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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扭头,又对丁宁道:“去告诉店家,给他们三个娃儿准备三间上好的客房。”
小鱼儿道:“不必了,开封知府招待我们住在驿馆里。”
阿呆洋洋得意地道;“白吃白喝也!”
凤儿满面春风地道:“白住白睡也!”
千面人魔皮笑肉不笑地道:“好极了,有傻蛋出银子,不花白不花,你们且去白吃白喝,白睡白住吧,明天一早咱们就各奔前程,老夫敬侯佳音。”
余音未落,三小方待起身离去,忽闻门外燕语草啼,香风扑鼻,在小红的引导下,一串儿走进来一大群年轻貌美的姑娘。
环肥燕瘦,各擅胜场,綺年玉貌,都是开封城拔尖儿的大美人。
年长者不会超过二十,年幼者正值豆寇年华,一个个挤眉弄眼,搔首弄姿,竭尽其风骚之能事。
算算人数,正好是十二金或一打整。
千面人魔的一双独眼,色迷迷地横扫十二金钗一眼,道:“小红,多出来的两个妞儿可是额外的赠品?”
小红银铃似的声音道:“回大爷的话,是宋老板的两个女儿来抵债的。”
千面人魔托起二女的下巴来,瞧一瞧,道:“嗯,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小口,吐气如兰,挺讨人怜惜,可以折价两万,其余的八万两你老子何时可以凑齐?”
宋家的大小姐凄凄楚楚的道:“天亮之前一定可以筹足送过来。”
小鱼儿早已看得双眼发直,情不自禁地嚷嚷道:“水,水,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水查某。”
阿呆的眼睛猛吃冰淇淋,道:“好发达的大馒头,好大的葫芦啊。”
小鱼儿不解,道:“阿呆,什么是葫芦?”
阿呆正经八百的道:“笨啊,就是屁股嘛,肥肥胖胖,圆圆滚滚的,像不像葫芦?”
小鱼儿仔细观察一下,道:“嗯,是有几分神似,阿呆,你不呆嘛。”
阿呆得意非凡地道:“本来就是嘛,是你们故意装糊涂,视而不见,埋没人才。”
千面人魔早已欲火难耐,频频挥手道:“他妈的,小小年纪就这么色,还不快滚到驿馆去白吃白住,别耽误老夫的好事。”
赛珍珠和凤儿早就溜出去了,丁宁、阿呆、小鱼儿闻言相顾愕然,一声不吭地退出去。
踏着夜色,在返回驿馆的途中,凤儿一直撅着小嘴生闷气,弄得小鱼儿满头雾水地道:小凤,你在生谁的气。”
凤儿气虎虎地道:“生你们男人的气。”
小鱼儿道:“怎么啦?”
凤儿咬着牙齿道:“可耻的集体屠杀!”
阿呆老气横秋地道:“男人嘛,偶而风流一下算不了什么。”
凤儿怒冲冲地道:“你们男人呀,没有一个好东西。”
小鱼儿大声抗辨道:“我不同意,别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我小鱼儿将来绝对不会干集体屠杀的事。”
凤儿冷哼一声,道:“哼,将来的事谁也料不准!”
奔势陡地加快,兀自向前飞奔而去。
回到驿馆,小鱼儿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始终想着千面人魔。
他究竟是何许人?
如何得到绿林令?
跟铁掌排云林清风、疯人侯志、懒虫丁一、醉鬼白云、狂夫辛幸之间有何血海深仇?
为什么他自己隐身幕后,而让三个年轻的娃儿去为他夺取乌剑、玉镯、太极棍?
如今又要他们去要五位武林高手的命?
有师徒之实,却无师徒之名,这是为什么?
莫非自己三人是千面人魔悉心培养的工具、杀手?
