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柘白萍离席起身,指着左边最小的一座铁鼎,向淳于琬含笑说道:“淳于姑娘请看,这座最小铁鼎,足重六百斤,其余则依三百斤之数递加,最大一只便重过一千八百斤了!”
淳于琬目光微注,点头笑道:“多谢杨公主先加指点,使我可以量力而为,不致出乖露丑!但不知是由我先出手?还是由尉迟寨主先行……”
杨白萍接口笑道:“淳于姑娘是我泰山贵客,当然应该由.尉迟寨主,先行抛砖引玉!”
说完,便向尉迟雄含笑叫道:“尉迟寨主,你先把那只九百斤的铁鼎,试举一下!”
尉迟雄恭耳领命,大踏步走入场中,足下拿桩站稳,凝神提气,单手执着靠左边第二只铁鼎鼎足,把这只重过九百斤之物,从从容容地,一举而起!
淳于琬看得一面抚案赞好,一面向尉迟雄笑道:“尉迟寨主,请你再举下去,对于这只九百斤的铁鼎,我不想试了!”
第四章失魂之恨
尉迟雄含笑点头,微一凝神,肃立第三座铁鼎之首,蓦然俯身单臂抄住鼎足,吐气开声,一举而起。
这只铁鼎,重达一千二百斤,尉迟雄能够单臂举起,已可算得当世霸王之勇,自然博得“豪仙台”的所有群雄,一齐喝彩。
淳于琬微笑说道:“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尉迟寨主神勇无双,且再试试那只一千五百斤的如何?”
尉迟雄摇头笑道:“尉迟雄有自知之明,浊力止此,只好敬观淳于姑娘的绝世神力的了。”
淳于琬妙目中电射精芒,缓缓一扫群雄,含笑问道:“今日之会,除去了断恩仇以外,仍重切磋技艺,诸位中若有能举起一千五百斤重鼎之人,不妨一见神力!”
群雄默默无声,“三爪飞雕”刁振吉虽觉自己或能一试?但因“天香公主”杨白萍业已先告机宜,故也乐得养精蓄锐地节省气力!
淳于琬见满座群豪,均自不语,便柳眉微扬,含笑而起!
这时,那位业已连举九百斤重鼎,及一千二百斤鼎,以臂力著称的尉迟雄,心中不蔡有点惊疑不信起来,暗想“碧目魔女”淳于琬虽然名重当时,内外功力均至绝顶,但女孩家先天体质毕竟较弱,难道连举鼎浊力,也能达到一千五百斤,胜于自己这等男儿不成?
尉迟雄惊念未了,陡然惊上加惊!
不仅他惊,“聚仙台”上群雄,几乎无一不惊?只有两个例外!
这两人,一个是眉宇间隐含得意微笑的“天香公主”杨白萍,一个是暗自摇头叹息的“峨嵋”蒙面道人!
原来,淳于琬含笑而起,缓缓举步,并非走向那只重达一千五百斤的第二巨鼎,而是走向那只重达千八百斤的第一巨鼎!
她已走到这只经过多次英雄聚合,从来尚未有人举起过的顶天巨鼎之前!
“聚仙台”上,俱皆屏息,寂静无声!
淳于琬一未凝气,二未俯身,她只是笑吟吟地,玉腿一抬,一足飞起!
这一足,竟把重达一千八百斤的庞然巨物,踢得飞了五尺高下!
淳于琬右手微伸接住鼎足,左脚竟丝毫未停留地,又复连环踢出!
第二脚是把那只一千五百斤的第二巨鼎,踢起了六七尺高,然后一伸左手,接住鼎足!
淳于琬双手分举起双鼎,巍立如山,含笑目扫群豪,眼光中充满了傲然自得神色!
“天香公主”杨白萍看得微露惊容,但这种惊容只是一现即隐,嘴角的那丝笑意,却越来越觉阴险!
其余群豪,只看得相顾摇头,由衷惊佩!
“峨嵋”蒙面道人则忽然垂头深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淳于琬缓缓放下双鼎,酥胸间看不出丝毫起伏喘息,玉颊上也看不出丝毫疲累红艳!
杨白萍领导群豪,震天价喝起彩来,彩声未了,她便向淳于琬神情缓和地,含笑说道:“淳于姑娘,杨白萍委实佩服你这罕世神力,我先敬酒三杯,然后再讨教几手!”
