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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异一脚踏在他胸膛上,两眼微眯,两道淡绿的光芒从眼帘下射出来,有如实质。
“于押司——饶命啊!”巴山樵给他一脚踏着,便如给一座万斤石山压住了一般,再莫想动得分毫,只有哀求饶命。
“我兄长在哪里?”
“于都管他——他跑了。”这是实话,巴山樵为人阴狠,不动手则已,动手便要斩草除根,但于石砚骨头没二两,腿脚到快,一溜就没了踪影。
于石砚的去向,于福也说过的,于异便信了,道:“我嫂嫂呢。”
“你嫂嫂——那个——本官也不知道。”
张妙妙投水而死,结果池中突现青蛇怪的事,巴山樵当然是知道的,可他不敢说啊!难道说张妙妙为他儿子所逼投水,可能给蛇妖吃了?巴山樵到有个想法,别那张妙妙本身就是蛇妖吧!不过这话也说不得啊!所以只推说不知。
凡是当官的,说假话从来比说真话拿手,官字两张嘴嘛!但于异是个异数,巴山樵眼光只是略一闪烁,他就知道不对,咬牙一笑,其实在巴山樵看来,他那个就不是笑,就是呲牙,他还真看对了,于异这咬牙笑就不是笑,而是学的狼呲牙,只不过于石砚等人没见过狼发出威胁时呲牙的样子,看不出来而已。
于异忽地俯身,揪住巴山樵一只手,他左手抓着巴山樵手腕,右手两指如钳,夹住巴山樵大拇指,猛地发力,嚓的一下,竟将巴山樵一只大拇指生生撕扯了下来。
“啊!”巴山樵长声惨叫,身子猛地一挣,顿时就昏了过去。
于异手一伸,食指上发一道白光,点在巴山樵人中穴上,巴山樵悠悠醒转,张嘴惨叫:“痛杀我也,痛杀我也。”
于异又是呲牙一笑:“我嫂嫂呢?”
巴山樵再受不得那痛,一迭声道:“莫动手,莫动手,你嫂嫂为我儿所逼,投水自尽,池中有蛇妖,可能是给蛇妖吞了。”兜底儿全说了出来。
于异问得详细,他知于福便是张妙妙遣去的,张妙妙又还揣了剪子要刺杀巴衙内,暗暗点头,想:“我哥是个软骨头,嫂嫂却是个有烈性的。”道:“你儿子巴衙内呢?”
巴山樵本来忍不得痛,但巴虎子到底是他独生儿子,一时便又犹豫了,他犹豫,于异却绝不迟疑,手一伸,又夹住了巴山樵大拇指,原来先前那一下,不是把大拇指整个儿扯脱了,而是把指骨上地皮肉撕剥了去,指骨还在的,于异这一夹,但闻咯嚓一声脆响,巴山樵指骨生生给他夹碎。
“娘啊!”巴山樵长声惨叫,身子一挺,再次昏了过去,更闻一股臭气,却是痛得太过厉害,屎尿齐流了。
于异指上再发一缕白光,又在巴山樵人中上点了一下,巴山樵复又醒来,什么叫痛入骨髓,这会儿他算是知道了,在这一刹那,心中便就生出一丝悔意:“于石砚又是送礼又是求情,如何还要去对付他,致有此祸。”不过此时后悔已晚,眼前于异绿晴如芒,笑声如狼,不敢再有半丝迟疑,道:“我儿——我儿受了惊吓,去了城外西林观。”先前不想说儿子去向,这会儿说出了口,到盼着于异快去了,因为他想起来了,西林观观主火雀道人乃是道术高人,或可对付得了于异,再一个,则是怕于异再折磨他,实在是忍不得那痛了。
“去了西林观。”于异嘿的一声,西林观他是知道的,也知道火雀道人是道术高人,到是有些麻烦,且不管巴衙内,先对付了巴山樵,他冷眼盯着巴山樵,巴山樵给他看得全身冰冷,心胆剧裂,狂叫道:“我为一郡太守,你若敢害本官,朝庭必诛你九族。”
