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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不凡则在询问司徒掌门,道:“司徒大侠,拜托掌门人去打探鞑靼雷霆军的进展如何?”
司徒俊德道:“老夫业已查明,一千名鞑靼雷霆军,俱已全部到齐。”
“藏在何处?”
“在城西山区,锦衣卫的一个秘密营地里,老夫已命断剑门的子弟,在四周严密监视,一有动静,马上便会有消息传出来。”
“好,司徒掌门处理的很好,但不知三十名贵门高手,可曾抽调出来。”
“已经到了王府,徐公子随时可以差遣。”
诸事齐备,不再犹豫,徐不凡与燕亲王略作商议,抬出血轿来,燕亲王也坐了一顶八抬大轿,当即离开王府,向紫禁城奔去。
夜,已经很深很深,更楼上早已敲过了三更天的梆声,街头寂静无人,徐不凡与燕亲王并轿而行,石娘、天木、二老八骆李立将军、司徒俊怂提督府的七十名精锐、断剑门的三十名高手,全部百十余人,鸦雀无声的穿街过道,很快便来到午门外。
“笃!笃!笃!”
午门已关,燕亲王上前叩门三响。
城门一侧,启开—道小门,一下子走出三名禁卫军来,其中一名说道:“这么晚了,王爷还想入城?”
燕亲王道:“本王有急事面奏皇上。”
守门的禁卫军根本没将他放在眼内,冷森森的道:“郝总管交代,紫禁城业已关闭,任何人皆不准出入。”
“大胆,本王乃皇上的胞弟,竟敢如此放肆,还不快开门公平。”
“对不起,王爷,皇上已经睡了。”
“没有关系,皇上要是怪罪下来,由本王承担。”
“抱歉,没有郝总管的命令,任何人皆不准出入!”
不禁激怒了燕亲王,闪电出手,点了他的麻、哑二穴。
徐不凡、王石娘动作飞快,亦将另二人制住。
李立与高天木、司徒俊德动作也不慢,已乘虚而入,打开午门。
血轿甫抬进午门,迎面又冲上来五名禁卫军,有人刚刚惊叫—声:“血……”
轿字还没有出口,已被高天木点了穴道,大伙儿根本懒得再跟他们罗七八嗦,众人一齐动手,四名禁卫军在毫无反抗的情形下被一一制伏。
找了一间空屋子,先将这八名禁卫军囚禁起来。
剥下他们的衣服,换穿在提督府精锐的身上,站在他们原先的位置,关起城门,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大家略作停留,司徒俊德领着断剑门的高手,登上城墙,负责扫除城右的禁卫军、大内高手以及四衣卫。
二老八骏与王石娘、高天木负责城左。
提督府的人马则再分为三路,由燕亲王、徐不凡、李立将军亲自率领,摸黑进入皇宫后院。
大伙儿事先已有协议,务必要在神鬼不觉的情形下,拔掉紫禁城内所有的明椿暗卡,然后,剥下他们的衣服,守在原位,将他们全部集中在一起。
睡梦中的四衣卫等,同样不可轻易放过,制住他们的穴道,取走他们的衣服,让他们动弹不得。
在可能范围之内,仅可能不要杀人,以免打草惊蛇。
必要的时候,大可以放手去杀,要快!要狠!要准!
将二顶轿子抬进太和殿,兵分五路,立即开始行动。
由于计划周密,人手又多,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半个时辰之后,紫禁城内所有的椿卡警卫便全部换了班。
所有在睡梦中的禁卫军、四衣卫、大内高手,也均在神鬼不觉的情形下被人点了睡穴,非至日上三竿,不可能醒过来。
只有褚良身边的核心分子,所居住的偏殿各房间,却空空如也,连一个人也没有。
燕亲王神色一紧,道:“褚贼到那里去了?”
