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浓眉一皱,走了过去,向知机子问道:“二师弟的伤势怎么了?”
知机子皱着眉道:“仿佛筋骨已断,小弟不敢随便移动,受伤之处,血脉虽已经止住,里面的暗器,小弟却不敢拿出来。”
玄天子“哼”了一声,道:“这么狠毒的手法!”突然疾伸双手,在浮云子左肩的伤口两边一按,一个金光灿然的弹丸,突然跳了出来,他右手食中两指一夹,将那弹丸夹在手上。
“好阔气的暗器。”玄天子铁青着脸,将那暗器摊在手掌上,白非、石慧心中各自一动,都望了对方一眼,因为他们知道彼此都没有这种暗器的呀?心中不禁更大惑不解起来。
“你姓万?”玄天子眼光逼人的望着石慧。
石慧却淡淡的一摇头。
玄天子神色又一变,道:“你从哲尔多来的。”
石慧又一摇头,忖道:“这道士怪问些什么?”
玄天子目光像利刃般的盯在石慧脸上,冷笑道:“你把我玄天子看得也太不懂事了,普天之下,用黄金打造的暗器,除了湖北平江的万家堡和青海通天河畔的哲尔多齐齐堡中的人物,还有谁用得起,可是你若想凭着这两家的声名,就来此崆峒山撤野,我玄天子可还是不答应。”
“黄金打造的暗器?”石慧更惊疑,又望了白非一眼,却见白非脸上正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
“其实,这两家与我倒都有些渊源,无论你们从何而来,我看在你们师长的面上,也该从轻发落。”玄天子朗声道:“只是你们年轻人做事太狂,竟无端使暗器伤了我的师弟,又在这白云下院里撤野,我虽存着此心,但轻轻易易放了你们下山,岂非折了崆峒威名,你两人若是知机——”
他人虽长得高大魁伟,说起话来却有些婆婆妈妈的,石慧不耐烦的一皱眉。
玉鸢子在旁接口道:“这两个后辈猖狂已极,非教训教训他们不可!”
石慧冷笑道:“应该教训的是你。”
玉鸯子冷森森一声长笑,道:“好,好,好。”
他话尚未出口,玄天子亦接口怒道:“这种不知礼教的后辈,我也容你不得。”白非冷言旁观,看到这鸢崆峒竟有些乱糟糟的样子,掌门人也全然没有一派宗主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但他对玉鸯子的武功,却又不免惊异。他自忖身手,对付这些鸢崆峒道人,胜算自是极少,唯一的办法,就是一溜了之,在这种对方人数超出自己大多的情况下,白非认为即使溜走,也算不得是什么丢人的事。他既有成竹在胸,面上越发安详从容,石慧见着他这个样子,也大为放心,这两个出道江湖都不久的年轻人,在许多高手的环伺之下,仍然是一派笃定泰然的样子,倒叫那些怒火冲天的崆峒道人,个个都不知他俩人在弄什么玄虚。
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当他们的敌人越镇定时,他们自己就越不得镇定。
此时,他们之间的情况是非常微妙的,完全占着优势的崆峒道人,反比劣势中的白非和石慧紧张得多,一时竟没有举动。
蓦然,观外又跑进十几个道人来,白非侧目望去,看见好像是方才由观内出去的那十余个提剑道人,方才在他心中转过的念头,此时又动了起来:“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人也在此山中生事吗?”
进来的道士看到玄天子也在此处,似乎吃了一惊,其中为首两人走了过来,躬声道:“大师兄怎么也下来了·”
玄天子鼻孔里“哼”了一声,道:“那个小贼抓着了没有?五师弟,你轻功一向最好,这次难道又将人追丢了?”