“哈哈哈哈!”于异忽地仰天大笑,与咬牙的笑不同,他这一笑,笑得狂野已极,巴山樵心下发冷,听这笑声,他根本威胁不了于异,竭力挣扎着要爬起来,于异脚却松开了,巴山樵大喜,还以为于异到底是有所忌惮呢,不想于异忽地抬脚,照着他脑袋一脚踩了下来。
于异这一脚,快得不可思议,巴山樵完全没有半点闪避的余地,而力道更是大得不可想象,但闻“波”的一声爆响,便如小孩子放了一个大响鞭,这不是过年,没小孩子来放鞭炮,响的是巴山樵的脑袋,于异用的力道实在太大,竟把巴山樵的脑袋踩爆了,所以这么响,血肉脑浆,一射数丈,竟然还打翻了丈许外的一把椅子,可见这一爆之力。
软倒在旁边的巴山樵地小妾也溅了一身血,啊的一声,昏了过去。
于异一脚踩死巴山樵,便如踩死了只蚂蚁,抬抬脚,并不当回事,四面一张,看门口挤着几个闻声过来的佣仆,纵身过去,那些佣仆惊叫逃跑,他劈手揪住一个,问道:“巴衙内在哪里?”那种疼痛之下,按说巴山樵不可能撒谎,但于异却信不过一人之言,他在狼窝中呆了十年,狼性悍野,其实极为灵异机敏,他的师父狼屠子也是江湖异人,所以于异的性子也是粗野与机敏兼具,可不是一言就会上当的傻瓜。
那佣仆吓得要死,结结巴巴叫:“不要杀我,衙内去了西林观,不要杀我。”
这佣仆也这么说,应该是不会错了,于异脚一抬,将那佣仆踢了出去,身一纵,上了院墙,便往西林观来。
于异所学的风狼之术,可贴地掠风而行,虽不能飞,比御风飞行也慢不了多少,西林观在城西十里,也不过半柱香时分便就到了。
西林观有火雀道人坐镇,香火鼎盛,财力雄厚,宫观规模极大,莹莹的月色下,便如一只无声的巨兽卧在丛林中。
于异知道火雀道人不好惹,虽无惧意,到也不敢象进太守府那般大意,小心翼翼从侧面摸进去,中途碰到一个小道童,他一手捏了脖子掐住了,低声道:“巴衙内住在哪里?”
他绿眼幽幽,近在咫尺,那小道童吓得瑟瑟发抖,道:“上仙饶命,巴——巴衙内与白施主住在东跨院第二进雅间。”
“白施主?”于异一愣,他没问啊!忽地想起上次的事,道:“是白规理吗?”
那道童却不知道了:“小道不知,只知是巴衙内伴当,姓白。”
“便是他了。”于异暗暗点头,道:“你给我指路,我不吃你。”
好玄,这一个吃字,差点没叫小道童尿了裤子,忙就点头不迭。
于异单手捏着他脖子提了起来,小道童十二三岁,少说也有六七十斤,提他手里却仿佛不过六七两,不过脖子捏着出不了声,小道童便以手相指。
天热,也还早,巴衙内还没睡,跟白规理两个在院中纳凉呢,于异摸过去,劈眼看见,手上用劲,小道童悄无声息晕了过去,到是真没杀他,狼屠子性子虽僻,却是言必信行必果,这种作派和道德君子的仁义无关,而是江湖中人的狠厉,于异有样学样,出言必行,有仇必报。
他纵身过去,巴衙内两个听得脚步声,转头看过来,对于异,他两人印象可实在是太深刻了,巴衙内洗屁股至少洗去了上百盆水,而白规理的胡子到现在还没长出来呢,只是下巴处长了一层新肉,因此两人一见于异,齐啊一声,同时跳起。
于异手底,哪有他们逃命的份,于异往前一纵,一脚正中白规理心窝,白规理啊的一声,仰天便倒,口中鲜血狂喷,倒在地下便是有出气没了进气,莫看只是一脚,白规理心肺尽碎。
那巴衙内却是个软蛋,眼见白规理喷血倒地,知道自己跑不了,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哀叫:“于押司饶命啊!饶命。”
第011章 化血遁
于异且不动手,道:“我嫂嫂呢。”
“她——她。”巴衙内这时悔啊!女人哪里没有,偏生就要打张妙妙主意,这下好了,腥味没闻着,到惹一身骚,想不说实话吧!与于异眼光一对,心下便自一颤,只得结结巴巴道:“她——她投水了。”临了又补一句:“是她性烈,却不是我逼的。”