徐不凡道:“十之八九在养心殿,咱们快走。”
此刻,提督府的精锐已所剩不多,断剑门的高手,以及二老八骏,也全部分布各处,只有王石娘、高天木、司徒俊德等三人赶至养心殿外报到。
燕亲王命李立将军,将养心殿远远的包围起来,与徐不凡、司徒俊德、王石娘、高天木向养心殿走去。
愈接近,愈觉得情况不妙,四衣卫中所有的精英——三名金衣使者、七名银衣使者、六名铜衣使者,全部守在养心殿外。
殿内灯火通明,显然皇上还没有睡。
养心殿外的木柱上绑着两个人,已被人开膛破腹而亡。
是燕亲王的两名亲信。
燕亲王睹状大骇,拔足就要往里面冲,徐不凡急忙拉住他,噤声道:“王爷请稍安勿躁,此时贸然行事,势必会危害到皇上的安全,不如先摸过去看清楚陛下的处境后,再作计较。”
将司徒俊德、王石娘、高天木留在原地,二人绕了一个大圈子,费了不少手脚,才潜行至上次来过的龙柏树下。
从窗口望进去,皇上半躺半卧在龙榻上,正由褚良在喂药喝,钟玉郎、钟雪饿就守在旁边。
皇上的脸色白苍苍的,精神亦颇颓废,喝完药,一直咳嗽不停,褚良嘴角含着一丝冷笑,道:“皇上,为了明室的万里江山计,希望陛下能够接受奴才的意见,早立储君。”
似乎,皇上很不喜欢提这个问题,一阵更激烈的咳嗽,脸都涨红了,喘着气说:“太子早已册立,何必再另立储君。”
褚良偏着头,面冷如冰,声音好像从鼻儿里挤出来:“太子尚在襁褓之中,如何承继大统。”
“那依你的意思要立谁?”
“鲁王。”
“你是说鲁皇叔?”
“不错,鲁王英明睿智,是最佳的皇储人选。”
“朕不同意,如嫌太子太小,改立也只能立燕亲王,按照皇室规矩,怎么也轮不到鲁皇叔。”
褚良冷哼一声,道:“依奴才看,陛下非立鲁王不可。”
“因为长久以来,皇上所服用的药里面放有毒药,只有鲁王爷的手里边才有解药。”
徐不凡、燕亲王在窗外大吃一惊,当然最感骇异的还是皇上自己,整个身子都坐了起来,道:“你说什么,朕已经中毒?”
“已经好几年。”
“朕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出来?”
“慢性毒药,渐次加深,皇上当然一无所觉。”
“毫无疑问,代鲁王下毒的人就是你。”
“没有人比奴才更接近皇上。”
“郝良,鲁王给你多少好处?”
“比皇上给我的要多得多,登基以后会更多,希望陛下能听奴才的活,及早立下诏书,册封鲁王为储君,这样鲁王一高兴,说不定就会将解药拿出来。”
言毕,命钟玉郎推过一张小桌来,上面摆着有空白诏书,及文房四宝,褚良接着又道:“皇上,写吧,这是陛下唯一的活命机会。”
皇上气得直发颤,伸手打翻了小桌,怒冲冲的道:
“这样朕死的更快,我告诉你,郝良,只要寡人还有一口气在,你们就休想称心如意,燕亲王、中山王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皇上是不是想叫人去通知燕亲王,出兵勤王?”
褚良嘿嘿冷笑一声,转过身来,命人打开另一扇门,指着木柱,道:“燕亲王派在皇上身边的那两个人,已被我开膛破腹,死了。”
皇上向外一望,果见柱子上绑着两个死人,气愤不已的说道:“燕亲王已经暗示过朕,寡人相信他早已知道你就是罪魁祸首,用不到朕来召唤,便会出兵勤王。”
“可惜,燕亲王是泥菩萨过江一一自身难保,从昨夜起,燕王府已被奴才封锁了。”
“郝良,你……你好恶毒。”
“奴才突然想到一个好法子,请陛下诏告天下,禅位与鲁王,退居为太上皇,这样鲁王一高兴,一定不会加害陛下,而皇上亦可因而媲美于唐尧、虞舜,流芳千古……”
皇上实在气急了,打断他的话,大声吼叫道:“住嘴,任你千方百计,肤有一定之规,绝不接受你们的任何威胁敲诈。”
由于急怒攻心,又是一阵猛咳,终于张嘴吐出一口血来。
褚良根本不予理会,阴恻恻的笑道:“希望陛下不要拒绝的太早,明天—早,奴才还会来听皇上的答复,届时如果再拒绝,鲁王的兵马,鞑靼的雷霆军,二三天之内就会兵临城下,吩陛下三思!”
