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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干人事。”于异念了两遍,叫道:“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
“是有些怪异。”吴承书也笑了,道:“但话粗理不粗,神官如果乱伸手,管了人官的事,那就是狠了大忌讳,人官之间勾心斗角,派系纷杂,只要捅得进刀子,一定不会客气,但惟有在这件事上,人官是空前团结的,绝不会给神官插手的机会,于大人,我可以肯定地跟你说,你撕了当朝宰相,天子不告上苍,但如果你越俎代庖,代管了人官的闲事,偶尔一两件事小事还好,影响若大了,你那个地方的老百姓都拜你这个神而不拜县令知府了,那么天子一定华服上书,到天帝面前告你的状,你这官,也就绝对当不成了。”
“嘿!”于异搔头:“这个,这个。”这个半天,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掏出酒葫芦灌一大口,大叫道:“难怪天灾人祸的老天爷死人都不管,原来是下面这批狗官弄的,他们自己弄不好,还不许弄得好的插手,简直岂有此理嘛!”
“那也不对。”吴承书却又摇头:“人界的事,真的很复杂,人官管不好,也有他的难处,人官虽绝大部份营营苛且,但也还是有一些禀性正直的好官的,说白了,就把人官换成神官,管不好的事还是管不好,为什么?四个字,人心不足,你无论做到什么程度,他总不会满足的,三餐温饱了他想穿绸,坐上轿子了他想上天,人心如海,灌百川而不满啊!”
“这到是个真的。”白道明叹气摇头:“好官还是有地,不过人界的狗官多也是实情,唉!管不了那么多。”
“是啊!”于异也叹了口气:“象彭大人,象王太守,便都是难得的好官,至于象谢和声那等狗官,却是撕了也不解恨。”
“所以。”吴承书道:“于大人你上任,只记住这一点,神无人性,人间的任何事,除非有妖怪牵扯其中,否则无论什么事都不要管,天灾人祸也好,杀人放火也好,总之一句话,人不管时神更不管,神不干人事。”
133章 上任
“明白了。”于异嘻嘻笑:“我本来就不喜欢管闲事,不管事更好,我只除妖捉怪。”
“这就对了。”吴承书拱手:“于大人立下大功,传闻斗神尊者都已经知道于大人大名了,只要再立下功劳,高升只是眨眼间事,吴某这里预祝了。”
“多谢多谢。”于异却无多少兴趣:“说来这神官也没什么当头,高不高升,无所谓,高升又如何,升到天上又怎么样?还不是吃饭喝酒放屁,未必到天上放屁就是香的啊!”
“你小子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白道明哼了一声,对吴承书道:“吴掾曹,衙门里的事你熟,一些要注意的细节,你再跟他说说,免得闯祸,牵累师门。”
“真要师父在,我到真要认真当官了。”于异心下暗叫,忽地心中一亮:“对啊!别人只知我是风雷门的,我若闯下大祸,风雷宗就该喊天了,嘿嘿!嘿嘿!”心下暗暗寻思,面上却不显出来,他看得出,白道明虽给风雷宗除名,却跟柳道元一样,对师门看得极重,这话头要露出来,白道明能直接光膀子收拾了他,而白道明这所以巴巴地带了他来献靴求赏赐,只怕归根到底也还是为了风雷宗。
于异去庆阳府上任,有一个月限期,庆阳府虽在青州最偏僻之地,离岳城好几千里,但于异在空中飞,不过几天而已,也不必急,加之吴承书一意挽留,于是又呆了两天,吴承书也把衙门中一些勾心斗角的事细细说了,他巧,把这些技巧掺在各种事情里说,于异听来,当听故事,到是愿意听,若是直板板的,这件事要怎样,那件事要怎样,于异早烦了,哪怕白道明揪着他耳朵他都不会听。