你若不逼,别人好好的会去你家后花园投水?不过于异不是那种啰嗦性子,懒得跟他说,心下想:“嫂嫂性烈,地下有灵,也该想要亲见这厮授首,我且拿了这厮去,便去池边杀了,以祭嫂嫂之灵。”拿定主意,伸手便要去捏巴衙内脖子,忽听一个声音传来:“何人在我西林观放肆。”
这声音似远而近,似柔而韧,几欲直钻进人耳朵里去,于异只觉耳中嗡嗡,难受之极,忙运心法抵御,心下暗凛:“此人好强的修为,莫非便是火雀道人?”扭头看去。
不远处的屋顶上,站着一个道人,这道人五六十岁年纪,三缕长须,双目精光如电,正是火雀道人。
西林观名声大,于异自打记事起,便记得每年都要跟着娘来观中上香,十余年过去,火雀道人还是老样子,所以他见眼认得,到是火雀道人不可能识得于异,定睛看着于异,虽然隔着二十来丈距离,眼光却似乎能把于异看穿。
“小子放肆。”火雀道人认不出于异,冷哼一声:“报上名来,师出何门,敢偷偷来我西林观放肆。”
他居高临下,气势迫人,于异却是个野的,从来也不怕吓,眼中绿光如电,反盯回去,道:“我自行事,与你无关,识相的,拜你的菩萨烧你的香,休管闲事。”
这口气,火雀道人怒极反笑:“好个没教养的野种,受死吧!”手中拂尘一扬,一道白光发出,恰如天边一股巨浪横打过来。
于异并无所惧,双手戟张,摆在胸前,左手护胸,右手往前一伸,虚空凝成一个爪影,其色青白,迎上火雀道人劲风,这是于异师门绝学:绝狼爪。
两道劲力相撞,于异爪影散开,但于异手上随又射出一个爪影,复又迎上,到第三个爪影,终于将火雀道人这一拂的劲力撞散。
“绝狼爪,原来是狼屠子那个老魔头的徒弟,难怪如此没有教养。”火雀道人哼了一声,认出了于异来历,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自嘀咕:“狼屠子那老魔呲涯必报,真要缠上了,却是让人头痛。”拂尘一圈,且不动手,道:“打你辱没了本真人身份,叫你师父来。”
火雀道人心下忌惮,于异其实也是心中暗凛,狼屠子传他的绝狼爪共有九层,他只练到第五层,一次可发五道爪影,刚才那一下,火雀道人只是随意一拂,他却直催到第三只狼爪才堪堪抵住,老道士确是了得,再听了火雀道人这话,想:“怕也是要师父第七层的绝狼爪,才能赢得了这老牛鼻子。”
心下怯了,嘴上却不肯认输,道:“我师父没空,你要参拜,先在我这里挂个号好了,到班了我叫你。”
这叫什么话,合着堂堂火雀道人成了小跟班,排期论班拜见祖师爷呢,火雀道人只是对狼屠子略有忌惮,可不是真个怕了,一时真火上来:“小子发狂,贫道便替你师父教训你一番。”拂尘一扬,白光如练,狂击下来,这一下动了真火,拂尘上发出凌厉的异啸,仿如秋风劲吹,天地变色。
于异不敢轻忽,双脚扣地,后背微弓,张嘴低啸,声如狼嚎,双手齐发,左二右三,五个爪影同时发出,在虚空中迭成阵势,恰如群狼扑猎,狠狠迎上火雀道人劲风。
两道劲力一撞,怦然剧炸,声震里余,火雀道人劲风狂暴已极,将于异前四个爪影尽竭破开,如快刀破竹,直到第五个爪影,始才堪堪抵住。
虽然勉强抵住了火雀道人这一招,于异却已知道,自己确实不是火雀道人对手,他应变极快,不等火雀道人再出第二招,反手一爪,虚空一个爪影抓入白规理胸膛,将白规理一颗心生生掏了出来,霍地用力,虚空一抓,白规理一颗心刹时化为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