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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片昏暗,没有白云苍狗的幻化,没有雁过留痕的残骸,寂寥无声面无表情般冷峻的凝视着脚下,有些冷。
两匹白色的骏马疾驰在人行渐少的小道,激起的疾风扬起滚滚沙尘,漫天飞舞,也打弯了旁边直起的劲草,杂草又很快复苏般挺立着,疾风知劲草,却摧不了如此顽强的生命。高大的马匹上同样坐着高大的御马者,他们的脸上不着火候般的死寂,全然不顾险些被他们撞倒的人群,耳后的谩骂也不能留住他们,只有风驰电掣的赶路。
傍晚的街道更是熙攘哄闹,街上流窜着各式着装的人,一般的行人有些惶恐,惶恐在不一般的人——他们的身上手上带着明晃晃的武器。寻常百姓不懂江湖,对于江湖人更直白说是对江湖人拿着的大刀产生畏惧。也许百姓不屑参合江湖事,但武林八卦谁也不抗拒。特别是今天传出的消息。
陈三梦死了。曾经风靡街头巷尾引起万千儿郎立志修身习武的大师就这么一掩黄土去了;曾经引发万千少女激情澎湃;让少女开始思考春来归宿的男子终成一缕飘魂从眼前淡去了;曾经……这是一件爆炸性的新闻,足以引起老者动容,追随者呼天抢地。
京城的傍晚出现与往常不协调的画面。人们三三两两低声交谈着,客栈里,房子里,街道处,“你知道吗,陈三梦死了!。”“听说了,听说了,这真是一件悲恸的事情。”语气极力沉声,表情极尽痛楚,“哎,哎,真是可惜了,可惜了。”一番长叹外加字字陈述的可惜,无不叙说着心中的惘然。
两匹高大的马驶入街道立刻引起一轮新的震动。客栈的二楼探出的脑袋齐排排的摆放,头顶处灯笼红彤彤的映衬下,像开红的西瓜;距离马匹近的人,下意识把手放在腰际或握紧本就执着的武器,攥在手中,如临大敌的注视着马匹上的人,然而马上的人根本不屑眼前的警惕,目不斜视御着马匹行去。
人去街复苏。刚才一阵无声的肃杀让街道陷入短暂的静寂,待人消失在视线中时,人们又恢复初始的八卦好奇,街道嘤嘤嗡嗡的讨论着,纷纷猜测来者的身份,以及他们将去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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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家内一片热闹喜气的景象。
庭院里丫环仆人门拿着各自分配的工具忙碌着。修剪花圃的丫头一丝不苟的雕琢着眼前的花团,吁了口气吹走掉下的草屑,又迈着方步左右审视自己的成果,不时伸剪刀除去突兀,直到一片平整;脚下的青苔路已湿润一片,三两个丫环拿着扫帚急速挥舞着,没有尘埃漫天飞舞的景象,一片宁静祥和。
男仆们更被安排了艰巨的任务。一人支着高架,另一人站在高架上,手拿挂有抹布的长杆,费力的擦拭着高耸屋宅的外沿。“你来,你比较高,我够不着。”两人交换了下次序,高架上的人奋力的伸长胳膊挥舞,试图够着屋檐,“再伸长伸长啊!”底下扶着的人惋惜的喊道,“就差点了。”
踏入夏之家看到的是一片忙碌的景象,恍然察觉年关将近,而我犹在异乡漂泊浪荡,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不论心性如何沉稳终究敌不过思亲二字。人是有根的,我的根又在何处?
