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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走也有一个人的好处,至少可以安心的想些事情,回忆些事情!
湮现在就正在关于慕瑶的种种——
那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有些执着,又有些天真,有些胆小,又有些坚定。
以前每次在想到慕瑶的时候,他的心里总会有一种负罪感,他一直在想着,或许自己有一天能补偿她!他准觉得自己亏欠慕瑶的太多——
是慕瑶的出现让他原本死寂的心里有了一丝暖意。那些跟她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他能感觉到自己心里的坚冰每天都在一点一滴的溶化。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微妙!
他和慕瑶相处的世界并不长,因为他那时候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他要做的事情是不能带着她的——于是,他离开了她!
和慕瑶在一起的日子,他觉得很安心,他甚至想过,如果自己不是背负着那份仇恨,他和慕瑶会是很好的一对!
“也许有些缘分真的是天注定的。上天注定让我们我们的生活轨迹在某一时刻相交,留下了一段美好的记忆之后,又重新回到了各自的生活轨道上去。我本来想着或许有一天我们能再次相见,却不料再见面却是——”他这么想着。
“瑶儿,不要怪我,你我今生无缘,唯有等来生了。”湮这么跟自己说着。
他已经在雪地里走了一天了,却丝毫不觉得累,如果可能他希望能这样一直的走下去,快到武陵镇了,他的心情却越加变的沉重了。
……
……
街道上的积雪已经清扫的很干净了,空气中依旧迷茫着潮湿气息。他深吸一口气,冷气顺着鼻腔,咽喉,吸入自己的身体里。
穿一袭黑衣,身披着件大号的蓑衣,几乎遮住了他的全身,头戴一顶斗笠,斗笠的帽檐压的很低,遮住了他的脸,他的背后背着柄用黑布包裹着的长剑,走在街道上,此刻的天还没有黑,路上的行人都来来往往地。
旁边卖茶叶蛋的老媪,往煮着茶叶蛋的灶子里加了点柴火,吆喝着:“新鲜的可口的茶叶蛋,一文钱两个。”
路边卖菜的大婶收拾着菜摊,边嘟囔着:“该死的老头子,肯定是又跑去赌钱了,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杂货店的小伙计也准备关门了,边收拾东西,边对着旁边的卖布的中年妇人道:“李婶,天都这么晚了还不收摊,等李大哥回来没饭吃还不把你休了?”
“臭小子再乱嚼舌根,小心我撕烂你嘴。”卖布的妇人笑骂道。
一间破旧的小酒店里,刚刚点起昏暗的灯光,一个半醉的中年汉子,拉开门帘对着当街“呸!”的一口浓痰,差点吐在行人的身上,那人只是轻轻一闪神就躲开了。眉头一皱,眼睛扫视了吐痰的人一眼,回头继续赶路。
吐痰的汉子,眼神接触到他的眼神时,吓的打了个寒碜,赶忙放心门帘。骂道:“*,这是什么人,吓老子一跳。”
没有理会刚刚吐痰的恶汉,他继续一个人往前走!
