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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暗叫苦也,对方敢情早就埋伏于此。
他哪敢再作停留,猛地再迎掌力,迫得对方征愕倒弹屋外七八丈。
书生趁势想钻出去。
岂知又有一道掌劲封至。
眼角闪处,又现黑衣人掠封过来。
“怎会那么多人?”
书生苦笑,赶忙劈掌过去,却被封住。
在迫人无效之下,只好借其掌劲倒退回来,再加七分劲道,复往西窗冲去。
然而,他还来不及冲到西窗,那头已挤进来一位黑衣人。
不仅如此,四面八方窗口,都已被黑衣蒙面人封住。
虽他们个个目光犀利,敢请全是一等一好手。
书生暗自叫苦!
方才和两三位对过掌,自知他们是难缠角色,一两人或而可抵挡、但如此八人联手,他恐怕吃力不了好了。
既然无法躲开,书生只好自嘲笑道:“不知诸位英雄是找我呢?还是找严东家?”
严海天自也为此事不高兴,冷斥:“诸位何方路?敢知这霸王船是严某地头,岂能容人随便撒野。”话未说完,一名黑衣人突然一掌打来。
竟然打得严海天毫无招架地步,闷哼一声,直撞七八丈远,打的桌椅稀烂,吓得那群赌徒知道大祸临头,哄喊鸟兽散去。
严海天从未吃过如此败战,怔骇中,更是嗔怒,本想拼命搏斗。
但他终究上了年纪,江湖历练已到家。
他知道自己纵使武功再高。
但人外终有人。
这书生不就是位深藏不露高手?他都吃了败仗,自己又怎会是眼前几位神秘客联手之敌?
他只好借着受伤倒地,先躲一边再说,以免遭池鱼之殃。
八名黑衣蒙面人根本不理他,十六只冷厉如狼的眼光直盯着书生,频频传出邪笑,慢慢逼近。
书生更是苦笑:“看来诸位是为我而来,却不知你们找我何事?诸位又是何门路?”
一名黑衣蒙面人道:“找你谈婚事。”
声音粗沉,少说也有五旬开外。
“婚事?”
书生一楞:“什么婚事?你们要为我做媒,还是叫我娶你们女儿?”
黑衣人冷斥:“我们没女儿。”
“那……”
书生干笑:“我对男人没兴趣,何况你们又是八个……”“胡说什么?”黑衣人斥道:“我要你娶她!”他伸手指向水夫人。
“她?”
书生怔瞧夫人,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水夫人却已媚态动人地坐回椅子上,含情脉脉地瞧着这位未来的准丈夫。
书生笑得更苦:“你们没搞错吧!水夫人既然称‘夫人’,她不是已嫁了人,有老公了么?”
黑衣人冷道:“我就是她老公!”
书生更惊:“什么?你是她老公?你却逼我娶你老婆?”
黑衣人冷道:“不错!”
书生皱眉:“你喜欢戴绿帽子?”
黑衣人冷道:“你管不着?”
书生简直莫名其妙,天底下竟然会有这种老公?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说道:
“你是太监?”
黑衣人猝然大怒,一掌打得书生东倒西歪,撞往墙头,他本想破墙而逃,可惜又被另一名黑衣人给震了回来。
“你才是太监!”
领头黑衣人忽道:“你到底娶不娶?”
书生苦中作乐:“我是太监,怎么娶?”
黑衣人道:“不娶,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举掌就要杀人。
水夫人赶忙拦来,道:“大哥怎好坏事,你杀了他,我岂非真的要当寡妇了?”
她转向书生,含笑道:“公子别多心,他们是我哥哥,我根本还没嫁过人,只是枉度青春三十年,人也只好从少女变夫人了。
“现在你赢了我,我只好跟你走,否则我的名节如何能保呢?”
书生苦笑:“只是一把骰子,怎可当真?”
水夫人叹道:“尽管如此,然而我又怎能当个失信之人?那比杀了我更严重,公子你就收留卖身吧?否则我只有死在你面前了。”
黑衣人冷道:“我妹子不能死!要死的是你!”
