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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碎牙,倒飞而出。掌柜的一看可慌了,不及细想,已然扯着嗓门,失声高叫道:“来
呀!快来人呀!有人找碴!”
“我们找碴?”小桂和客途无辜的对望一眼,忍不住呵呵失笑道:“像吗?”
不管像不像,粮行里已涌出十来个牛高马大,横肉满面的壮汉,人人手里持棍带棒,
不容小桂他们分说,一涌而上,手中棒棍挥舞砸努,雨点似的猛朝小桂他们二人身上招
呼。
“哎喀!打死人啦!”
小桂戏谑的叫声刚自乱军之中传出,一股如山的气流平地旋起,将那十几个大汉砸
落的棒棍悉数反震而回,敲在他们自己的头脸之上,痛得这些人哀哀大叫!
这些恶汉还在叫着,小桂右脚倏伸碎扫,这些人立刻如遭重击般,纷纷滚跌摔撞,
刹时乱作一团。
那个掌柜的早已吓得缩在柜台后面,瑟瑟直颤。
客途看着已是一团混乱的粮行,叹口气道:“我看,这个工咱们是打不成了!”
这时,粮行外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些好心一点的,壮起胆子朝小桂他们叫着:“小
兄弟,你们快走吧!刚刚已经有人去报官了,这城里的县太爷和这家粮行老板是拜把子
的叩头兄弟,这寥若是闹进了衙门,你们可就讨不了好的。快走吧!”
小桂他们二人在围观群众善意催促下,朝众客气的拱手离去。
打不到工,他们师兄弟只得打了处免费奉茶的茶站喝它个饱,然后回到先时越墙进
城所看中的那座荒宅里休息。
他们二人才刚在灰尘满布的大宅子里,找着个净处和衣躺下,突然听见屋子外面人
声杂沓。
“快!四处找找,一定要搜出那两个小鬼,带回衙门给二爷处治。”
“何方,带些弟兄进这破宅子看看……”
“找仔细了,别让他们跑了!”
小桂和客途同时弹身而起,互望道:“哇呀!咱们好像惹上麻烦了!”
小桂皱着眉头道:“官商勾结,铁定不是什么好货色。咱们若被绑进了衙门,肯定
是有理三扁担,无理扁担三。”
客途愁眉苦脸道:“我是担心,他们若要咱们赔偿损失,咱们拿什么赔?说不定会
判咱们在那粮行做永远免费的白工呐!”
“不是不可能哦!”小桂抿嘴道:“若真这样,咱们哪还有机会去闯江湖!”
客途眨着眼道:“所以说……”
“咱们溜!”小桂极有默契的嘿关接口。
这时,已有人声自荒草丛生的宅子前庭传来。
他们俩嘿嘿一笑,转进宅子后面,自另一头翻墙而出,溜之乎也!
是夜。
星光灿烂,一月如弦。
小桂和客途这对难兄难弟为了逃避官兵的追缉,索性循着白天入城的原路,再次潜
越城墙,回到城外荒郊,找了座破庙躲起来,倾听夏虫卿卿和肚子咕咕!
他们俩枕着臂,躺在庙中仅有的残破供桌下,目半颓的屋顶望出去,看着众星拱月。
“其实……”小桂以打着商量的口气道:“师兄,你知道,我身上还有一块金锁片,
虽然不大,不过……”
“不行!”客途一口打断道:“那是将来如果有机会,你和爹娘相认唯一的信物。
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你都不能卖掉它。”
小桂翻身侧卧,望着客途道:“不是卖,我只想把它拿去当。”
“不行!”客途更加坚定的反对,同时也翻过身,瞪着小桂,认真道:“师父说过,
我这个当师兄的,除了几个大原则要坚待之外,其他什么事都可以依你、顺你、宠你,
甚至听你的。而很不幸的,与你身世有关的事,就是我必须坚持的原则。所以,这个事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不可以卖金锁片,也不可以当金锁片,反正你不能让这个金锁片离开你身上,离
开你的视线。这件事就这么决定,师兄我说了就算。”
他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一翻身,又仰躺回去闭上双眼,表示讨论结束。
“好吧!”小桂终于无奈的仰面躺下,咕呐道:“谁叫你是师兄,反正比大小,我
也比不过你,只好听你的啦!”
