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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却怪,也不知吞了点儿什么东西,舌头还伸出来在嘴边舔了一下,仿佛舔着点糖丝儿,随后熄了灯,也上床睡了。
于异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最后那一幕,那男子把鸟儿塞女人嘴里打摆子,然后那女人竟似乎吃着了糖,这个太古怪了,于异打破脑袋也想不清楚。
“难道男女做事和公狗母狗不同,是弄在嘴里的,那多呕心啊!”咂巴了一下嘴,忍不住吐了口唾沫,不过总算明白了一件事:“不是撒尿,绝对不是。”但有一点死也不明白:“那他撒的是什么呢?”
糊涂啊!糊涂啊!几乎忍不住要冲到船上去,问问那死猪,他在他女人嘴里到底射了什么玩意儿,只不过又怕丢脸,想一想,终究没动。
呆了一会儿,没意思了,沿江边往上游走,似乎不太对,江面太窄了些,浣花江可是大江,江面不应该这么窄,想了想,索性不走了,找块草地躺下来,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乱想一气,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给鸟叫声惊醒,天光大亮了,起身先练了会儿功,大撕裂手入门后有动功,练习各种横纵斜兜的罡劲,一双五六丈长的手左兜右插前抓后扯,其势如风,其形如魔,腋下地风成了势,居然发出呜呜的异啸,越增声势。
远远的江面上,有早行的船只,听得呜呜怪叫,循声看到于异这一双怪手,无不惊骇莫名。
于异自己到是不觉,练完功,就手打一只野兔烤着吃了,随后寻路而来,到一个村子边问了路人才知道,这果然不是浣花江,只是浣花江的一条支流湛水,却原来他那日顺水下漂,漂进了湛水中,再问浣花城,远在四五百里之外。
四五百里,对于异来说,也就是半天脚程而已,问清了方向,翻山而行,大撕裂手风云雷电四大异象中的风象练的就是两道罡风,双臂一轮,罡风一托,身子便浮了起来,于异先前不知,赶急途时,就是双臂轮动,整个人象轮子一样往前滚,但这日赶得不急,却发现腋下双风好象手一样托着自己,于是便试了一下,一运功,腋下风生,真个把身子托了起来,不过起得不高,也就是五六丈高下,不过若要赶路,还得轮动双臂,仅凭腋下风,到也能飞,只是太慢,那还不如用狼行术。
“没什么用,难怪书里面对风云雷电四象只是稍稍一笔就带过了。”于异试了一下,也就没兴趣了。
翻过一座大山,前面却没山了,高高低低,不过一些丘陵,却是人烟繁茂,村镇一座接着一座,山下就是一座大镇子,酒旗高扬,于异却是个酒鬼,一见了酒旗,顿时就走不动了,下山,到店子里,叫了一坛子酒,一只熟鸡,坐在窗前,慢慢撕了吃,反正也没什么事,急什么。
正吃着,却听得吹吹打打,过来一支送亲的队伍,说到娶亲,于异便又想起了心中的烦恼事,只是琢磨:“那胖子怎么把鸟塞女人嘴里呢,那隔壁两兄弟说,不是插风流窍里吗?到也古怪,他打摆子也似,又不是撒尿,到底射的是什么?”
纠结中,花轿过来,忽然一阵风过,掀起轿帘,里面那新娘子却没戴盖头,露出一张脸来,于异恰好瞟见,身子猛地就是一震,失声叫:“嫂嫂。”
第029章 重逢
那轿帘只是一掀就落下了,于异不及细看,想要起身,却又犹疑:“嫂嫂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也不可能嫁人啊!定是我看错了,便跟那天看错了叶晓雨那贱婆娘一样。”
这么想着,身子松下来,塞了一块鸡肉到嘴里,那轿子已经过去了,但轿中那女人的样子,却还在眼前晃,越想,却越象张妙妙。
“不行。”这要是任由那轿子过去,以后只怕都要睡不着觉了,把剩下的酒一口气灌进肚子里,于异站起来,追了出去。
送亲的队伍不快,于异要追,两步就能追上去,不过人家是新娘子,没个道理去掀人家轿帘啊!于异左右一想,想不出个办法来,蛮劲儿可就上来了:“我就看一眼,又不会少她块肉,怎么着了吧!”大踏步过去,到轿子前面,手一长,一下掀起轿帘,轿帘中那女子受惊,抬眼看来,四目相对,顿时齐叫出声:“嫂嫂。”
“小叔。”
这女子,竟然真的是张妙妙。
一时间,于异喜怒交集,喜的是,嫂嫂没死,他只有兄嫂两个亲人,对张妙妙的好感,又还在兄长之上,张妙妙没死,他心里真得非常高兴。怒的是,张妙妙是他嫂嫂,这才几天不见,怎么就坐了花轿要嫁人了?