关外绿林道的总瓢把子“三爪飞雕”刁振吉,见“天香公主”杨白萍突然变计,竟这早亲自下场,不禁浓眉轩起,微觉诧异!
原来,杨白萍功力颇高,目光如电,看出淳于琬力举双鼎以后,虽然表面上未露疲态,其实她连斗数场,最后并举起两只巨鼎,耗去真力不少,至少已使一身内家绝艺,减了三成威势!
杨白萍见淳于琬后,一直极为仔细地,认真观察,她觉得自己在功力方面,要比这位“碧目魔女”,弱了两成火候!
如今,淳于琬逞强好胜,力减三成,岂非大可乘机出手,与之一搏!
因为自己原订使淳于琬耗到力竭之计,本属不得已的下策,当时虽可应付守敌,事后传扬出去,却难免使北六省的绿林人物,丢尽脸面,全为江湖不齿!
杨白萍想到这一点,所以才改变初衷,立即向淳于琬发话挑战,自己倘能在痕迹不甚明显之下,击败强敌,不仅可向刁振吉等“辽东三侠”骄傲,并可藉此一举,使“天香公主”四宇,更加威震天下,取代“碧目魔女”的地位。
淳于琬傲骨天生,虽然自知已耗去相当气力,但哪肯对“天香公主”杨白萍示弱,遂在闻言之下,点头笑道:“杨公主亲自下场,再妙不过,淳于琬愿尽所能,领教几手!”
杨白萍扬眉微笑,斟了三杯美酒,递到淳于琬的面前。
淳于琬豪气凌云地,未加推辞,举杯一一饮尽!
一位绿林魁首,一位罕世侠女,正待双双下场,那位来自“峨嵋”的蒙面道人,忽然含笑叫道:“且慢!”
淳于琬讶然问道:“道长有何指教?”
蒙面道人微笑道:“贫道隐居‘峨嵋’其间,便已久钦‘碧目魔女’与‘天香公主’之名,未料此番朝香东岳,顺道造访,竟能一齐有缘拜识……”
淳于琬听得不耐地,双扬秀眉叫道:“道长,你叫住我们,究竟有什么事儿?似乎不必尽说这些客气话呢!”
蒙面道人摇头道:“别无它事,只是想借花献佛,各敬一杯美酒,为两位助威,使这场罕世难睹的‘碧目魔女’与‘天香公主’之间,格外惊神泣鬼地,好看煞人!”
杨白萍“哦”了一声,失笑道:“原来道长是要想敬我与淳于姑娘一杯酒,这事极为简单,哪里用得着说上一大篇道理呢?”
蒙面道人伸手提壶,斟了两杯美酒,分别递给淳于琬、杨白萍,自己也斟了一杯,奉陪饮尽。
杨白萍一面与淳于琬缓步下场,一面向她含笑问道:“对于我们之间的这场比斗,淳于姑娘有无高见?”
淳于琬笑道:“我们在这当世武林之中,总算薄负盛名,斗便应该斗得尽兴一些,不要草草了结!”
杨白萍点头笑道:“淳于姑娘此语,与杨白萍心意相同,杨白萍想索性来个三阵较功,使彼此都能一展所长,都能尽兴!”
淳于琬微笑说道:“我同意三阵较功,但不知杨公主在这三阵之上,打算斗些甚么技艺?”
杨白萍想了一想,扬眉笑道:“淳于姑娘适才已在掌法、轻功、神力等三重功夫之上,大显奇能,我们不必重复,且较玄功,兵刃、暗器等三阵如何?”
淳于琬连连点头,含笑说道:“妙极,妙极,我们第一阵先斗玄功!”
杨白萍目光微注淳于琬道:“淳于姑娘,请出题目!”
淳于琬笑道:“我们谁也不必占谁便宜,这一阵玄功比赛,干脆就公公平平地,由双方各出一个题目便了!”
杨白萍嫣然笑道:“淳于姑娘快人快语,杨白萍敬遵芳命!”
说到此处,转面向侍应喽罗笑道:“你们去取两只巨大皮鼓,及两具上好古琴备用!”
淳于琬讶然笑道:“杨公主,我们是较量玄功,你却命人备琴备鼓则什?”