“少罗嗦,睡觉。”
客途故作严肃的打断小桂的嘀咕,结果,他们二人的肚子同时发出一阵“咕咕!咕
咕!”的饥饿声,在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响亮。
他们俩倒过头,对望一眼,实在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没办法。”小桂拍着肚子,吃吃笑道:“饿得睡不着。”
客途瞪着星空,闲聊道:“咱们的师父外号不死神仙,听说他已经能知过去。未来,
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晓得咱门现在的情况?”
小桂突然一骨碌翻身,改成俯趴的姿势,双手托着下巴,紧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
问道:“师父,我肚子饿!师父,我肚子饿!师父,我肚子饿!师父,我肚子饿!师
父。”
客途莫明奇妙问道:“你在干什么?念咒呀?”
小桂顽皮的撑开一只眼睛,眨了眨,戏谑道:“我听师父说过,咱们有个心法叫
‘天地一心’。就是说,如果你的灵台够澄清的话,你就可以感应想感应的人事物,或
者让对方接收到你的念头。我是想试试着灵不灵嘛!”
“嗯!”客途弄笑道:“什么跟什么?大地一心,是师父近年来才参透的一种聚于
密法,需要以极为深厚的内力为基础,才能到达你所说的那件境界。哪是像你这样咕哝
就成了的,我看你真的是饿疯了!”
“好玩嘛!”小桂咯咯直笑:“反正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当然得打点事情来娱
乐自己。”
说着他无聊的翻身躺回地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一时之间,他们二人都没再说话,只是似醒似睡的假寐起来。
忽然——
静溢的夜里,随风传来一阵隐约的叱喝之声!
客途惊醒过来,推推小桂,轻声道:“你听到什么没有?”
只这半刻,叱喝的人声仿佛又朝破庙这边接近了些。紧接着,一阵细碎的叮叮当当
声响起,像是兵刃交击所造成的结果。
小桂朦胧道:“谁那么大的兴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荒郊野外来打架?”
说着……
他突然清醒过来,猛地弹身坐起,兴奋道:“啊哈!那是江湖中人在夜斗!”
客途亦是两睛发亮道:“嘿嘿!江湖人管江湖事,这可不是让咱们给碰上了!”
小桂跳了起来,嘿然直笑:“咱们正愁找不到过江湖的门路,这下子‘门”可是自
己跑来了!师兄,快点!咱们快去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江湖事,等着让咱们来和。”
“走!”
第三章 人小鬼大
第三章人小鬼大
他们二人一闪而出,朝打斗声响起处,电射而出,生恐去得慢了,万一错过趟入江
湖浑水的大好时机,那岂不就可惜了。
隔着破庙不足百丈远的地方,有一片稀稀疏疏的林子。现下,正值开花季节,每棵
树上都开满洁白如雪的小白花。只要风儿吹过,满天落英便宛如纷滨瑞雪,在风中优雅
的翻飞,那景象真是美极了。
此时,虽仅是夜风微微,但小白花纷坠如密雪,有时回旋飞掠,更速于扑火之蛾。
当然,这些小白花不是被风所吹落。
它们是被作中激斗的气旋所摧坠,正不断随着拼战双方攻拒的劲流,上下穿绕翻飞。
