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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天伦相聚,如今便要分开,虽让人感伤,她仍未被私情牵绊。
刘千知收功,立即而起。
他歉声道:“苦了你……”
慕容玉铃淡笑,“几年都等了,不在乎这些天,你们小心为是。”
刘千知轻叹:“我准备在救出孟神医之后退休……”
然而父亲退休,儿子又接班,还不是一样?
慕容玉铃男肯说出心中苦,淡笑道:“邪样更该小心了,阿吉你也一样,不要作无谓冒险。”
刘吉憨声一笑:“孩儿怎敢,娘教训的是。”
慕容玉铃伸手抚摸爱儿脑袋,温存片刻,始道:“去吧!把该收抬的带着,早去早回。”
刘吉应是。
他感激母亲宽大为怀,牺牲自己,不敢再瞧及母亲含眶泪水,打哈哈笑笑便自去了。
刘千知亦是内疚不已,抓起夫人双手,安慰一切将会过去,夫人终忍不住落下泪水。
随即拭去,还是那句话:“保重,早去早回。”
终也显露坚强一面。
刘千知只能应许。
引着她,默默行向厢房,准备收拾远行东西。
午餐则由刘佳佳代为料理。
午餐过后。
刘吉引着苗如玉、李喜金先行告别。
刘千知随后亦告别而去。
偌大宅院只剩慕容玉铃、刘佳佳及老仆三人,显得伶仃孤寂。
慕容玉钤瞧着满院枫叶,轻轻一叹:“下次相逢,莫要落叶满庭红才好啊……”
枫叶萧萧,树影幢幢,更见空寂。
潜山山下,风光明蹰,景致怡人。
苦泉村位于东麓山区,延伸而下,小河蜿蜓绕过,形成一座颇为繁华小村镇。
苦泉村之名为苦泉,乃是出中有口清泉,味道特异,先是苦中带涩,但仔细品及,则转为甘甜无比,故有此名。
尤其以苦泉之水泡菜,其味之鲜醇,天下少有。
村民以种植茶叶为生,苦泉香茶亦远近弛名,慕名而来购买者不在少数,市集因此兴盛。
走在苦泉街坊,除了处处茶行,处处井之外,只有处处茶香可闻,就连茶叶蛋都得加个“茶”字。
刘吉、苗如玉、李喜金早已光临苦泉村,三人为避耳目,特别扮成采购茶叶之茶商。
然而三位似乎扮相不对,整齐街坊对于茶商似乎反应冷淡,倒是见人即装出甚是僵硬笑声,颇有几分无奈。
刘吉发现这街坊几乎所有“苦”字皆已换成“笑”字,苦泉茶亦更名为“笑泉茶”,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刘吉虽打探着笑老头踪迹,但村民怕事皆不敢正面做答,他们根本无法找到此人。
刘吉只好找那王三元之凉心茶行,希望能探出结果。
然逛遍街坊,哪见得凉心茶行?
打探之下方知此茶行位于山脚下,三人赶了过去,方知原是坐落于茶园之小屋,接个牌子,即算茶行矣!
王三元昨天方赶回,没想到刘吉今天便到,自是喜出望外。
他特别泡壶茶,让三人品尝,不管吃出什么,三人总猛点头直道好茶好茶,王三元终露出满意神态。
接着,他说出正题:“如非住在郊区,小的岂能开溜!那老头此时混在村中唯一大户许员外家中。偶有机会便在街上溜达,三位只要住一阵或故意闹事,他立刻会现身,就像千里眼、顺风耳,简直神出鬼没!”
刘吉笑道:“看来让他我上门,较省事多多哩!”
李喜金亦有同感,道:“可要设下天罗地网等他上钩?”
刘吉道:“等他现身再说啦!”
说完,和王三元再谈几句,为免替他添麻烦,三人立即告退,再次折返苦泉街坊,找家泉香客栈,用餐果腹,准备认真耗下去。
掌柜年约五旬,憨厚稍胖,笑脸迎人,道,“客官可来碗本店招牌肉骨苦……呢香茶面?”
刘吉听其把苦茶面改成香茶面,已自想笑。
他摇头道:“不,我吃素。”
掌柜一楞,这年头吃素年轻人并不多。
李喜金皱眉道:“大少爷何时吃素?昨天在郊区过夜,你还吃了兔肉,怎今天即变了?”
