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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要象那日对付白牛神一样迎头痛击,这会儿却是不太方便,他给裹在阴阳百豹阵中啊!阴阳百豹阵寸寸压缩,光圈距他身子已不到十丈,手臂若只长到十丈长,打出去可没什么力道,痛快不起来,他脑中一转,已有主意,再玩一把,忽地右手也伸下去,双手同时抓住下面的山峰,然后猛地一用劲,嘿!居然真的给他连着真水神螺甲从阴阳百豹阵的灵光圈里扯了出来,当然,这中间可就费了老力了,仿佛从一个巨大的漩涡中硬生生拨身出来一般。
其实他不必费这么大力,体积越大,受到的阴阳百豹阵的裹力也就越强,如果他连人带甲往螺壳里一闪,螺壳不过小指头大小,那受到的裹力也就成百倍缩小了,哪怕一只手也可以轻轻松松把自己扯出来,但于异就愿意多花点儿力气,不就是玩吗?试试啊!连人带甲看能不能扯出来,好玩啊!
身子一出来,于异再不迟疑,风翅一张,纵身而起,双手同时变长,直有两百丈长短,手中重水之矛也有五丈左右,凌空一声暴喝:“把小爷磨了半天,差点磨成豆腐,也接小爷我一矛看看。”暴叫声中,照着阴阳百豹阵旋转的巨大光圈一矛狂砸下去。
他竟然连人带甲硬生生从阴阳百豹阵中冲了出去,这完全出乎阴阳双豹师想象之外,两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阵眼中一松,还以为把于异挤碎了呢,突见于异到了阵外,双手暴长,一矛抽将下来,两人还傻乎乎的,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重水之矛抽上灵光圈。
其实就算两人做出了反应,阴阳百豹阵凝成的灵光圈同样是两人最厉害的杀招,同样会以灵光圈硬开硬架,反撞迎击,所以,有反应没反应,有动作没动作,都是一样,惟一的区别或许就是,主动以灵光圈迎撞,劲道或许能更强一分两分。
“铮”的一下,灵光飞溅,刹时间,天地发白,人眼难睁,即便以白骨神巫如此功力,又在三数里之外,也要把眼晴微眯起来,只能以眼皮中一线光去看,而且看不清楚,只看到一道白光轰然炸开,至于苗朵儿等人,都情不自禁的给白光刺激得闭上了眼睛。
白光之后,才是巨响传来,那声响之巨,恰如平地春雷,裂裂炸响,让人心胆俱裂。
再然后便是风声倏然,近处之人,个个衣服须发倒卷,即便是数里之外的苗朵儿,也觉面皮微微有些发紧。
而紧随着风来的,便是一阵暴雨般的沙沙声,细碎而急骤,有过上次于异打白牛神的经验,苗朵儿知道,这是灵骨碎裂后激飞打在树木和的面的声音,而声音之所以细碎,是说明灵骨完全给打碎了。
“难道阴阳百豹巨然给他一矛抽得炸碎了,就和三大牛神的灵牛一样。”苗朵儿心下震撼,猛地睁眼。
先前阴阳百豹阵形成的灵光圈极为巨大,有近三十丈一个圈子,即便在两三里外看去,也能感受到那种光圈旋转时的庞然,然而这时候,那个巨大的灵光圈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一百只骨豹,还有阴阳双豹师,全都没了踪影,天空中,只有于异一个人站在那里,正在缓缓的收他那对怪手,而在他怪手周围,有一些黑白蝴蝶在飞,不过苗朵儿马上就明白了,那不是蝴蝶,冬天里哪有蝴蝶,那是阴阳双豹师身上的黑白双袍,给炸碎后,衣袍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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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双豹师连同阴阳百豹阵一百只骨豹,果然全都炸碎了,就如三大牛神一样。
苗朵儿小嘴儿张开来,弯成一个好看的0形,不可思议地叫道:“这凶神一鞭,居然把阴阳双豹师连同阴阳百豹阵一起抽碎了,这——这得多大的力道啊!”
