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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影—样,他吓得翻身向东面逃出,身形刚落,怪影又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不论他向那一处方向逃,怪影都出现在他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时,雪山一鹰才知道今夜里碰上了武功奇高的异人,心胆俱裂,问:“你,你,你是人还是鬼魂?”他真不相信眼前的怪影是人,人哪里有这等魔鬼似的身法?以前,以自己的轻功,连峨嵋、点苍两派的掌门人也没法追上自己。今夜里,自己怎么也逃不脱怪影的手心,怎不令他心胆俱裂?
甘凤凤在他一侧说:“你今夜里别打算逃走了,还是乖乖地往酆都城走吧。”
正所谓狗急跳墙,鸡急高飞。雪山一鹰过去是个凶悍无比的独行大盗,现在他更凶性大发,骤然凌空跃起,扑向甘凤凤,准备宁死一搏,也要拉—个来垫底,陪自己一块死。他不敢扑向小蛟儿,却看准了甘凤凤,是两个怪影中较弱的一个。甘凤凤的利剑对准了他的胸膛,却想不到这巨盗向剑扑来,伸出双手,要与甘凤凤同归于尽。
甘凤凤想不到雪山一鹰有这样凶悍不畏死的打法,急抽身后跃,小蛟儿也在这同一时间身形如流星电闪赶来,一出手,“喀嚓”两声,便拗断了雪山一鹰的一双手腕骨,将这凶悍的巨盗摔在地上。鹰爪功的手腕一断,不啻废去了他的一身武功,加上这么一摔,又摔断了他的两根琵琶骨,雪山一鹰痛彻入心,像折断了一双翅膀的鹰,再也不能扑腾了。
甘凤凤的玄霜盘龙剑,也对准这巨盗的胸膛。小蛟儿急喊:“先别杀了他,我有话要问问他。”
“你要问他什么?”
“少林寺主持,慈云大师的毒,是不是他下的。”
甘凤凤收了剑,狠狠踢了他一脚:“说!慈云老和尚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雪山一鹰回答:“不是!”
“哪是谁下的?”
雪山一鹰见自己双手齐废,已拼着—死,狰狞地说:“不知道!”
甘凤凤顿时剑光一闪,把他手臂的一片肉削了下来,“哎!你别再说不知道了,不然,你身上的第二块肉,会同样的掉下来。”
雪山一鹰凄厉的声音说:“你们快杀了老子,老子什么也不知道。”
小蛟儿看得不忍,劝着甘凤凤别这样。问雪山一鹰:“你说出来,我们可饶你一条生命,放你走。”
“不知道!”
甘凤凤说:“杀了他算了,别问他。”
小蛟儿摇摇头,又问雪山一鹰:“我不明白,你怎么这样为黄岐士卖命,宁死也不说?”
“老子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
“那么,黄岐士在哪里,你总知道吧。”
“不知道,老子只求一死。”
小蛟儿想不到这巨盗竟然这样烈性,宁死也不肯说,便说:“你走吧!”
甘凤凤一怔:“什么!?你放他走?那武夷派弟子和智灵和尚的死,不白死了?”
“凤凤,杀了他,也不能令他们复生,何况他已残废,武功丧失,再也不能为恶了。”
“真便宜了这贼子!不杀他也好,由少林寺和武夷派的人来找他算帐也好。”
小蛟儿和甘凤凤没走几步,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回头一看,雪山一鹰忍着痛,尽全身之力,自己撞树而死。
雪山—鹰自知平日杀人不少,自己的仇家也不少,现在武功全失,要是仇家寻来,那死得更惨,所以便于脆自己撞树而死了。
甘凤凤说:“这个巨盗,这样死得倒也干脆痛快。”
小蛟儿有点黯然,说:“凤凤,我们埋葬了他们吧,以免给石中柔捕头添麻烦。”
小蛟儿就在树林中挖了一个深坑,埋葬了雪山一鹰和他的同伴,便往少林寺而去。谁知刚接近少林寺,小蛟儿便远远听到山下有人在交锋了。甘凤凤说:“别不是渔樵双侠又碰上神风教的人吧?”