刘吉正色道:“哪有变,这全是为了报复,谁叫它把一山野菜给吃光了,我不吃它行吗?”
李喜金皱眉而笑:“这是哪门说法!”
掌柜已自击掌直道好笑好笑!
忽觉三对眼珠瞅紧不放,他顿觉失态,窘声道:“抱歉,最近村中来个笑老头,不管说什么,即要人家击掌叫笑,老朽一时忍不住便犯了此毛病。”
刘吉道:“把他找来,看谁笑得厉害!”
掌柜直道不敢,匆匆说声:“也有素食苦茶面。”
硬自去了,少开口,少惹麻烦。
第十一章宝刀毁剑
未久,面食送来,三人边吃边往街上瞧去,希望能发现目标。
在面食用尽之际。
果然闻及一串大笑声突地从街道传来,三人引目望去,只见得一位弥勒佛般胖子,甩着一支竹扇,哈哈畅笑晃着。
他潇洒走向王记茶行,摸摸招牌,突然笑道:“好个招牌,竟然有蚂蚁肯爬行,好笑好笑!”
他随即哈哈大笑。
王记茶行老板当然跟着发笑。
那老头又抓起蚂蚁,笑道:“不知是公的还是母的?哈哈,我竟然不知?好笑好笑!哈哈哈……老板你知它是公是母?哈哈哈……”
老板笑道,“不管是公或是母都好笑,哈哈哈!”
“呃呃对对对,管他什么公母,能笑便是好!哈哈哈……”
老头吹气把蚂蚁吹向空中,笑道:“奇怪,蚂蚁怎不会飞?好笑好笑,哈哈哈……”大摇大摆又想晃向另一商家。
忽闻街道有位外来客,年约三十,颇为健壮。
他瞧及老人,不禁讪笑:“敢情是神经病!”
老头霎有所闻。
他转头过来,笑道:“我是神经病?哈哈哈!好笑好笑,说我是神经病,天下第一道,不过能惹你笑便好,可是你笑的甚假,你在假笑对否?”
那人讪谑道:“不错,低级笑话,恶心!”
“你骂我,哈哈哈,好笑好笑。”
那老头扇子甩了又甩,笑声不断,“能笑就是福,恶心原是这样子?好笑好笑,不过你这人太假,待我教你怎么笑吧!”
他大步行来。
那人冷道:“不必了,大爷想笑便笑,不想笑,谁也别叫我笑。”
那老头笑道:“有个性,奸笑好笑!我就是专治这种人。”
说完,突然一指戳往那人身上。
那人学过武功,急忙闪躲,岂知仍躲不了,笑腰穴已被戳,登时呵呵笑起。
他却怒骂道:“你敢动手?呵呵!我杀了你,哈哈!”
只见他一掌劈来,就要人命,
老头哈哈畅笑道:“懒得跟你玩。”
他突然一手抓住对方肩臂,猛抓过来,扇子往其嘴巴划去,那人尖痛大叫,两嘴角己往上裂出三寸伤口,鲜血直流,瞧得众人触目惊心,却连道好笑好笑。
老头始将他放掉,呵呵笑道:“如何?从此人生多美满了吧!”
那人没命哭泣,哪还顾得回话。
老头突然大喝:“还哭,再不笑,连你人头都割了!”
此语一出,那人终于挤出笑声,却比哭声更难听。
老头笑道:“这才像话,呵呵笑声比哭声难听,天下奇声,好笑好笑,还不快滚,想破坏气氛是不是?”
那人如见恶魔,拔腿即逃,血丝不断从两嘴角涌出,实是狼狈。
胖老头随即转向众人,笑道,“一出好戏已演完,大家别太在意,尽量往好方面想,例如说:从此以后,他将永远含笑。呵呵,世上再无烦恼事啦!大家尽情笑吧!”
说完整条街果然笑声震天,气势浩大,惹得胖老头笑得更狂。
刘吉早就行及他身旁。
他突然一股苦脸,道,“可是我,一直笑不出来。”
胖老头一楞。
他转瞧过来,发现小鬼,呵呵笑起,“你有何困难,说出来,我帮你笑。”
刘吉叹道:“昨夜我家母狗突然会开口说话,吓得我笑不出来。”
胖老头一愣:“岂有此理!狗也会说人话?”