他突然来掀轿帘,边上送亲的不干了,便有人来推:“喂,你这厮好不知礼,还不松手。”
“滚。”于异正自没好气,双手齐伸,劈手揪住两人衣服,还好顾着张妙妙在轿中,没问清楚之前,到不好撕人,只是把那两人远远丢了开去,送亲的有十几个人,敢上来的,都给他丢了出去,滚地葫芦般滚做一堆,剩下的再不敢上来了,只是远远看着,还好张妙妙出来了,叫道:“小叔,住手。”
她虽是阻止于异动手,两眼中却含了泪,脸上的神情,又是悲,又是喜,于异叫了一声:“嫂嫂,你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坐在花轿里做什么?”
坐花轿里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做新娘子了,好在张妙妙对于异有所了解,知道他在礼法上不太讲究,先不答他话,却道:“小叔,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在边关做了参军吗?”
“不是你叫于福通知我,说那巴衙内欺负人吗?我就回来了,杀了巴家父子,只是不见了哥哥,又说嫂嫂你给蛇妖吞了,怎么却到了这里?”
“你杀了巴衙内父子?”张妙妙又惊又喜。
“杀了。”于异拳头一扬:“敢欺负我兄嫂,不给他个报应,他还以为我于家无人呢。”
“我就知道。”别人若说这话,张妙妙或还有几分怀疑,巴山樵可是一郡太守,岂是好杀的,但于异这么说,张妙妙却是千信万信,一时喜极而泣,就在轿边福了一福:“小叔,谢谢你。”“这是什么话来。”于异一扬手,道:“嫂嫂,到是你这个是怎么回事?突然好端端的怎么又坐起花轿来了?”
他这一问,张妙妙眼中含泪,说了因由。
张妙妙那天投水自尽,却没死,而是给一个高人救了,那高人是个道姑,名叫花冠道人,池中突然钻出来的大青蛇,就是花冠道人施的法术。
张妙妙跟花冠道人哭诉了自己的苦处,花冠道人虽怒,但一则顾忌巴山樵是一郡之守,二则说巴山樵设计害于石砚,那也只是猜测,没明里证据,三则,于石砚这男人也太没风骨,居然把自己女人送了又送,也让人瞧不起,所以花冠道人也不好管这闲事,而张妙妙又有家归不得,便求花冠道人收她为徒,但花冠道人一时有事,却不能带她在身边,问得张妙妙娘家在湛水一带,便就把她送了回来,让她在娘家住一段再说,若有缘,再说师徒之事。
张妙妙是小妾所出,她爹张重义是湛水边上一个小帮派的帮主,这个小帮派是张重义一手所创,取他名中一个字,就叫义字帮,在水上讨生活,帮人押货运货,偶尔机会好,当然也杀人越货,湛水左通浣花江右连落马湖,落马湖中却有个大帮派,就叫落马帮,也是巧,张妙妙回来时,给落马帮帮主的大儿子霍羊角看见了,便央媒要娶张妙妙做他的第五房小妾。
义字帮小,落马帮大,张妙妙只是庶出的,本不招待见,更何况还是给夫家休回来的,这种二婚庶女能给霍羊角做妾,拉拢两帮的关系,对张重义来说可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好事,一口就答应了。
张妙妙本来不想再嫁,可由不得她啊!只得嫁了,因是二婚的,又只是娶做小妾,霍家就没来迎亲,不过张重义好歹是一帮之主,还是派了一队人送亲,恰就给于异撞上了。
于异听完,勃然大怒:“岂有此理。”手一伸,忽地变长,一抡臂,将花轿打得稀烂。
张妙妙惊叫:“小叔。”
于异瞪眼道:“你是我嫂嫂,岂能再嫁。”