那道人名凌尘子,在崆峒九大剑仙中轻功素来不错,此刻听了玄夭子的话,脸却不禁红了起来。
白非在旁一皱眉,暗忖:“哪有师兄这样说师弟的。”他却不知这凌尘子和先前那道人知机于在崆峒派中最为正派,平日与师兄弟们相处得却不甚和睦,反而和那脾气古怪的浮云子比较投缘些。
凌尘子低下头去,另一个道人却道:“我和五师兄带着十来个弟子将崆峒山搜了一遍,一个人影子也没有看见,那厮昨晚来此骚扰,此刻恐怕早就走了吧。”他望了白非和石慧一眼,又道:“这两人又是谁呢?”突然面色一变,道:“二师兄怎么了?”目光再扫回白非和石慧身上时,已换了一种看法了。
凌尘子看到浮云子受伤,也吃了一惊,赶过去,玄天子却将那金弹丸交给说话的那年轻道人,道:“你看看这个。”
那道人叫明虚子,是玄天子最小的师弟、接过金弹丸只看了一眼,就摇头道:“不知道。”目光有意无意间,却瞟向玉鸢子。
玉鸢子神色果然一变,故意装出咳嗽的样子,低下头去。
这几个道人的一举一动,都没有瞒过白非的目光,此刻他心中又一动,走到石慧身侧悄悄问道:“这暗器不是你发出的吧?”
石慧愕然摇头。
白非脸上露出喜色,突然朝玄天子当头一揖,朗声道:“道长派中好像另有他事,小可也不便打扰,想就此告辞了。”
他此话一出,连石慧都不禁愕了一下,崆峒道士更以为他有了神经病,玄天子怔了一下,才怒道:“你想走,可没有这么容易吧!”
白非笑嘻嘻的又道:“小可为什么走不得呢?”
玄天子越发大怒,气得说不出话来,玉鸢子缓缓踱上来,道:“你在本山伤了人,要走的活,先得当众磕三百个响头,还得吊在树上打五百皮鞭,要不然,道爷就得在你身上留下点记号。”
白非“咦”了一声,故意装出茫然不解的神色来,说道:“谁在山上伤人了?”
玄天子大怒喝道:“你还想赖!”
玉鸢子慢条斯理地一摆手,道:“不错,你是没有伤人,你的朋友却伤了人,你要想走的话,一个人走出未尝不可以。”说话时,眼睛却在瞟着石慧,意思好像是在说:“你看,你的朋友要撇下你了。”
石慧心里有气,却也不禁奇怪白非的举止。
白非笑了一下,却道:“非但我没有伤人,我的朋友也没有伤人呀。”
石慧恍然大悟,连忙道:“这暗器不是我打出来的。”
玄天子怒道:“你们想赖,可找错人了,这暗器不是你发出的,是谁发出的?”
白非笑嘻嘻的一指玉鸢子,道:“这个,你要问他才知道。”
他极为仔细地注视着玉鸢子的表情,玉鸢子面上果然吃惊的扭曲了一下,但是立刻又以愤怒的表情来掩饰了自己的惊恐,并且大声喝道:“胡说!”声音中,却已有不自然的味道。”
这一来,局面急转直下,没有一个人不在惊异着,只是有些人惊异的原因,和在场的其他大部分人都不相同罢了。
玄天子用眼角去看玉鸢子的表情,知机子和凌尘子根本就瞪着眼看他。
明虚子掠前一步,大声喝道:“师兄和这种小子多噜嗦什么,快点把他们结束了,不就完了吗!”手腕一抖,竟将背后斜插着的长剑撤了下来,“唰”的向白非剁去。
这一剑来势颇急,白非也确吃了一惊,他万万想不到这明虚子竟然敢动手,身形一动,方自避开,却听得锵然一声长吟,本来攻向他的剑光,竟也随着这一震而停顿了。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架开明虚子这一剑的,竟是崆峒的掌门玄天子,明虚子一惊之下,斜退两步,将剑倒提着,愕愕地看着他的大师兄,面上虽是一副茫然不解的神色,然而在这种茫然不解的神色之后,却隐藏着一份惊恐。
是以,他一时说不出话来,白非和石慧也瞪着眼睛望着玄天子。
这崆峒的掌门人铁青着脸,目光一扫,沉声向白非道:“你方才说话是什么意思?那暗器和我师弟有什么关系?”
