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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铁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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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花黄得清亮,像一颗颗露珠里的夕照。

赵好跨步人菜田。

俯身。

他不是拔菜。

而是采花。

采了一手菜花。

然后回来。

这时候大家都看清楚他的眼神了。

那在夕照中的眼神。

就像夕暮一样的深情和不舍,挂在远山山腰不去,那眼神。

——连风拂到他身上,也成了多情的风。

这一下,铁手和凤姑更明了了。

甚至生起了感动。

赵好向李镜花走去。

他要把手上的花送给李镜花。

——尽管那只是菜花。

突然,人影一闪,一人飞掠而下,一手已抓住李镜花鼻际的“大快人参”!

这一下,连铁手和凤姑也没料到有此一变,赵好亦猝不及防。

凤姑低呼了一声:

“唐仇!”

越来越深情的你

铁手和凤姑距离太远,要抢救已然不及。

赵好的人在这一刹那间变了。

完全变了。

他狂啸。

那啸声令麦丹拿拼命捂住耳朵,钟森明捂住了心急退。

也令李镜花双眼突然睁大,秀眉一蹙,咀角渗出血来。

可是他恍然未觉。

他一拳打向唐仇。

拳击向唐仇背后。

拳未打中,唐仇背后的衣服突然皱了。

唐仇的几络后发亦立即白了。

铁手皱了皱眉。

——那是“老拳”!

更可怕的是:在那一声尖啸里,赵好跟他对抗时的内伤,似已复原了七七八八,这使得以内息雄长几近天下第一的铁手而言,也大为吃惊讶异。

——赵好内力之锐之烈,还超乎他的估计!

他怕李镜花遇危。

——不管落在唐仇或是赵好手里,一个是要置她死命的人,一个是情绪极不稳定的人,都不安全。

这次却是凤姑扯他伏下。

“让他们鬼打鬼去。”凤姑低声道,“我们再去收拾残局。”的确,唐仇和赵好,都是强敌,也都是恶人。——对付恶的方法,最好是让他们自己去打个你死我活。

唐仇如果攫走“大快人参”,她得要付出代价:

那就是捱赵好一拳。

可是赵好的拳头是捱不得、吃不下的。

这点唐仇可比谁都清楚。

——他们毕竟是同一个师门:“我是老子”张老师的弟子。

所以唐仇立即放弃大快人参。

赵好一拳击空。

唐仇已一转身,掠到了李镜花头上。

她的右手五指,已箍住了李镜花的颈。

然后她没有再动。

至少手足都没再动。

她不想让赵好误会她已经对李镜花下毒手了——一旦赵好这样误解了,那一切都艰辛多了。

她动的只是脸容。

她笑。

笑表示友善。

她冲着赵好展开一个亮丽的笑容。

这时,钟森明和麦丹拿也看清楚了来人,一齐跪地呼道:

“唐姑姑!”

这时,赵好和唐仇两人的动作,都遽然静止。

唐仇的手就在李镜花颈侧。

赵好的手已抓住大快人参。

两人的手只差一只手掌的距离。

但谁也没有再动。

谁也不敢再动。

——他们彼此之间,都很清楚对方的战力、出手和性情。

如果不是真的出手,他们都不希望让对方误会自己会出手。

唐仇先说话了。

她笑容可可。

笑意晏晏。

她是先向她的部下说话的:

“你们有了赵爷赵公子,还认得我这个唐姑姑么?”

麦丹拿惶恐地道:“唐大姊哪儿的话,我们天天在等唐姑姑你过来主持大局,昨晚你把这小相公交了给我,我们死死盯着,不敢有失,布店的和尚还有米铺的老板加上那客栈的掌柜向我们发动攻击,我们都死守苦候哩!”