话落,根本不理会皇上的反应如何,领着钟玉郎、钟雪娥大步面出。
霍然,燕亲王与徐不凡从一旁闪身而出,同时喝道:“褚良,你被捕了!”
褚良愕然一惊,不由自主的退了三四步,道:“燕亲王你是如何逃离王府的?”
燕亲王道:“告诉你也无妨,廖九雄已死在徐王爷的血剑下,其余的锦衣卫,皆作了陛下囚。”
徐不凡补充道,“而且,除了你们这一小撮以外,紫禁城里你所有的党羽爪牙,尽皆在燕王爷的掌握之中。”
褚良脸色大变,燕亲王传令到:“拿下!”
李立将军率众从正面扑上来,司徒俊德居左,王石娘、高天木居右,包围圈一下子便缩小了。
徐不凡已握住剑柄,准备要拔剑,褚良突然大叫一声:“快进殿去,先将皇上抓在手中,他们就不敢动了!”
褚良话一出口,钟玉郎、金衣使者等人,便作势欲扑,燕亲王,徐不凡所站的位置,更接近养心殿的大门,闻言不假思索,当先冲进养心殿去。
王石娘、高天木等人,也是同样的心意,从斜刺里超过去,打算截堵四衣卫,保护圣驾。
这一来,正面反而门户大开,正给了褚良一个可乘之机,几乎在毫无阻挡的情形下,便被四衣卫兔脱了。
当燕亲王、徐不凡从养心殿内进出来时,已仅仅剩下一团黑影,徐不凡气得直跺脚,破口骂道:“这个老家伙,简直是头成了精的老狐狸!”
追!
追到紫禁城上,追出皇宫,追上西城的城墙头,始终保持相当的距离,追赶不上四衣卫。
燕亲王卓立城头,忧心忡忡的道:“徐王爷,罪魁祸首已遁,皇上又中毒在身,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徐不凡胸有成竹的道:“皇上的安全第一,咱们先回紫禁城去,将他在大内的党羽爪牙彻底清除干净,改由提督府的兵马镇守。”
“然后呢?”
“第二步,应该即刻展开行动,对锦衣卫、刑部的三班六房、乃至于褚良有勾结的文武百官下手,除恶务尽,一定要将他的余党除尽,北京城始得高枕无忧,立于不败之地。”
“皇上的毒看来很严重,这可如何是好?”
“既然是慢性毒,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有危险。”
“徐王爷何敢认为不会有危险?”
“道理很简单,褚良拿不到册封鲁王为储君的诏书,他就不能害死皇上。”
“话是不错,但剧毒在身,总是令人忧心如焚。”
“可先召太医,会诊解毒,我想即使解不了,应可抑制其发作,待擒住鲁王时,再逼他交出解药。”
“褚良这个老贼又该如何对付?”燕亲王道:“你看他会不会远走高飞?”
“不会!”徐不凡的语气很肯定。
“何以见得?”
“他不但不会远走高飞,而且山东的兵马—到,我判断他真的会攻缄,九门提督府的兵马一定要死守住北京城才行。”
“单是死守住北京城,还是解决不了问题,应该杀出城去,将他的力量彻底击溃才可以永除后患,然而,九门提督府的兵马人数有限,守城尚嫌力有未逮,出击几乎无此可能。”
“所以,不凡想请王爷,设法与近畿的守将联系,请他们发兵勤王。在勤王大军来到前,则请断剑门的朋友们辛苦点,除须确切掌握住雷霆军、鲁军的行踪外,必要时尚可发动骚扰性的袭击,或可发生牵制的作用,减缓或延后叛军的威胁。”
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