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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不射出去,而是拉着筋肉皮骨往外扩张。
一般玄功,有拉筋拨骨,洗髓伐毛之说,非常痛苦,但若与大撕裂手这种整体齐张的相比,又只是小菜,大撕裂手这一张,不只筋骨,于异感觉中,仿佛手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膨胀,那种强大的张力,不知用什么言语可以形容,而那种痛苦,也绝非一般人可以想象。
如果于异不是野惯了,没有狼的那种野性,他受不了这种苦,仅仅是心性强悍还不行,身体还得受得住才行,皮肉撑不住,一下子胀破了,筋骨受不住,一下子筋折骨碎了,那都不行,但于异吃了地狼丹,筋骨和一般人不同,所以他忍得住,身体也受得了,感受着皮肉一寸一寸往外胀,听着筋骨给拉得叽叽作响,于异充耳不闻,呀着牙关,只是鼓气催劲,恍恍惚惚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一声鸡叫,于异心神一凝,这才发觉,双手伸出去,居然搭到了窗台上,一夜功夫,一双手臂长了一丈多。不止是手长了,脏腋下还有风,不过这风不强,只是习习凉风,于异也不在意,他受的是撕天裂地的大撕裂手,至于风云雷电四大异象,书上也没怎么细说,只说是功到自成,于异也没放在心上。
到这会儿,于异也实在撑不住了,把双臂收回来,收了功,却还不敢就此躺下,怕滞气啊!勉力下床,在房中走了两圈,那双手仿佛是不存在了,软软的搭在身侧,于异咬着牙,也不去管它,在屋中走了十几圈,这才上床,身一倒,眼一闭,便就昏睡过去,没办法,实在是太累了。
昏睡过去之前,他想:“书中说,大撕裂手,左撕右裂,却是先撕己,后裂人,先要把一双手臂生生撕裂了,一年后,双臂可长一丈,我一夜长成一丈,是不是太快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猛觉左臂刺痛,好象是野兽在撕咬,又仿佛有人拿刀子在扎,于异兽性苏醒,口中嗷的一声低吼,猛地睁开眼睛,身子亦同时跳了起来。
哪里是野兽咬,更不是刀子扎,只是叶老根来了,叫他不醒,拿手来推,推在他手臂上,所以刺痛,就老苍头这么一推,怎么就这么痛呢,于异低头一看,乖乖,自己的一双手,便如发了一夜的面团,胀大了一倍不止,而这一看,痛感复生,顿时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叶老根给他那一声有若野狼般地嚎叫吓了个踉跄,若不是身后桌子撑着,只怕就要跌一跤,失了面子,再听得他鬼哭狼嚎,可就恼了:“你嚎什么?啊!嚎什么啊你?”不过随后就看到了于异手上的异处,顿时就瞪大了老眼:“你这手,乖乖,这是怎么了?昨夜好象还没有这样啊!这是怎么了。”
于异不理他,那个痛啊!千万口针在扎,千百把刀在斩,急盘膝坐下,叶老根却还唠唠叼叼:“这是怎的了?怕是风毒吧!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你当你是谁啊!小姐可不会给你请郎中。”
“出去。”于异急于练功止痛,哪肯听他唠叼。
“怎么说话的你,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以为是你家啊?”叶老根不干了,瞪起老眼。
“嗷。”于异喉中发出一声低吼,声音不大,但那种狂野的气势,却是让叶老根膝盖发软,他对着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猛兽,随时就要扑上来,叶老根嘴巴立刻就闭上了,慌慌张张往外就跑,一直跑到了院门口,那脑子才清醒过来,一时又羞又怒,但要他回头找于异麻烦,却是怎么也鼓不起那个勇气。
“这是个狼崽子,是个狼崽子。”他一面走,一面嘟囔。
于异这会儿明白了,他的进展确实太快了,大撕裂手是先撕己,后裂人,要先把自己一双手臂的皮肉筋骨生生撕裂了,双臂才能慢慢变长,一般人来练,资质再好再肯用功,双臂长到一丈,最少也要一年,甚至要三年五年,他一夜达到人家一年的效果,双臂如何受得了,当然,若换了一般人,无论如何,一夜之功也是不可能有一年功效的,他之所以这样,一是因为地狼丹,二是因为体内积蓄的强大的愿力,不过再怎么样与人不同,双手总是血肉生的,这苦头一定要吃。