张妙妙眼中含泪:“可是,可是官人——你哥他——他写了休书的。”
“那个不算。”于异断然摇头。
送亲的都是义字帮中的汉子,也是好勇斗狠的,这时大呼小叫的两面冲上来,于异斜眼冷笑,双手齐伸,揪一个扔一个,刹时把十余条汉子全扔到了路边,于异转头看张妙妙:“嫂嫂,我们去找哥哥。”
张妙妙心中又喜又悲,道:“却是到哪里去找?浣花城也是回不得了。”
“这个包在我身上,总能找他出来。”于异到是不担心。
张妙妙想了一想:“闹了这事出来,无论如何,我爹娘这边,总要有个交代。”
这个是正理,于异道:“也是,那就先去你家。”
义字帮总坛在湛水边上的张家镇,也有上千户人家,规模不算小了,镇中人绝大部份和义字帮有牵连,可以说是义字帮的老窝。
张家宅子规模极大,于异和张妙妙回来时,宅中已闹作一团,原来送亲队中有腿脚滑溜的,先跑回来送了信,于异张妙妙刚进大门,照壁后一群人蜂涌出来,当中一个女子,四十来岁年纪,风韵犹存,却是凤目含煞,一眼见到张妙妙,顿时就一声厉叱:“贱人,你做的好事。”
这女子是张重义的大夫人高氏,为人最是挑剔苛严,张重义的几个小妾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战战兢兢的,如鼠见猫,张妙妙也是打小怕了她,听到高氏一喝,张妙妙身子情不自禁一颤,叫道:“大娘。”
“给我跪下。”高氏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掌嘴。”
张妙妙情不自禁,膝盖一软,便要下跪,边上却恼了于异,一声暴喝:“你这贱货,竟敢叫我嫂嫂下跪。”手一长,劈手揪着高氏顶上长毛,一把提起来,再用力往下一顿:“你给小爷跪着吧!”
“扑通”一声,高氏便就跪下了,可她这一跪不是自己跪下的,是于异按着跪下的,想于异手上是何等劲道,高氏啊的一声惨叫,已是痛得昏了过去,那一双脚,也不知是断了还是没断。
“啊呀!夫人给他打死了。”
“打死他。”
高氏身后家丁佣仆乱做一团,有的去扶高氏,有的便向于异冲过来。
“都给小爷跪着吧!”于异戾气大发,不知如何,大撕裂手只要一动,就想撕人,还好有三分理智,知道这些都是张妙妙娘家人,真要一撕两片,张妙妙脸上需不好看,所以只是双手连伸,揪一个往下一顿,刹时间将数十条汉子尽数压得跪在了地下,脚便没断,也是皮破血流,爬不起来,张家大门里,一时间哀号声一片。
张妙妙虽早知于异性子野,没想到野到这个程度,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竟是看得呆了,直到一地哀号,这才连声叫:“小叔,住手,快住手,那是我大娘,你怎么能打她。”
于异眼一横:“我为什么不能打她?大娘,我认得她个鸟毛,敢叫我嫂嫂下跪,哼!”
这话粗野,但听在张妙妙心里,却如寒冬腊月的一碗姜汤,心窝子里那个暖和啊!眼泪儿差点就下来了,不过面上却是不能露出来,反是一顿足:“你呀!”跑上去帮忙扶高氏。
这时高氏已给救醒过来,她性中到是有几分狠性儿,虽然双膝痛入骨髓,却能忍得,见张妙妙过来,反手抓住她手腕,叫道:“这人是谁?”那报信的跑得快,到不知后面张妙妙与于异叔嫂相认的事,还以为是野汉子呢。
张妙妙道:“他是我小叔,于异。”
“他是你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