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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异本来想问问韦扩,到底是怎么回事,于石砚做地朝庭的天使,怎么西北风要的却是张家的承诺,而且这个承诺还是一队白银甲士的助力,不过想一想,还是算了,韦扩若要答他,必要先去问过于石砚,于石砚现在是典型的官僚,说不定又要训他了,是好意,可有时好意未必好接受,就如黄莲,良药苦口啊!其实于异能认识到良药苦口,已经算是长大一点点了,若在以前,理都懒得理,于是就跟着喝酒,他甚至有点儿喜欢西北狼王,这匹狼,喝酒就跟灌水一样,这一点,最对于异的胃口,若不是于石砚在这里,他真要好好地跟西北狼王喝上一场了。
至于张妙妙,在确定于异没有心结,仍象先前一样宠爱她后,也就彻底放下心来,虽然呆在螺壳里,却整天快乐得象只小燕子一样,收拾东,收拾西,只是当于异想要蚌妖给她帮忙的时候,她却拒绝了,她其实问过,知道于异对妖怪有心结,害怕生出怪物儿子来,所以不担心这些蚌妖,但还是防微杜渐,万一于异喝醉了,不记得了,把那些蚌妖抱上了床,那还了得,所以她在螺壳里,那些蚌妖就全呆在了自己的院子里,一切服侍于异的事情,她整个儿一手就包办了,她本就是那种最典型的贤淑小妇人,丈夫就是她的天,丈夫宠她,她的天空就永远是阳光明媚的。
她其实也有担心的时候,因为她年纪比于异大好几岁呢,女人又老得特别快的,只要一生小孩子,身材就变形走样,没几年就老了,于异又有那么多女人,生怕于异到时就不喜欢她了,还是于异安慰她,举了周盈盈的例子,地心莲的灵气,那可不是吹牛的,真正的千年不老,然后张妙妙照了镜子,也确实觉得自己比原先漂亮了,尤其每次跟于异欢爱后,再到白玉池里泡一泡,爬起来,整个人真就象十万八千毛孔都给打开了一般,从骨子里透着滋润,让她自己都生出了怀疑,莫非自己不是二十三四岁,而是十五六岁,正是二八少女含春的年龄,事实说话,这才让她忧心尽去。
匆匆两天过去,第三天,便是封王大典。
白盐城中居民不多,不过万多人而已,加上白盐王三千亲卫和他们的家属,也不到两万人,不过朝庭来册封地消息早传了出去,这两天赶来看热闹的人非常多,有的住城里,大部份住城外,内地已经入夏,这边山头冰雪却仍未消融,尤其是夜里,刀子刮起来风一样,这些人却好象习惯了,荒天野地的,一点也不在乎,到第三天时,城里城外,至少聚集了七八万人,光人多还不算,这些人几乎个个有马,有的甚至不只一匹,然后有很多又是赶着羊群的,羊群就是他们的粮食啊!走到哪赶到哪吃得哪的,这人马啊羊啊什么的,比人还多,整个白盐城内外,那份儿热闹啊!真是别提了,反正张妙妙有天夜间跟着于异出去溜达,差点儿呕出来,于异还以为这段日子努力耕田有了成效呢,还紧张了一下,结果张妙妙告诉他,是给羊燥味儿熏的,让于异哭笑不得。
祭坛在城外,盐水湖边,封王大典也就在祭坛前面举行,一大早,湖边就围满了人,还好有西北狼王的亲卫维持秩序,到还不至于太乱,由西北狼王的人引导,于石砚一行从城里出来,到祭坛前,西北狼王早已在等着,换了一身大红的衣袍,满脸的志得意满,他完全没注意,于石砚所带的三百多人,下马后根本没有离开座马,而是自己牵着,列着整齐的队列,这是随时准备上马的姿势。
于异当然也是随队站在后面的,他一到城外,就开始找西北风,却一直没看到,西北狼王身后一群人,都是各部落的头人亲贵,西北风肯定不在里面,但若西北风想在册封大典上斩杀西北狼王,就应该离着西北狼王不远,可于异前后左右看了半天,却硬是没能找到西北风的影子。
“可能隐在人堆里。”于异琢磨着,可周围七八万人呢,真正称得上人山人海了,西北风往这人海里一钻,怎么可能找得到?
