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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示意,刘吉立即伸手抓回银袋,恭敬交还铁雄虎,笑道:“我家小姐承受不起,还请英雄见谅。”
铁雄虎冷哼,抢过银子,冷道:“不识好歹,过了今夜,看你们饿肚皮!带刀带剑,敢是耍把戏的?在我面前要把戏,不觉得丢人吗?”
说完,冷笑不断。
大刀一耍,大步踏回。
群众一阵失望,一场好戏竟然没上演,然对于三位奇异组合,却投以怪异眼神,想一窥名堂。
但这也得等对方开张再说,他们仍绕着铁雄虎摊位不走,有人更煽动铁雄虎娶那女子,必定佳话连连。
铁雄虎一味大笑,道:“缘分,缘分!今日见面即是有缘,不理他们,咱们继续,也不是第一次来,要什么伤筋伤骨之药,尽管拿,美女当前,捧个人场!”
好事者果然踊跃购买,故意造成生意兴隆,日进斗金模样。铁雄虎则不断瞄向苗如玉,笑声更狂。
苗如玉冷道:“摆摊子也要耍威风,实是低俗!”
刘吉笑道:“跑江湖的,总是喜威风,何况山东龙虎堂倒有点名气,难怪他这么嚣张,别理他,咱们做咱们生意便是。”
李喜金笑道:“其实他这招甚管用,光着上身,猛用刀背打身子,待会儿来一下如何?”
刘吉瞄眼道:“要创新!跟着他屁股走,能做什么生意,我看你砸锅盖好了!”李喜金霎时干笑:“锅盖不禁砸,我另外想办法便是!”
三人不断自嘲,不断想着方法。
苗如玉总觉自己相貌突出,干脆拿来药物,准备把眼眶涂黑。
李喜金见状叫道:“卖药还一副黑眼眶?”
苗如玉被迫得下不了手。
刘吉则呵呵笑道:“美就美,难道也是错误?”
惹得苗如玉心花怒放,再也不理他人眼光,能把生意做成,才是正途,当下开始盘算,该如何招来客人。
刘吉则考虑如何收拾另两缸水?想来想去,只有把墙角挖个洞,然后把水倒了进去。免得再淹人家摊位。
三个水缸终于倒翻过来。
苗如玉则把药包药瓶放于水缸上,准备开张做生意。
李喜金立即开始敲锅盖,喊着:“来呵!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祖传秘方专治疑难杂症,不怕你生病,就怕你不来!”
然他每敲一记,山东龙虎堂那头亦猛敲铜锣,且喊得更响,李喜金声音全被压下。
喊了几次,完全未见效,李喜金不禁皱眉:“全冲着我们来的!”再叫几次仍是无效,甚想过去理论。
刘吉阻止,道:“争吵有失风度,咱们各凭本事。”
说完,他爬向高墙,拿出宝刃,刻了“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左右直联,居中再刻“开封孟神医”。有人开始指指点点,讨论这班家伙当真出自孟神医一派?
刘吉笑道:“试试便知!呵呵,佛渡有缘人!”
有人已想过来探探状况。
那铁雄虎突然哈哈大笑,震住所有人。
他始讪笑道:“诸位别上当!要是开封孟神医之徒,早已飞黄腾达,家财万贯,哪还落得如此下场?江湖术士,骗者居多,能像山东龙虎堂屹立江湖二十年不倒者寥寥无几,诸位受骗,花钱事小,若是错服恶药,一命呜呼,那就不值!切记!小心小心!”
此语一出,想试探之人全部缩头抽腿,不敢再试,有人干脆自欺欺人说:“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有人叫着:“快滚吧!快快滚吧!招摇撞骗,小心抓你送衙门!”已没人肯过来。
刘吉见状皱眉,暗道:“敢情得了反效果!”
李喜金道:“看来真的要脱光衣服卖肉啦!”
刘吉摇头:“没那么惨吧!这个山东佬老是故作豪迈,骨子里却是小人行径,越看越不爽,非把他打倒不可!”