小花兴致盎然的跑着,投入到指挥的无边乐趣中,雨菲不紧不慢似乎对将要到来的喜庆感到不快,“哄——。”一个清脆落地的声音犹把在思绪中的我拉回现实。架子木桶散落一地,还有坐在地上“哎哎呀呀”的两个仆人。
不禁莞尔。雨菲走过,在地上端坐的两个人嗖的站起,“大小姐。”两人停止了彼此间的埋怨,恭敬的喊道,“怎么回事?”雨菲问道,恢复了主事的严肃风貌,“屋椽太高,够不着。”一人悻悻的说道,雨菲仰望着顶上高耸的屋檐,皱了皱眉头。
“把布给我吧。”我含笑走过,雨菲转而笑意盈盈的望着我,企图在我脸上寻找门道,旁边的人递上拧干的抹布怪异的看着我,一旁的人重新搭起架子,等着我跳上,只是望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怀疑。“身高是距离但不是问题。”轻声打破他的疑惑。
谢绝了那根造型奇长且丑的竹竿,还有等着的高架,众目睽睽之下,毫不掩饰自己的武功,轻轻的跃起,手里的抹布已触及到了边沿,使抹布紧贴着屋沿,脚下没怎么使唤,已如一道尘烟,直直的掠过,在半空中稍稍一个回身,继而轻盈的落回原地,手里的抹布往刚提来水的木桶一丢,清澈的水顿时变的黑漆浑浊。
跃起落地旨在顷刻。然而四周陷入漫长的静谧中。靠近的男仆嘴巴张的老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已经擦拭亮堂的屋檐,半响回不了神,同样的脸型移到另一个丫环上,秀目圆睁看的出奇。直到抹布落入木桶荡起扑通的声音时,丫环仆人门才从膛目结舌的场景中施施然回复。转头看到水由清转浊确认方才的一幕确实不是梦。那可是老高的屋檐老宽的屋檐?就那么一跃横着擦拭过去?留在心底的疑问,不曾有人开口。
“小兄弟,好身法。”狐疑的抬头,不知何时雨菲的大师父正站在一旁,开口打破固有的宁静,我点了点头含笑而过,三人并肩走向后庭院,“小兄弟,老夫一直认为习武者将慎以武学为重,而不是将武学用在鸡毛蒜皮的事情上。”我微微一笑,“格物致知,学以致用,仅此而已。”
当今世界虽崇尚武德,可真正将武学用到实处的却少之寥寥。归于多方面的原因,其一是武者清高不屑,设想如果用轻功跳上屋檐专门给人添瓦漆房是不是会觉得暴殄天物,浪费自身才华?大凡类似这样的工作没人愿意干,武学不得用,此为其一;其二习武动机各一,多本着行侠仗义扬名立万,所以用于比武斗殴居多,也就有了十年论剑的风起云涌。
简单明了的话却引起雨菲大师父一番凝思,末了一句话,让人大跌眼镜,“有道理,不愧是陈三梦的徒弟。”心底奇异消息传播之快,却对由此扯上师父感到冷俊不禁。雨菲师父的脸上无比严肃认真,貌似真正得益于我随口说出的话,然而,接下来的话却真是让我哭笑不得,“在下郭一宏,还请阁下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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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挑吧(下)
自从三梦弟子身份揭示后,我就知道,无可避免要迎接一些人的挑战。看着面前郑重其事的雨菲师父仍是诧异不已,再怎么想过也料不到第一个要挑的人竟会是他。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算始终难如天算。
摇头苦笑一番,静静的还了个礼节,雨菲紧抿着双唇,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随我们进入练功的石房。郭先生不为扬名,否则也不会选择无人知晓的私斗,望着对面坚毅的面孔看透他武学痴迷狂热的心,不忍拒绝,这一战无可避免。
石房里的铁架旁依旧摆放着各式样的兵器,出乎意料的是,郭一宏并没有选择习惯使用的兵器,而是同我一样赤手空拳。两人面对面站着,隔着一丈的距离。
