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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闪,尹疆喜悦的道:“宫魁他们回来了!”
不错,掠来的人是四个----“紫凌宫”的“红带子”“十字剑手”赵嘉,“紫蜘蛛”龙百祥及两名“蓝带子”!
凤啸松紧张的心情一松,大声道:“赵嘉,是你们么?”
四个人齐齐躬身抱拳,赵嘉凶猛的面孔上淌着汗水,他沙哑的道:“宫魁,田寿长和他几个手下溜掉了,但那姓晏的小子却吃了我们掌伤,可惜未能擒住他!”
“紫蜘蛛”龙百祥精悍的眉宇间带着疲乏,他也道:“夜幕已降,行动较为困难,失慎之处,请宫魁恕宥。”
叹了口气,凤啸松道;“罢了,能完整回来,我已认为不错了。”
怔了怔,龙百祥不解的道:“宫魁是指?”
凤啸松沉重的道:“我们各路追杀的人马损失颇大,方才,我和尹带头还担心你们安危,幸而你们全回来了,我也放心啦!”抹了把汗,赵嘉道:“多谢宫魁关注,我们自会小心……”挥挥手,凤啸松道:“下令收兵启程!”
于是尹疆立即开始下达命令,准备清理妥当之后登程,顿时人影憧憧,匆忙来往,嘈杂叱叫与呻吟哀号之声汇成一片,火把也一枝枝亮了起来,红绿闪缩的火苗子随风摇晃,“哗啦”作响,黯赤的火光显得有些阴沉晕腾,鬼气森森,偶而映过刚才掩砌好的堆堆新坟及滩滩血迹,更是触目心惊,特别有那么—股子叫人寒栗的恐怖味道了……—行疲倦又乏累的队伍便步履蹒跚的迤逦渡过“大龙河”,火把的光辉在队伍中间点点相映相缀,形同—条蜿蜒又加上缓滞的火龙!在一场狠厉惨烈的擒杀之后,无论胜负的哪—方,便往往是如此的了……卫浪云便夹杂在这条火龙当中,亦步亦趋的往前走,当然,他早已被五花大绑捆的结实了……渡过“大龙河”,“紫凌宫”的大队又继续进行了三十余里,才在一处荒落的村庄外停下,这个庄子虽说地处偏野,只有三五十户人家模样,但于此等夜晚,却竟户户灯火通明,窗门大开,庄子外,更早已有数十名紫袍大汉在列队恭候他们了。
“紫凌宫”方面的行动委实正确有效,计划且更周详,这座庄子要就与他们有特殊关连,要就全被他们包了下来,总之,每—户都亮着灯火.开着窗门,非但如此,家家户户,都备齐了饮水饭食,铺妥了被褥寝卧之处,更在几个地方特别摆置大批药物、净布、清水等等治伤须用之物,各项准备既用详,又仔细,当凤啸松的大队—到,立即按序入庄,分别就位,进膳的进膳,用水的用水,受伤的治伤,尚有这几十名汉子的接待与照拂.—切显得井然有序,毫不紊乱,在迅速又规律的行动下.很快的便通通安顿下来凤啸松的居处乃在最大最宽敞的一户人家里,四合院的房子,住在中间的一幢里,卫浪云则被安置在右边厢房内——仍然捆的紧紧的,且由两名“红带子”终宵监守------“十字剑手”赵嘉与“大幡旗”郝邯!
当一切归向寂静,业已是深夜———交三鼓啦。
卫浪云依在炕角上,全身上下被细牛皮索一圈又一圈的绑得像只粽子,他腰胁处仍然隐隐作痛,麻木不堪,脑袋里也觉得晕沉鼓涨,重得往下坠,加上腿部旧伤宛如撕裂般连连抽搐,仿佛把颗心也扯得在抖了.又饿又渴,“紫凌宫”的人连滴水也不曾给他沾过唇呢……这种滋味,可是真难尝,卫浪云早已觉得腹饥如火,口干得发苦发涩,再加上创伤的折磨,身体的疲乏,心情的恶劣,简直就能咬碎了牙!
