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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看小哥相貌多福,就是不用习武,也必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夏劲道忙道:“多谢洪爷抬爱,小的可担当不起,我只想早点讨个老婆,生个一男半女,平平安安过生活!”心中暗道:哪有心思论及这个,不知是为了何事,这些人个个武功高强,定然大有来头!
络腮胡子等人见夏劲道答的好笑,情知这少年是朴实无邪之人,言语之间再也无甚忌惮,又大声交谈起来!
[正文:第五十七章 英雄与红颜]
只见一个脸庞黝黑的汉子道:“咱们吃镖行这碗饭的,一向和黑白两道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恐怕真的要拼个你死我活了,我老贺实在不明白,大当家的何必要趟这趟浑水!”
那个姓邬的汉子道:“老贺,你怎么这么糊涂,大当家的接了武林盟主令,咱们十三省镖局的弟兄又怎能袖手旁观!”
夏劲道听了这;两人的对话,心中不由一惊:十三省镖局,难道是中原镖局不成?看这十三人的身手,定是中原镖局的人了!自己的父亲连中原镖局都给惊动了,不知究竟意欲何为?一念至此,心中忽的一阵刺痛,不敢再往下想,定了定心神,又竖耳细听!
老贺道:“武林盟主令又怎么了!我老贺就不相信,大当家要是不接,难道天还要塌下来不成!”
一个一脸笑嘻嘻的如同弥勒佛的汉子道:“老贺,你这只是气话而已,武林盟主令的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赏善罚恶——你如果不接,岂不是自行认罪,武林盟主一声令下,就会把我们全部赶尽杀绝!”
老贺哼了一声道:“生平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公孙——你们也太过谨慎了,自从金巨失踪以后,还哪来什么武林盟主,我看这武林盟主令一定有问题!”
姓公孙的汉子道:“正因为有问题,所以要谨慎从事,金巨和大当家的交情莫逆,本来就说不清楚——”
老贺把眼一瞪,喝道:“什么说不清楚,金巨是金巨,大当家的是大当家的,有谁胆敢对大当家的说三道四,我老贺一定扒了他的皮!”
姓公孙的汉子道:“我知道你扒皮老贺的外号不是喝醋的,不过我来问你,夏凌霜、司空无畏、金巨、梅三娘、衍空秃驴这五个人你扒得了谁的皮?”
夏劲道见这个公孙忽然又说到他的父亲头上,不由心头大动,更加小心留意,惟恐错漏了一个字!
老贺呆了一呆,似是不服,又道:“我老贺纵横江湖二十几年,又怕过谁来,不过公孙,你为何把这五个人连在一起,我知你看人处世自有独到之处,何不说来听听——!”
公孙道:“这个道理很简单,这五人都是当年欲想当武林盟主之人,现在夏凌霜海外习艺归来,司空无畏重返中原,金巨遁迹江湖,梅三娘劫后重生,衍空秃驴贼心未死,这五人每一人都可能是未来的武林盟主,不管现在武林盟主令在谁手里,大当家的都要接下武林盟主令通知,要不然就是可能和这五人当中任何一个作对,你想老贺,这五个人我们谁也得罪不起!”
老贺听了公孙汉子这番解释,猛的一捶大腿,愤声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这时另一个黄脸汉子接道:“公孙,据我老邓所知,夏、金、梅、司空无畏四人想当武林盟主还算有凭有据,你何以把衍空秃驴也算了进去,何况少林被焚之后,除魔大会上所有人至今下落不明,恐怕都已惨遭非命!”
公孙道:“老邓,你有所不知,少林被焚以后,大当家的曾派弟兄去暗中察探,少林寺乃是被事先埋好的数千吨炸药炸毁的,这样耗费巨大人力物力的阴谋,而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能够做到的,你想除了衍空秃驴还有谁?”
老邓想了想道:“公孙,你虽然足智多谋,但仅凭这猜测之言,恐怕不能断定是衍空干的吧,况且他再如何丧心病狂,总不致于把自己的老窝也给炸了,更何况还有许多疑问?”
