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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越低呼一声:“肖家。”
于异奇道:“怎么,这肖家很出名吗?”
彭越脸色有些忡怔,似乎是愤怒,又似乎是畏惧,更仿佛因了畏惧而更加愤怒,好一会儿才点头:“肖家是西夷郡最大的家族,据说背后是四阀之一的张阀。”
肖家于异不知道,说到四阀之一的张阀,于异却是知道的,皇权衰落,门阀治国,诸候林立,而最有影响力的,则是虞、谢、张、王四大门阀,四阀把持朝政,门人弟子遍布朝野,这个天下如其说是皇帝的天下,不如说是门阀的天下,任何朝政的推出,都是诸阀相互斗争相互妥胁的结果,而四阀则是诸阀之首,张阀在其中位居第三,实力之强,影响力之大,难以估量,难怪彭越脸色这么古怪。
第050章 隐情
于异知道张阀,却也没当回事,他素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地,哼了一声:“张阀有什么了不起?”眼珠子一转,却突地想到一件开心的事,对吕双清道:“你说那姓阎的来做什么?也是想走私?风雷宗也走私?”
吕双清一直吓得发抖,可听了他这话,却露出一丝苦笑:“走私?张阀的生意,能叫走私吗?风雷宗好象是给张阀保镖的吧!张阀的事我不敢问,也只是听到一点点,反正阎少侠就是来打声招呼的,那还是肖家给我巡检道面子。”
“嗨!够牛的啊!”于异忍不住呲牙了:“行了,我知道了,哈哈!不错,不错。”
吕双清和彭越都有些怪异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什么不错,他们一个不好问一个不敢问,银玲儿到是问了:“什么东西不错?”
“现在不能告诉你。”于异摇头,笑得春光灿烂。
银玲儿哼了一声,小鼻子一翘:“不说就不说,好了不起么,跟个蛤蟆似的,呱呱呱,呱呱呱。”
“银玲儿,不可无礼。”于氏做势要打她,银玲儿却一闪躲到了彭越身后,探出个小脑袋看着于异:“本来就是嘛!呱呱呱。”
于异气得瞪眼,却拿她没办法。
随后彭越让吕双清写供状,给于氏拿刀逼着,吕双清不写不行,银玲儿却扯了于异来看阎公业,又想起先前的事,问于异道:“你先前笑什么?是不是和这姓阎的有关?”
于异摇头:“不可说,不可说。”不过对小丫头的精灵古怪到也颇是佩服。
银玲儿恼了,在阎公业身上踢了一脚,她人小力弱,踢得并不痛,但阎公业素昔自负,躺在地下给个小丫头踢,却是觉得大没面子,怒瞪着银玲儿,银玲儿偏又踢了两脚:“瞪什么瞪,跟个蛤蟆似的,再瞪姑奶奶踢爆你的蛤蟆眼。”
她凶巴巴的,阎公业到是给她吓住了,闭上了眼睛,于异看了大乐,银玲儿却又恼他:“你乐什么乐,这么大嘴,也就是个大嘴蛤蟆。”
嗨!这丫头,于异气得奋拳捋袖,突地想起先前的约定,顿时乐了,叫道:“对了,先前怎么说来着,只要我救出你娘,你就给我咬一口的,现在可以兑现了吧!”
看他呲着一排雪白的牙齿,舌头舔着嘴唇,一脸垂谗欲滴的样子,银玲儿虽然大致能猜到他是在开玩笑,还是退了一步,一脸恶心的样子:“你不会是说真的吧!难道你真是只大蛤蟆。”
“那你别管。”于异摇头:“反正我咬一口就是了,你放心,我只咬一小口的,最多就是咬一个洞,你选吧!左脸还是右脸。”
银玲儿忽的一声尖叫:“小心,后面。”
她叫得过于逼真,于异到是给她唬住了,霍地转身,身后空空荡荡,哪有什么人了,情知上当,急转身时,银玲儿早已跑远了,边跑还边扭头看着他咯咯娇笑,还唱起了儿歌:“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两只青蛙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
“你个黄毛丫头,简直气死我了。”于异张牙舞爪追上去。
彭越拿了供状帐本等证据,要上京里去,银玲儿与于异闹了一气,到有些舍不得了,对于异道:“大蛤蟆王子,你反正没事,也别在河边偷鱼吃了,跟我们上京去吧!”
