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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既是神驹,从小到大只有它跑给别人追的份,哪容得小混他们的坐骑领先在自己眼前。
于是,赤焰嘶啸一声,放蹄便追,三两下便又追回领先地步。
小混一时兴性,索性吆喝着坐骑放开奔速,决定和赤焰一较高低。就算他胯下这匹骏马跑不蠃赤焰,至少也能叫赤焰活动活动筋骨。
果然,小混这一纵马狂奔,立刻激起小妮子和赤焰的斗志。
小妮子欢声娇笑道:“赤焰小子,跑呀,给那个小混混一点颜色瞧瞧。”
赤焰耸动长身,似是听懂了般,唏聿长啸,蓦地蹬地镖射,刹那间便已冲出老远,将小混等人甩在後面。
小混锲而不舍地紧追其後,忽然,听见背後蹄声如雷,滚滚追至。他扭头一瞧,乖乖,原来是小刀他们也不甘寂寞,催骑加入这场赛马。
“输人不输阵,输阵歹看面。”
小混狂笑一声,放开缰绳,催促胯下之马全力飞奔。
刹时,官道之上竟变成了跑马常
赤焰理所当然独居领先地位,遥遥在前。
小混他们六人所骑这六匹大马,虽说不如赤焰那般神骏,却也都是连云牧场里百中选一的良驹。此时,这六骑一旦放蹄狂奔,声势自是非常惊人。
而这六骑骏马,又因良莠无别,体力与耐力亦在伯仲之间,因此虽是在狂奔之下,行进速度仍然相差无几。除了小混因为起步稍早,略略领先之外,其他五骑几乎成为并列之势。
这一并列不打紧,偌大的路面,却叫赛马的小混他们所占据。一时之间,官道上黄尘滚滚,蹄声撼天,路上其他的行人车骑,不由得纷纷躲避闪让,并对这群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旁若无人纵马狂奔的狂徒,报以咋舌的探视。
小混他们如此放蹄狂奔,很快便接近黄河渡口。
愈近渡口,官道上的行人车乘,也愈发频繁。
小混他们却似乎真的跑出兴趣来,非但不减缓速度,反而利用各种骑术闪躲阻碍,以期蠃得这场比赛。
忽地——
领先在前的赤焰蓦然长啸入云,腾身飞掠而起,凌空跨掠几近丈馀的距离,这才灵巧地落向地面,冲踏数步之後,便停了下来。
小混他们随之卷进,瞄眼一望,原来在这行人熙来攘往的大道之上竟然有人阻道厮杀。
小混飚马的兴致受到打扰,心里着实非常给他不爽,索性找碴地嗔骂道:“他奶奶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狂人帮面前拦道行凶,阻碍本大帮主的赛马,这些人大概以为自己很张狂,所以想向咱们挑战比狂。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走,过去教训教训他们,好让他们知道,什麽样的人物,才有资格在官道上卖狂。”
小混等人策骑逼近斗场,终於看清动手双方的面目。
孙浩文蓦地脱口惊呼:“噫,那不是大师兄、古师妹和心怡师妹吗?他们为何会在此遭人围攻?”
原来,这已落下风的一方,竟是与孙浩文感情最为深厚的三名师兄妹。他们正是华山掌门的爱女古瑶萍和亲传首徒“玉面飞狐”颜景松。另外那名心怡师妹,便是和孙浩文已有婚约的“兰心飞燕”秋心怡。
孙浩文见他们三人,在对方十馀人的围攻下,已逐渐力有不迨。当下,一按辔头,人已自马上飞身而起,直扑战常
他人尚在空中,剑已出鞘,口中同时大喊:“大师兄,我来助你。”
他嘴里叫的是大师兄,不过拦下的对手却是围攻自己心上人的那几名彪形大汉。
秋心怡惊喜逾恒地叫道:“文哥,你可回来了。咱们华山出事啦!〃
那边,“玉面飞狐”颜景松力拒数名凶敌,放声叫道:“四师弟,你快带师妹她们离开此地,师兄为你们断後。”
一名顶着个秃顶大脑袋,满脸红斑的奇丑怪人,桀桀阴笑道:“不用走啦!只要是华山弟子,就通通留下吧!〃
他倏地再出十掌,逼得颜景松左支右绌更形危急。
颜景松将身边的古瑶萍推向孙浩文,狂吼道:“你们快走呀,四师弟,你得去请小混帮主,来挽救我华山一派呀!〃
古瑶萍虽是钗横鬓乱,却凄然叫道:“大师兄,要走我们一起走。否则,我绝不离开你。”
那斑脸怪人嘿嘿怪笑道:“你们还真叫情深意浓呐!老夫说过了,你们得通通留下,一个也跑不了。”
“啧啧……”
小混一摇三摆地走过来,口中啧笑嘲谑道:“喂!丑八怪,你就算丑得没人要,也犯不着妒人家小俩口感情好嘛!瞧你一副恶行恶状,恨不得棒打鸳鸯的德性,你想吓唬谁呀?”
