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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蛋”碰了一鼻子灰,可不敢再开口了。
“是吗?我会受到什么处罚呢?”“皮条花”风姿撩人的举手拢发。
在东瀛,女人可是没什么地位的,尤其一个女人更不可以用这种近似挑衅的态度去和一个“武士”说话。
因此,这两个东瀛客简直像受到了莫大的污辱,一起向前不约而同的举手就掴,掴向“皮条花”如花似的娇靥。
看不起女人是回事,这两名东瀛客还颇能遵守着他们自己国度里的规矩,绝不会用剑去对付女人。
也因为如此,他们也才没有吃到更大的苫,要不然他们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或许大多数的女人都是弱不禁风。
“皮条花”表面看来也像是风大些就能吹跑似的,但是她可是道道地地出了名的狠将杀手。
当然她有如今的声名,那绝不是浪得虚名。
因此当这两名东瀛浪人的手还没捆中对方的脸,他们却也听到了两声脆响,同时两记鲜红的手印,已经清清楚楚的印在了他们的脸上。
他们慌了、也傻了。
或许他们设想到对方竟然也是个练家子,而大意的马前失蹄。
也说不定他们认为这个什么“金弓神童一品侯”的大男孩可怕,想找个女人出出气。
总之,他们现在却撞正了铁板。这两记耳光虽然要不了他们的命,但是挂上一个女人的耳光,这在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抢了他们老婆似的,孰可忍、孰不可忍?
在一刹那的错愕之后,这两名浪人就宛如发了疯的野兽一般,忘了拔剑,更忘了身份。
他们怒吼一声,高举着十指分开的双手,一齐冲向“皮条花”萧燕,一付恨不得立刻掐死她的样子。
这付情景是恐怖又怕人的。
奈何“皮条花”什么风浪没见过?
她嘴角露出不屑的一哂,动也不动一下的双眼直盯着这二人。
于是双方甫一接触,在别人的眼睛里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已经有了结果。
这两名东瀛浪人虽然也是“柔道”的高手,但是在轻敌盛怒之下没想到对方的功夫决非泛泛之辈。
所以他们的苦头可吃大了。
“皮条花”也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手法,在双方人影乍合又分后,只见这两名东瀛浪人一左一右的就像风车打着转子般,连滚带爬的摔出老远。
“姑奶奶今天心情好,要不然首先就要废掉你们这一双手臂,还不快滚——”“皮条花”鬓角微乱,她看着灰头土脸正爬起身的那二人,面无表情的道。
到现在这两名浪人方明白小的不好惹,这女的更不好惹。
他们不再敢有一丝轻敌之意,甚至于他们比对任何人还要严谨的站起身后,同时缓缓的各自抽出腰畔的一长一短的剑。他们竟然要用剑来对付女人了。
“皮条花”粉脸一变,她虽然从没和异邦之人对决过,但是她已从对方全身布满杀气的姿态中,体会出这两个人的功夫并非像自己所想那般不堪一击。
她明白一场恶斗己避免不了,她亦从身上抽出一柄剑,一柄短不及一尺的窄剑,开始凝神屏气,瞬也不瞬的看着这两个人。
曾经听过这东瀛的剑术无论他是伊贺、或是小笠原,不管哪一派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双方不出招则己,一且出招那将是一招接一招,中间绝无空隙,直至一方倒下为止。
最可怕的是,往往仅仅一招生死立分。所以“皮条花”也不敢掉以轻心,凝神以待。
杀气愈来愈浓。
气氛更愈来愈像要浪人喘不过气来似的。
小豹子与“糊涂蛋”己感染到这种紧张的现象,他们无法控制,身不由主的已退到不能再退的地方。
甚至于连“尼克森”也知道,它不安的在远处“呜”“呜”低鸣着。
至于卖酒的糟老头早就吓得躲到他的担子后头,混身抖动不已的喃喃自语,说些谁也听不懂的含混之语。
日正当中。
火热的大阳炙烤当场中诸人。
双方的对峙仿佛已让时间停止。好像连人们的呼吸亦已停止。
诡异的气氛,怕人的杀气。
在这个时候每个人的心情就像一张拉满了弦的弓,除了射出箭外只有崩断弦两种结果。
马蹄声似雷鼓似的响起。
没有人敢分神去瞧一瞧是谁策马急驰而来。
因为只要稍一疏忽,甚有可能予敌造成可趁之机,而令自己遗憾终身。
蹄声渐近亦缓。
终于来到僵峙的双方中间,阻绝了那一触即发的恶斗。
于是杀气不再,诡异的气氛也在这个时候消失殆尽。
就像每个人都生了场病似的,当所有的人把目光转向马上的人时,我们这才发现骑在马上的人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这女的只有小豹子那么大的年纪。
她当然明白要她做些什么。
因为她现在的样子就宛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般,好像有权操纵着每个人的生与死。
“吁”了一口气,“皮条花”萧燕虽然不见得会输掉这一场拼斗,可是她知道要赢恐怕也得付出点代价。这可是她所不愿见到的,毕竟这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激斗。
当“皮条花”萧燕用一种复杂中带着一点感激的眼神望向马上人儿的时候,她同时也已看到那两个东瀛浪人居然躬着身子在行着礼。
马上明白了一件事,“皮条花”再仔细的观望那女孩,可是她却看不出那女孩有什么地方像是他们一伙。
合身的衣服,洁净的脸庞,浓黑的发辫,再加上漂亮的五官,“皮条花”实在无法把这女孩和对方连想到一块。
然而事实总归是事实,因为那女孩这时却用着异邦语开始对着那两个浪人,好像在询问着什么。
“喂,搞什么鬼?怎么这儿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番邦人?”小豹子奇道。
他一面走近“皮条花”一面打量着马上的女孩,口里更嘟嚷着:“莫不成咱们来到了异邦?奶奶的叽哩咕噜的尽是一些人听不懂的话。”
“喂,你说你叫什么‘金弓神童一品侯’是不?”语音纯正,马上的人这句话当然是对着小豹子而说。
吓了一跳,小豹子看了看对方,当他发现她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打量着自己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什么麻烦即将临头。
“你是谁?你问这干什么?”小豹子不答反问。
“我是谁你不用管。”指了指蹲踞小豹子身边的“尼克森”,那女孩接着又道:“这条狗是你饲养的吗?”