于异到是有些动心,他虽然五大三粗其实是少年心性,银玲儿不但玉雪可爱而且古灵精怪,跟她在一起还蛮开心地,不过他另外有事,龙虎双环就如猴儿颈上的圈儿,讨厌呢,先要除去才行,道:“我还有事,这样吧!等我事情了了,来京里找你们玩儿。”
银玲儿有些失望,嘟嘴道:“不去就不去,好了不起么,呱呱呱,跟个蛤蟆似的,好多废话。”
边上的于氏又气又笑,不过她也看出来了,于异还就是喜欢和银玲儿闹着玩儿,反到他们正儿八经的他不喜欢,也就不说话,随后与于异告别,他们进京,于异则提了阎公业去找柳道元。
彭越不会玄功术法,不能飞,只能骑马,银玲儿母女则是坐起了马车,出了街口,银玲儿却突地又跑回来,凑到于异耳边道:“大蛤蟆,你要是早点儿来,我就允许你咬一口儿。”说着忽又一声尖叫,于异可怜的耳膜便如撞过的钟,嗡嗡嗡,嗡嗡嗡,忙去掩耳朵时,银玲儿早已娇笑着跑了。
“黄毛丫头。”于异骂了一句,却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阎公业见于异要提了他走,心下惊慌,先前的倨傲早已消散无形,叫道:“你——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告诉你,我是风雷宗弟子,我风雷宗是天下数得着的大宗派,你招惹了我,祸患不远。”
“风雷宗呀!我好怕。”于异一呲牙,呲得阎公业一哆嗦,将阎公业提了起来,展开风翅,便往五福寺方向飞去,于异并不确定柳道元还在五福寺,只是猜测柳道元可能也没办法消去玄玉三青和白虎道人头上的字,估计还会呆在那里,先走一趟,找不到人再去风雷山也不迟,到时就可以叫阎公业带路了。
于异那夜一通乱飞,这时要回去,天空中可没什么旧路可循,还好知道五福寺在东面,飞了半天后,又下来问了路,再飞了半天才飞回来。
他在山门前落下,柳道元和智能大师却已经闻声出来了,一见于异,柳道元便是两眼出火,厉声道:“你这孽障,还敢回来。”
于异确是有些怕,不过也有所倚仗,先不答腔,却一把将阎公业提到前面,道:“师父,先莫骂人,你看这人你可认识。”
“阎公业?”柳道元当然认识,顿时讶叫出声,一时怒火更炽:“你怎么把他抓来了,他是你师兄啊!你三师伯的六弟子,你你你,真正气死我了。”
阎公业当然更认识柳道元,同时呼叫:“柳师叔,快救我。”
眼看柳道元暴怒如雷,于异反到笑了:“师父,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把阎师兄抓来呢?”
柳道元本来怒火冲顶,这一问,到是冷静下来了,叫道:“对了,你把他抓来做什么,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妨问他。”于异伸指凌空一点,解了阎公业身上被封的经脉,有柳道元在,他不怕阎公业跑,也跑不了。
阎公业身得自由,叫了声师叔,指着于异道:“柳师叔,这是你收的弟子,怎么没听你说?”“我新收的,都要给他气死了。”柳道元狠狠的瞪一眼于异,于异歪着脑袋,全不在乎,柳道元恨不得冲上去揪着他狠揍一顿,不过还好有三分冷静,于异地反应过于怪异了啊!闯了大祸还在师父面前这么耻高气扬的,难道真是没打得,不至于,应该是有什么古怪,看向阎公业:“你们是怎么回事?”