于异却不是个会后悔的,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叶老根一走,他立即凝神运功,体内积蓄的愿力运到双臂,运转百次,疼痛这才缓缓止住,却觉肚子饿了起来,练了一夜功,何况疼痛也是极耗体力的,这会儿经脉中愿力越发膨胀,腹中却是空空如野了。
鼻中这时却闻到了香味,睁眼,这才发现桌上放着一盆馒头,比昨夜多,有七八个,还有一小碟子咸菜儿,原来叶老根是来给他送饭的,他虽唠叼,其实心善,知道于异吃得多,早餐就多拿了两个馒头,本来是要说于异一顿,顺便表表功的,结果给于异吓跑了。
练了一会儿功,双手虽然还是肿胀得老大,勉强能动了,于异下床,吃一个馒头带一根咸菜,再喝一口茶,一盆馒头下肚,饥火消去,顿觉双手也没那么痛了,看看自己的双手,一时又兴奋起来:“一夜练出一丈长,千丈撕天,岂非千日就够了,嘎嘎,到时把天撕一个看看。”他当然也知道,一夜长一丈,可不会夜夜长一丈,但心中那股子兴奋劲儿,却是怎么也抑制不住。
歇了一会儿,便又上床,本来想练功,只是躺了一会儿,却又睡着了,他的身体,到底只是血肉之躯而已,经脉中有愿力不知道累,肌肉筋骨却受不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看桌上,却又有一盆馒头一碟咸菜,自然是叶老根送来的,叶老根虽然骂,饭还是照送,只是于异睡得死了,竟是不知。
于异爬起来,吃了馒头,双臂虽然还痛,已能忍受,只觉全身精力充沛,苦过之后,练功的好处也就显现了出来。
吃完了,到院中走了几圈,消消食,随又回房,盘膝坐下,先把功法再看了一遍,然后开始习练,这次他没闭眼,看着双臂慢慢变长,变大,一直伸到窗台上,这个样子,实在是怪异之极,于异听师父说过,海里有一种章鱼,生着长手长脚,最长的可以长达数十丈。
“我这个样子,生象两只章鱼手了。”他嘎嘎怪笑两声,凝定心神,闭上眼睛,开始运功。
他体内的愿力,极为充沛,长明子从七寸长的身子长到一丈,主要就是愿力的作用,这时尽化在于异体内,真正是澎湃如潮,于异只需照着大撕裂手的心法运转,愿力自然催动,这一夜,双臂又长一丈,不过也同样痛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叶老根送饭来时,于异还在睡着,其实就睡下不久,这会儿叶老根学了乖,也不叫他,只是吊着个讨债脸,嘟着油瓶嘴,可惜于异睡着了看不见。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真当自己是太爷了。”叶老根低声嘟囔,不过看了看于异明显肿大的双臂,也没有办法。
于异这一觉,便直睡到天黑,叶老根送了晚饭来,见他早饭没动,还吓了一跳,以为他病得爬不起来了,后来听得他呼噜山响,这才放心。
于异起来,吃饱喝足了,院子里溜了两圈,回房便又练功,这夜又长一丈,一双撕裂手,已长达三丈有余,屋子里已经放不下了,要伸到院子里去,还好他每次练功都在晚上,要是大白天给叶老根碰见,只怕要大喊妖怪了。
不过从第四天起,进展便没有那么快了,双臂也在长,不过是一尺一尺的进,如此十余日时间,一双撕裂手给他练到将近五丈,而叶老根的脸呢,拉长得差不多也有一尺了,若是个面嫩的,说不定会觉得不好意思,于异不同,他根本就不去看叶老根的脸,爱高兴不高兴,懒得管。
这天上午,于异睡得正香,忽听得脚步声杂沓,若叶老根一个人的脚步声,他虽能感觉到,不会醒来,这脚步声一多,他觉出不对,睁开眼睛,几个人已经闯了进来,叶老根在前,后面跟着几个执刀拿棒的庄丁,一见于异,叶老根便气呼呼地道:“好你个白眼狼,你自己撞到马蹄子下,小姐可怜你,带你回来治伤,一住二三十日,每天好吃好喝招呼你,你到好,居然把山贼招来了,快说,你是不是山贼同党。”前面一大串,听得于异晕头晕脑,听到最后一句,却差点笑出声来,叶老根却恼了:“你还笑,别以为老汉我的刀子是吃素的,快说,山贼是不是你招来的?”他手中还真攥了把菜刀,这时狠狠地扬了扬,到也有三分凶气儿。
第019章 叶家庄
“山贼,哪来的山贼,我不认识啊!招他们来做什么?”