不经意地抬头看到须发皆白的老头,头上的头发已经不多,脊背佝偻着,穿着身满是破洞的单衣单裤,手里拄着一根树枝当作拐杖,在一家烧饼店的门口正弯着腰去捡起地上的半块硬邦邦的烧饼,不知道是那个调皮的小孩丢弃的。老头捡起烧饼之后,抬头瞄了一眼四周的人,小心的把烧饼揣进怀里。
看着这个老头,禁不住心里一酸,本能去掏下自己的口袋,才发现只剩下几个铜板了。
在这一刻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情感,他忽然很担心这个老头,担心他会不会晚上就被冻死在街上,或者饿死在某个破庙里。
看着老头在前面的街角出转弯,他的心里说不出的落寞,隐隐间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傍晚,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杂货店的小伙计的声音,还有那卖菜的大婶的嘟囔声,卖茶叶蛋的老媪的吆喝声,都在他的背后渐渐地远去,消失。
行人们也匆匆地往家里赶,那些摆夜摊的小贩忙碌着,妓院的姑娘们和老鸨浓妆淡抹地开始招揽客人,药店的小伙计正一块一块的上着门板准备打烊。
街边的黄狗,张着嘴巴跑到旁边已经关门了的肉店门前,刁起一小块不知道是不是骨头的东西,转身跑入巷子里去了。
可是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只有夕阳留下了最后的一丝微微的红晕,把他的背阴拉地老长老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弯眉月渐渐升起。他的脚步没有停下来,但却走的很慢很慢。他漫无目的的走着,城里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可是这依旧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天黑了,在这样的夜空下,他一个人走着,就这么一个人走着。
他忽然很想杀人,很想大吼一声,很想发泄,他也需要发泄,可是偏偏无处发泄,于是只有这么静静地走着,漫无目的往前走着。
忽然一阵野兽的吼声,把他从刚刚那种迷茫的状态中惊醒,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出城。
不远有一出破庙。
破庙里有微弱的灯光,那阵野兽的吼声也是从破庙里传的,湮定了定神朝着破庙走去,在走进破庙的刹那,破庙里的场景让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一股浓烈血腥味迎面扑来。四壁漏风的破庙里,供桌上已经只剩下一半的泥菩萨塑像,它的脚下半支蜡烛微弱的燃烧着,旁边的墙上,窗户上挂满了蜘蛛网。
旁边的草堆上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尸体前面有四头野狼正津津有味吃着,湮走近的时候那四只野狼也发现了他,转身恶狠狠地盯着湮。
这四头畜牲似乎也觉察到了湮身上的危险,不敢上前。湮的眼角的余光瞟了一样四周,他看到了那根树枝,还有那本就破烂的单衣,现在更是已经破碎了,甚至已经不能算是衣服了而是一块快碎布,上面染满了鲜血,一旁还有那快硬邦邦的半快烧饼。被这些野狼吃掉的竟然是他傍晚在街上看到的捡烧饼的老头。
他临死都没也没有吃上一口烧饼,那怕这烧饼是别人丢掉的。
湮和眼前的四只野狼对视着,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他不动,眼前的四只狼也不敢动。空气中的杀意迷茫了四周,那四只野狼忽然同时的发出一声悲鸣,仿佛它们已经知道自己即将要被杀死似的。
此刻的湮看起来更像一只野兽,杀气弥漫,突然,怒吼一声,挥舞着单臂铺向四只野狼。
他好像已经忘记自己是一名剑客,也忘记了自己的剑术,他跟眼前的四只野兽进行着最原始的搏杀。
一人四兽进行着惨烈的战斗,他的背上和左腿上被一头狼抓了两爪子,鲜血淋漓。他脸上的表情漠然,单手抓着一只狼的尾巴疯狂的摔来摔去,其它的狼每次向他扑来的时候,他都用手中的那只狼将它们砸出去。
被他抓在手中的那只狼发出阵阵哀嚎,那只狼在他的手中如一把大号的狼牙棒,又如一条大型的链子锤,其它三只狼进攻数次都被他给砸了出去,发出阵阵低吼。
破庙里的蜡烛已经熄灭,满屋子的血腥味,地上,桌上,墙上,那半截泥菩萨的身上甚至房梁上都有鲜血,血液在黑夜里呈现暗红色,有湮的,也有那四只狼的,
他面目狰狞,手里的那只狼也早已气绝,剩下的三只狼也是伤痕累累,呼呼的喘息着,他自己呼呼的喘息着。
“来啊!你们这些畜牲来啊!!!”他怒吼着,咆哮着,另外的三只狼看势不对就要纷纷跳窗逃跑,然而它们又如何跑的过湮,愤怒的湮此刻已经什么都不顾了,追上一只狼,用手抓这他一条腿,脚踩着它的尾巴将其撕裂了。
他的整个人已经虚脱了,他没有在去追另外两只逃跑的野狼,他疲惫的就这么仰天躺在地上,望着夜空。
天空的星辰很多,弯弯的月亮像姑娘的眉,妩媚动人。夜空里的星辰如婴儿的眼睛一眨一眨地闪动着。
第二十四章 殇
》慕瑶的死对湮打击很大,但湮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经过一通发泄湮心情比先前好多了,连夜赶回武陵镇,客栈中云季楠、薛紫欣都很焦急,看到湮回来欣喜万分!
