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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香笑道:“不要傻了,快吃吧,还要出谷呢!”
两人吃过早餐,黄香又将箱子打开,数了数折下的草枝,道:“呀,今天是第五十三天,快两个月了!”
夏劲道也不由大为慨叹:“真是山中无寒暑,乾坤、、、、、、乾坤、、、、、、”他记得黄香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不料此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自己圣人面前卖字画,贻笑黄香,又是尴尬,又是心急,真不好受!
黄香一见他的怪样,不由大为好笑,道:“乾坤岁月长!”
夏劲道忙道:“对,乾坤岁月长,黄香你真是学问渊博!外面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心中症结一去,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黄香道:“你还是少替古人担忧吧,一切等出去了不都知道了!”说着将箱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
夏劲道道:“黄香,你干吗?”心中莫名其妙!
黄香道:“装鱼,你饭量大得象个饭桶,路上饿坏了怎么办!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这还要问,真拿你没办法!”
夏劲道哑口无言,心道:看样子,你好象不吃似的,你难道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山仙女?不过她想得如此细心周到,自己不用动手就可丰衣足食,这样天大的美事,又何乐而不为,自己又何必多嘴要问,反要叫她笑话!当下闭紧了嘴巴,一言不发,看着黄香!
黄香将草地上吃剩下的梅花鱼塞满箱子,小心扣好,又把影子给的两件隐形衣打成一个包袱,把珠玉宝石放在里面包好之后揣进自己的锦囊之中,道:“珠宝由我来管,你不会有意见吧!”
夏劲道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意见,心想反正我身上还有一大堆银票呢!
黄香又拣起白展凤写给夏劲道的那封信,道:“你为何不看!”
夏劲道道:“看了只会更加、、、、、、还是不看的好!”说着叹了一口气,心中又是惆怅又是忧虑,也不知道白展凤现在过的怎么样,不过相信段正德一定会待她很好,她是白族大土司的女儿,金枝玉叶本就该高高在上享受荣华富贵,跟了我这个浪迹天涯,身无寄所的傻小子又有什么好、、、、、、想到这里,脸上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下!
黄香没有注意,口中道:“反正现在也没有时间看了,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看,是你自己收藏还是我替你保管?”
夏劲道道:“谁还不是一样,就由你来保存吧!”只觉不知什么原因,大概会更加伤心吧!
黄香将信收进自己的锦囊,藏进衣服里面,又把七柄绝情剑在夏劲道背上小心缚好,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好了,一切准备停当,可以走了!”
两人跳进湖中,黄香手持盟主令在前,,夏劲道拉着她的手紧随其后,——当真要离开了,竟然有些恋恋不舍,两人回头又将谷中一切细细看了一遍,最后一咬牙,进入暗河!
洞中无边黑暗,令人心惊肉跳,只闻湍急的水声哗哗向前,黄香先前还说不怕,真的入洞,只觉浑身发抖,毛骨悚然,吓得大叫了一声,身体往后一靠,倒在夏劲道的怀中,不敢前进半步!
夏劲道连忙安慰她道:“别害怕,有武林盟主令护身,不会怎么样的!”哄了半天,黄香这才定下神来,黑暗中“扑哧”一笑,道:“你可攥紧了我,不许松手,要不一辈子都别想我理你!”
夏劲道心中暗自好笑,口中道:“岂敢,岂敢,这种惩罚可比困在谷中不能出去还要残酷得多!”
两人复又前行,武林盟主令神效果然奇妙无比,只听得洞中水流不断的分向两边,哗哗的水声更巨,不绝于耳!
黄香道:“想不到你这个傻瓜吉人天相,不过武林盟主令怎么会在明空大师的手上?”
夏劲道道:“我也不知道!”
黄香道:“你难道没问明空大师?”
夏劲道道:“没有——!”
黄香气道:“你——!”却又顿了一顿道,“不过你就是问了,想必明空大师也不会告诉你,这回算你聪明!”