自己三人的身世如何?真的如千面人魔所说,是三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想着想着,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今夜的“集体屠杀”。
是好奇,更想藉此窥探一下千面人魔究竟有何秘密。
于是,霍地而起,悄没声息的独自离开驿馆。
离开大门不远,转过一个拐角,马上发现,在自己的前面不远,有一个人正放步疾行。
是阿呆。
小鱼儿愕然一楞,掉转头来,改走另一条街。
可是,无巧不巧,冤家路窄,殊途同归,二人又在“龙安”客栈的门口碰了头。
小鱼儿板着脸孔道:“阿呆,三更半夜的,不在驿馆睡觉,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阿呆朝里面望一眼,扮了一个鬼脸,嘻嘻笑道:“彼此,彼此!”
“妈的,别想歪了,我是来探隐索密的。”
“我也是!”
“你探什么隐?索什么密?”
“彼此,彼此。”
“混蛋,别打哈哈。”
“男人嘛,开开眼界,见识见识。”
“哼!”
小鱼儿多一个字也没有说,当先翻墙而过,进入千面人魔所在的小跨院。
院内花木依旧,空无一人。
丁宁、赛珍珠的房里没有点灯。
千面入魔的屋内却灯火通明。
而且,还不时传出亵言秽语,及女子欲醉欲死的呻吟声。
五花八门,各种稀奇古怪,难以入耳的声音都有,令人馨竹难书。
阿呆、小鱼儿不禁为之心猿意马,血脉贲张,提着脚尖,闭着气,小心翼翼地朝千面人魔的房间拢过去。
有志一同,几乎在同一时间,用舌头勤破一块窗纸,凑上去一双眼。
哇塞!好一片温妮春光!
哇塞!好一幅美丽的裸女图。
这两个小子春心荡漾,心湖波涛汹涌。
阿呆和小鱼儿在前窗,后窗外,另有一位同好者。
是丁宁。
尚不止此,侧门外还藏着一个人,正从门缝里,聚精会神的往里面瞧。
是个母的——赛珍珠。
赛珍珠的一张脸胀得通红,心如鹿撞,眼波痴迷,好像喝醉了酒,显得有点歇斯底里的样子。
蓦地,丁宁像是一只偷嘴的猫,幽灵般地潜入赛珍珠的屋里去。
屋内无人,丁宁又偷偷溜出来,恰巧与正要往他房里去的赛珍珠不期而遇。
“丁哥。”
“珍妹。”
孤男寡女,乾柴烈火,即扭进房里……
看在阿呆眼里,好不羡煞人也,心道:“妈的,真伤脑筋,阿娇也不知死到哪里去了,如在身边。”
~念未了,被千面人魔粗矿的吼声淹没:“破鞋,烂货,二手货,也想冒充黄花大闺女,滚!滚到尼姑庵当尼姑去!”
拔出一把匕首来,两三下便将那女子满头的青丝剃了个清洁溜溜。
通!的一声,一个胖女人,就光着身子,被千面人魔扔到窗外来。
“婊子,窑姐儿,你他妈的也跟男人上过床,滚!滚到尼姑庵去当尼姑!”
通!又扔出来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正是替千面人魔拉皮条的小红姑娘。
窗户大开,春光外泄。
终于,弹尽矢光,鸣金收兵,结束了这一场惨烈的肉搏战。
灯,熄了。
人,睡了。
夜,更黑。
阿呆和小鱼儿也摸黑离开了“龙安”“客钱。
豫中
一条官道上。
有三个大孩子,正在悠哉游哉的,活蹦乱跳地往南方行,口里面还不停的唱着小曲儿。
小儿郎
小儿郎
小小儿即不简单
不论黑白两道
无分大盗大侠
拳打脚踢
口诛笔伐
威震四方
无敌天下
小鱼儿
小鱼儿
小小鱼儿不简单
不论海鲸海鲨
无分大鱼大虾
生吞活咽
连皮带骨
翻江倒海
豪情万丈
歌词磅礴,歌声嘹亮,直传出数里之遥。
一边走,一边唱,一边找人询长问短。忽然左转进入一片矮树林。
林木深处,有一座庄院。
不大,甚至应该说很小,远远望去,仅止一栋楼房而已。
围墙却很高,大门亦颇壮观,只可惜油漆早已斑剥,门扉毁坏,一副破落户的模样。
门楣之上有一块匾额,勉强还可以认出来是“懒人庄”三字。
凤儿、阿呆、小鱼儿心里有数,所谓“懒人庄”,就是“邋里邋遢”庄的别称。
“笃!笃!笃!”小鱼儿叩门三响。
庄内寂然,无人应声。
小鱼儿扬声道:“有人在家吗?”
