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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宏道:“我要立即调动人马前往平阳顶取回书信,司马兄可愿同行?”
司马长青额首道:“我已经带了百名壮丁在堡外等候。”
简宏闻言大喜,便对简庆说:“大哥,小弟也想暂调百名壮丁,一同前往黑白榜取回书信。”
简庆道:“人手早有准备,不过这件事可能不太单纯,你们得小心行事。”
简宏道:“合简家及司马家人马,想必千刃帮也不敢轻举妄动才对。”
简庆再三叮咛小心为是,也调派百名人手交予简宏,合着司马长青人马,也将近两百余了,可谓劳师动众。
郝宝但觉他们未免小题大做,但是为了免于穿帮,他也不便干涉。
一群人浩浩荡荡复往平阳顶出发,简庆看得直摇头,也为弟弟痴情大为感动。
由清晨至黄昏,有了快马,行程自是缩短不少,一群人已抵平阳顶外围。
群众仍是万头乱攒,并未因郝宝换掉书信而减少。
简宏和司马长青到来,围观者乍见大批人马,心知或许有事将发生,皆惊惶地躲向两旁,胆小者甚至已逃开。
众人仁立一阵,并未发现千刃帮阻拦,郝宝已指向黑白榜:“信就在上面,两位觉得字体还不错吧?”
简宏、司马长青老脸感到火热,仍下马并肩走前。
郝宝也追了上去,急道:“事不宜迟……”话未说完,人已冲往前头。
简宏、司马长青突见郝宝冲前,两人神情猛紧,下意识地也提起轻功快奔掠前,及至黑白榜前,郝宝只比个手势,哪张是谁的,两人立即伸手摘下,连看也不敢看就塞入怀中,两人根本不敢对视,即转身掠回,那情境,实让两人够窘困。
郝宝暗笑,结局果然和自己预料差不多,也跟在后头走回。
简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现在没事了。”
郝宝淡笑道:“两位前辈也许应该找个地方看信,我们得向两位讨个回音。”
司马长青嘴角挂着笑意,往左仍林区指去:“天未暗下,咱们到林区内歇歇如何?”
简宏心想一群人马众多,要到茶馆也不方便,何况今天劳师动众,多少会引来他人侧目,倒不如避向林区,遂同意司马长青提议。
两百多人立即往左侧林区行去。
到了枫树林,一群手下立即择地歇息。
宝贝兄弟跟在简宏及司马长青后头,不近也不远,足够对方私自瞧完书信。
简宏和司马长青互看一眼,含笑道声“请”,乃转身相背,走了几步然后掏出书信拜读。
郝贝见事情即将揭晓,不禁又紧张又兴奋:“哥,他们快发现书信了……”
郝宝嘘了一声,低声道:“待会儿再说。”
兄弟俩齐往两人瞧去,神情十分怪异。
简宏拿的是上半段,念得直皱眉:“千刀万刃求美人,不吃风梨爱切瓜?难道她改变口味,喜欢吃瓜了?”
宝贝兄弟听在耳里,笑在心里,郝宝低声道:“大姑那种身材,最适合吃西瓜了,圆滚滚的。”
郝贝附和:“我觉得冬瓜也不错,改成上凸下凸,也许会瘦些。”
但闻司马长青惊惑声传来:“木头岂会开竹花?还长了黑白蕊?莫非她仍无法决定我和简宏的人选?”
他和简宏齐往宝贝兄弟瞧来。
郝宝立即一脸正经:“两位看了之后,有何感想?”
简宏干笑一声:“郝女快写的真有意思,在下自会照办。”
司马长青也笑道:“郝女侠暗示得很贴切,我一看就懂。”
郝宝肚肠快笑得打结,表情仍一脸正经:“就凭两行字,两位对郝女侠感受就那么深?”
简宏、司马长青含笑点头。
简宏笑道:“我一看就知道郝女侠现在喜欢吃西瓜。”
郝宝憋笑:“我也是这么想。”
郝贝已忍不住笑起来:“郝女侠是不吃瓜的,你们搞错啦!”