“我们快去看看。”
甘凤凤和小蛟儿赶到时,果然见樵渔双侠与八条黑衣汉子在厮杀。这八条黑衣汉子似乎受过严格的训练,配合得十分默契,逼得樵渔双侠应付不过来,险象环生。
甘凤凤说:“蛟哥,你注意四周,看还有没有别的人在暗中潜伏,我去助他们。”凤凤说完,人似疾燕,跃入贼人当中。剑光骤然飞起,顿时贼人们有两三个刀断人倒,一下解了樵渔双侠之困。
甘凤凤是突然而来,使的又是玄霜冷月盘龙剑,可断金削玉,剑法又奇诡,贼人们根本没想到自己正要得手时,突然杀出这么一个人来,所以措手不及,给甘凤凤一下放倒了两三个人,同时也打乱了他们互相之间的默契,使他们乱了阵脚。与此同时,樵渔双侠也放倒了两个贼子。剩下的三个贼人一下跃出了战斗的圈子,惊骇地问甘凤凤:“你是什么人?敢来坏了我们的大事?”
甘凤凤说:“怪影。”
“什么!?怪影?”
“怪影你们没听过?”
“你就是江湖上传闻的神秘怪影?”
“唔!你们受死吧。凡是见过我面目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
剩下的三个贼人互相望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退!”他们三个便拔腿飞逃。
甘凤凤说:“你们逃得了吗?”身形一晃,人似流星的追了过去。
这三个贼人,对这一带地形非常的熟悉,如脱兔般的窜进树林和乱石草丛中去了,转眼便不见了踪影。樵渔双侠从后面赶来,说:“姑娘!穷寇莫追,提防他们的暗器。”
甘凤凤才停了下来:“这三个贼子,溜得比兔子还快。”
“姑娘!我们上山吧。看看少林寺怎么样了!恐怕在这少林寺四周,都有神风教的人在严密的监视着。”
说着,小蛟儿一下出现在他们面前,手中还提了一个活着的贼人。甘凤凤惊喜:“你抓到—个贼人了?”
“是。”
“还有两个呢?你杀了?”
“没有!跑掉了!”
“嗨!你怎么让他们跑掉的?”
“捉一个活口够了!何必全捉了他们?”
樵渔双侠看得惊讶,不见小蛟儿的行动,也听不到什么声响,小蛟儿便悄然将一个贼人活捉了回来。渔侠问:“小兄弟,你是伏在他们的前面而捉到的?”
“我,我是在你们的身后赶去抓他的。”
樵渔双侠更是睁大了眼睛,要是伏在贼人们逃跑的路上,出其不意的抓到了一个贼人,还有可能,但给捉的贼人必定有所挣扎和反抗,会发出响声来,悄然无声能抓到一个活口,武功之高,手脚之快,可想而知。因为是一个活人,不是一只兔子和一条鱼,不会出声和叫喊。何况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是位武功颇高的人,能捉到他又不弄出响声来,已属不易了!何况,小蛟儿还是从自己身后去追赶敌人的,自己全无发觉,这份极快的轻功和出手之巧,真是匪夷所思了。
小蛟儿又说:“大叔、大婶,我点了他的哑穴,看到他口中含有毒丸,取了出来,不用担心他会寻死了,我们在哪里审问他?”
樵侠说:“小兄弟,带他去少林寺问话最好了。”
渔侠说:“老杀才的,那你就别想问了。”
樵侠茫然:“去少林寺不能问?”
“那些光头和尚们,只知道阿弥陀佛,心又慈,手又软,要是这贼人不说,我们一动刑,那些光头们不跑来劝阻?”
“可是我担心少林寺……”
“那你先去少林寺和他们打个招呼,我们在这里审问贼人,然后才去好了。”
樵侠说:“那也好,我先去了。”
甘凤凤问:“大叔!你一个人入寺行吗?”
“行啊!慈云大师与我是老相交。”
“大叔,我不是这个意思,万一有什么变化,你一个人不危险?”
