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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麻烦?”
“要是他们知道我们是怪影或是红衣女魔,他们就会想尽方法,先废去了我们的武功,挑断了我们的经脉,变成了废人。先不说别的,单单将我们困在这里十天半月的,断水断粮,我们浑身无力,不由他们摆布了?”
“不行,我们得在今夜里闯出去。”
“我们怎么闯出去?”
小蛟儿一指方洞口:“我们就从那方洞口闯出去。”
“那方洞口能穿得过去吗?”
“但它说明,那里只是一面石墙,不是厚厚的岩石。”
“蛟哥!你要用掌力将它击开?”
“就是这样。”
甘凤凤高兴了:“蛟哥!那你马上行动。”
“不!等到深夜,他们睡着了以后,我们再行动。”
这位吴公子,在神风教之中,以不会武功而能成为黄岐士手下的一个使者,自然他有过人的地方,就是机智聪明过人,能设计安装各种机关,可以说,他是江湖上的一位奇能异士,一个不可多得的人。但他偏偏没有想到,这一对性格怪异的江湖郎中,竟然是惊震武林的小蛟儿和甘凤凤,令神风教人心惊胆颤的怪影,只以为他们是一位难得的少有的神医。要是他知道神医就是小蛟儿,神医夫人是红衣女魔甘凤凤,以他的聪明才智,完全可以杜绝小蛟儿有闯出陷阱的机会。
深夜,小蛟儿已养精蓄锐,对甘凤凤说:“凤凤,将你的宝剑给我。”
“好的。”
甘凤凤解下了手腕上的玄霜冷月盘龙剑,交给了小蛟儿,小蛟儿弹剑出箧,将一身真气凝聚在剑身剑尖上,用暗劲在石壁上一划,削岩石如削豆腐,便削了一块岩石下来,出现了一个石凹。宝剑本来就可以削金断玉,在小蛟儿的神力之下,更是无坚不摧。小蛟儿就是这样在陷阱的石壁上,挖出了一个个小洞,使自己可攀登到方洞口处,然后又以剑尖,将方洞口的一扇铁窗门割了下来,几乎全无响声,不惊动任何人,跟着,小蛟儿收了宝剑,丢给甘凤凤,伸手入方洞,暗运神力,将一块一尺多长、宽五寸之厚的石块搬了下来,扩大了方洞口。接着又一连搬下五、六块,可容一个人进入。
小蛟儿借着火把之光,往里面看了看,是一条通道,大概可直通地面上,在转弯处,似乎有一道石阶梯,并且在通道墙壁上,亮着一盏油灯。
小蛟儿招呼甘凤凤一声,悄然潜入通道。甘凤凤高兴得舒展轻功,跃上方洞口,跟着小蛟儿身后,小蛟儿蓦然停止了脚步,轻声说:“有人来了!”
大概是小蛟儿搬动了石块的一些响声,惊醒了守夜的贼人,走下来看看。他刚下石阶的转弯处,小蛟儿凌空出指,一缕指劲,便封了这人的穴位,令他不能走动,跟着甘凤凤纵身跃到这贼人的跟前,剑尖贴紧了他的胸口,低声喝:“你想要命,就别出声。”这贼人惊骇得不敢出声叫喊,小蛟儿为了不想让上面的贼人看见或听见,一手将他抓过来,掷到通道上,低声喝问: “说!上面还有几个人?”
半晌,这贼人战战兢兢地说:“还,还,还有两个。”
“他们知道你下来?”
“知,知道。”
“你为什么走下来?”
“小、小、小人听到了一些响声,所、所、所以下来看看。”
“石梯上面是什么地方?”
“是,是,是一间厢房。”
甘凤凤问:“姓吴的公子现在哪里?”
“小,小,小人不知道。”
甘凤凤一剑就在他脸上划下了一道剑痕:“你知不知道?”