土炕之前,是—张白木方桌,两把躺椅,赵嘉与郝邯两人便舒舒服服的斜卧在躺椅上,桌上置有洒肉熟菜,两位仁兄一边细声交谈,不时响起一阵笑响,边顺手拈肉喝酒.那情景,好不享受。
实在有些受不住了,卫浪云干咳了—声.暗哑的道:“喂,你们两位……”侧过身来,郝邯似笑非笑:“怎么着?少岛主!”
卫浪云舐舐唇,道:“二位,我虽说是俘虏,但也总是个人样的人呢?何况对你们多少还有点利用价值?”
郝邯眯着眼睛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卫浪云道:“你们这简直是在虐待我嘛,我受了伤,同样的又累又饥又乏又渴,你们就可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我就只能干瞪眼?这未免太失忠厚,至少,该给我点吃的喝的,浇浇心火……”三角眼突瞪,郝邯重重的道:“去你娘的,老实告诉你吧,老子们唯恐饿你不死,你不死,还给你吃喝?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又舐舐唇,卫浪云道:“难道说,你们的宫魁没好好交待你们照应我?”
郝邯冷冷的道:“哼,说是说了,不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拼着叫宫魁责骂—顿,老子们也要好好整你一整。”
卫浪云暗哑的道:“这是何苦?”
赵嘉接口道:“姓卫的,你倒狠,我们‘红带子’弟兄叫你伤了两名,二护宫也吃你坑了,这笔血债,路上不好结算,等回到宫里,你就会知道我们怎么拾掇你,那种滋味,就不只是又累又饥又乏又渴可以比了!”
卫浪云低沉的道:“你们最好斟酌一下,否则,我一旦生出,你们两条老命就有问题了!”
“唿”的站起,郝邯怒道:“他娘的,你竟威胁我们?”
赵嘉也冷冷的道:“小子,你死在临头犹不自知,还妄想‘生出’?歇着点吧,你这把骨头,恐怕就要埋在‘紫凌宫’里了。”
郝邯切齿道:“老子这就先教训你!”
笑笑,卫浪云道:“只要你敢动我一下,蠢狗熊,卫大少就大喊大叫,包管声动屋瓦,音震四邻,也自然会嚷醒你的宫魁,到了那时,我再看你的笑话!”
双目瞪得要吃人一样,郝邯愤怒的道:“你叫,我让你叫,我这就过来捏死你——”一把拖住他,赵嘉低声道:“不要开玩笑,郝老四,今天宫魁心情不太好,又累了,吵醒他,你我全吃不了,兜着走!”
强忍着那股心头火,郝邯悻悻的道:“我他妈的受不了,这小子好跋扈!”
赵嘉淡淡的道:“用不着和他生气,整治他的时间多得很,你还怕以后没有机会?哼,他会在宫里待一段长的日子!”
轻轻的,卫浪云道:“你们要对付我,没关系,我受着便是,但这之前多少总要给点什么请我滋补滋补吧?业已有点吃不住劲啦!”
郝邯夹了一大块五香咸牛肉放进口里咀嚼,更“唔”“唔”有声的道:“少岛主,你他妈就看着我们吃吧!”
叹了口气,卫浪云道:“我买,如何?”
赵嘉横了一眼,冷冷的道:“留着你那几个臭钱吧,我们才不稀罕!”
重新坐下架起二郎腿,郝邯不屑的道:“竟还想用银子来买我们呢,他娘的瞎了眼!”
卫浪云无可奈何的移动了—下身子,道:“二位,好吧,我不要吃的,不要喝的,任由你们欺侮便是,但咱们可以聊聊天么?”
喝喝酒,更津津有味舐砸着嘴巴,郝邯道:“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卫浪云道:“为什么你们这—次全是徒步,你们的马匹呢?莫非你们穷得连坐骑也没有?”
轻蔑的一笑,郝邯道:“蠢东西!”
接着,他又得意的道:“好叫你们知道我们的厉害,哼哼,我们要去围袭你们,最重要的便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要做到这一点,首先便保持绝对的行动秘密,求快,更得求他娘不露痕迹,你想想,这还能骑马么?我们有八九百人之众,全骑上马,这一奔腾起来岂不有若万鼓齐擂,大地动摇?妈的,如此—来早就惊动你们了,你们一旦发现强敌迫临,当然便立加准备,我们跟着就将遭到较大损害,为了攻你们个不防不备,我们自然就得保持静默,所以.我们的马匹全骑到这里便栓下了,大家都徒步疾进三十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们围了个仓皇失措,莫名其妙!嘿嘿,姓卫的,你现在可知道我们的狠处了?