李喜金道:“不错,我和少爷亲耳听到,亲眼看见,它还会算命呢!”
胖老头突然哈哈大笑:“真有此事!哈……别闹了吧!狗会说人话?还会算命?到底算什么命?”
刘吉叹道:“它说它有个肥兄弟自从吃了它的狗屎以后。便每天笑个不停。叫我想办法把他抓回来医治。”
胖老头一愣:“吃狗屎便笑个不停?这么灵!”
刘吉叹道:“不灵也不行,我看前辈是否偷吃过我家狗屎,所以特别想笑?”
胖老头猛地斥道:“什么话!大爷我想笑便笑,哪还用得吃狗屎!”
李喜金笑道:“多吃一点,笑得更快活,不是吗?”
说完和刘吉相视,安然大笑起来。
胖老头一楞,已然邪笑:“原来转了老半天,是在取笑我?哈哈!有意思,大爷倒想着看你家狗屎是何味道?”
刘吉笑道:“跟你邡张嘴差不多。”
胖老头哈哈大笑。
他道:“够狂!哈哈,那也得有两下子才行!”
刘吉道:“对付你足足有余。”那胖老头突然欺身想攻。
刘吉登时出招,预留身上长鞭一抽,吓得老头凌空掠闪,然左脚却被抽着。
他怔怔愕:“你们到底是谁?”
刘吉笑道:“专门为收拾假喜佛而来!”
假喜佛单不快更愣:“你知道我名号?”
刘吉汕笑:“更知你是脓包!”
那长鞭一卷,硬将单不快揪扯回来。
李喜金、苗如玉登时张网罩去,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岂知单不快乍见危急,猛地轰来数掌,李喜金功力较弱,立即被逼退数尺,黑网一开,他想窜溜逃去。
刘吉见状冷喝,大力金刚掌疾劈过去,砰然一响,击中单不快肥肉,却如打在棉花上,毫无反应。
他一楞:“弥陀肚!”
单不快哈哈大笑:“凭你们也想收拾我?来生再说吧!”
他以为来了凶神恶煞,哪知弥陀肚试招之下,竟然不痛不痒,直笑三人武功不高,狂态自起。
哈哈大笑中,伸手揪扯黑网,准备把苗如玉、李喜金揪抓过来,反罩网中。
刘吉见他不逃,呵呵讪笑,“好个单不快,有本事永远别逃!”
单不快讪笑:“逃的是龟孙子!”
揪得苗如玉哇哇叫,他更形得意。
刘吉喝声“好!”掌势耍得威风八面。
单不快却置之不理,甚至背对刘吉,准备以身上肥肉抗抵掌劲。
刘吉自是暗笑:就怕你中途开溜!
喝地一声扑前,双掌尽往前劈,眼看就要轰及背部,刘吉右手一翻,多出那把斩金截铁匕首,猛往他左臀部剌出。
叭然一响,直没刀柄,手掌一蛋,利刃随又不见。
单不快登时尖叫,弹跳而起,伸手往臀部抓去,竟然殷红见血,吓得他惊心动魄:“你用何武器伤我屁股?”
刘吉汕笑道:“惊天神箭,多刺几箭,保证你回味无穷!”
他待要抢攻,单不快已知情势不好,哪还顾得嚣张?赶忙扫开苗如玉,拖着网,拖着长鞭,便想逃开。
李喜金斥道:“你不是说开溜的是龟孙!有胆别走!”
硬是扣着黑网不放。
苗如玉更凑前,伸手抓出一把东西,疾撒过去。
单不快惊叫:“迷魂散?我完了!”
挣扎哇哇尖叫两声,终于倒地不起。
李喜金一愣,“这么简单,我还以为要大战三天三夜呢!”
刘吉笑道:“全靠阿玉迷魂药厉害,否则不知要缠战多久呢!”
苗如玉干笑:“其实不用迷药,你捅他一刀,他照样逃无去路!先把他捆起来再说,免得后患无穷!”
刘吉颔首:“倒让人意外,爹把他列为八大恶之一,武功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