这贼人惊叫起来:“小……”
小蛟儿一下就点了他的哑穴,令他不能再叫喊,对甘凤凤说:“他可能真的不知道,你别伤他了!”又对贼人说,“你给我们老老实实,带我们上去,你要是敢打坏主意,我一手就可以拧下你这颗脑袋。”小蛟儿说着,五指如钩,一下就从通道的石壁上抓下了一块石头,跟着捏得粉碎,“你想,你的脑袋硬,还是这岩石硬?”
贼人哪里看见过这等骇人的神力?几乎吓傻了。小蛟儿拍开了他被封的穴位,喝声:“走!带我们上去!”
贼人给点了哑穴,不能出声,点点头,便带小蛟儿和甘凤凤沿着石阶而上。石阶是转折而上,转了两转,便出现了一道门,有灯火亮着,门外有人问:“老五,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那对郎中夫妇在叫喊、撞墙?”
甘凤凤一下如魔影般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一个贼人惊问:“你,你,你们是怎么出来的?”这说话的贼人仍卧在床上。
甘凤凤笑问:“你以为我们是人吗?”
“你,你,你不是人?”
“不错!因为我们在陷阱中撞墙而死,现在变成了鬼。”
“你,你,你是鬼?”
“当然呀!不然,我们怎么能出来?”
另一位贼人眼见不妙,从另一张床上跳起来想夺门而逃,甘凤凤一剑如电挥出,他的脑袋和脖子便分了家,连叫喊也来不及,就倒卧在血泊中。
甘凤凤手中之剑,又一下横在这贼入的脖子上:“哎!你最好是别动别叫喊,不然,我只好叫你在阎王殿里守夜啦!”
“饶,饶,饶命,我,我,我不叫。”
这时,小蛟儿已带着那叫老五的贼人出来,他打量了这守夜的房间一眼,疑问:“这是厢房?”
老五口不能言,用手指指另一道房门。
小蛟儿一看,这房间没有窗户,也没有瓦面,四面上下,都是石壁,显然是一处地下室。
甘凤凤逼着床上的贼人问:“这是什么地方?说!”
“是,是,是守夜的地下室。”
“上面是什么地方?”
“是,是,是大厅一侧的一间、间、间东厢房。”
“上面有没有人?”
“有,有,有两个。”
甘凤凤一剑就打发他回老家。小蛟儿一愕:“你,你怎么杀了他?”
“不杀了他,留下来干什么?我,我要将这一府的人,全杀了,才解我的心头之恨。”
“不!凤凤,我们不能乱杀人的!”
“对那什么夫人和吴公子的,也不能杀。”
“这……”
甘凤凤咬着牙说:“我不但杀了他们,还要一把火烧了这贼窝!”
小蛟儿掉进陷阱中时,眼露杀意,他也想将吴公子等人全杀了,然后山把火烧了这贼府。可是在他离开陷阱后,真的要杀人,他的心又软了下来,起码不想滥杀无辜。
老五见自己的同伴一下死于甘凤凤的剑下,吓得连忙跪下叩头求饶!小蛟儿说:“你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我们绝不会杀你。”小蛟儿又拍开了他哑穴,“带我们到上面去!”
“是,是!”
老五打开那扇门,又是一条盘转而上的石梯,上面的人听到了脚步声,喝问:“夜深了!你们跑上来干什么?”
因为石阶上的一道门紧闭着,小蛟儿示意老五回答,老五说:“张管家,下面出了事。”
“什么事?”
甘凤凤轻轻对他说:“你说我们撞墙死了!”
老五扬声说:“张管家,陷阱中的那对郎中夫妇撞墙自杀了!”
张管家惊恐地问:“什么!?他们撞墙死了?”门也跟着打开。
张管事极想向老五问清楚,可是门打开后,却是一把寒气逼人的剑尖贴在他的心口上,跟着是甘凤凤现身出来。张管事又惊恐地问:“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厢房内的另一个家人也吓傻了眼,呆若木鸡,心想:这不是郎中夫人么,她怎么能从陷阱中出来的?的确,从陷阱中不可能从地下通道上来,只能打开陷阱口,用绳将下面的人吊上来才行。
甘凤凤笑着:“没什么!因为我们死后变成了鬼,跑出来向吴府的人索命,就是这么一回事。”
“你,你,你变成了鬼?”