说完,抓来绳子,一股苦衰地往顶头楠树枝干丢去。
苗如玉、李事金不解他用意,默视以待。
刘吉故意丢得哇哇叫,引人注意。
好不容易才勾住枝干,拉拉扯扯中,终于双手在握,他边打结边苦叹:
“没生意,药又卖不出去,不如死了算了!”
苗如玉乍惊,直道别乱来!李喜金却知把戏,叹声道:“大少爷走了,我也不想活了!”
当真有样学样,抛着长绳,准备上吊。
一旁观众已有所觉,却揣测着是否在耍花招?且等着想看结果。
刘吉却当真结牢绳索。
突然骂向众人:“我今天自杀,全是被你们逼的!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每一个都别逃!”
他见众人怔诧转头之际,突然颈套粗绳,脚踢水缸,那水缸一倒,吊得他两眼暴凸,舌头外吐,满脸通红,就快断气。
他那暴凸两眼更盯死众人,直叫:“做鬼不会放过你们……”
众人顿觉他正垂死挣扎,心头己惊。
忽见李喜金突然揪向刘吉双脚,悲泣往下扯,叫道:“少爷去吧,早死早投胎,我随后就来!早断气早超生!”
那猛力一扯,刘吉痛呃闷叫,脖子似突然长了许多,就快断气。
众人见状,鬼上身魔咒登时捣向心窝。
登时有人尖叫,跌撞散逃,有人没命喝道:“不好啦!出人命了!”有人尖叫:“还不快救人!”
那逃撞拉扯中,终于引得街道大乱。
几名壮汉冲过来,打得李喜金落荒而逃,赶忙把刘吉给救下,猛探其鼻息,简直弱得可怜,有人喊着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李喜金却叫着:“大夫在此!”
直把苗如玉推上去,苗如玉见及刘吉颈上红痕,泪水已滚下,叹道:“你这何苦呢?”立即喂他服下灵药,并加以按摩。
刘吉终于咳嗽连连而苏醒过来。
一出自杀闹剧终于落幕。
于是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这是一部唱作俱佳戏剧。
尤其是铁雄虎哈哈讪笑:“哪有卖药的自杀,再用自己药物救活?根本是骗局!未免低俗!”
刘吉突然蹦坐起来,呵呵笑道:“不错!根本是一场戏,然而你敢演上吊之戏吗?敢再叫人拉你双脚吗?敢吊得像我一样脖子见血痕吗?没这本事就别放马后炮!”
转向群众笑道:“我之所以甘冒死亡,理由很简单!因为我对自家灵药自信满满!你们可以怀疑,但不要错过机会。如果自己不敢试,去把那活不成的家伙扛来,死马且当活马医,谁敢保证我家小姐没这本事医好?”
众人听得一楞一愣地,尚未转醒过来直觉方才吊得半死者,怎刹那间又这么嚣张?
刘吉再喝:“去啊!把患了绝症者全部抓来!机会难得,药用完就没了!记住,第一个免钱,第二个十两银子,第三个加倍,以此类推,快去快去!”
一名好事者哺哺说道:“这么灵?且把张家少奶奶找来试试看!”
说完,他想接头筹,飞奔而去。
其他好事者亦想探究竟,纷纷前去传消息,如若真有能耐,说不定尚可收一笔介绍费呢。
只要有人动,霎时一窝蜂开始动。
眨眼间。
围观市民散去不少,只剩寥寥几人等着看热闹。
铣雄虎见得群众已光,无法再做生意,倒荡个清闲,搬张太师椅,坐靠水缸旁,冷笑道:“大爷等着看你们如何被抓到衙门坐牢吃冷饭!呵呵!不过需要的话,大爷倒可帮忙一二,尤其是漂亮姑娘,怎忍心看你有牢狱之灾!”
苗如玉冷道:“你顾自已是否吃坏肚子,准备跑不完吧!”
她伸手一甩,方才留下些许水缸之水已弹向铁雄虎脸面。
这水已被放了泻药,铁雄虎哪知她是用毒行家?
但闻水液带香,便伸手抹去,又嗅又闻,倒像在嗅女人体香般,邪邪直笑,忍不住舔向嘴角,呵呵再笑:“好香啊!实是叫人回味无穷。”连手指都舔得津津有味。
苗如玉看在眼里,冷笑道:“香味也得看人闻!凭你!休想!”