他又自逼前一步,迫得书生面容更苦。
书生自知对方绝非为了一把骰子而便将婚事塞过来,他们早有计划,自己早被计算。
然而,他们为何要如此做?用意何在?
书生想不清楚,也没时间想清楚,为分之计,只有找方法脱身才是。
既然硬闯不成,他得用心机了。
当下,他装出一副无奈而又认命苦笑。
他道:“没想到我混迹江南那么久,今天会裁得这么莫名其妙!”
水夫人含情笑道:“你哪是栽?你是大获全胜啊!连我都被你赢去了,普天之下还没有人能办到呢?”
书生苦笑瞄了她一眼。
仍自无法接受婚事就这么私订终身。
他道:“你当真要嫁给我?”
水夫人媚情一笑:“嫁不嫁倒没关系,只要你能让我跟在身边就行了。”
黑衣大哥突然喝道:“不嫁不行,你非娶不可!”
他又自逼近三步,迫得书生更形困窘。
书生无奈一笑:“难不成,现在就叫我娶她?当场拜天地,送入洞房?”此话引得众人一愣。
水夫人一时答不出话。
黑衣大哥却横了心:“越快越好,省得夜长梦多!”
水夫人反斥道:“婚姻乃一生大事,怎可草草了之?我不赞成现在结婚。”
书生道:“那好,等我先行准备聘礼后,再娶你过门,让路让路,我得赶快去办聘礼啦!”
说闻摆摆手,就要从两人缝隙中穿过去。
黑衣大哥硬是伸手拦人。
他冷道:“不准动,等我们想妥办法,才能动!”
书生叫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你来来妹婿,叫我不准动,太过份了吧!”
“说真的,方才我是吃了闷亏,你要我心服口服娶你妹妹,可以大家坐下来玩一把,只要我输了,是娶还是入赘任你们安排便是,你们敢不敢?”
黑衣大哥正想斥言:“我规定之事,任谁都得速办”之际。
水夫人已截口笑道:“好啊!你虽然赌功了得,我也不差,为了让你毫无怨言,跟你玩一把便是,你说,要赌什么?”
书生灵机一转,道:“还是打麻将好了,这次谁赢谁算数。”
水夫人皱眉:“麻将要四人玩,你我才两人……”
书生道:“你哥哥那么多,随便挑两个不就得了!”
黑衣大哥面有难色道:“我不成,我不会玩!”
书生弄笑道:“不会玩?这年头不会玩麻将?”
下一句“实在老土了吧”不敢说出口。
水夫人含笑道:“四哥、七哥会玩,陪我玩一把便是。”
四哥、七哥自是答应,跨步走向麻将桌,准备开战。
书生笑道:“真是不赌不相识,输了又变亲家,我占尽便宜啊!事不宜迟.就为终生大事赌一把吧!”
当下,他很快坐定位置,瞧瞧背后还围了人,眉头不由一皱,道:“你三位是几哥?
在我后面看牌,我可不大自在,能否退到令妹的那头去,免得落人口实。”
他想,只要背后无人,到时尽力一拼,或可脱逃。
然而水夫人早识破他诡计。
她吃吃笑道:“你放心,这里除了四哥、七哥之外,他们全看不懂麻将的。
“不过,为免让你有籍口,二哥、三哥、五哥你们退到窗户那头,必要时把眼睛闭上,如此,你该放心了吧?”
三人闻言,果真掠向窗口,摆明地封住去路,瞧得书生笑的更苦,没想到计划这么早就被识破。
他道:“夫人倒是挺会替我设想嘛!”
水夫人含情笑道:“你将来就是我丈夫,不替你想替谁想呢?”
见及书生双目不停瞄向四周,她更是笑在心里,这招封得她好过瘾啊!
书生自嘲而笑,看来这个准妹婿是当定了。
第二章娘娘腔
黑衣大哥已等得不耐烦,叫道:“快快开牌吧!耗在这里,实在烦人!”