“是呵!我们好心没有好报,死得冤枉极了!阎王爷见我们死得冤枉,同情我们的不幸,特意打发我们来索命的。”
“你,你,你真的是鬼?”
“不是鬼,我们怎么能出来的?你赔我们夫妇的两条命来!”
“不,不,这不关我的事。”
“张管事,是你陪同吴公子前去客栈请我们来看病,怎么不关你的事了?”
“这,这,这都是吴公子干的。”
“好呀!那你说,吴公子在哪里,那个什么老夫人又在哪里?”
“在,在内院……”这张管事—下想到,鬼无形无影,还有什么不知道?怎么问吴公子和老夫人在哪里了?这显然不是鬼。而且听说鬼在灯下不见身影,她怎么有影子的?一下收了要说出来的话,问:“你,你,你们的确是鬼?”
小蛟儿说:“凤凤!别吓他了!叫他快说出吴公子住在什么地方,叫他带我们去。”
张管事一听说他们不是鬼,心定了下来,惊讶问:“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甘凤凤一剑在他脸上划了一条血痕,又立刻把剑贴在他的心胸上:“现在是我们问你,不是你来问我们,明白吗?说!他们住在什么地方?”
张管事犹豫了一下,见甘凤凤出手这么快,震惊了,“在,在,在内院里。”
“带我们去!”
“是,是!我带两位去。”张管事移功脚步,不知一只手有意还是无意按了墙壁上一下。老五惊恐地叫起来:“快!快!制住他。”
小蛟儿生疑问:“什么制住他?”
老五指着张管事:“他,他……”
这时,内院突然铃声响起,在宁静的深夜中特别响亮,声传全府上下。甘凤凤这才明白,张管事竟在自己的眼皮之下做了手脚,按动了墙壁上的机关,向内院报警。恼得她一剑就劈了张管事,接着剑尖指向那位木然不动的家人。小蛟儿说:“凤凤,别杀他了,杀了他也没用!”
这家人也吓得跪下来求饶:“夫人,这不关小人的事,小人不敢动。”
小蛟儿挥手对老五和这位家人说:“你们快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马上离开这里,今后不得再为神风教办坏事,不然,让我们知道,张管事便是你们的榜样,去!”
老五和这位家人立刻叩了—个头,慌忙奔出厢房,真的连夜逃走了。
这时,吴府上下,人声喧哗,脚步慌乱,一位护院的武师(这位护院武师,在小蛟儿和甘凤凤来诊病时,一直没有露面),带了七八个略懂功夫的打手,从大厅中奔了出来。
所谓吴府,实际上在小镇上并不叫吴府,而叫金家庄,在离小镇二里地远的一处僻静的树林中。金家庄的人不与镇子上的人来往,金公子(也就是吴公子)更是寸步不出庄子。庄主以远地经商为名,经常不在庄上,真正的庄主,就是金公子。
为了不引起武林中人注目,庄上的家丁、奴婢,都不会武功,只聘请一位江湖上学武的人为护院武师,日日带着十来个打手,他院内学拳练棍。其实这位武师,是神风教的一名高手,派来保护金公子。金家庄的人,从不在外生事惹非,也不与人争气打斗,更不卷入江湖上的纷争,所以神风教这—个地方,就不会引起武林中人注意了,也不为江湖上人所知。表面上看去,是一户殷实的人家,平民百姓。一般小偷或不良之徒,要是来侵犯金家庄,自然为护院武师轻易打发掉。真的有什么高人要来踩盘子,武师敌不了,便会放出求救讯号,神风教在永宁城中的分堂口,便会派人前来抢救。但是这情况,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一次,张管事在外院按响了警铃,武师和金公子,以为是郎中夫妇的两位武林朋友寻来了,金公子不露面,由武师带人露面,可是来侵犯的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