“不全是他抽碎的。”白骨神巫却摇了摇头:“是撞击之下灵力自炸,炸碎的。”
她说的没错,于异的重水之矛力道虽大,但矛身只有那么粗,一矛抽下,哪怕力道再大,也只能把正好抽中的那几只骨豹抽碎,之所以百只骨豹连带阴阳双豹师全给炸成碎片,是因为阴阳百豹阵成形旋转后,阴阳双豹师连同阴阳百豹阵灵光融会,成为了一个整体,于异一矛抽下,不仅砸碎了正面的骨豹,最重要的是砸碎了灵光圈,灵光反震激炸,这才把一百只骨豹连同阴阳双豹师全给炸成了碎片,那天白牛神连同骨牛炸碎,也是一样的道理。
就好比一辆急驰的马车,给石头一咯,车轮受不了碎了,没给咯着的车身却也顷翻在地,撞得四分五裂,撞碎车身的,不是石子,而主要是车身自带的巨力。
巫骨术就这一点不好,施术者的灵力往往与灵骨融为一体,从好的方面说,两者融合得越紧密,修成的灵骨灵力也就越强,但从坏的方面说,一旦灵骨受损,也就会连带损伤施术者,而象阴阳百豹阵这种,整体融合,威力固然奇大无比,然一受到巨力反撞,逆转的灵力顿时就会把自己生生炸碎,尸骨无存。
白骨神巫明白这种道理,但她的震惊绝不小下苗朵儿,甚至更强,很简单,拿一块石头,猛砸到岩石上,如果力道足够,石头会化为齑粉,就如阴阳百豹阵连人带豹彻底炸碎一样,但问题是,岩石要比石头坚固,如果是砸在人脸上,那碎的不会是石头,只会是人脸,阴阳百豹阵也一样,那么大的巨力,以灵力融为一体,那内中是多大的力量啊!普通人撞上去,碎的绝不会是阴阳百豹阵,只会是人,而于异这一矛,却让阴阳百豹阵寸寸碎裂,这就说明,于异这一矛抽击的力道,远强于阴阳百豹阵的力道,等于于异是巨岩,而阴阳百豹阵是石头。
这就是白骨神巫极度震惊的地方。
阴阳百豹阵的力量,她是亲眼所见,虽隔着两三里,她也能感受得到,而于异,这个年不足二十的毛头小子,他怎么可能有如此强悍的功力,他就算是从娘胎里修起,也绝对做不得啊!
她哪里知道,于异虽然不是从娘胎里就开始练功,但化在他体内的长明子,却是一根偷吸了无穷愿力从七寸灯芯长到丈八身子的千年老怪物,而这种愿力更以大撕裂手这凶悍到变态的魔功发出来,这才能硬打硬撞,生生炸碎白牛神的骨牛和阴阳双豹师的阴阳百豹阵。
即便换了柳道元来,以他名震天下的风雷枪,也最多把阴阳百豹阵击散,而不可能撞碎,柳道元不能,其他任何人也全都不能,当今之世,惟有于异做得到,因为惟有他体内有如此巨力,然后能用大撕裂手把这种巨力发出来——这两者,缺一不可!
而于异能发出这种巨力,也要在杀谢和声之时,以心中血化了戾气,其实也是融了戾气,才能做得到,在那之前,他同样做不到。
震惊的,当然不止是白骨神巫苗朵儿师徒,最震惊的,其实是苗刀头和雷擂木,他两个才是真正的当事人,当眼晴能睁开,看清了最后的结果,两人几乎同时从半空中跌了下来,苗刀头跌坐在地,口中不绝喃喃惊呼:“他居然击碎了阴阳双豹师的阴阳百豹阵,天爷,祖神,这到底是从哪里生出来这么一个凶神啊!”