夏劲道道:“是么,我可没有这么想,我当时知道了这块牌子是武林盟主令,早就给吓傻了!”
黄香道:“你——真是没有办法,不过算你老实!”说着狠狠在夏劲道手心拧了一下!
夏劲道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想必是一幅娇嗔可爱,惹人怜惜,心中其乐融融,一时也不觉手痛!
两人边说边走,倒也不觉寂寞。河道久经涤荡、冲刷,畅通无阻,虽觉有些溜滑难行,但两人俱是轻功超卓,并无大碍,走出大约三四里路程,两人不由信心大增,黄香喜道:“老天保佑,照这样下去,少许时日,我们就能走出去了!”
夏劲道道:“但愿如此!”心中觉得未必如黄香所料平安无事,自己的经历告诉自己,越是风平浪静,越要小心谨慎,何况身处这等险恶死绝之地,当下宁神戒备,以防万一!
黄香叱道:“什么但愿如此,是定当如此,哎呀,好冷!”说着不由自主的激凌凌打了个冷战!
夏劲道吃了一惊,忙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黄香此时也安定下来,道:“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冷而已!”
夏劲道一边将本身功力源源不断由手掌传到黄香身体,一边四下查看,此时双目已习惯了洞中黑暗,再加习武之人目力本就异于常人,双目已稍能辨物,但见除了一堵水墙环绕两人以外,并无异常,这才略松了一口气,安下心来!
黄香一时只觉全身温暖,通体舒泰,情知夏劲道输送内力给自己,心中又疼又爱,柔声道:“谢谢你——!”
夏劲道笑道:“别傻了,往前走吧!”
黄香只觉得夏劲道这句话不知怎的格外动听,格外受用,一时大起柔情蜜意,回身扑到夏劲道怀里,“叭”的送给夏劲道一个香吻,又转回身去,继续前行,只觉面红心跳,羞涩异常,不过好在夏劲道也看不到&8226;
飞来惊艳,何其销魂,夏劲道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唇印依稀,芳泽犹存,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暗道:想不到她每日凛然不可侵犯,守身如玉,此时反而、、、、、、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又走了几里路光景,寒气陡峭,侵肌刺骨,就连夏劲道那样深厚的功力也觉得有些不堪忍受!黄香柔声道:“真是辛苦你了,我——”夏劲道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黄香道:“这里想必已是大山深腹,阴气禀伏,凝结充塞,所以寒冷异常,不过用来练阴煞掌、阴风指、绝阴手倒是是得天独厚,最为理想不过了!”夏劲道道:“是么,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几种功夫?”黄香“啐”了一口道:“这些都是个下流无耻灭绝人性的武功,练了又有什么好!”夏劲道恍然明白,不由一笑,道:“那世上有人练习这几种武功吗?”黄香道:“但愿不会,练习这种武功非要在深山大壑之中,采集天地至阴之气,经年累月,历经风云雷电,寒苦饥迫,除非天性残忍凶戾之人又有谁会练这种武功!”夏劲道见她说的如此恐怖,也不禁测然,道:“没有就好!”
又行了半日光景,两人觉得饿了,夏劲道取下背后大箱,两人在原地摸黑吃饱,休息片刻,复又前行!
走了没有十几步远,忽听的水声大巨,澎湃如啸,震耳欲聋!两人不由大骇,黄香道:“这里肯定河道下削,只是不知深浅,这可如何是好!”话还未完,突觉脚下一松,惨叫了一声,两人由河道一头栽下!
夏劲道心弦崩裂,惊魂出窍,好在神志未泯,尚自清醒,手挽黄香大叫一声,一个转腾,便成头上脚下之势,但四周乃是无边黑暗的世界,只闻水声轰鸣,震天巨响!人在此情此景之下,任你是如何惊天伟地的英雄,有如何通天彻地的本领,面对大自然神秘莫测,毁灭一切的无边威力,也只能束手无策,听天由命了!