于异找了两圈,烦了:“有本事你一世莫出来。”
册封大典开始,于石砚面西而立,西北狼王向东跪拜,三呼万岁,于石砚走过去,盘中托着册书印信,西北狼王伸手来接,他的独眼,在阳光下放射着志得意满的光芒,这很正常,任何人在这一刻,都会是得意洋洋,任何人在这一刻,也都是戒备心最低的,即便是西北狼王身侧站的另外那六匹狼,也都一个个咧着嘴笑着,完全没去想会有任何意外。
意外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左边的人堆里,突地凌空跳起一个人来,手中一张大弓,人未出,弓已张满,头一露,即松手放箭,口中同时厉喝:“西狼,纳命来。”正是西北风。
人太多,虽然西北狼王先前布下了警戒线,但人群一直在往前挤,离着西北狼王最近的人群,不到三十步,西北风跃出的地方,略后一点,也不过四十步左右,他那一箭,蓄满了劲,真真其速如电,几乎是是手一松,箭就到了西北狼王背后,而当他喝声出口,西狼两个字传入于异耳朵里时,箭头已射中了西北狼王后颈。
于异看得非常清楚,西北风这一箭,正从西北狼王后颈窝里射进去,从喉头上面一点点穿出来,贯颈而过,其速其准,让人嗔目。
“好箭法。”于异情不自禁喝彩出声。
便在他的彩声中,西北风在半空中盘马弯弓,又闪电般的连射两箭。
人的后背,脖子的下方,两肩连线的中间,有一个突起,西北狼王中第一箭,头有些往前栽,这个突起便格外的暴突出来,西北风的第二箭,就正中这个骨突,劈骨而入,这地方受力,西北狼王前顷的脑袋,反往后一仰,脊背一下就挺得毕直。
难道西北风这一箭,就是要西北狼王跪直了?这是炫耀箭法,还是泄恨。
中第一箭,西北狼王其实已经死定了,死而跪直,西北风的恨,又有多深?
西北狼王脊背挺直,西北风第三箭也到了,这第三箭,却是从两腰正中射进去,那下面一点点,就是俗称的尾巴骨,尾巴骨的前面是什么呢?就是男人的阳物,如果是平射,箭射不到阳物,但西北风是跳在半空中的,这一箭便有一个斜射的角度,它会射中什么?
别人都不知道,但于异知道,他这人,就有这么一点儿恶趣味,他感觉,西北风这一箭,要射的就是西北狼王的阳物,那么会射中什么呢?是鸟还是蛋?所以他眼一闭,用心眼看了一下,然后就惊呆了。
西北风这一箭,居然从西北狼王的后腰,笔直射进了他的阳物里,把西北狼王地阳物给穿了起来,就仿佛串着了一串猪肠子。
“老天,这家伙的箭法,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简直是神了啊!”于异喃喃自语,他是真的给惊到了。
三箭出,西北风的喝声同时响起:“第一箭,为我父王,第二箭,为我兄弟,第三箭,为我母后姐妹,西狼,三箭定尸,我咒你辈辈残,世世阉,永世不得出声。”
听到这话,于异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第一箭射的不是后脑,而是穿颈窝而过喉头,这是永世不得出声,那么第二箭,人脊柱中箭破碎,身子再立不起来,便是辈辈残,而第三箭,把阳物穿了,这便是世世阉。
青天白日,这咒语,却如地狱阴风,让人遍体生寒。
“好深的仇恨。”便于异也怵然动容,只不过他也听出来了,西北狼王不但杀了西北风的父王,合族老小,估计还强奸了西北风的母后姐妹,所以他才有这么一箭,穿了西北狼王的阳物,永世为阉。
这中间说来啰嗦,其实从西北风三箭发出,到喝声出口,前后也不过就是一眨眼间之事,不但西北狼王不及做出反应,就是周遭的人,也个个呆若木鸡,都傻在了那里。
西北狼王竟还有气,他还想扭头往后看,不过听到最后一句,他眼珠子一鼓,终于没能扭过头去,嘴一张,也不知要说什么,鲜红的血液却从嘴中鼓涌而出。
他这一动,另外那六匹狼才猛然醒悟过来,纷纷拨刀,有的冲上来护着西北狼王,虽然西北狼王必死无疑,但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有的则冲向西北风,那些亲卫在他们指挥下,也乌压压齐冲上去。
第416章 演戏
西北风这时却不动了,持弓而立,也不放箭,只是冷眼看着冲过来的六匹狼。
如果于异不是亲眼见过他与于石砚的交易,必然心下奇怪,箭都不放,报了仇,高兴傻了啊!但这会儿却知道,西北风之所以不放箭,是在等那六名白银甲士动手。
他功力不弱,也自有手下,要对付六匹狼,或许并不需要借助白银甲士的力量,但他就是不动手,而要白银甲士出手,这是一个宣示。
或者说,这就是张家给他的承诺?