至于雷擂木,一跤跌下,干脆晕了过去。如其说他是跌晕的,不如说他是山穷水尽,急晕的。
于异并不知苗刀头等人的震惊更不知他们心中更复杂地想法,收了大撕裂手,大大的灌几口酒,仰天长笑:“痛快啊痛快。”
阴阳百豹阵的力道,远强于白牛神的骨牛,而反震的力道,自然也远强于骨牛的炸裂,于异的大撕裂手虽然长达两百余丈,强悍无伦,双臂仍然生生作痛,尤其手臂上的肌肉,仿佛撕裂一般的痛。
所以,他这句痛快,确实是心里话,痛,并快乐着。
于异返身飞回,苗刀头跌坐在地,地下还有无数看热闹的白虎寨苗民呢,他没看到,而白骨神巫师徒藏身在侧面山峰树背后,他也没看到,一家伙飞回去,咦,屋中无人,到是桌上杯中酒尚温,要说起来,于异其实并不是那种真正的酒鬼,真正的酒鬼,只要有酒就行,而于异呢,他不是有酒就行,还得要有人陪他喝酒才行,这也是明明葫芦中有酒,不进酒馆却不过瘾一样,说白了,其实他这好酒,仍然是个顽童心里——好的不是酒,是热闹。因此一看没有人,他返身又飞回来,立在半空中大叫:“老寨主,朵儿,神巫,喝酒了喝酒了。”
白骨神巫几个还在那里发傻,震惊啊!想不清啊!听得他叫,苗朵儿道:“师父。”
白骨神巫收敛心绪,道:“你去找你爹,我去跟他喝酒。”返身飞回,于异一眼便看到了她,眉花眼笑:“神巫,来,喝酒。”
“好。”白骨神巫也不多话,甚至恭贺或者夸赞的场面话都没说一句,一则是她性子清冷,二则呢,也实在是心中过于震惊了,一些话反而说不出来,不过于异本不好这个,有人陪他喝酒就行,酒桌上到是跟白骨神巫讨论起巫骨术来,因为连对上三大牛神和阴阳双豹师,这几人功力不过尔尔,但修成的灵骨,都极为了得,那种力量,不比人界神界的法宝法器差,甚至要略强几分,不说阴阳双豹师的阴阳百豹阵,就三大牛神的骨牛,灵力融合后那一撞之力,便比化闪的闪雷捶那种神界著名法器的威力要强上好几分,这可是相当了不起的,所以于异虽赢了,到是对巫骨术多了几分兴趣。
白骨神巫性子清冷孤傲,不喜与人多话,但这日为于异不可思议的神通所惊,心神失守,不复往日孤傲,话到是多了起来,给于异介绍苗疆巫骨术,偶尔说到一些巫界中的趣事,更掩嘴而笑,她本美貌,这一放下矜持笑起来,恰如云开月绽,别有一番动人心魄之处,只可惜于异看女人,或者说看不相干的女人,从来如看枯草朽木,全不在意,反到是后进来的苗朵儿,看到与往日大相径庭的师父,心下诧异,想:“师父从不与人说笑得,到也奇怪。”
师徒俩个陪于异喝酒,不多会林荫道也回来了,看于异地眼神越多了两分敬佩,然而任青青失踪已数天,敌人若想对她做点什么时,也就什么都做下了,所以他的情绪始终不高,不停地向于异敬酒,说于异的酒量不大,那要看和什么人比,比林荫道至少是强多了,没多久林荫道就醉倒了,但还有苗朵儿师徒两个呢,因此紧随着林荫道不久,于异也醉倒了,老规矩,喝了最后一杯,哈哈一笑:“醉了醉了,且去睡了,白骨师,朵儿,晚间再陪你们喝。”一闪不见。
“我还没喝过瘾呢,于大哥就醉了啊!”苗朵儿娇声发嗔,又叫了几声于大哥,于异始终不应,这会儿摸到于异的习惯了,知道他必是醉狠了睡死了,她本来有些醉眼蒙蒙的,随即恢复清明,对白骨神巫一打手势,嘴唇微动:“师父,我爹爹有点子事情找你。”
“好。”白骨神巫闻言站了起来,她今日也有了六七分醉意,白晰的脸蛋上微现红霞,伸手扶着苗朵儿肩膀,苗朵儿看着她侧脸,忍不住赞道:“师父,你真漂亮,难怪当年说你是苗疆第一美人。”
“老太婆了,还漂亮什么。”白骨神巫嗔她一眼,却不自觉地摸了摸脸颊,轻轻叹了口气。
白骨神巫的事,苗朵儿自然知道一些,白骨神巫本是大家之女,只因情场失意,这才随师学习巫术,这会儿的轻叹,不用说是想起了以往情事,其实当年的白骨神巫和苗朵儿现在的情形差不多,也是两女争夫,她本来什么都比情敌强,但就是因为太强了,那男子反没了胆气攀折她这朵高高在上的凤凰花,她性子又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