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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同春定睛一辨认,不由热血沸腾起来,伟岸老者的对手,竟然是自己定要得之而甘心的西门尧。
上一次被他脱走,今晚真是天假其便。
空气很静,但充斥着无形的杀机。
喘息,但对峙双方的身躯不停地震颤,显然双方已经过惨烈的拼斗。
“天地会”怎么也找上了西门尧呢?“呀!”厉喝乍传,双方猛合在一起,然后又分开,距离拉长了许多。
鲜血,双方的口边挂了下来。
场面又静止下来,但空气却紧张无比。
耗了足半盏茶的时间,双方又开始挪步,接近……武同春在暗中跟着紧张起来。
双方距离缩短一丈之际,突地迅快地结合,“砰砰……”声中,人声踉跄分开,伟岸老者在退了四五步之后,稳住了,西门尧却坐了下去,口血连喷,显然,他比对手差了那么半筹。
伟岸老者喘息着,抹去口边血渍,扬手道:“带走!”
圈外六名武士一拥而上。
武同春大喝一声:“住手!”
声落人到,快如闪电。
六名武士不期然地向后退开,横剑戒备。
伟岸老者目芒一闪,狞声道:“原来是你小子!”
武同春冷冰冰地道:“阁下,久违了!”
“你小子意欲何为?”
“阁下还有力出手么。”
“冷面客”,你怎敢一再与本会作对?”
“反正态势已经形成了,多说无益,在下不想乘人之危,阁下如果识相,让我带着人走吧!”
伟岸老者目珠连转,他与武同春交过手,深知在目前脱力的情况下,出手定凶多吉少,几名手下帮不上忙,动手也是白搭,但堂堂“天地会”太上护法,能怯敌而逃么?心念之中,沉声道:“‘冷面容’,你能不插手吗?”
“恐怕不行!”
“本座保证,以后互不侵犯。前此过节全部抹消,如何?”
“歉难从命!”
西门尧伤得不轻,老半天还站不起来。
六名武士久闻“冷面客”大名,压根儿就没出手的打算。
伟岸老者厉声道:“‘冷面客’,你太张狂,会后悔莫及!”
口角一撇,武同春道:“后悔是以后的事,目前阁下是准备动手还是离开?”
“你是有为而来?”
“适巧碰上。”
“你们是什么渊源?,’“阁下最好不要管!”
“他是本会要缉拿的人……”
“也是在下要找的人。”
“‘冷面客’,你如此任性而来,天下虽大,将没你容身之地。”
“在下没时间扯淡,对不起,要带人了!”说着,举步走向西门尧。
六名武士似乎想阻止,又不敢的样子。
伟岸老者知道今晚是栽定了,与其灰头土脸,不如放开明些,虎吼一声:“撤退。”
然后狞视武同春,咬牙道:“‘冷面客’,你走不出一里地。”说完,转身离开,六名武士也紧跟着奔去。
酉门尧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厉声道:“你准备把老夫怎么样?”
武同春咬牙道:“说说杀害‘无我大师’师徒的经过,和杀人的目的。”
西门尧后退了一个大步,双目暴睁,久久才迸出一句话道:“你小子是打反章么?”
“什么叫打反章?”
“你杀人,反咬老夫一口……”’“哈哈!西门尧,何必狡赖白费时间,你现在可没机会再诈死,还有你的同路人呢?不是泛泛之辈,是么?”
“你……到底说什么?”
“没什么,圣僧不能白死,你应该付出代价。”
“你想灭口便下手,用不着找借口。”
“灭口?”
“难道不是?你跟臭叫化一鼻孔出气,杀害老夫至交,谋取‘玄黄经’,经上的武功,已在你身上出现,这是铁证。”
“圣僧临死,说出你的尊姓,难道是假的?”
西门尧仰天狂笑数声道:“臭叫化的心思够毒辣,竟然反栽老夫杀人……世间根本没有公义二字可言,老夫认了!”