小蛟儿说:“要不,我和大叔一块去。”
甘凤凤一听暗喜,她正想小蛟儿走开,要不,她就不能放开手脚来审问贼人了,小蛟儿也跟光头和尚们差不多,不忍看贼人受刑,准会劝阻自己的行动。他离开,那就再好不过了!便说:“有你和大叔去,我就放心啦!”
“凤凤,那你和大婶在这里审问,等我回来。”小蛟儿说时,凌空一指,解了贼人的哑穴,便与樵侠而去。
甘凤凤问渔侠:“大婶,你来审问,还是我审问这贼人?”
渔侠笑说:“还是你来审问的好。”
“大婶!那我就不客气啦!”甘凤凤对那惊恐的贼子说:“你知不知道?在我问话时,我有个非常怪的脾气?”
贼人茫然:“什么怪脾气?”
“其实,也不是我的怪脾气,而是我手中的这把剑,它最怕听‘不知道’这三个字了,一听这三个字,就会咬下人的一块肉来,我想,你不会说出这三个字吧?”
“你,你要我怎样?”
“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话呀!当然,凡是看见我怪影的人,没一个能活得长久,包括你逃去的那两个同伴,我不出明天,就会要了他们的脑袋,要是你的回答让我高兴,我可以例外,放你走一条生路。”
“我,我要是不知道呢?”
这贼子的话音刚落,甘凤凤手中的剑倏然一闪,贼人的一双耳朵便血淋淋的掉了下来。甘凤凤说:“你看,你刚说‘不知道’这三个字,它就咬下你的一双耳朵了,我希望你自爱,千万不可说了。”
这个贼人,吓得不敢说了!这真是世上最奇特的审问方法,不论官府、武林,都从来没有过。素来凶恶、近乎不讲理的渔侠,也看得愕然起来。
甘凤凤含笑问:“你是什么人?”
“神风教。”
“你武功不错呵!看来在神风教中的职位不小吧?”
“行动组的一位分队长。”
“原来是位分队长,我失敬了!这次是你带队来?”
“不是!是总坛的戴长老,小人只听从他的调遣。”
“戴长老?是号称雪山一鹰的戴天?”
“是!”
“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在莆田城中。”
“不!他已经给我杀了!”
贼人骇然:“你能杀了戴长老?”
“雪山一鹰算什么?九天飞鹰黄双翼也成了我剑下的—个游魂,这姓戴的,总没有姓黄的武功那么好吧?”
贼人不敢出声了,暗想:怪不得神风教的人一听“怪影”两个字,如谈虎色变,也怪不得组长不战而退,丢下死去的兄弟不管,叫我们逃命了。
甘凤凤又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监视少林寺和尚们的行动,也阻拦其他人进寺。”
“凭自己的武功,能阻拦武林高手出入?”
“小人们阻拦不了,便飞报戴长老。”
“少林寺和你们神风教有何仇怨?你们要那样对付?”
“小人不大清楚。”
“嗯!?你是想我手中的剑要咬下你一块肉?”
贼人急了:“小人真的不大清楚。小人听组长说,我们教主想要少林寺的和尚归顺我教,才派了我们来。”
“和尚们不答应,所以就下毒?”
“是!”
“下的什么毒?谁人下毒?”
“小人只是负责守着上山的道路,其他不知道。”
甘凤凤的剑光一闪,贼人手臂上又留下了一条剑痕,鲜血渗出。甘凤凤说:“我不是吩咐你千万别说出这三个字吗?你看你,又忘记了。”
贼人叫喊起来:“小人真的不知道,你杀了我也没用。”
渔侠虽然面目凶恶却心慈,暗想:看来这个甘凤凤,也跟她的姑姑甘玲一样,对敌人真的毫不手软,这恐怕也是甘家的传统吧。不忍心地说:“姑娘,或许他真的不知道,杀了他也问不出话来。”
甘凤凤一笑:“看来大婶是个面恶心慈的人。好吧,大婶既然给他讲情,就免了他这一剑啦!”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