对这个猜测,于异并不肯定,他从来就没有一个智慧的脑袋,而只是大致的一点感觉,他的感觉,带有狼性,狼的直觉从不出错。
六匹狼中,一匹护着其实已经落了气的西北狼王,另五匹齐冲向西北风,堪堪冲到面前,西北风身下的人群陡然一分,然后银光乍起,如一道银龙从水中狂卷而出,五匹狼全盯着西北风呢,措手不及,只觉眼前一花,情不自禁的眯眼之际,银光已到,刹时间血光飞溅,五匹狼齐跌出去,一个照面,竟就是三死两伤。
银龙一出,再不停留,无声而有势,扑向冲来的西北狼王亲卫,众人的眼界中,就见一道银光,从纷乱狂啸的亲卫群中卷过去,所到处,人头与肢体乱飞,鲜血并惨嚎齐绽,当真如汤泼雪,西北狼王亲卫虽多,竟不能让银光有片刻停留。
白银甲太亮,又有阳光直射,一般人眼晴根本看不透灵光圈,只能看到一圈银光,但于异功力高,便不用心眼,也能看透,眼见六名白银甲士列成锋矢阵,头一,腰二,尾三,所向无前,一旦穿透,随即变阵,尾可变头,腰亦可为锋,真如一头咆哮的银龙,牙可咬,爪可抓,尾可扫,千变万化,随心所欲,而牙利爪锋,更无一物可挡。
于异目驰神炫。
到这一刻,于异才真正明白了斗神甲的功用,斗神甲,就是用于战阵交锋的,江湖打斗,不是斗神甲的长项。
事实上也是,在天帝眼里,只有天下,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至于几个江湖草民,所谓高手,在天帝眼里,屁都不算一个,最多是几只飞来飞去有些讨厌的小苍蝇而已,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也更不可能专为几只小苍蝇而花费巨资打造什么斗神甲。
斗神甲,不是用来争天下第一的。
它争的,是天下。
西北狼王三千亲卫,给六名白银甲士组成的斗神甲阵反复扫荡,三五个来回,至少已有三四百人死在了白银甲士的刀下,盐夷悍勇,先还狂啸着冲锋,但几次下来,撞得头破血流,终于是怕了,银光所到,野狼们纷纷闪避。
西北风一直背手看着,他身下的人群早已闪开,但身后却整齐地排列着数队人马,约有五六百人左右,个个强壮骠悍,显然是他的心腹死士,于异发现,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个个左耳缺了一边,一个人耳朵缺一边,会让人看了好笑,但数百人耳朵都缺了一边,却会让人心中发冷,恰如一只蚂蚁蛮好玩,上万蚂蚁乌压压聚一团,却能让人毛骨怵然一样,更何况这些人还有着锋利的刀,和比刀锋更森冷锐利的眼神,所以周边的百姓都散得干干净净,没人敢站在他们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