水夫人笑道:“来啦来啦!大哥真是,这可是妹子终身大事,岂可催之赶之,多煞风景!”
还是含情脉脉地瞧着书生,笑态可鞠地要他别理哥哥,专心打牌便是,趁着洗牌之际,还有意无意摸向书生白手,趁机揩油哩。
书生只能苦笑,勉强叠了牌,勉强开庄,勉强抓牌,说道:“一把定输赢,谁先胡牌听谁的。”
水夫人含笑道:“当然哩!否则你一定不甘心对不对?”
四哥道:“要是我胡牌,难道要我嫁给他?”
开庄是他,当然有可能第一个胡牌。
水夫人瞄眼而笑:“算了吧!四哥,凭你那两下子能摸着牌就不错啦,还想胡牌?
多多喂我吃牌,才是正确!”
书生道:“你若胡牌,就算我输,娶你妹妹便是!”
四哥哈哈畅笑:“好,够爽快!来,一筒!”
他猛打一筒下海。
水夫人猛叫碰,并尖叫:“唉呀,听啦听啦!公子小心了!”打出一张北风,神情显得十分激动。
几位大哥自也替她高兴。
凑了过去,直问听什么,听什么?
水夫人笑道:“这怎么可讲?洪公子耳朵灵得很呢!”
七哥摸牌,打出一张五万。
书生淡然一笑,道:“夫人一定是听筒子对不对?”
水夫人一愣:“你怎么知道?”
几位哥哥又自紧张万分:“什么是筒子?你真的听筒子吗?”
书生见几人急急凑头低身瞧牌。
他突然抓摸门牌于手.见机不可失,突然猛往桌面砸去,大喝“自摸”,声音如雷灌耳,正震得众人莫名征诧之际。
书生一掌往下,不但震桌,更将桌子打得烂碎。
不但桌烂,更将地板砸出桌大一个洞。
大群人如若落石,轰然一响,猛往下层坠去。
水夫人和她几名哥哥顿知惊变,大喝不好,正待有所举动。
书生更不敢落后,猛抓手中麻将当暗器,谑喝:“自摸白板!”十数道暗器打得他们手忙脚乱,跌落二层楼阁上。
还好,他们全是一等一高手,突遭暗算,情急应变自是厉害,猛切手劲打落麻将以保自身安全。
水夫人更喝着:“看好四处,别让他逃脱!”
话未说完。
书生又射来几张麻将,打得她手忙脚乱。
书生却未再冲向窗口,竟然劈掌往下,打出烂洞,更施展千斤坠,猛逼身形,再往下坠。
轰然一响。
只见木屑纷飞,他人已不见。
水夫人这才惊觉书生早就有意破底脱逃。
方才故作掠窗之举,只不过是障眼法。
如今人已坠失,她自是吃惊。
她立即大喝:“在下头,快追!”
位于窗口者,急急穿窗下封。
她和两名黑衣人自也施展千斤坠破底冲下追捕。
岂知书生已铁了心。撞在一层,仍自未停。
直若一门强劲火炮,直轰船底,轰然再响,船底已破,他落水遁逃,迫得水柱往上反冲,吓得那些赌客做鸟兽散,直喊船要沉了。
水夫人追扑下来,乍见水柱冲起。
登时嗔恨骂道:“好一个狡猾的家伙!”
当下她喝着几位哥哥掠开,守着湖面四周,自己却也狠了心,猛往水中钻去.准备穷追到底。
黑衣大哥但见猎物失去,不禁气得哇哇大叫,双掌乱劈乱打:“谁敢惹大爷我,纳命来!”
劈人不着,却把船上桌椅打得烂屑纷飞,又怕书生逃脱。
立即追出舱外。
刹时间。
八个黑衣人走个精光。
独留严海天焦急喊着:“快救船,快补啊!”
然而船舱已大量进水,船身已斜,看来这艘霸王船,从此要消失于湖底了。
严海天始终搞不清书生及水夫人来历。
否则他怎会安排这场赌局呢?
眼看着船身已沉,他只能苦叹,后悔又有何用。
只好勉强恢复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