钟森明更抹汗地道:“我们以为赵公子跟姑姑你同在一起的,所以才——要不是……我们哪敢——”

他有很多话都不便说。

不敢说。

他知道主子的性情。

但他也不想得罪赵好。

唐仇冷笑。

她冷笑的时候更清丽,像冰,美将起来时也使人眼里一凛,心中一寒。

她笑着向赵好道:“你倒是越来越深情了。越来越深情的你,是否还记得我是你师妹?

可否好好想一想,为这女娃子,是否值得?”

赵好满脸胡碴子。

他的样子其实很俊俏。

但很沉郁。

他的须脚仿佛会说话。

它吐露出来的是两个字一个形象:

潦倒。

——在一些人身上,潦倒有时候也是一种美。由于潦倒来自对自己的彻底放弃,所以所表现出来的落拓感往往使有母性的人觉得这孩子需要依凭。

因而动心。

唐仇现在的样子,就是动心的样子。

女人在动心的时候,看人的眼神会说话。

说很多话。

还有千种风情,都在一个巧目流盼中尽吐。

赵好却很冷。

很沉。

很凝静。

他不是沉静,而是凝静——一种豹子出袭前蓄势待发的沉凝。

——静止,是为了更暴烈的行动。

他说:“放了她。”

唐仇的眼里会笑。

妒笑。

“为什么?”

赵好不答。

他只重复了一句:“放了她。”

同时,抓住“大快人参”的手背,已跟他颊上的青筋同时贲起。

唐仇美目一转。

她在这一流目间看了赵好的神情、他的手筋、大快人参、那'奇書網整理提供'副棺椁还有李镜花。

然后她说:“你一定要救她?”

赵好点头。

唐仇的冷诮就像一匹美丽的妒兽:“就为了她,值得吗?女人里就没有比她更好的吗?”

赵好的语音是压抑的。

不但抑制着愤怒,还抑制着疯狂,这在他的声调里是完全可以听得出来的。

“你用‘三毛’伤了她?”

“是。”

唐仇直认不讳,且理所当然。

“江湖人称:‘一毛害人,二毛伤人,三毛杀人’,你三毛齐用,那是要她必死。”

“我是要她必死。我把她在‘久久饭店’擒下,交到‘人生自古谁无死棺材店’来,为的是把铁手等人引来,使他来不及上七分半楼管我们对付‘青花会’那档子事。我不要铁手、哈佛这些人真的救了这小妞。”

“可是我要救她。”

“你可以跟我拿解药。”

“我是向不求人的。”

唐仇昵声道:“以你我的交情,又何必用到‘求’字,只要你要,我都给你。”

赵好的语音像冰火一样,不像是说出来的,而似烧着凝结而成的:“以你我的交情,我也清楚你的为人:我对你若有所求,便定会受你要胁。”

唐仇莞尔:“你又何必这样说。用‘大快人参’去救她,太也可惜。”

赵好冷冷地道:“你现在就是要胁。”

“给我。”唐仇用另一只空着的素手指了指赵好的掌中人参,“我放了她。”

“你先放了她,”赵好眼白多、眼黑少,可是很好看,甚至有点媚,“我给你人参。”

唐仇笑了。

笑得美美的。

她摇头:“你不是信用不好,而是情绪不大稳定,答应过的事,时常忘了,别人不晓得,咱们是同一师门的人,总是清楚不过。还是你先把人参给我吧。”

他也摇首:“你也不是不守信诺,只是心肠太毒,你只爱看人死,不爱见人活。别人你瞒得过;我是你师兄,你诳不了我。你先放了李姑娘。”

唐仇话锋一转:“你要得到这小妮子,太容易了,何必这样苦心,我一撮药粉就可以使你称心如意。”

赵好脸容一肃:“我追求她,完全以平常心,用平常人的身份,她一直不知道我是赵好,也不知道我会武功。我喜欢她,我要用我自己——而不是我身外的威名、身上的武功、身边的力量来得到她。”

唐仇嘿笑道:“感动感动,无怪乎你不惜夺大快人参来救她。”

赵好忽然瞥见李镜花眼睛里有泪光。

泪花闪烁。

他错以为唐仇使她感到辛苦。

他脸色陡白,叱:“放了她!”

