠倒是好极,他如此害你,你为何轻易放了这些人走——”
夏劲道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庞二人等经此事端,日后必定有所收敛,绝不敢再为非作歹,穷凶极恶!”
红胡子钟爷道:“副帮主说的极是,这些人一定被吓的半死,回去恐怕连家门都找不到了——!”
夏劲道看了鲁有能一眼道:“这些人武功虽然不怎么样,骗术却是高明之极,连大帮主这样的高人竟然也被他们骗了!”
鲁有能笑道:“你以为我是粗心大意么,错了,我早已说过有你夏大英雄在我身边,自可高枕无忧,安享太平,一切有什么好担心的!”
夏劲道哼了一声,道:“你不要太过自信了,难保我下一次不会袖手旁观,不闻不问,也好落个清闲自在逍遥郎!”
鲁有能笑得更加厉害,道:“那怎么会,夏大英雄侠骨铮铮,嫉恶如仇,又怎会看的坏人横行,好人遭殃呢——”
夏劲道瞅了鲁有能两眼,竟觉无以对答,心道:这个人目光当真厉害之极,洞若观火,彻查透底,不错,自己从小便立志要做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客,要想不管伤天害理之事,自己觉得也是办不到,真是可恼,想不到这也被人用来利用,老天真是无眼无珠,口中道:“好人遭殃,你恐怕不是什么好人吧?”
鲁有能笑道:“人不可貌相,我不是好人,却比庞二这些杀人越货,凶残狡诈的强盗如何——”
夏劲道被他说的神色一凛,心中暗道:这个人说话看上去阴阳怪气,荒诞不经,实则蕴涵哲理,奥妙无穷,谈笑间诲人至深,难怪自己每次都要被他说的无言以对,只因先前他曾经暗算自己,自己对他心怀成见,所以不曾察觉罢了!不错,就以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来说,金巨和衍空和尚二人,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又怎会知道两人道貌岸然之下竟包藏一颗肮脏险恶之心、、、、、、一时间思如潮涌,激伏跌宕,明白了许多,想罢多时,对鲁有能道:“多谢你的提醒,不错,凡事都要亲自看一看,问一问才可当真,切不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
鲁有能笑道:“你这人就是太过容易相信人,我只是就事论事,可不是用来提醒你什么,你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何来提醒二字——”
夏劲道道:“总之你这句话帮了我的大忙,金玉之言胜予良膏,当真要谢谢你了!”
鲁有能忽然把脸一板,冷冷的道:“奇怪,你吃了我的爆胎异心丸,非但不记恨我,怎么反而谢起我来了,难道对我有什么图谋不成?”
夏劲道不知他何以忽然发怒,不由怔了一怔,方自思索该如何回答——
鲁有能忽然又笑道:“副帮主不要误会,我只是告诉你,凡事不可强求,你若执意如此,别人虽然有恩于你,也难免会对你产生误会了…‘
夏劲道被他弄的啼笑皆非,只得道:“我明白了,多谢你的好心!”
鲁有能道:“明白者不明白,不明白者明白!不明白者心有思而求终致明白也,明白者有口无心无求解是矣不明白也!你方才不是说,凡事都要亲自看一看,问一问才能相信么,但焉知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问的人又焉知不是在骗你呢?岂不闻‘假到真时真亦假,真做假时假亦真。日月同辉光天地,沧海横流变古今。叹凤嗟麟唯圣诣,道法安然智慧深。千载悠悠几风流,谁是灵台妙诠人?”
夏劲道见鲁有能口若悬河,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不由听得目瞪口呆,道:“前辈的诗太过高深,我是没有听懂,不过前面几句话我到是明白的很,照前辈所说那样,又该如何是好呢,岂不是永远都无法知道真相了吗?”
鲁有能道:“佛家有云: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一切冥冥中早有注定,都是命运安排好的,众生又何必执惑深也!”
夏劲道听了这句,不禁有点不以为然,心道:你用爆胎异心丸害我,这如果也是命中注定的话,我不是要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