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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采心不放过的道:“只不过变了变之后,我们吃的就变少了,今天看来没这么倒楣了。”
刘老三有些疑惑的望望田冬,但这时毕竟胳膊得向内弯,他随即转回头对莫采心破口大骂:“你这兔儿爷啰唆什么?老子们高兴给你吃什么就吃什么,你再啰唆,今天没的吃!”
莫采心满面怒色的闭口,田冬连忙道:“三哥,那我下去了。”一面急急往下方走。
田冬一开门,瘦小的韩老人与白发的魏老人居然就站在自己跟前,田冬一惊,连忙进来将门带上,一面放下食盘一面道:“两位出来了?”
韩老人点点头道:“不是说好了吗?我们先上去帮那六个人开锁,那我们俩乾脆先出来了。”
田冬连忙道:“上面有一个……跟下来了,怎么办……改天吗?”田冬其实心里还怕怕的,既然出了变化,那就再延一天也无妨。
韩老人望向魏老人,只见魏老摇摇头道:“总要出手的,既然只有一个人,没关系。”
田冬还不知该说什么,魏老人轻轻拉开田冬,将门打开一个缝隙,见刘老三正对着那六人唠哩唠叨,距门约三丈远,魏老人将门一推,迅如电闪的冲过了三丈距离,刘老三还没完全转过头来,已经软软的倒了下去。
那六人发现奇变忽起,一个个愣住了,傻傻的望着韩老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田冬急急奔出,焦急的低声叫:“魏前辈,你答应我不伤他们的。”
身后的韩老一面踱步出来,一面笑着道:“小子你太紧张了,‘冷面追魂’魏无常岂会失手?不该死的包他一个也死不了。”
“冷面追魂”魏无常?六人本来或坐或卧,这时无不瞪大双眼望着魏老。田冬也一样,他没想到魏老人有个这么吓人的绰号,田冬还不知道,这个魏无常以前是个功夫极高的一方之豪,十年前忽然失踪,原来正是被困在龙虎帮。
那位鲁先生定下心来,回头一望韩老,也忍不住叫了出来:“‘飞天大圣’韩方兄,原来你也在这里?”
苏甘哈听到一惊,回过头大叫起来:“师父!”
田冬连忙摇手道:“小声些……小声些。”
韩方低声一笑道:“田小子说的对……,依我们的计划,你们两个去把风。”
满头白发的魏无常不发一言,迅速的往前方门户飘,田冬跟着托着食盘急急的奔过
韩方不再啰唆,首先帮鲁先生打开门锁,然后再轮到自己徒弟,韩方不愧自称偷遍天下,六道并不简单的锁,还带着手足的铐链,他只凭着一根铁丝就迅速的打开来,没片刻工夫,六人有如出闸猛虎,全身是劲的随着韩方往前奔。
田冬见大事底定,低声道:“等一下我会虚掩着门,再将门外的传警铃毁掉,然后想办法将舵主引来,他来了之后,你们再一拥而出……那时我会将舵主房中的警铃也毁掉,怎么出去再想办法。”
除了韩、魏两老之外,其他六人不由得一愕,什么叫做再想办法?莫采心焦急的道:“你有没有把握?”
田冬还没回话,魏无常已经点点头低叱道:“去吧!”
魏无常知道变数其实很多,一个个研究是没办法的,还是必须要靠随机应变,何况刚刚毕竟花了一些时间,不能再拖延,所以直接让田冬行动。
田冬强按下自己紧张的心情,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望了众人一眼,只见八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有的兴奋,有的焦急,有的面无表情,更有人脸上露出仇恨的神色,不知道想到了哪个仇家,田冬这时自然没空研究,要众人往门的两边闪开,故作无事的往外走,随即将门掩上,却没有闩起,四面一望,果然赵舵主这时候并不在,想来还勉能照计划进行。
这里的地道是南北向,警铃在这个地下通道南端厅堂的东首,那是一个通到门外的细铜管,里面安装了百炼钢丝,只要一拉,外面的铃铛立即乱响,门外的守卫马上会发出讯号,并且紧紧关闭住牢门,不让任何人出来。
田冬正是带着食盘往厅中的东首走,西首这时候还是五、六个人赌成一团,田冬微觉放心,走到警铃前转身后望,却见到刚刚大赢的包大池正望着自己笑道:“小冬,刘老三……?你又在干么?”
田冬勉强一笑道:“那些人嫌东嫌西,刘三哥正在大骂他们。”
包大池喔了一声,对田冬笑着道:“难得你想看看,坐那么远做什么?过来一起玩。”
田冬放下食盘,笑笑道:“不……我只是想休息一下。”
包大池知道田冬从来不玩,事实上田冬根本没有拿过银两,也没钱输给他们,所以包大池不再注意,转头回到西首桌前的战局。
田冬趁此机会,两手同时往回握住铜管口,功力催运至双掌,瞬间将铜管整个扭死弯曲,紧紧夹住里面的百炼钢丝,不论怎么拉都不可能动弹,才将食盘移到警铃前不远的桌上,挡住众人的目光,转身往前走,想去找赵舵主。
田冬走没两步,包大池又赢了一注,哈哈大笑的时候见到田冬空手要走,那食盘居然留在大厅,于是笑着道:“小冬,你的吃饭家伙怎么忘了带?我看你今天真是病的不轻。”
田冬一愕,难以对答,乾脆急赶两步,一面道:“我等一下再来拿。”一面向着北面舵主的房间行去,还听到身后传来的笑声:“小冬从没生过病,好像这次真的拉肚子了,哈哈……”
田冬没空多听,急急赶到赵天南房外恭声道:“舵主,属下田冬有事禀告。”
“哦?”赵天南有些意外,田冬几乎没有主动找过自己,他沉声道:“什么事?”