第三天,于异白道明告辞,吴承书一直送到城外。
庆阳府在南,青屏山在东,于异本来邀白道明去庆阳,白道明想了两天,拒绝了,他的理由是:“天天看着你小子,非气死不可。”
实际上他心里想的是,他是给风雷宗除名的,如果他跟于异在一起,可能对于异和柳道元师徒不利,他根本不知道,柳道元其实已经给害死了,而薛道志等人也一直没发布柳道元的死讯和对他除名的消息,因为他们害柳道元时刚巧给千金一诺许一诺碰到了,这事要宣扬到江湖上,风雷宗的名声就全败坏了,所以不敢声张,甚至想好了托词,若许一诺把事情传开,他们也要拼死抵赖,结果江湖上并没有传言,许一诺不知为什么没说,而于异因为怕白道明伤心也没说,结果一代大侠柳道元之死竟是无人知道,所以白道明也完全不知道,还事事为于异师徒着想,却不知,他牵挂的人,坟头草已青黄。
于异不可能猜得到白道明心中的想法,白道明即不跟他去,那就算了,其实也高兴,因为他这一次是打好主意要去闯祸的,而且会亮明风雷宗的招牌,闯下大祸就开溜,魔界还有两个娇滴滴的娘子在等着呢,留下个大黑锅,风雷宗背去吧!他答应过柳道元不找风雷宗报仇,可他自己闯祸,柳道元不好怪他——他本就是个闯祸精,柳道元活着就头痛的啊!所以白道明不跟去好,跟去了反放不开手脚。
于是就在岳城外分手,于异风翅一张,呼拉拉便往庆阳府来。
飞了也不知几天,说实话于异不记这个,进了石马道,庆阳府却还在最西面,差不多是挨着夷州了,于异先到石马道司狱衙门递了告身,这个是吴承书告诉他的,虽然他这个荡魔都尉是摇光王直接任命且直辖于荡魔都督府,但司道衙门是一道之司,也算是他的上级,不经过司道衙门直接跳到庆阳府接任,这个是不行的,到时城隍不认识他啊!荡魔文书发给谁?
司道衙门虽管着一道的神官,却没有城,只在石马城城郊偏僻处以隐神符阵建了个衙门,当然也不小,前后左右也有几十幢宅院,司道衙门建在正中,到也气派,只是看门地神兵少了几个,也没有岳城那么威风。
从吴承书口中,于异知道,石马道的司狱童抱林是个没什么后台的老好人,再干几年,估计也就要上天庭养老了,再无上进之心,所以下面只要不给他惹麻烦,他是万事不管,何况于异还是直管官不是正式的府道官,所以吴承书给于异的建议是,请吴抱林一顿酒,席间塞个小红包,不要大,一二百两银子也就够了,一切好说话,但于异却没那个心,他根本就没想过要见童抱林,到府曹递了告身,拿了通条,拍拍屁股就走,他到不是舍不得银子,而是不耐烦。
于异转背一走,童抱林随后就知道了,他老了不假,好说话也真,但于异这该管的下属报到招呼都不和他打一个,可就把他惹火了,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嘛!何况他还不是泥巴菩萨,嘿嘿冷笑:“哪怕你小子就是斗神尊者的大舅子,只要给老夫我逮着错处,照旧消遣你。”
于异在空中打了两个喷涕,想:“怕萍姐两个想我了,却是不急,不急啊!等你家相公把天捅个窟窿就回来了,哈哈!”他是全然不知,掂记他的另有其人。
石马道到庆阳府还有一千多里,于异飞一阵便下来问一问,只怕飞过了头。
飞了有半日,于异在空中见下面一座小城,人烟繁茂,酒旗招展,虽然估计还没到庆阳府,但肠中酒虫却给勾将了出来,想:“急什么,且下去喝杯酒再说。”
这就怪了,他螺壳中随身带着数千坛好酒,还专要下去喝酒做什么?问这话的人,明显不是酒鬼,喝酒啊!那也要个气氛,到酒馆子里喝酒,那滋味儿啊!就是不同。!