“搞错了?”简宏、司马长青面面相觑,望着手中书信,也不知如何是好。
郝宝笑道:“两位的爱情真伟大,任何书信在手中,都可以联想和郝女侠沟通,实是了不起。”拿出两封信交予两人,笑道:“这才是真的,郝女侠不会把你们骂成傻瓜和笨蛋。”
简宏、司马长青老脸窘热,接过信件,窘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指着榜上这张信?”
郝宝笑道:“我是指了,不过是贯穿的,真的信贴在另一面,两位撕得快又走得快,我只好替你们带回来,也好完成送信任务。”
简宏、司马长青弄清原委,不禁更为困窘,还说什么爱吃西瓜,老木长不了竹花?原是笨蛋兼傻瓜。
还好,宝贝兄弟只是笑笑而已,并没再出言挖苦。简宏、司马长青也再次拆问,阅读书信。
只见两封写的完全相同:
春风吹过尽花谷,
冰心美人心飞舞,
四七年年思凡尘,
花落谁家待问汝。
语气甚为明白,简宏看了信,不禁喜上眉梢,连忙转身,司马长青也谈笑与他相对。
两人并肩走向宝贝兄弟。
司马长青笑问:“郝女侠怎么说?”
郝宝笑道:“如果你们愿意与她见面,我们可为两位引路。”
简宏问道:“她目前隐居尽花谷?”
郝宝点头:“是的。”
简宏连忙表示:“我愿意与她相见。”
司马长青也说:“就麻烦两位带路。”
宝贝兄弟闻言欢喜不已,可是想到大姑现在那么胖,两人却又有点怕怕的。
郝宝问:“两位何时启程?”
简宏和司马长青即互相商量,而后简宏回答:“明早辰时,咱们在莲花桥头相会,一同前往尽花谷。”
宝贝兄弟额首。
简宏和司马长青即面带笑容,然后带着人马暂别两人。
待他们一行人走后,宝贝兄弟却千头万绪。
郝贝叹道:“咱们似乎很糟糕,惹了一大堆麻烦。”
郝宝倒能处之泰然:“这件事的过程的确很差劲,不过收场倒还很圆满。”
郝贝道:“可是毕竟书信是贴上黑白榜,江湖人士都知道大姑写情书给人家的事了。”
郝宝无奈摊摊手:“这就是最差劲的地方,不过事情已发生,我们只好面对现实。”
郝贝道:“我已有心理准备,只是我实在很为大姑担心,她那么胖……”
郝宝憋笑:“下面的事,咱们就爱莫能助了。”
“大姑应该减肥才对。”
郝宝苦叹一笑:“谈何容易,胖子最怕的就是减肥,这又分两种,一种是想减肥而减不了,另一种更头痛,他根本不想减肥,一谈减肥事就伯,很不幸,大姑就是属于后者。”
郝贝眉头直皱:“真是伤透脑筋……”
郝宝突有奇想:“或许该在大姑面前杀它几头肥猪,看她是否会觉悟肥胖的下场……”
说着,两兄弟不禁大笑。
随后郝贝又好奇问道:“大姑不知会嫁给哪个人?”
郝宝道:“恐怕还早,我真担心他们两人见到旧日梦中情人突然胖若两人,结果一惊就昏倒在地,或是回家后立即闪电结婚。”
郝贝道:“应该不会这么严重,我觉得他们两人似乎很不错,你不也觉得他们读完书信之后,整个神情都不一样,可见他们对大姑非常真心。”
郝宝叹道:“看来只有请求上天保佑了。”
郝贝道:“他们两人外貌互异,大姑不知较喜欢哪一个?”
郝宝道:“他们的确不同,简宏面黑黑的,五官突出,身材魁梧,司马长青瘦瘦高高,面白,一副文生模样,嘴角总带着笑意,两人同样有风度、涵养,实也不可多得。”
郝贝道:“真奇怪,大姑以前对他们两人为啥毫不动心?”
郝宝道:“别忘了,她叫冰心美人。”
“可是大姑笑口常开,心晴也很开朗。”
郝宝黠笑道:“也许她嘴角有抽筋的习惯吧?”