公孙道:“仅凭这一点的确有所勉强,但我还有其他的理由!十六年前,夏、金、梅、司空四人都是名震江湖的青年楚骏,人中龙凤!其中梅三娘凭了自己天下第一的美色和绝顶武功,更是想当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盟主,可惜夏、梅司空三人都败在金巨手下,武林盟主之位就被金巨得去,司空无畏负气携剑南下,远至滇南蛮荒之地!夏、梅二人则联袂江湖,所以当时江湖许多大小门派一来慑于两人武功二来贪涎梅三娘美色,都拜倒在两人脚下,俯首称臣,所以说金巨的武林盟主当的也是有名无实,但夏、金、梅、司空四人武功本在伯仲之间,难分轩轾,任何两人联手,第三人就会无计可施,恰在这时,衍空秃驴打起了匡扶正义除魔卫道的旗号,率领七大门派和金巨联手对付夏、梅二人,终于在梅花山逼的梅三娘跳崖自尽,现在梅三娘劫后重生,,夏凌霜含垢忍耻终于学成绝世无双的剑法,这两人要报仇,衍空秃驴首当其冲,衍空秃驴为了自保,想出这等灭绝人性的办法也不是不可能的!”
众人听了公孙汉子的这番话,皆都一阵缄默,只闻的柴火发出毕剥毕剥的响声,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显得分外清脆,响亮!
夏劲道听公孙汉子叙说当年他父亲夏凌霜和金巨、梅三娘、司空无畏和七大门派的恩怨纠戈,当真惊心动魄,不过却也发现公孙汉子的这段话中颇有含糊推敲之处,心中暗道:如果当年自己的父亲和金巨作对,又为何要把我送给金巨做义子,金巨又如何肯认?这其间一定另有隐情!不过看这些人的表情,大概都是相信了公孙汉子的话,这个公孙倒和龙木上人的看法一致,衍空秃驴的阴险狡诈,残忍恶毒乃是自己亲眼所见,看来这件事十有八九是衍空秃驴干的了!
这时络腮胡子拣起一根树枝拨了拨火堆,火光忽的一嘭闪耀,立时明亮了许多,络腮胡子看了夏劲道一眼,笑道:“小哥,你听我们说这些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害不害怕?”
夏劲道笑道:“谢洪爷关心,我权当听故事一般,长些见识,也是好的!”
络腮胡子道:“我看小哥到蛮机灵,你说的不错,人生在世,难免有时会被奸人小人所害,所以与人交往,一定要看清楚对方的真面目,你说对不对,小哥?”
夏劲道情知他是有意试探自己,心想此人倒是十分谨慎细心,他们是中原镖局的人,不知呼延守烈有没有对他们说起我,不过还是小心的好!被他看出破绽,也难免有一场纠缠,自己看在呼延守烈的面子上,也不能袖手不理此事,自己还要找游盛天等人,可是一点耽误不得!呼延守烈老谋深算;一定对衍空有所防范,自己迟些再去通知他也不为过!打定主意,随即傻兮兮一笑道:“多谢洪爷关心,我认识的也就是王麻子、张二狗、孙七几个穷哥们,大家都穷的叮当响,谁算计谁!”
络腮胡子笑道:“对,对,是我多虑了,象小哥这样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可比我们这些江湖人强多了!”说着叹了口气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为了吃饭活命有些事情明知危险,也还是要做的!”一丝愁情锁住浓眉,言语之间分外惆怅!
夏劲道笑道:“象洪爷这等好心的人,我看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你们的!”心道中原武林现在祸乱不休,各大小门派不是失踪就是逃亡,中原镖局在这种情况下接到武林盟主令的通知,自然镖局上下人人思危,惴惴不安了!
络腮胡子情知夏劲道是在安慰自己,更加觉得这个少年人朴实可爱,随即大笑道:“小哥说的实在有趣,这世上哪有什么老天爷,要说有,这老天爷就是我们自己!”