我依旧站着不动,后发扛敌,见招拆招一直是对决中保持下来的自信。所谓有资本底气足,有所依仗而无后顾之忧。郭一宏并没有客气,率先游离着两条腿风驰般奔来,没错,是游离。左右摇摆,晃动着身形,不多时便来到我的眼前。
眼前闪过流光溢彩的影像,疾风骤雨般密如潮水的拳头更是铺天盖地洒来,这一番声势浩大的开场不得不收敛心神,左手轻轻拨开冲向面门的拳头,刚腾出的左手立马被铁钳般的手掌搭住,滑如蛇肤快速一路脱手,反是被扼住脉门,脚下蹦跶法鬼使神差般转动起来,从外看来我正如绕着脊梁旋转的扇叶。
越是如此越是产生一丝兴奋,左手依旧被郭一宏牢牢的扣住,饶是他如何使劲也甩不动我的身形,内力迸发,他握着我的手却也好受不了。抵住他拳风的右手猛然借助刹那的斗转抽出,伸值为为削,连带付出的内劲,正如一把刀刃使出,郭一宏察觉到此番的力量,抽身而退,终于分开环绕的姿势。
这一番开场打的便是近身站,我不擅长近身站针对的是使兵器的主,而郭先生手无武器,近身站无疑最能遏制他的出招速度,事实胜过雄辩,开始那番密不透风的招式在我的拆解缓役下终没维持长久,那番缠斗无疑给我营造良好的条件,诧异的确是郭先生的修为。招式不仅幻化快,身法转移也灵巧。
第一回合的争斗没分出胜负,郭一宏脸上神采飞扬,斗志激昂,望向我的目光闪过钦佩,却并因此停止攻击的步伐。而这次我选择迎合上去,不再避其锋芒,而是正面相击。双手同时并用,脚下已经迈出七星步,游转着身形,这一刻在郭一宏的对面,下一刻已经跃至他的身后,没有预想中的偷袭成功,拨、削、抽、劈、刺,四手交错互抵,游动的脚踏、扫、蹦,连番的动作,“砰”一声击撞,脚下的青砖龟裂着撕开,两人均被反击力荡退身子。
脚下用力一扭陡然稳住身形,不退反进!几乎有着反向默契,郭一宏凌空一番脚跟往地一抵,同样伸出右掌!刚才的一番内力较量都犹味未消,均急待一较高下,两掌相抵,掌风四溢,犹有利刃刮过身旁,脚下的青石深深的陷入。没有一触即分,短暂的停留却是内力上涌,抵制强烈的延续!
终于,“吭”,身子倒退了两步,两脚交错,方稳住身形,由于内力激荡,体内气流翻滚,一时难以气畅,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一旁的雨菲忍不住冲了过来,扶着我的右臂,用嗔怪的眼神瞧着郭一宏,这丫头,又一次让人感动不已。
然而同样退开两步的郭一宏面对雨菲的怪责脸上挂满苦笑,对着我深施一礼,“我输了。”“不敢不敢。”同样还了一礼,雨菲睁着硕大的双眼看着这一幕,脸上写满不可思议和不解,“菲儿,你看那就知道了。”郭一宏手指方才我们站过的青石。
我所站的地陷入不足一寸,而郭一宏所站的地陷入一寸有余,“这不能说明什么。”雨菲争辩道,郭一宏无奈摇头又指着他退开后的地面,那里有着一抹明显的黑痕,“我的鞋就此报销了。”郭先生真有师者风范,丝毫不因此而感到异样,雨菲转头看着我脚下,那里依旧白净如进来时的初衷,审视怪物一样的眼神从脚反复飘到头顶。
这丫头,让人晕菜。深层次来说,跟郭一宏的对掌,我用上了飘逸崔心掌,这个一直隐忍的掌法。没错,是掌法,虽说飘逸催心掌以使暗器为主,既有主,则有辅,辅就辅在掌,飘逸催心掌的掌法更容易催动浑厚内力的发动,更有利功法的运用。郭一宏能接下两套法门合二为一的功效本身已是不凡。
“太洋,太洋,外面,外面有人找你。”一个声音响彻了封闭着的石房,小花探头掀开门口的蔓藤,脸颊红红,喘着粗气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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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府门前。两匹高大的马停靠在前,旁边站着两个高大脸色漠然的人,来者不善,这是夏之星的第一直觉,然而,当看清马鞍垂下露出的标记,眉宇便舒展开来,再看这两个铁青泛白的面孔,觉得来者英姿飒爽,脸面刚正俊气。
来的是邱无峰庄主的黑骑,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