话锋一顿,又道:“罢了!武林本就是鬼域的渊狱,夫复何言。你说出经上武功出自你身的原因,老夫立即自决,不须你动手。”
武同春心念一动,忽然困惑起来,看西门尧的神情,不像是装假,“鬼叫化”曾说,“玄黄经”是西门尧和圣僧共同得到的,而圣僧遇害时,经仍在身上,如果西门尧目的是在独吞,他为什么不取走?可是圣僧临死吐露了西门二字,在谷中西门尧曾诈死骗人,这又作何解?西门尧接着又道:“无我老友悲天悯人,想挽狂澜以救生灵,携经物色堪造之材,想不到落得如此下场。错了!当初这主意错了!
武同春更加迷惘,这整个事件既复杂又诡谲,令人理不出头绪,真假难辨。如果“无我大师”师徒之被害,不是肇因于“玄黄经”,那自己的行动便走入了歧途,眼前只有如此,才能追出真相……当下沉声道:“如果在下道出武功来源与得经的实情,你愿说出原因么?”
西门尧脱口道:“可以。”
武同春深深一点头道:“你现在能行动么?”
“当然!”
“那好,我们换个地方。”
“为什么?”
“天地会’的人,不久会回头,此地不是谈话之所。”
“走吧!”
“你走前面。”。
武同春的目的,是防对方逃走。
这是一个黄土岗,没有树,仅长了些茅草,武同春与西门尧对坐在岗匝上的草丛里,此地可以眼观八方,不虞有人迫近或窃听。
武同春已打定了主意,如果西门尧没有明确的交代,他尽有机会取对方的命。
武同春略作犹豫之后,开门见山地道:“在下就是同时被‘无我大师’与‘鬼叫化’两位同时选中的人。”
西门尧瞪大了眼睛,没开口。
武同春接下去道:“在下当时并没应承,但事有凑巧,也是圣僧一再说的缘法,结果在下仍得到了‘玄黄经’……”
西门激动地道:“说下去!”
武同春于是把得经以及“无我大师”临死留言的经过,照实说了出来,然后静待西门尧的反应。
西门尧,瞬不瞬地瞪着武同春,久久才道:“这全部是真的?”
武同春道:“半字不假。”
西门尧脸上的肌肉连连抽动,厉声道:“可怕的误会!”
武同春目芒一闪,道:“这是误会?”
西门尧显得相当激动地道:“不但是误会,而且相当可怕。你知道‘无我’临死说出老大的姓氏,用意是什么?”
武同春紧张地道:“是什么?”
“是一项约定。”
“约定?什么约定?”
武同春心里已有定见,毫不隐瞒地道:“在下姓武名同春,无双堡堡主武进的遗孤,因一次意外,容貌受伤而毁,所以戴了面具。”
武同春如此坦陈不讳的目的,是在试探对方,如果对方与父亲之死因有关,必有异常的反应。
但西门尧并无特殊的反应,只是吃惊地道:“这么说,你是武林世家之后?很好,你看这个,便知道‘无我大师’,为什么要提起老夫的姓氏!”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锦袋递给武同春,又道:“打开来看!”
武同春怀疑不释地接过手,深深望了对方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锦袋,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纸捂。取出来,展开,上面写的是:“佛说有缘,乃大善缘,玄经金丹,合结奇缘,苍生有幸,邪魔尽潜。”似是偈语,浅显但又不可解。
武同春抬头望着西门尧,意在探询。
西门尧沉着脸道:“怎么样?”
“在下不解。”
“很简单,玄经以修武,金丹以实元,得此奇缘,可成上乘高手,除魔卫道,便是圣僧生前宏愿。”
“金丹?”
“不错,在袋里。”
武同春激奇不已,伸手袋中,果然触到一个小瓶,随手取出,道:“是这个么?”