“不错,是我养的,那又如何?”小豹子想也不想回道。
“那很好。”那女孩一面下马,一面说。
“废话,它当然好,这可是一条有‘血统书’的正统狼犬哪。”提起狗,小豹子的兴致可就大了,他喜滋滋的得意道。
“打狗看主人也是你说的?”对方又问。
“当然是我说的,如何?”好像感觉有什么不对,小豹子仍然答道。
“这么说如果你这条‘烂’狗做了什么事,你这做主人的也都能替它顶罪喽?”对方的脸上己渐渐布上了寒霜。
小豹子也听出了人家话中带话,他又不得不道:“不……不错,不过‘尼克森’绝不是条‘烂’狗,它也不会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慢点,你说顶罪?顶什么罪?”
“它犯了淫行。”
“什么?你……你说什么?”小豹子的舌头几乎打结道。
“我说它犯了淫行。”那女孩再进一步道。
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这可是条狗哪!
因此小豹子笑了,笑得捧着肚子。
他一面笑一面断续问道:“你……你有……有没搞错?”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
当小豹子发现到那女孩的脸色己变时,他渐渐收起笑容,可是仍然忍俊不已。
“喂,你倒是说说看,‘尼克森’到底干了些什么事?它又如何犯了你说的‘淫行’?”强忍着笑意,小豹子还真的想知道,故而问道。
“我有一条狗、雌狗;就在不久前被你这条‘烂’狗给……给……”
“给”什么,那女孩没说下去,也说不出口,事实上她也不知该怎么说。
毕竟狗不是人,更何况要一个女孩说出这种事来,还真叫她难以启口。
小豹子明白了,然而他却装着糊涂,一本正经的问:“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你说你那条狗让我的‘尼克森’给怎么了?
“糊涂蛋”和“皮条花”十分了解小豹子,他们已然猜到小豹子根本是在装迷糊,也全都为小豹子这种捉狭问话感到好笑。可是‘尼克森’是他的,他们又跟他一伙,于是也只好把笑意压制住,看他如何演完这场戏。
第十一章“小情人”反目为仇
看到那女孩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半天又接不上话,小豹子可得理不饶人,紧盯着又问:
“喂,小姐,你到是说话呀,就算你要我顶罪,最起码也总得让我知道我该如何来顶这罪吧。”
“你……你无耻。”那女孩显然已气极,也明白了小豹子是在打马虎眼,可是她的出身,她的教养使得她只能气得跺脚。
“你无耻。”小豹子捱了一句骂后,心火陡生,接着道:“人和人都还有谈情说爱的自由,这狗和狗更是天经地义,人我可是听过有强奸人的,至于这狗嘛,我可从没听说过狗强奸狗的,我的小姐,你说我的狗犯了淫行,我还想说你的狗犯了诱奸哪。”
“八格。”
“野鹿。”
那两名东瀛客几乎同时出声。
至于那女孩却己经让小豹子给气得流下了眼泪。
“皮条花”微皱着眉小声喝叱道:“小豹子,你说到哪去了?”
“本来嘛,姐姐,对他们这些无聊的人还用得着说什么好听的?”
“可是……”“皮条花”也不晓得该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情况已然发生。
那女孩已忘记了从小所受的教养,她突然出手。
两只乌黑的十字镖疾若流星的射向小豹子及“尼克森”。
小豹子无从防备,就算有了防备也无从躲起,毕竟这暗器来得太快了。
眼见他即将中镖,虽然那镖是射向他的腿部,但如果射中,最少小豹子的一条右腿也将立时废掉。
眼晴里露出一丝惊恐,小豹子心里暗叫一声:惨啦。
在间不容发的时间里,也唯有“皮条花”这样的真正高手才能替小豹子挡过这一劫,化解这危险。
只见白光一闪,一声金属碰撞之声响起后,那只袭向小豹子的飞镖己让“皮条花”手中短剑磕飞。
“皮条花”救得了小豹子,却救不了“尼克森”;好在“尼克森”亦是一条久经训练的异犬,本来飞镖是袭向它的咽喉,它却能在险极一时的时间里侧身躲过要害,但却躲不过肩侧。
一声惨嗥,负创的“尼克森”从地上弹跳而起哀鸣的躲得老远。
这一下小豹子痛进了心里,毕竟在他的内心“尼克森”受伤就等于他自己受伤一样。
他冲向“尼克森”俯下身检视它的伤势,嘴里也惶恐的道:“乖乖,咱的儿,妈呀!你流了不少的血呀!”
“小姑娘,你好狠的心。”“皮条花”在化解了小豹子的危机后,面对着那女孩娇靥含霜冷冷道。
“它只是得到应得的惩罚。”那女孩毫无所惧夷然道。
“可是你却差点要了它的命。”“皮条花”又道。
“就算那样亦不为过。”那女孩看着小豹子在远处为“尼克森”裹伤,仿佛心中仍然有气道。
多日来的相处,“皮条花”萧燕对“尼克森”已经建立了感情,虽然不像小豹子那样对待儿子般的呵护,可是她却容不得别人这般伤害它,更何况还是为了这么狗屁不通的理由。
她上前一步,正想着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