在城外无人处落下地来,步行进城,到城门口,见城门上写着双阳县城几个字,想:“庆阳一府七县,这双阳是其中之一了,却不知此城土地是谁,设没设捉妖的快班。”
神管妖事,但妖即然闹事就不好管,最初是城隍土地各设快班,自个管自个儿,后来发现不行,有些妖神通广大,城隍土地募的几个神兵根本降不住,然后妖又是乱窜的,这个县戳一下那个县捣一下,各方土地自守庙门,更给降妖增加了难度,于是天帝便把这个任务专交到斗神宫,可要斗神宫专设天兵也划不来啊!于是想了个主意,各州设荡魔都督府,然后在各府设荡魔都尉,道和县空缺,因为司道衙门十九和某府的城隍衙门在一城,道上再设个机构没必要,而县太小,一个小小的县上专设一个荡魔都尉也没必要,你一个县那么多妖怪,妖怪窝啊?然而说是这么说,有些县还真是妖怪窝,当然这往往是那些较为偏僻的县,穷山恶水多妖怪嘛!于是这些县就头痛了,即没荡魔府,妖怪又多,老是到府上去请援兵,城隍荡魔都尉还瞪鼻子上眼——怎么就你那儿妖怪多,不是你勾来的吧!怎么办呢,就还是自己设个快班,募几个当地有些儿灵力玄功的,勉强也管点儿事,当然,这些快班府里是不承认的,不发薪水,这就要靠那土地会捞钱了,不会捞的自然就养不起——所以也不是每个县都有快班,于异才有这个疑惑。城门口有两个老兵,懒洋洋的在门洞里躲荫,这不是神兵,是人界县令的乡兵,于异也懒得问,直走进去,双阳县城不大,就一条十字街,街中一座小楼,高扬着酒旗,这个早看在于异眼里,一看到酒旗,口中津水便就汩汩而上。
方到楼前,忽听得三楼上呀的一声叫,于异抬头看时,只见一个女子双手撑在窗前,头往下一栽,便就栽将下来。
于异脑中闪念:“神无人性,神不干人事。”但随即就想:“去他娘。”
风鞭一扬,便在那女子脑袋堪堪触地之前,将她裹住了,一旋,提将起来,那女子却已经昏过去了,站不稳,于异风鞭一松,她又软倒在地,这个于异就不管了,且袖手在一边看着,却不知何事。
“月儿啊!”楼中冲出一个老者,五十来岁年纪,抱住那女子一声悲叫,霍地站起,怒目圆睁:“马二少,我今天跟你拼了。”从旁边摊子上抢过一根木棍,直冲进楼中,眨眼却给人打将出来,但见一伙恶奴,少也有七八人,中间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纨绔,这纨绔长像其实不错,中等身材,皮白肉细,眉角扬着,一脸凶怒,那老者本已给推得踉跄后退,这纨绔却还赶上,一脚踹在老者身上,把那老者一脚踢翻了。
那老者一跤跌出,就跌在那女孩子身边,棍子也丢了,知道打不过,张口便大叫起来:“打死人了啊!光天化日,马二少强抢民女,打杀人命啊!”
134章 谁敢出头
时当晌午,街上人不少,本来围过来看的也多,但马二少一伙人一冲出来,便往四面散了不少,那老者一叫,没叫来人,却还又散了一些。
“强抢民女,打杀人命,哈哈哈哈!”马二少站在街头,张目四顾,与他眼光一对,四面围观的人情不自禁又是一缩,马二少心中得意,哈哈狂笑:“我就强抢民女了,我就打杀人命了,谁敢出头,便告到官里,谁敢做证,谁?”
他眼光从南到北,一排排看将去,没人敢与他对视,最终眼光落到于异身上,因为于异站得最靠前,别人都缩后了,就他一个人站着不动,自然就显了出来。
马二少斜着眼去于异身上一吊,手一指:“你敢不敢?”
“敢你娘哦!”于异本来还只想袖手看戏,莫说神无人性,他就有人性,也不是什么侠客,狼屠子本就是魔道中人,柳道元到是大侠了,可惜死得早,况且天下烂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