这话说的,山贼还能来做什么,抢钱抢粮抢东西啊!不过叶老根其实也就是咋唬他一下,叶老根天天给他送饭,他天天在床上睡着,两只胳膊肿得老大,怎么可能把山贼招来呢,听了他这话,叶老根便道:“你休想蒙混过关,走,去见夫人小姐,我跟你说,乖乖的啊!若有半丝不老实时,哼哼!”
于异脾气不太好,可受不得威胁,不过说到去见那叶小姐,他到有了个想头:“到要看看,那叶小姐是不是嫂嫂。”
大撕裂手发功时可长达百丈千丈,收了功,也就和常人差不多,说是差不多,还是有些差别,于异这时的双臂,比平日大了将近一倍,长了差不多三成,手垂下来,几乎可以摸到腿肚子了,叶老根几个看着于异起床,一双手如此怪异,都皱起了眉头,叶老根其实心善,本不想说,到底忍不住,道:“你老老实实的,呆会儿老汉或可帮你跟夫人小姐求个情,延个郎中帮你看看手。”
于异看他一眼,呲牙一笑,叶老根不乐意了:“你小子别笑得那么渗人行不行,老汉这一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于异却又回他呲牙一笑,叶老根索性不看他了。
叶家庄极大,一路过去,到处都是跑动的庄丁,看来是真来了山贼,于异道:“这庄里人丁不少吧!几个山贼慌什么?”
“几个山贼?”叶老根嘿的一声:“这股山贼是老熊窝来的呢,贼首熊瞎子外号八臂金刚,不但自己习有邪术刀枪不入,手下更有近万刁贼,几个山贼,亏得你说。”
他说得邪乎,于异却只是撇撇嘴:“几个小毛贼而已。”把个叶老根气得啊!都不知要说他什么好,歪着嘴,净剩下哼哼了。正走着,却听脚步声轰隆,一大群庄丁跑了过来,个个执刀拿棒的,最奇的是,中间还夹杂着一群女子,手中也明晃晃的拿着刀剑。
叶老根道:“啊呀!小姐亲自出战了,夫人也出来了,快闪到一边。”拉着于异便往一边闪。
听了他这话,于异拿眼细看那几个女人,中间一个女孩子,面相有些熟,正是那天撞他的那个,显然便是叶老根口中的小姐了,那天晃眼看去,这叶小姐与嫂嫂极象,今天细看,确有几分像,但其实还是有差别,张妙妙二十四五,同样是瓜子脸,却有着少妇的圆润,而这叶小姐顶多十七八岁年纪,雪白的瓜子脸,美是极美的了,却带着几分淡淡的青涩。
叶小姐旁边,跟着个中年美妇,三十来岁年纪,也是一张瓜子脸,丰韵犹存,给人一种极为精明厉害的印象,应该便是叶小姐的母亲叶夫人。
叶小姐母女带了两三百庄丁,到也有几分气势,一哄而过,等大队过去,叶老根道:“小姐亲自出战,我们也跟去助战。”从路边顺手拿过一根棒子塞到于异手里,道:“这个你拿着,即便手上不得劲,帮帮气势也好,小姐开恩养了你这些日子,良心可不能给狗吃了。”
于异撇撇嘴,懒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