斑脸怪人旋身转开三步,两掌当胸,戒备地瞪着小混,凶狠道:“小子,你是谁?竟敢插手管班大爷的闲事。”
小混摆摆手,他身後的小刀长笑一声,挥刀加入战圈,一下子便拦走大半的敌人,让颜景松和古瑶萍压力大减,终於得以轻松地喘口大气。
小混这才闲闲地回答道:“我是谁?我乃是这位老兄的四师弟的同路人,也就是他念念不忘,叫他师弟去找的人。我这人有个坏毛病,就是喜欢证明自己没有不敢管的闲事。这样的回答,不知道你这位斑大爷,听了可还满意?”
斑脸怪人尚未领会小混语中玄机,暴怒叱道:“小子狂妄。”
小混吃吃笑道:“我若不狂,那才叫奇怪。”
与人动手中的颜景松,惊喜叫道:“是小混帮主吗?”
小混哈哈一笑:“答对了,有奖。”
他双掌一挥,砰地将一名退到他面前的大汉,震出三丈之外。
斑脸怪人脸色倏变:“你是曾能混?”
“不像吗?”小混身形猝闪,出手便是“血刃掌”劈向斑脸怪人,口中同时调侃道:“试试我的招牌掌法,就知道我是真的能混,或者只是西贝货。”
泣血般的漫天掌影,带着呼啸的劲风,撞向斑脸怪人。
“血刃掌!〃
斑脸怪人骇然地脱口惊呼声中,倾以全力拚命挥掌抗拒着这令人惊颤的索魂红影。如今,他果真见识到天才混混的独家绝活,证实了小混的真正身份。而他,却又多麽希望自己没有确认这项证实,这项要人老命的证实啊!
空气在他们两人的掌劲挥搅下,似是沸腾了起来,天与地已宛如被这些无形的罡烈力道撕扯地发出难以忍受的尖泣。
四周的空隙犹自不断滚荡着迷蒙的掌影,一阵宛似九天急急催落的霹雳金雷,恰如正月的花炮般,劈劈啪啪的爆响开来。
平地因这罡气互击猝然刮起了旋风,吹得一旁厮杀中的其他人,全都东倒西歪站立不稳。动手的双方不得不纷纷住手,各自踉跄後掠,让出场地给小混和斑脸怪人。
小混在滚腾的劲流中狂笑如雷:“好个“混元掌”,算你有两下子,够劲!〃
狂笑声中,小混身如风中飞絮,随着澎湃的劲流的间隙之中,逼向仓皇而退的斑脸怪人,抖手又是漫天铺地血刃掌,猛朝对方狠狠斩去。
斑脸怪人犹未自第一轮的攻击中缓过气来,小混第二波的攻势又到,他只得匆促地举掌反击。
砰砰数声闷响,斑脸怪人被如刃的掌力砍实,身子刹时宛如遭到乱刀割剐了一般,迸开无数伤口,一路带着惨号,洒着鲜血,歪歪斜斜地退出七尺,方始如烂泥般瘫倒于地。
就在斑脸怪人惨号声甫起的同时,另一边,孙浩文在丁仔和哈赤的援手下,也劈开了三名对手。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撮口的呼啸,那群原本气焰嚣张,拦路截杀颜景松等人的狂徒,忽而一哄而散,连地上的尸体也顾不得抬走,刹时便跑得一个不剩。
哈赤还怔怔地高举着手中的大弯刀,只一眨眼,他却已经找不到拚命的对手。
“怎麽全跑啦?”他收回弯刀,呵呵憨笑道:“瞧他们逃得这麽快,恐怕连赤焰都追不上喽!〃
一旁,观战的亨瑞喜笑颜开地拚命鼓掌:“好棒,好棒。”
丁仔嗤笑道:“辣块妈妈的,小红毛,我们这厢在拚老命,你小子却当成我们在耍猴戏给你看吗?”