铁雄虎仍邪笑不已,直道香极了,正待说出“有若你的体香之际”忽觉肚肠咕咕抽痛。
他心下怔急,暗道:“怎会?今天又没吃什么?”
仍装笑脸:“多谢赏香,且看你如何做此生意!我暂且不妨碍你,给你一个面子,待会儿见!”
他大大方方供手为礼,始敢起身行开数步,赶忙找向药箱,找出药丸吞下,似乎解不了,只好找人看铺子,径自找地方解决去了。
苗如玉见状暗斥:“什么玩意!敢惹本姑娘?”
刘吉暗笑,道:“大概要几回?”
苗如玉伸出一指。
刘吉道:“一回?”嫌少。
“不!”苗如玉回答。
“十回?”
“不!”
“百回?”
“差不多!”
刘吉哇哇大叫:“这么惨!呵呵!也是应该,谁叫他如此嚣张!”
李喜金凑热闹说道:“不知有无一千回的?”
刘吉笑道:“有,但你看不到他的人。”
李喜金道:“为什么?”
刘吉道:“因为他们不是上天堂,便是全天躺在某地方,一辈子见不得人啊!”
李喜金恍然,猛点头直道是极是极!
三人相视而笑,哪还是方才苦无生意之孤苦伶仃模样?
一旁看热闹者仍猜不出三人所言何意?
因为他们从未想过几滴水亦能让人拉肚子,只当作是三人诅咒铁雄虎,这当然不干他们事。
他们只关心死马当活马医一事!眼晴不停瞧向街道,好不容易见及脖子长个大瘤的张少奶奶被人用轿椅快速扛来。
众人立即喊着来啦来啦!病人来了,自动让出路子,让轿椅能顺利通过。
那轿椅上的张少奶奶年约二十四五,长得净净秀秀,却满脸病容,几乎奄奄一息,飞轿快速震动,她毫无知觉似地软趴趴坐着,任人震扛过来。
刘吉见状,立即叫着让开让开,要人把轿椅放在水缸上,又觉不妥,直道放在地上即可。
轿子放停,在旁一位年轻书生秀才急道:“夫人已经病重数月,遍寻名医,无法治好,听那牛兄介绍,你们是开封孟神医高徒,连吊死鬼都能救活,所以前来试试,只要能治夫人绝症,任何代价在下都愿意付出……”
年轻书生不断瞧着墙壁刻着“孟神医”以及刘吉脖子那道红痕,另有挂在树上之粗绳,增加自己希望信心,
有人说道:“张公子是怀宁富家子弟,为人善良,只要治好他夫人,别说十两,就算百两银子,他也照给,快治吧!”
另一人说道:“快表现起死回生医术!否则告官,让你们坐牢!”
刘吉摆摆手笑道:“不急不急!只要有气在,保证药到病除,我这就先替姑娘看看!”
他装模作样瞧向张少奶奶脖子那胂瘤,只觉硬若石块,血路不通,红痕处处甚是可怖。
他皱起眉头,因为瞧不出名堂,喃喃点头:“绝症,的确绝症!得请大小姐出马了……”
说完恭敬拜礼苗如玉,倒把她弄得莫名想笑,没想到这小子名堂倒是不少,群众甚多,不宜闹笑,她只好凑前过来,仔细诊病。
她问道:“姑娘如此病重多久了?”
张少妨奶低顿说道:“快四个月了吧……”
苗如玉道:“刚开始状况如何?”
张少奶奶道:“刚开始只是一个红点,会痒,但渐渐地变肿起来,吃药抹药全部无效……有个大夫还开刀想切掉,谁知越切越大,即变成这模样。
”
“疼吗?”
“疼!一用力便疼,现在连喘息也疼,我看活不了多久了……这瘤好像有东西,一直往身体钻,迟早都会要了我的命……”
苗如玉安慰道:“放心,你这可能是外伤所引起。你不是说,先是红点,再恶化的吗?是外伤,可能较好处理,我看看……”
于是她拿出银针,刺向红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