杨白萍尚未及答,那“蛾嵋蒙面道人”,却已在席上接口笑道:“淳于姑娘,杨公主有套玄功绝艺,名叫‘凝目调琴,传音击鼓’!”
杨白萍心中一惊,弄不懂这蒙面道人,怎会知道自己的秘传绝学,遂点了点头,向淳于琬笑道:“这位蒙面道长说得不错,杨白萍想以‘凝目调琴,传音击鼓’薄技,领教高明!”
淳于琬神情高傲地,摇头笑道:“我不必另出题目,就在杨公主所备的古琴皮鼓之上临时想些花样好了!”
杨白萍眉头略皱,笑了一笑,便督促喽罗,把刚刚取来的两具上好古琴,及两具大皮鼓,布置妥切。
两具古琴,是并排放在琴台之上,两只皮鼓,用一左一右放在琴台七尺以外!
布置妥当以后,杨白萍便转向淳于琬含笑说道:“淳于姑娘,杨白萍献丑,弹上一曲‘迎宾曲’吧,以抛砖引玉?”
说完,举步走近琴台,负手而立,只用两道目光,向琴台上左边那具古琴,凝目注示!
说也奇怪,不多时候,琴上丝弦,居然无风自动,铮铮琮琮,异常美妙地,奏了一曲“迎宾曲”!
杨萍笑道:“这种功夫,并不很,只要略能‘以神驭气,无形及物’便可施展!只是在琴弦之上,奏出宫商声韵,显得稍有变化而已!·
她这样说话,是认为淳于琬在真气内力方面已有相当消耗,如今虽能“凝目调琴”,但在琴韵的变化上,只消略一失调,也就算是输给自己了!
刹那以后,琴弦自鸣,叮叮咚咚地奏了一曲“侠客游”,音韵变化,竟比杨白萍所奏的“迎宾曲”还要来得绵长繁复!
杨白萍起初听得大吃—惊,但旋即又面现喜色!
因为她发理淳于琬在“凝目调琴”上虽有独到之处,但调到后来,在—曲“侠客游”将终的煞尾之际,突似力不从心地,音节微乱!
这种现象,证明她所料不差,淳于琬的内家真气,果已消耗甚巨。
淳于琬双颊一烧,向杨白萍愧然叹道:“杨公主,淳于琬自不量力,在这第一阵的玄功比赛之上输给你了!”
杨白萍因看透对方功力大耗,已有把握取胜,故而乐得大方地,微微一笑,向淳于琬摇手说道:“淳于姑娘你不必自谦,你这曲‘侠客游’,虽在煞尾时,音节微乱,但却比我所奏的‘迎宾曲’强,我们还未会……”
淳于琬不等杨白萍说完,便自苦笑道:“杨公主请自施为‘传韵击鼓’神技,你既不许淳于琬藏拙认败,我也只好拼命陪君子了!”
淳于琬说完这几句话,心中难过异常!
因为,她如今方觉自己连番耗力逞强以后,未及调气行功,已相当疲累,业已无法取胜这位统率北六省绿林道的红粉魔头“天香公主”了!
淳于琬是绝顶聪明的人物,也懊丧之下,惊然悟出自己被对方用话套得出要独胜群雄之语,未免大大愚蠢不智!
人之精力,不可能无穷无尽,任凭你修为再深,火候再高,一阵一阵的连对下去,终会因疲累而打折扣!
对方以人多耗敌,以强于压阵,自己怎能逃得一败?
对方败上十阵二十阵无妨,自己只稍落败一阵,便把“碧目魔女”四字,及“武林四绝”美号,付于流水!
但淳于琬虽然知道上当,却因话出扣风,无法食言反悔,只好凝神静看杨白萍如何施为?打算把这三阵较功,勉力应付下来,然后再斟酌情形,另作适当处置!
淳于琬心中转念,杨白萍业已施展出她的“传音击鼓”神技!
她目光平静似水地,凝注在一具大皮鼓之上,约莫半盏茶时以后,突然伸指扳动台上琴弦!
琴弦“叮”地一声脆响,那具皮鼓也似被无形之物所击,又出“咚”地一声轻响!
杨白萍微微一笑,再击琴弦!
这次琴弦是“嗡”地一声低鸣,皮鼓却“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