唐仇突然惊人地美了起来:“人死了,就不能活了,你毁掉的不过是一株人参,但我杀掉的是你心爱的人。”

赵好却说:“你杀掉的,不过是一个人,但我毁掉的事物,这一辈子你都不能再寻得。”

两人说话都狠。

都毒。

也都让人惊心动魄。1

不知是因为两人太了解对方的毒和狠,还是太提防对手的行为武功,所以当赵好脸色煞白时,唐仇已准备动手;而当唐仇突然惊人地美了起来时,赵好也相当惊心地警惕了起来。

他们互相那么专注地提防着,以致上空回翔不已的一只鸟,他们都不曾留意。

因为暮色已四合。

山中黄昏近。

山里夜色迷。

眼前渐黑。

愈来愈无情的她

唐仇正说道:“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大快人参,对你也一样重要,我放了她,不见得你就会给了我——”忽闻一声微弱的低呜。

突然。

天空掉下一物。

正落在唐仇和赵好之间的棺



一触即发。在十数丈外的铁手和凤姑看不清他们两人是谁先发动,因为天色已太黯了。

但只不过是一刹间的功夫,两人已动手三招,棺椁碎裂,赵好身旁那半弧型的丈内一切有生命的事物都给毒死了,唐仇背后丈内范围的软硬事物都给轰平了。

然而李镜花仍没有死。

她仍在唐仇手上。

大快人参也并未毁。

它仍在赵好手中。

——点落在棺椁里只是一颗谷粒。

赵好的右拳击出。

唐仇以左手握住。

两人的手再也没有缩回来。

太黯了:以致看不出两人的脸色。

可是唐仇身上的衣饰明显地迅速地在老化。

皱了。

窄了。

有些甚至给猎猎的风吹走了,像刀切一般削成片片翻飞,消失在暮夜里。

露出来的肤色很白。

白更显夜色的黑。

夜色以黑的颜色使雪肤更令人动心。

赵好身上的衣服在霉烂中。

那像泡在腐蚀的沸水里,还发出了臭味。

那臭味迅速融入夜色里。

夜色也臭了起来。

就像是一个死老鼠组合而成的夜。

就算是夜色愈来愈浓,但谁都可以看得心知肚明:

他们两人已动上了手。

唐仇用毒。

赵好使的是“老拳”。

铁手忽然瞪了凤姑一眼。

凤姑有点脸热,但铁手看不见她脸上的酡红。

夜色来得太快,就算是铁手和凤姑距离那么近,也互相看不清楚。

可是铁手心里清楚。

一清二楚。

——那一声低鸣,不是鸟叫,而是凤姑撮唇轻啸。

那鹞鹈立即把咀啄上所夹的事物掉落下来。

——这一下,虽只是小小的变故,无伤大雅,但却使早已箭在弩上的唐仇和赵好,互以为对方已动了手脚,所以立即发动了攻势。

凤姑这一招很厉害:

赵好、唐仇自是非打成不可。

可是很危险。

——李镜花很可能成了牺牲品。

所以铁手很不高兴。

他认为人命是最重要的。

——他一向不允可任何人作为完成一件事的牺牲者,就算为爱牺牲也说不过去。

他很不同意凤姑这样做。

不过凤姑已经做了。

她是个江湖上的女人。

——江湖上的女人如果还要在江湖上立得住阵脚,第一件事就是当机立断,在重大关头时下手至少得要比男人还狠。

一个人在风波恶人情薄的江湖上有着太多原则,就是让自己有太少的机会——凤姑看透了这一点。

——虽然不可以不择手段,但必要的牺牲和必要的险,总是要付出和冒的。

不过不知怎的,她总是有些愧对那充满男人气息的汉子和他那正直坦荡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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