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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胜南茅塞顿开:“原来是这样……”
凤箫吟讲述完自己,转脸来问李君前:“二大爷,讲讲你吧,你的身世。你爹娘是谁?和小秦淮各位香主关系如何?”
君前脸上冷如冰:“我是个弃婴,生下来还没会说话,就被爹娘遗弃了,然后被一个大户人家收养,其实也不叫收养,那老爷捡了我,是到他家里做苦工去的,我懂事很早,你相不相信,一个3岁的小孩子,帮5岁的男孩换尿布?”
凤箫吟听得义愤填膺:“什么父母!什么东西!”
胜南注视着君前,从来没有过这般的感受:“虽然一直没有得知身世,可我的命要好得多了,有个相依为命的母亲,虽然大家鄙视我们,说我是叛徒的儿子……”
李君前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当年幸好遇见小秦淮的英雄好汉们,授我武艺,教我做人,他们都是我的亲生父母!”
凤箫吟道:“那你们想不想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君前一愣,没有说话。
林胜南道:“我已经找到了……”
凤箫吟自己低下头:“我很久以前就在找,可是现在有些动摇,我不也是个弃婴吗?”
李君前道:“我没有任何依据,我也找不到,当时世事动荡得很,也许有许多原因才弃了我,一切顺其自然吧!毕竟家破人散的事情太多,一条船上,我们3个就全是了,船夫,你呢?”
那船夫有些触动:“比起三位来,小的真是幸福!小的要好好养家!”
凤箫吟看着两岸青色的山丘,绿叶随风摇动着,遥远的地方,好似传来一阵荒凉的排箫声,透过树看过去,树的里层还是树。
水面初平,静如镜鉴,她默默地看着鱼儿在水中游弋,冷风拂过,一阵感慨:“忽然想起李易安的一首词,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李君前一笑:“现在还没有日暮,怎么会想起这首不相干的词?”
“这是南渡之前李易安写的,当年无忧无虑,写的是游玩、嬉戏,可是南渡之后,写的却是国仇家恨……同是婉约,意境却差的很远……”
“我懂你的意思,一切都是受了战争的苦,战争一祸害,不知要祸害多少年、多少人。”胜南轻声道,“我去过济南吊古,李易安的少年生活过得很是安逸快乐,无拘无束,却被战争害得苦了,她在丈夫去世后无依无靠,沦落到卖字画为生,实在是很可怜的……”
“可是她留名了,难得的一个女词人啊,若没有这番经历,就没有这般成就。”君前道。回头看箫吟,她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君前一愣,递上手巾去:“怎么了?哭什么?”
箫吟夺过手巾,狠狠地擦了,声音特别大,君前听她连擦个鼻涕都这样与众不同惊天动地,竖起大拇指来:“豪放派!豪放派!”
箫吟一笑:“知道你那位潇湘姑娘是婉约派的!”
君前急得脸又红到脖子根:“你又胡说什么?!”
再行一段,凤箫吟终于因为情绪不稳定而晕船,突然间捂住嘴,似吐非吐的样子,胜南察言观色,关切道:“怎么了?”见她一脸痛苦,也知她晕船厉害,赶紧道:“船夫,停船!”
君前亦问:“怎样?有事吗?”箫吟只是摇摇头,什么话都不说,脸色苍白。
刚到岸边,箫吟就开始呕吐,那阵势真是吓人得很,胜南一边捶她背一边神情紧张地看着她:“好点没?让你别上窜下跳,你就不肯听,好点么?”
凤箫吟擦拭完了,转身来,人就活过来了,直接瞪了一眼李君前:“二大爷,我以后再也不坐船了,都怪你,一定要走水路!”
李君前啊了一声,根本意想不到凤箫吟会把责任归咎于自己,一时哑口无言,气道:“那我该怎么补偿你,搀扶你上船?”
“好啊!你自己说的。”
“你!怎么还有这种人啊!”李君前无话可说了。
胜南呵呵笑着:“你不知道,她的一张嘴厉害得很,把对的错的反过来说都无所谓,反正道歉的都是人家!”
“霸道!你也真不愧是江洋道上的,还没有开化吗!”君前不得已,搀扶着她上船去。
上得船去,那船夫指着河面说:“几位客官,现在正在同行一支大船队呢。我们要不要等一等,让他们先行过去?”
李君前一怔:“才一会的功夫,怎么就有这么多船经过?”
“这几日生意特别好,经过这里的客人很多,有经商的,也有身负武艺的,还有一些像来自异域的人……”
李君前心念一动:金人?
金国公主,或许就在其中……
“这黄天荡离建康并不是很远啊,几天之内,竟然到了。看来是咱们那事情还赶得上。”凤箫吟道。
“的确不远,黄天荡还有一处能直通秦淮河。”李君前解释道。
船夫却面露难色:“往那边去就不会再快了,因为那边有关卡,过关很困难……”
“什么关卡?”
“有一帮盗匪,虽然是近期才出现的,却猖狂的紧,一天到晚守在那里要拦路钱,也没什么官员管那里,任他们胡作非为,就算官府知道了,也没用,官匪一家!”船夫道。
“事情发生多久了?”李君前问。
“也就一两个月吧。”船夫咬牙切齿,“真希望他们消失,不要再碍着我们生意。唉,这么大的船队,不招风才怪,你们看着,这支大船队肯定是要被打劫的!”
李君前看着河上舳舻千里:希望金国公主这件事,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第二十五章 故人?敌人?