”嗯!”就是这个,里面是丹丸七粒,每七日服下一粒,辅以经上玄功予以炼化,七七四十九日,可自破生死玄关。”
“这……在下……”
“老夫只是乐助其成。”
“在下能配接受?”
“你已得了‘玄黄经’,且已参透,这金丹只是其余。”
“圣僧遗偈所指大善缘到底是什么?”
西门尧正色道:“‘天地会’荼毒武林,生杀于夺,能除灭之即是大善缘。”
武同春为之一窒,“天地会”势倾武林,除灭之谈何容易,但自己受惠是实,这是圣僧的遗愿,已成了义不容辞之局,当下无言地点点头。
西门尧接着又道:“老夫起初怀疑少侠与‘鬼叫化’共谋玄经而害了圣僧……”
武同春改容道:“错在晚辈没有言明事实经过。”
西门尧道:“这谁也不能怪,许多巧合凑在一起,老夫当日在谷中发现有人侵入,为了不愿流血竞争,所以避入秘室,未几现身,又碰上少侠来陆,回避不及,只好诈死,当时还不知道圣僧被害事,因为老夫足不出谷武同春激动地道:“侵谷者必是杀害圣僧的凶手无疑,老前辈看清了对方面目么?”
西门尧摇头道:“没有,来人形同鬼魁,身手极高。”
武同春道:“其中之一,是圣僧门下的‘了缘’,已被主凶杀之灭口,老前辈知道这事么?”
西门尧大为震惊,厉声道:“有这等事?……老夫全不知道!唉!世道如此,人心如此,夫复何言!武少侠,老夫算大事已了,追凶除魔,全仗少侠了,老夫将从此隐迹。”说着站起来。
武同春也站起身来,心头显得很乱,原来认定西门尧是凶手,想不到大谬其然,想象与事实有这么大出入,真凶该是谁呢?心念未已,忽见一条淡淡的人影,朝土岗这边飘来,不由脱口道:“有人来了,可能是‘天地会’高手。”
西门尧向远处扫了一眼,道:“老夫对江湖深恶痛绝,再不想沾染了少侠珍重,勿忘圣僧遗愿。”
说完,朝上岗另一面逝去。
为了让西门尧有从容离去的机会,武同春迎着来人方向驰去,他判断对方如果是“天地会”的,便不止一人,这样便可以吸引对方注意力。
一来一迎,双方极快接触,面对面刹住身形。
武同春目光扫处,不白血脉贲张起来。
现身的,竟然是灰衣人?在破屋里,灰衣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毁了人见人怕的“九尺二”兄弟与青袍老者,如果不是“鬼叫化”巧计相救,自己早作了对方掌下之鬼。
灰衣人嘿嘿一声冷笑道:“小子,天下很大,道路却不宽,我们又碰上了。”
在破屋里,灰衣人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至今还是个谜。武同春寒声道:“听口气,阁下是在找在下?”
“不错。”
“为什么?”
“这你就不必管了。”
“杀人总得有个理由……”
“当然,但老夫用不着告诉你,认命了吧!”
天下竟然有动辄杀人而连借口都不要的,武同春怒火中烧,杀机炽烈,但又想到对方是妻子华锦芳的父执,强忍一口气道:“我们彼此之间,似乎远无冤,近无仇?”
灰衣人横着道:“也许,但老夫非杀你不可。”
武同春手按上剑柄,厉声道:“至少阁下得说出名号?”
“灰衣人。”
“那不确?”
“信不信由你。”
武同春心念疾转:“杀人必有目的,再凶残的人也不会无故杀人,对方不肯说,当中必有蹊跷,令人不解的是对方怎会到这荒郊野地来,是碰巧,还是有别的原因?莫非……”想着,脱口道:“阁下是‘天地会’的人?”
灰衣人眸中厉芒一闪,道:“老夫特别许你出手,否则你毫无机会。”
气焰咄咄逼人,目空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