依旧无人回声应话。
阿呆上前一步,在门上端了一脚,粗鲁地骂道:“姓丁的,你老小子到底在不在?”
好半晌,才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答话,而且只有一个字:“在!”
凤儿娇冷的声音道:“在就滚出来答话。”
懒洋洋的声音又吐出来一个字:“进!”
小鱼儿知道,懒虫丁一,又名一字先生,能够一个字表达的事情,绝对不肯说两个字,自亦见怪不怪,摇一摇头,凤儿、阿呆会心一笑,便即伸手推门。
“吱呀!吱呀!”
好重好破的门,费了不少力气才打开来。
他哪里知道,懒虫丁一还是一个发明家,就这一个动作,已为他打了一桶水。
游目四望,真叫人不敢恭维,遍地杂草丛生,门户蛛封生积,处处都是垃圾污垢,这哪像是一位名震江湖的大侠的居停之所。
院子里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小鱼儿朗声道:“喂,一字先生,你在哪儿?”
“这!”
还是一个字,不过,循声望去,总算找到了一字先生的所在。
他在二楼外面的阳台上,躺在床上,背后垫着一个大枕头,冷厉的眸光正在向下望,一张脸至少有三年未洗,胡子更长,口鼻杂辨,是一个十足的老怪物。
床铺的一旁设有炉灶,懒虫丁一的一锅大杂烩刚刚煮好,正自有一口没一口的,懒懒散散地吃着。
另一旁还种着有菜,缸里有米,瓮里有水,更令人拍案叫绝的是,床板上挖了一个洞,掀起垫被,下面就是马桶。
吃、喝、拉、撒、睡,人生五件大事,他可以全部在床上解决。
这真是一个奇人,怪人,天上少有,人间无双。
小鱼儿向前迈了数步,立在院子正当中,昂首说道:”想必阁下就是一字先生做虫丁一吧?”
“嗯”
“堂堂一代大侠,该有成群结队的仆人吧?”
“无。”
“为何不请几个?”
“懒。”
“老婆孩子呢?”
“无。”
“怎么连老婆也不娶?”
“懒。”
“整个懒人庄,就你一条懒虫?”
“嗯。”
说了半天,一字先生没有一句话是两个字的,而且,九句话当中,总共才用了“在”、“进”、“这”、“嗯”、“无”、“嗯”六个字眼。
听得阿呆直冒火,怒冲冲的道:“懒虫,你也不问问咱们是来干什么的?”
“说。”
“是来杀人的。”
“谁?”
“你,”
“我?”
“不错,有人想要你项上的人头。”
“谁?”
“自然是你的活冤家,死对头。”
“多。”
“多?你仇人很多是不是?可以找最厉害最凶残,最没有人性的人来说。”
“多。”
“妈的,跟你说话真累,干脆这样吧,我把一个一个的来点名,你来慢慢挑选吧?”
“可。”
“跟血手屠夫王化有仇?”
“有。”
“跟七杀凶神张忠有价?”
“有。”
“跟浪里白条游全河有仇?”
“有。”
“跟铁胆魔星雷天豹有仇?”
“有”
“跟千面人魔有仇?”
“不识。”很难得,一字先生说了两个字。
“跟歹命夫人有仇?”
“不识。”
“跟太极老祖有仇?”
“无。”
显而易见,欲杀懒虫丁一的人,十之八九是黑道四大枭雄之一,而王化、张忠、游全河已身陷囹圄,唯一可能是千面人魔的人选,就剩下铁胆魔星雷天豹一人了。
但,反面一想,千面人魔有言,杀人只是为了争霸天下。
果真如此,则千面人魔这个人简直令人莫测高深。
再一次的探索,又告失败,小鱼儿一征后道:“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