他学着抽了几下,哪知用力过猛,下巴真的抽了筋,痈得他唉唉直叫:“阿贝,快帮我改斜归正。”
郝贝马上抓住他下巴往回扯,再点双颊天容穴,郝宝下巴方能归位。
郝宝模着下巴,尴尬瘪笑:“真糗,怎会这样子?”又小心翼翼抽了几下,总算正常了。
郝贝快笑出眼泪:“要是大姑像你这样抽筋,那就惨哎!”
郝宝干笑:“原来笑口常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大姑真有一套。”干笑几声,突然问:“像这些糗事,以后你会告诉你儿子吗?”
郝贝摸着八字胡,胡子并非贴在嘴边,乃抓在手上,他摸的甚有趣,思量片刻才道:
“我大概不会告诉他们。”
郝宝促狭一笑:“咱们老爹可能与咱们一样,所以啥事都守口如瓶。”
郝贝恍然道:“说的也是,那么咱们以后就别问他了。”
郝宝瘪笑道:“要是有一天,儿子比老子糗时,爹就会反过来糗我们喽!”
“我们……能不糗吗?”
郝宝摸着下巴,叹息道:“我看难喽!连笑几声都会抽筋,不糗行吗?”
郝贝自是笑歪了嘴,还好郝宝警告他,否则当真会笑抽了筋。
郝宝叹道:“走吧!回去以后,大姑还有得系落我,阿贝你会不会觉得大姑最想要我跟她一样胖?”
郝贝点头:“有这个倾向。”
郝宝叹息:“这就是大姑喜欢糗我的原因,所以你得帮个忙,谈及这些糗事,你多担待些,就像在简家堡一样,如何?”
郝贝犹豫:“在简家堡,我差点咋了舌。”
“有了一次经验,第二次就顺口多了,有忙帮到底,既是兄弟,还分什么彼此?”
郝贝想及哥哥下巴抽了筋就想笑,遂点了头:“好吧!反正大姑也不会吃了我们。”
“对嘛!这才是好兄弟。”
两人达成协议,笑声又起,随后已返回如意客栈,准备明早赶回尽花谷。
宝贝兄弟在前,简宏和司马长青在后,一路上四人都未交谈。
简宏和司马长青各怀心事,他们已多年未与冰心美人见面,如今再相逢,不知是何种情景。
尤其这次两人又是同行,冰心美人不知对谁倾心,更特别的是,此行是她出函邀请,两人虽然甚为喜悦,但在欣喜之余,不免对冰心美入行径略生疑窦。
若在十几年前,冰心美人绝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否则她也不会被封了这么一个冰冷无情的外号。
有了这些推想,两人不禁生出“望人情怯”心理。
他们两人都很想和冰心美人见面,聊以抚慰多年思念,却也感到害怕,因为十几年毕竟不是短日子,每个人都有不少变化。
却不知心目中的冰心美人是否有任何改变?
走在前头的宝贝兄弟,更是神情肃穆。
郝宝一直担心两位大侠见到胖大姑之后,会失去英雄本色(也许会昏倒或发疯什么的),那么这一切不就完了,直着进去,横着指出来,又是糗事一桩……他实在不敢想下去,总之,他越走近尽花谷,也就越感到后悔,何况这趟差事,他们俩办得实在不怎么高明。
郝贝则一直认为大姑应该先减肥才对,因为人的心与双眼是相连的,如果双眼受到严重刺伤,一颗活跳跳的心,哪能不感到震撼?而且他觉得简宏和司马长青实在很不错,大姑应该珍惜才对,为何不先减肥再见人?但是现在,他只有祈求上天保佑了……
四人已行到尽花谷,景色依旧,心情全然不同。
郝宝急忙说道:“两位前辈请留步,待我先通知郝女侠,然后再接待你们进去。”
礼貌上,简宏、司马长青自该如此,遂含笑点头,两人也紧张万分,暗自力求镇定。
郝贝见哥哥要进去,也紧张号令跟在后头,兄弟俩好像做碱进了官府殿,那股紧张气氛,让人见了都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