笑了笑,卫浪云道:“果然精妙,佩服佩服。”
郝邯又啃着—只烧鸡腿,边道:“你们‘勿回岛’狠惯了’.自以为勇冠天下,智谋无双,其实全是些井底之蛙,狗屁不如,就以我们‘紫凌宫’来说吧,根本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大家一较量,哈哈,你们可败得—塌糊涂?”
卫浪云摇头道:“不见得,今天这—仗,你们的损失比我们严重得多!”
“呸”了—声,郝邯道:“扯你娘的蛋,不用管谁折的人马多,只要看哪—边杀得鸡飞狗跳,姓卫的,你们若是强.干嘛全军溃散,逃得怕爹娘少生两条腿?”
卫浪云正色道:“我们不是‘逃’是突围,你们人多,我们人少,两边相差太悬殊,我们当然不做无谓牺牲,能够保持力量转移阵地为什么不干?”
哼了哼,郝邯道:“别说得那么动听,你们打了‘皇鼎堡’—个措手不及,以为对我们也可以如法泡制?错了,我们不似‘皇鼎堡’那些家伙一样无能,我们有的是头脑,有的是力量,你们‘勿回岛’就不用想扳得动我们!”
点点头.卫浪云道:“说真话,比起‘皇鼎堡’来,你们‘紫凌宫’确是要高明上那么—点,虽也不多,但业已足够吃—份了!”
受用的“嗯”了—声,郝邯道:“娘的,从见面直到如今,就只这几句话还中听点,看样子,你的脑筋已清楚了些…”卫浪云道:“人到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咽了口唾沫,卫浪云道:“现在,可以给我喝口茶吧?”
摇摇头,郝邯不为所动!
“聊天是聊天,小子,想拉交情借此弄吃弄喝,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没那个话!”
赵嘉沉沉的道:“‘勿回岛’大约传统的就是这一套,使刀耍赖加上皮厚如墙!”
卫浪云抗议道:“喂,不给就不给,何必出口伤人?我没出息,我岛上的人却未曾和我一样没出息呀!”
冷冷的,赵嘉道:“一丘之貉,还好得到哪里去!”
卫浪云耸耸肩,无可奈何的道:“随你说吧,反正眼前我受制于人,有气难泄,有冤难伸,再大的不甘,也无皮可调!”
郝邯讥诮的道:“你总算还没喝醉!”
卫浪云苦笑道:“茶没捞上一口,哪来酒喝?二位实在太过火了点……”脸一沉,赵嘉道:“小子,没剥了你,是你祖上有德,还想奢求什么?别不知进退,不识好歹,否则,你可是自找罪受!”
在卫浪云故意和他们扯聊攀谈的当儿,早已暗里在手十指关节的猛攻中,自腕部黏贴的假皮里弹出了那两根幼细的却坚韧的小小钢锯来,他一面在和这两名“红带子”说话,一边就小心翼翼的暗施手脚,用那两根钢锯切割缚在手碗部分的牛皮索,经过这一阵时间,他业已将绑住双手的牛皮索全割断了。
这就是卫浪云的聪明机警之处,他深知人的天性,你越面对面,大大方方的谈笑自若,人家便越不曾想到你在弄鬼,反之,你如偷偷摸摸,掩掩缩缩,甚至闷不吭声,才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他故意没话找话说,更且嘻笑怒骂,冷嘲热讽随之,激得对方一会冒火,一会生气,一会咬牙,一会自得,使对方的情绪混乱,注意力不能集中他的行动,便就更形顺利了……现在,他连肘弯的束缚亦已解脱……两名“红带子”仁兄大约已经吃饱喝足,脸上都流露出倦乏之色来,赵嘉抹了抹嘴,向他的伙伴道:“郝老四,我哥俩轮流睡—会吧,你先还是我先?”
郝邯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