激战的双方,一共只有五人。而且,还是以一敌四,且战且退的局面。
迷朦的弦月洒落的是黯淡的月光.透进林中,就更显得错落与凄迷。
小桂他们很快便已来到疏林边缘,隐在树后,好奇与新鲜兼而有之的朝林中观望。
虽然只能籍者透入林中那不太明亮的月光探看,但是,他们还是很容易就看清林内
动手之人的模样。
那个以一敌四,并累得汗流使背仍在挨打的人,赫然只是个与小桂年龄相近,长得
浓眉丰唇,轮廓深刻,略显清瘦的褐衣少年。
而围攻他的人,一个是年约四旬,中等身材,博唇如削,面容冷厉的持剑紫衣人。
紫衣人左右,是一对手持金瓜锤,面貌酷似,身形魁梧的黑衣壮汉;另一人,则是名背
脊微驼,面加重棘的六旬老者,他背上虽也背着长剑,但此刻剑仍未出鞘,只凭一双干
瘪枯黄空手,就逼得褐衣少年几度险象环生。
褐衣少年且战且走,逐渐退近小桂他们藏身之处。这时——
驼背老人呼地腾空而起,扬掌挥扫出浑厚刚猛的力道,隐含呼呼风雪之声,搅动满
天似雪落英,威猛至极的撞向褐衣少年。
就在同时,紫衣人的另二名黑壮汉,也不分先付的出手夹击,三件兵器自四面八方
如闪电般朝褐衣少年身上罩落。
褐衣少年瞪目如铃,蓦地,他身形突兀一矮,整个人缩起身朝地面上扑滑出去。
砰地闷响声中,褐衣少年左胯已被驼背老人的掌风扫中。
他虽是狼狈已极的滚出丈寻之外,却也籍着驼背老人的掌劲的推送,即时避开其他
三人要命的攻击。
紫衣人怒极叱道:“臭小子,看不出你居然如此滑溜!”
他身形如电,再次挥剑扑击。
褐衣少年披头散发,强忍着左胯的抽痛,状极狼狈的正自地上半跪而起。他一看紫
衣人再度杀未,当下,左手并指如刀虚空挥划一阵,口中同时暴喝声:“起!”
咻然一道剑光直射紫衣人,令追击中的紫衣人大吃一惊,忙不迭挥剑砍向那道森冷
寒芒,同时奋力振臂,猛然朝后倒掠,无暇再追杀他上的褐衣少年。
“叮当”声中,那柄离奇飞射紫衣人的宝剑,随着紫衣人扫挡之势已被磕飞。
有人叱喝一声,闪身追去接回遭磕开利剑,而那人竟然却是那个驼背老人。
驼背老人身手利落的接回自己兵刃,旋身瞪着依然半跪于地,犹自喘息不已的褐衣
少年,冷冷道:“小鬼,看不出你年纪不大,却能施展茅山派的镇派秘学移剑术。无怪
乎你有胆子伤害老夫的亲孙,老夫倒是有些小觑了你!”
褐衣少年原本窘迫的处境,因他这把诡异的移剑术突袭成功,而暂缓了动手。
他慢慢的站起身来,竭力平稳着气息道;“关驼子,亏你还是个在道上开了宗,立
了派,有名有姓的角色。自己的孙子在外面浪荡成性,甚已调戏良家妇女,你舍不得管
那也就算了,少爷看不过去,替你教训一顿,你非但不思检点,反而带着儿子替孙子出
头,联四人之手,欺侮我一个后生晚辈,你羞也不羞?敢请你风雷门的名声,就是靠这
种不要睑的手段闻出来的!”
关驼子闻言,刹时,脸色变得异常冷涩,酷厉道:“小鬼,你将为自己所说的话感
到后悔,老夫原本只想废了你,饶你一条狗命。但是现在,老大一定要杀了你。”
褐衣少年嘶哑呛笑道:“对!杀了我,免得风雷门今晚这档子不要脸皮的丑事宣泄
出去,从此臭名迎风传扬数千里!”
“爹……”紫衣人冷然开口道:“何必跟这小鬼废话太多,早点子掉他,替凡儿报
仇,咱们也好早些回去休歇。”
关驼子缓缓点头,沉声道:“小鬼,你自己命短,莫任老夫心狠……”
他话还没完,小桂施施然的自树后行去。
“是谁在替少爷收魂?”小桂嬉皮笑脸的岔言道:“干嘛没事‘小桂’‘小桂’叫
个不停!”
客途也自林木后现身,犹自对小桂这个趟入混水的籍口,呵笑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