“猴戏?”亨瑞茫然道:“猴子演戏?骗人!没有猴子,没有演戏,我没有看见。”他皱起长着雀斑的尖挺鼻子,不服气地瞪着丁仔,似乎在怪丁仔怎可骗他。
丁仔见他又是如此夹缠不清,只有无奈地瞪眼道:“天呀,老子说话你几时才能完全听得懂?除了小混那种天才,还真没人有本事和你清楚地沟通呐!〃
小妮子呵呵娇笑道:“丁仔老哥,小红毛这次算不错啦!至少,他把“没有看见”这句话,完全正确地表达出来了。”
孙浩文扶着歇过气的心上人,秋心怡朝他们招呼道:“你们几个别扯了,过去见见我大师兄吧。”
他们快步走向小混和颜景松等人那头。
小混刚替受了些浮伤的颜景松包扎妥当,并让他服下些平顺血气,补充体力的药丸。
颜景松感激逾恒道:“小混帮主,能够在此遇见你们,实在是天大的巧合。要不,我们一定会被捉回华山,那时可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捉回华山?”
不单是小混不解,便是和华山渊源非浅的小刀和孙浩文,也听得满头雾水,一脸惊奇。
“华山到底出了什麽事?”小混纳闷地问:“地上躺着的这些家伙,又是哪一路牛鬼蛇神?他们为何要捉你们?要把你们捉回华山!这又算莫明其妙哪门子的土地庙?”
颜景松黯然一叹:“这档子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地,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藏後,我再慢慢告诉你们个中详情。不然,等刚才逃走的那群凶人招来帮手後,只怕要大大的不妙。”
小混是何等狂人,听了如此泄气的话,不由得狂态毕露道:“躲?哈,这个字怎麽写?老兄,你大概忘了自己现在是和什麽人在一起了吧?就算天塌下来了,都有狂人帮先替你顶着,你啥事也不用担心,至于刚才那票鸟人,他们若真敢再回来,本帮主非得把他们摆成横竖七十二个不同的死相不可。”
这时——
刚才因为怕事,而匆匆避出老远的一干行人车夫,因为见凶杀的现场似乎已无危险可虑,便又纷纷聚拢过来,朝地上的尸体和小混等人指指点点,吱喳地议论不休。
小刀终究比较了解小混的心性,他见这混混为了颜景松几句话,似是又要赖定当地不肯离去,便稳重一笑地插口道:“大帮主、小混混,依我看,颜师兄的故事可要有得讲了,现在也快近午,咱们不如找个地方坐下,边吃边谈不是挺舒服的嘛!〃
孙浩文和小混相处的时日虽然不多,却是从小刀口中听到太多和小混有关的事。
他听出小刀用心的建议,当下配合道:“也对,咱们就这样站在死人旁边说话,自己不觉得别扭,却便宜路旁看戏的人了。”
小混睨眼斜睇着他们兄弟俩,嘿嘿怪笑道:“得了,别以为本帮主不知道你们的用心,你们就怕我赖在这儿不走,这里又是在官道上,出了事准定有人会去报官。
等一会若是官差来了,非得把咱们这些杀人凶手拿起来问罪。这一来,麻烦可就是没完没了,对不对?”
小刀眨眨眼,呵呵笑道:“知道就好,你既然明白我们用心良苦,就合作一点,别再发飚耍帅,死赖在这儿不走啦!〃
“走走走!〃小混挥着手狭谑道:“你们这些傻蕃鸭的表哥(呆头鹅),真好骗。
还以为我真的会赖在这儿不走?我又不是和你们一样笨。”
他率先迈步, 朝自己的坐骑走去, 一边犹自故做姿态地摇着头,大声叹道:
“唉……才多久没训练你的反应,你们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