这次却轮到白非一怔,须知他说那暗器由来要问王鸢子才知道,只不过是他从观察中所得到的一种揣测而已,根本没有事实的根据,此次玄天子要他说,他如何说得出来。
他这一沉吟,明虚子提剑再上,喝道:“你小子竟然敢在崆峒山上胡乱含血喷人,这暗器不是你发出的,是谁发出的?”
玄天子含着怒意的目光,此刻也正和其他的崆峒道人们一样,都瞪在白非脸上,这种眼光,使白非全身起了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他知道此刻情况已远比方才严重,只要他答话稍一不慎,这么多崆峒道人带着的长剑,就会毫无疑问的一起向他身上招呼。
这么多人的地方,竟然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出来,石慧脸上有些不正常的苍白,悄悄的向白非站着的地方靠过去——
玉鸢子带着阴狠的微笑,一步步向白非走了过去,明虚子用中指轻轻弹着他手中那柄精钢长剑的剑脊,发出一声声弹铁之声。
倒躺着本来已经晕迷的浮云子,此刻已渐苏醒,偶尔发出些轻微的呻吟之声,和明虚子的弹铁声调和成一种极不悦耳的声音。
白非知道,只要他一开口,这静默便要爆发为哄乱,而此情此景,他却非开口不可,决不可能就这样静默下去,于是他在心中极快地盘算着,该如何说出这有决定性的一句话。
这种暴风雨前的沉默,最令人难耐,是以虽是短短一刻,但却已令人感觉到好像无限的漫长,尤其是白非,这种感觉当然更要比别人浓厚些,他甚至觉得这其中已令他有沉重的感觉。
突然,竟有一连串清脆的笑声传来,仿佛是来自正殿的殿脊之后,这种沉重的空气,也立刻被这一连串笑声划破。
随即而来的是十数声厉叱:“是谁?”那是一些崆峒道人几乎同时发出的,“飕飕”几声,玉鸢子、明虚子以及玄天子等,都以极快的身法,向那笑声发出之处掠了过去。
白非眼珠一转,极快决定了一个对策,身形一转,拉着石慧的手,低喝道:“走!”
两条人影随着这走字,轻鸿般的在这些崆峒道人都望着殿脊那边之时,从另一个方向掠了出去。
石慧的轻功,在武林中本来就可算是一流身手,此刻稍微再借着些白非的力道,两人一掠出白云下院的围墙,就像两只比翼而飞的鸿雁,几乎是飞翔着似地掠出很远。
等到他们已确定后面没有人追来的时候,就稍微放缓了些速度,石慧低低埋怨道:“我们也没有做错什么事,又不见得怕那些恶道士,何必要跑呢?这么一来,倒好像我们胆怯了。”
白非一笑,道:“在这种时候,和他们讲也未必讲得清楚,一个不好,眼前亏就吃定了,我们还有事,和他们呕这些闲气干什么?何况——?他略微停顿了一下,望了望石慧,又笑了笑道:“以后我们又不是不能再来和他们评理。”
石慧点了点头,但总觉得他的话中缺少一些什么东西,却不敢断定那是什么,但是她认为,若换了谢铿,就绝不会逃走了。
于是她也笑了笑,忖道:“但是谢铿现在弄成什么样子了。”她又替白非高兴。确实人类的一切,都很难下个断语,游侠谢铿,虽然义气为先,但却似乎有些愚,白非虽然聪明,但却又似乎缺少了丈夫的气概,至于到底是哪一种做法较为正确呢?那就非常难以断定了。
也许这两种做法都对,只是要以当时的情况来断定,做任何一件事,都该是就那件事本身的价值来决定做法的。
崆峒山属六盘山系,幽深林重,虽已秋浓,但山中有些地方还是郁郁苍苍,石慧、白非初至崆峒山,掠了一阵之后,才发现自己所走的,并不是出山的方向,反而入山更深了。
石慧娇笑着,俏嗔道:“看你这副样子,像是真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