“原来你是柳师叔的弟子,真是气死我了。”阎公业不答他话,却先瞪一眼于异,他这反应,可就让于异有些目瞪口呆了,这反应不对啊!阎公业身为风雷宗弟子,居然帮奸商向蛮夷走私违禁物资,本是重罪,本应惭愧无地惶恐惊惧才是,怎么这么一幅有恃无恐的样子呢?他恃的是什么?
阎公业转过头去,扫一眼边上的智能大师,对柳道元道:“柳师叔,能否借一步说话。”
柳道元一皱眉,还没接腔,那智能却是个识风的,呵呵一笑:“即是同门,别站着了,到寺中说话吧!”
进寺,到柳道元房中,智能大师便避开了,柳道元道:“说吧!到底什么事?”
阎公业看一眼于异,道:“于师弟能不能也回避一下。”
“不能。”于异几乎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见柳道元看过来,他毫不畏惧的看回去:“这小子身上有鬼,我要是走开,还不知道他说什么呢,要不就我先说。”
柳道元看一眼阎公业,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道:“好,那就你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异看一眼阎公业,阎公业脸上并无半点惊慌的神色,他心下越发讶异,不过一时也摸不清根底,且不管他,便把那日离开巧遇银玲儿之后的事一股脑儿说了,柳道元听完,双眉深锁,看向阎公业,阎公业脸上并无惊慌之色,竟反而微微含笑,道:“于师弟,你说完了吗,你说完了,还请你暂时避一避,我另有隐情向柳师叔禀报。”
“你还有什么隐情,当着我面就不能说啊?”于异越发不摸底了,也越发想听,阎公业却把下巴微微抬了起来,虽不说话,但脸上的神情意思非常明显:你不够资格听。
第051章 龙虎
柳道元挥挥手:“于异,你先出去。”
于异没办法,只得出来,却故意不走远,以他耳力,十余丈的距离,哪怕蚊子叫也能听得清清楚楚,阎公业只要开口,就不可能瞒得过他,可惜他小看了柳道元,房中话声未起,却先起了一阵嗡嗡嗡的声音,仿佛巨钟敲击后的余震,且久久不绝,除了这嗡嗡声,于异耳朵里竟是什么也听不见了,很明显,这是柳道元弄出来的风雷之音,气得于异顿足,却是半点办法也没有。
阎公业与柳道元说话的时间并不长,不多会,嗡嗡声停了,只听柳道元道:“那你去吧!”
门随后打开,阎公业走了出来,柳道元又道:“于异,你进来。”
阎公业冲于异一笑,还眨了下眼睛,一脸得意,一跨步便御风而起,于异急了:“师父,就这么让他走了。”
“你给我进来。”柳道元恼了。
于异进屋,柳道元脸一沉:“你这孽障,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在白虎道人和玄玉三青三位师太头上写字,你简直。”
“你等等。”不等他说完,于异已直跳起来,大叫:“你不能骂我,你没有骂我的理由。”
柳道元气极反笑:“我还没有骂你的理由了,你到说说看,还要什么理由才能骂你,今天要说不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当然不能骂我。”于异一脸的理直气壮:“我在尼姑光头上写字,当然不对,但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错,就开个玩笑而已。”“开个玩笑?”柳道元大怒:“有这么开玩笑得吗?玄玉三青乃是佛门高人,你居然写什么妖妖妖骚骚骚,你这不仅是对她们个人的污辱,而且是对佛门的污辱,你知不知道?”
“拉倒吧!”于异一撇嘴:“我虽然在她们光头上写了六个字,可也不是全无原由,你知不知道,她们这些所谓的佛门高人,居然联手欺负我一个后生晚辈,把我生生困在冰柱子里关了五天呢,就好象关着个猴子,就她们有尊严,我在她们光头上写字就是污辱,我就没尊严,我给关冰柱子里就是活该?凭什么?就凭她们是光头?光头了不起啊?”
“你。”
“好吧!就算光头了不起,这事是我错。”于异伸手:“可与阎公业阎师兄做下的事相比,我这错算什么呢?向蛮夷走私精铁,蛮夷打了兵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