船队之长,令河面有堵塞的感觉。凤箫吟等不及,提议先上岸转一转。船夫要看着船,当然是去不得,另两个都和凤箫吟一样,不愿在无所事事中度过这么长的时间,于是随她一起离了船,在岸边走了不远,欣赏那四围景物;再登上山坡,纵目远观,去体会“京口瓜州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之心境,感觉是心旷神怡,大觉心满意足、一饱了眼福。
凤箫吟却小声道:“看来看去,淮南都没有特别高耸的名山大川,如果夹岸的都是峭壁就有趣的多了……”
李君前笑而反驳:“各地有各地的特色,大理也找不到一处和淮南一样的风景。”
正自为了自己家乡辩论着,胜南却指向密林深处,低声道:“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座旧庙?”
几人同时望去,果真土丘后面茂林隐处,藏匿着一座不高不矮的庙宇,走近了观看,还能够看见那稍显破旧陈腐的古庙当年的痕迹。
这庙宇宛然有着南朝时期的建筑风格,金碧辉煌早已剥落成为过去,却因为地处偏僻而逃过了战火的冲击。
凤箫吟推开虚掩的门:“这么隐秘的地方,才是武林高手出没之处。”
胜南一笑,哪里没听说她是在自赞:“你又自诩为武林高手啦!”
凤箫吟抬头,看见庙宇之中各色各样的神灵帝王,惊呆于此处佛像之多,李君前林胜南两个看见神灵,都上前去有些虔诚地拜了拜,凤箫吟不像他们如此尊敬,不更事地说:“为什么要信佛信神?我就不信他们能保佑我们,你们看观音手伸这么直,就像和我们在讨钱一样……”
君前赶紧阻止她胡说:“你可别亵渎这些神圣之物,毕竟他们也算是走江湖之人的精神寄托。咱们血雨腥风的,根本不知道下一刻是不是还活着……只能寄信于此。”
胜南点头:“小秦淮和红袄寨一样的规矩,入会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拜神参帝王。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观音在讨钱?看来心不实诚。”
凤箫吟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好了好了,我明白。对了,小秦淮的规矩不少呢,有一条是说什么最多只能和金人做朋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李君前一愣:“其实这个说法只要是抗金联盟都必须遵守不悖,因为有前车之鉴,20多年前,有一位金刀侠客越雄刀,就是当今越野越大侠的父亲,和一个金国女子论及婚嫁,后来这女子悔婚而去,再后来还杀了越雄刀夫妇,还有一个著名的才女柳月,爱上了一个金国王爷,为了他甘心把义军的情报透露出去,害得义军在金国损失惨重,那王爷利用完了柳月,什么名分都没给她,还任她溺死在了洞庭湖,假惺惺对外说封剑,金人的本性实在是残忍,当然只能最多做朋友,还不能深交!”李君前说的时候,义愤填膺。
“这倒也是,情爱这东西,会把人变得分不清是非……”凤箫吟叹道。
胜南略带惊慌地看向她,他记得她以前从来都说功名应该比情爱重要的,还常常对后者持不屑态度,这句话从她口里出来,有些不大现实了,喔了一声笑着说:“这倒也是,情爱……凤大小姐还不是陷入了情爱之中不可自拔?”正色问她:“是不是川宇?”
箫吟心虚,不知该如何回答,忽然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3人一惊:莫非这里也有人来?!
可是,最先响起的声音却来自于……那个船夫!
“小的就看着他们三个到了这边,没错的话,就在这庙里!”
李、凤、林3人均是大惊,料不到那船夫会出卖操守透露他们行踪,更惊于竟然有人跟踪他们!
只听一人道:“话说完了,还不快滚!”
3人互相使了眼色,齐齐躲到神像后面。门开之后,走进来的从脚步声去辨别,应该是两个男子。
李君前鞭已在手,而胜南握紧了双刀,皱眉沉思着:会是谁,为了什么意图?
紧绷的空气。对于彼此的存在,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终于,在片刻之后,他们先发话:“凤箫吟,识相点你就出来!”
冲着凤箫吟?!
凤箫吟一惊,随即看了一眼胜南,他虽然没听过这2人的声音,但估计他们武功在他3人之下,于是轻轻点点头,当下3人一并从像后现身——眼前这两个汉子,一个青衣一个蓝衣,不是祁连九客中的又是谁!
从竺青明和蓝扬方才的语气里面,就可以听出现在洪瀚抒的态度啊!
原以为洪瀚抒把她当故人,这时候清清楚楚,原来竟会是敌人!凤箫吟的担心完全演变为气愤:“你们老大呢?在哪里?”
“我们这次找你,就是要把你擒去交给大哥!”两人才不管她是不是盟主,说得斩钉截铁。
“你们就是用‘请’的,我也不去!”凤箫吟冷冷的。
打量了胜南和君前几眼,竺青明发话道:“两位少侠,希望祁连山的内事,你们不要插手的好,得罪了洪山主,属下可是担待不起!”
君前觉得好笑,他自是不了解洪瀚抒的性格,洪瀚抒认为对的事情,就算有一万个理由说它错他恐怕也要坚持到底。
而胜南听完这话,却立即把凤箫吟拉到身后来,提起饮恨刀,直对着对面两个,彻底推翻了此人方才的威胁,并低声对她说:“你刚刚好些,不能动武,这两人就交给我吧!”
两人面色大变,赶忙抽出兵器御敌,又猜不透胜南到底是要先起干戈还是只是在恐吓他们,竺青明愠怒道:“林少侠,难道没有听见在下的话!?”
“你们大哥是时候改改他脾气了,祁连山内事?他有问过凤箫吟的意见么?!”胜南厉声道。
凤箫吟在他背后,听得有点感动,却忍不住猜测:他这么维护我,是因为本能地对人的关心,还是因为,把我当成川宇的什么……
“要不要二对二,这样更加公平!你打我小秦淮香主的主意,也是我小秦淮的内事!”李君前微笑,笑里藏刀。
竺青明蓝扬脸色均是大变,自度不可能胜过林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