夏劲道和黄香两人的手死死拉在一起,谁也不敢松开,身体只觉腾云驾雾一般飞一样向下坠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嗵”的一声已然着底,两人从失魂落魄当中清醒过来,放眼一望,不由欣喜若狂!
但见一条大河在两人面前蜿蜒缓缓而去,水深尚未及膝盖,无数光线从不知名的地方中射进,虽然不甚光亮,但也可皎然视物,大河两岸河床低回,长满了茂密的野草,间夹有星星点点的野花,芬芳清雅,素淡已极。河床再往上,已是班驳险峭的石壁,虽然仍在大山之中,比起先前水墙环绕,窒息压抑的感觉可要胜过一万万倍了!
两人又回头一看,向上望去,但见一条偌大的瀑布一悬而下,高不见顶,千垂百练,势若银龙,飞珠溅玉,霓虹闪烁,好看已极!
两人惊叹一番,从河水中上了河床,黄香惊魂既定,重又恢复花容月貌,笑道:“方才真是吓死人了,你怕不怕?”
夏劲道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怕,这又没有毒虫猛兽,有什么可怕的!”当下把自己和游盛天在滇南原始森林的经历讲给黄香听,那“蜀身毒道”,还有绵蛇,金足蝎,夺命黄蜂,毒蚁,瘴疠,野兽,骨骸,他一一道来,只听得黄香一会黛眉紧皱,花容失色,一会喜笑眉开,拍手叫好!
两人休息了片刻,沿着河床往前走,但见山顶上到处是石钟乳,千形万状,光怪陆离,五彩斑斓,奇丽壮观,两人大开眼界,啧啧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无边造化!
一连走了七八天,梅花鱼已将消灭殆尽,但大河仍不见尽头,又坚持了两天,梅花鱼已经一干二静,但仍不见出山洞口,黄香一筹莫展,道:“难道真的要我们饿死在这大山腹中不成?”
夏劲道笑道:“总会有路出去的,也许就在前面不远呢!”
两人走了没几步,忽听得一阵浑厚深沉的萧音传来,其音婉转呜咽,如泣如诉,两人被萧声所迷,侧耳倾听起来。一忽萧音由深沉呜咽转为高亢悠扬,激昂澎湃,大有穿与裂石之势!萧声中音乐透出一种不屈不挠的豪迈气概!夏劲道虽然不识律吕黄钟,也不觉肃然起敬起来!他正自听得如醉如痴,神驰意往,忽觉黄香一拉他的衣袖,不由一怔,道:“干什么?”
黄香摆了摆手,拉着夏劲道向河床上的石壁爬去,石壁虽陡,但却难不住两人,夏劲道只觉萧声越来越近,暗想原来如此!待到石壁顶端,一块大石横生盘踞,黄香侧起身子,手攀大石,探首一望,只见一条羊肠小路,不足十几米,直达山外,那蓝天白云,丽日和风,如在眼前,黄香欣喜的大叫了一声,招呼夏劲道上来,自己则身形一飘跃过大石,直向撒谎内外扑去!
夏劲道随后赶至,两人欢呼一声,紧紧的抱在了一起,九死一生,历经磨难,现在重见天日,安然脱险,又怎会不大喜若狂!黄香脸上不由自主的溢满了泪珠,痴痴的看着夏劲道,像看个宝贝似的,怎么也看不够!
夏劲道伸手给黄香拭去泪珠,笑道:“你怎么又哭了,不许哭,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夏劲道话音未落,就听一个冷峭峭的声音传来:“仲冬时节,难得有如此良辰美景,你们却在这里哭哭啼啼,搂搂抱抱,扰人清净,成何体统!”
两人吃了一惊,寻声望去,但见左侧七八米之遥有一个头挽纶巾,衣白胜雪的中年人,立在一块大石之上,手持白玉洞萧,潇洒俊仪,仿若仙人!
黄香道:“前辈好雅兴啊,只可惜有些多管闲事!不似品节高雅之人!”
夏劲道连忙拉了黄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