夏劲道听了络腮胡子这句话,心中忽的翟然有所领悟,暗道:不错,这世上的确没有什么老天爷,即便是有,也只能是每个人自己!心中一些悬而未决恩义两难的事情听了络腮胡子这句话竟觉迎刃而解,再无羁绊,心胸为之豁然开朗,于今后所做之事顿时了然明确,无怨无悔!
络腮胡子见夏劲道有些发呆,不由笑道:“喂,小哥你怎么了,在想些什么心事?”
夏劲道回过神来,连忙笑道:“我哪有什么心事,我听了洪爷刚才说过的话,只觉有很深的道理,一时不觉想得入迷,让洪爷见笑了!”
络腮胡子见这个年轻人言语间颇具礼数,又凡事懂得思考用脑,颇不象普通农家的孩子,不过却也并不在意,笑道:“我的话哪有什么道理,只不过是刀头舐血浪尖上打滚得来的经验教训罢了,有时候你不为难人家,人家却来为难你,你不杀人,人家便要杀你,哪一件事不是要靠自己,老天爷又哪里帮得上忙!”
夏劲道笑道:“洪爷说的极是!洪爷说的极是!”
这时那个姓邬的汉子对络腮胡子道:“老洪,你说现在武林谁的武功最高?”
络腮胡子笑道:“谁的武功最高——总不是你霸王弓邬大力,方才公孙不是已经说了五个了么——!”
邬大力摇了摇头道:“老洪,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混蛋帮和擒龙帮,这两个帮派莫名其妙,就象一下子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据道上的朋友讲,迄今为止,只有这两个帮派还没有收到武林盟主令的通知,而且这两个帮派在江湖上招摇撞世,似乎无所忌惮,依我老邬来看,这两个帮派的帮主才是最厉害的人!”
夏劲道见这个邬大力竟然说到自己头上,不由好笑,心中暗道:这个问题我夏劲道可以给你们答案!第一混蛋帮的帮主就是我,而发武林盟主令的是自己的父亲,无论做什么,做父亲的又岂会通知儿子!第二擒龙帮的帮主乃是鲁有能,自己的父亲躲他走还来不及,又怎肯自投罗网,让鲁有能白白抓住!好笑过后,却又一阵悲酸涌上心头,这等荒唐离奇,却又残酷无情的事实即便叫圣人神仙也难以委决不下,更何况他仅是个十七岁的大男孩子!
络腮胡子道:“老邓,武林中人讲的是一刀一枪的真功夫,这两个帮派趁着武林大乱之际,搞些惊世骇俗荧惑人心的名堂,捞些小名小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邬大力又摇了摇头道:“我看不象,要说这个混蛋帮还可以,现在武林大乱,祸害迫在眉睫,人人都求自保,苟且偏安一隅,惟恐大祸落到自己头上来,这个混蛋帮却招摇撞世,不知死活的确是混蛋的可以,但这个擒龙帮却不同了,一闻其名,便有几分杀气,不知要擒什么龙!”
夏劲道见这个邬大力言语中将自己混蛋帮骂得一文不值,不觉微微有气,转念却又心焦起来,情知赵威人等为了营救自己,四处奔波求助,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要找什么人帮忙、、、、、、他心中牵挂赵威人等安危,不由一呆,他天性散淡澹泊,只想做一个和游盛天一样的大侠,从未想过开帮立派之事,加这一年来沧桑巨变,千重苦难,对于江湖生活早已厌倦,只盼早日了结自己的恩爱情仇之后,便退出江湖,永不言武!岂料赵威人等实在崇侠尚义,竟将混蛋帮当作了板上钉钉,雷打不动的事情,当真叫他难以解脱开了!
络腮胡子道:“老邬,中原好汉每人都是条龙,他擒得过来么!这等荒唐之事,理他做甚,你不要疑神疑鬼,自乱阵脚!”
邬大力怔了一怔,道:“我只怕咱们中原镖局也象孟尝山庄和少林寺一样胡里糊涂的遭了暗算,到最后还不知道是谁在咱们背后捅了一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