“这两天你去哪里了?”薛紫欣满脸关切,脸上尚自挂着泪珠,显是不久前刚刚哭过!
“没事,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嘛!”湮抱了抱薛紫欣,拍着她的背安慰道。*1*1*
云季楠站在一旁,见湮脸色有些苍白,身上的衣服也换了,知道前天晚上湮追出去之后,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的话湮也不用刻意换件衣服回来!
“人追到了吗?”云季楠问道。
“追到了,但是已经死了!”湮淡淡地说道,
“你遇到谁了,怎么收了如此重的伤?”毕竟是神医,薛紫欣平复了心情之后,已经从湮的呼吸之中,知道湮受了很重的内伤!
湮本来也没有打算将楼亦肖的事情隐瞒薛紫欣和云季楠,于是就把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二人,提到慕瑶的死,湮又禁不住黯然神伤,觉得对不起她,心中自责!
“湘王刘现会派高手阻击我们的事情,魏前辈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对方来的如此之快!我们看来必须马上行动了!”云季楠道。
“鬼王刀、七星杀、路天良这些人都还没有现身,只是一个楼亦肖已经如此厉害,如果其他人再来的话——”薛紫欣担心地说道。
“楼亦肖既然现身。其他能焉有不出现的道理?”云季楠疑惑道。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按理说这些人应该一起出现的才对,怎么会……”湮伸手挠挠头发,低头沉思,突然道:“不对。这件事情不对!”
“什么地方不对?”薛紫欣道。
“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里,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湮道。
“你的意思是,你被人跟踪?”云季楠道。
“这个可能性不大,我是杀手出生,就算我身上负伤,被跟踪的几率依然很小!你们想想,如果楼亦肖、左轮王、白面鬼手、七星杀、路天良一起出现的话。就我们三个能打的过吗?为何楼亦肖还要多此一举的把我从客栈中引出来去呢?”湮道。
“除非他们有所顾忌!”薛紫欣一语道破了其中的关键,看看云季楠,又看看湮!
“顾忌?顾忌谁?你?我?”云季楠诧异道。
“还有一种可能!”湮没有反对,却也没有赞同。如果说顾忌的话,无论是欣儿,还是三哥,他们的武功都不足以让这些人顾忌,除非是身份!身份?什么身份?湮不会怀疑二人还有其他的什么身份。那么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了!
“什么可能?”云季楠问道。
“三哥可还记得傅天威?”湮大有深意的问道。
“你是说,湘王的这些人,阻止我们去飞云寨是假,引出魏前辈才是真?”云季楠道。
“有这个可能!”湮道。“先不管这些人最终是什么目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时间紧迫,我们得抓紧时间赶到飞云寨去!”
“事不宜迟。马上动身!”云季楠道,他知道在这里多呆一刻,就有一刻钟的危险,先不管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楼亦肖去而复返,带着左轮王、白面鬼手、气星杀、路天良这些人一起来,三人是抵挡不住的!
“但是你身上还有伤,你什么时候跟人动手的时候能不那么拼命!”薛紫欣又是担心又是抱怨地说道。
“放心,我的伤没事的,调息两天就好!”湮道。
三人收拾了下行礼,连夜离开了武陵镇,往飞云寨的方向赶去,说来也奇怪,连续走了两天,竟然都平安无事,湮体内有“大预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