田冬早有计较,以微带急迫的声音道:“黑牢里那个白发老人身体好像不大对劲。”这是韩方提供的招数。
赵天南听见果然一惊,连忙往外走,刚刚将门帘掀上的时候,田冬远远的听见南端的包大池正得意的大嚷道:“死刘三,还不出来……”随即传来砰的一声,接着就是数声惨叫,赵天南与田冬同时往南面望,只见他们八个人已经冲了出来,转眼就料理了聚赌的五、六人,魏无常与韩方身法最快,同时往北端抢来。
赵天南一惊,急急闪回房中,正是要去拉警铃,而魏、韩两人身法再快也赶不上这数十丈的距离,田冬心里一慌,全身僵直,这下死定了,警铃只要一拉就再也无法开门,莫非这一个月的计划就此前功尽弃?
第二卷
第一章
这时韩方与魏无常两人急急冲来,却见赵天南正要闪回房内,而田冬却楞在那里,韩方急的哇哇叫:“姓赵的,有种就别躲。”
魏无常却喝了一声:“田冬,拦住他。”
声音虽不甚大,但却是往田冬脑门直冲,田冬被吼的一惊,警觉到这是唯一的方法,于是立即抢入布帘后,眼见赵天南正奔向房内警铃的把手,田冬劲力一催,全身迅如电闪的往赵天南后心扑过去,两掌猛然往前一轰,正是一招“咫尺天涯”。
这一招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很快的就欺到赵天南身后,赵天南不知是谁,只感到劲风压体,这一掌不能不接,于是一面前跃,一面将身子在半空中一个回旋,变成向后倒退,两掌往田冬攻来的双掌迎去。
田冬知道现在来不及变招,只要接过这一掌,赵天南就能拉到警铃,于是将全身的力道集中在双掌上,与赵天南双掌相对。只听先是骨节断裂声,跟着碎的一声,赵天南的身子被击飞到墙上,软软的滑了下来。
田冬一怔,赵天南这么不堪一击?他诧异的望望倒地的赵天南,也来不及查看他是死是活,连忙往前将警铃铜管捏死,免得赵天南忽然爬起,再跑来拉它一下。
这时韩方与魏无常已经赶到,见到赵天南躺在地上,韩方意外的一笑道:“小子,你既然能解决他,干嘛这么费工夫?”
田冬搔搔头道:“我……我不知道,你们要不要先点一下他的穴道?”
这时魏无常正在赵天南身上掏出一串钥匙,一面道:“他全身经脉碎裂,已经断气无救。”
田冬大吃一惊,自己居然打死了赵舵主?
韩方也吃了一惊,回头望着魏无常道:“老魏,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赵天南的功夫在韩方眼中虽然不算什么,但自忖地无法一掌将他全身经脉击毁,于是忍不住开口问起魏无常。
魏无常没理韩方,将钥匙一抛丢给田冬,转身往外走去。
韩方也不以为杵,魏无常绰号是“冷面追魂”,本来就寡言,自然不会开玩笑。他见田冬还楞在哪里,于是笑笑道:“小子,杀个把人有什么了不起?不过你交代我们别杀人,我们倒是都照办了。”
田冬心中十分惊惶,他虽不是没见过死人,不过可还是第一次杀人,只懂得望着自己的手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田冬不知道,论起内力,早在十年前田冬就已经不弱,经过了将近十年的修练,一方面任督早通,再加上修习的又是武林至宝“璇玑心诀”,现在内力虽非当今独步,但也少有对手。
赵天南不过是龙虎帮中的一个小小舵主,除了忠心耿耿之外,在十位舵主中的功夫可是排在后面几位,要是他适才取下刀剑与田冬放对,田冬说不定还会不知如何应付,但是他居然以掌封掌,与田冬硬碰一下,那自然是被田冬体内汹涌而出的内息沿着经脉直轰入体内,不死何待?
这时众人在魏无常与韩方的引领之下,都到了这一间房中,变得有些拥挤。
见到呆着的田冬,众人连忙过来致谢,田冬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连说:“没有、没有……真的出去了再谢也不迟。”
“这话说的没错。”武当高弟莫采心点头道:“却不知我们将如何脱困?”
田冬整整思绪,将赵天南的死抛在一边,对众人道:“地牢的门户有两付锁,一个向内、一个向外,要两方同时开锁,铁门才能打开。平时要是赵……赵天南要出去,自然没有问题,但是其他人要出去,便要他亲自放行,门外的守卫才会打开铁门。”
张贵脉是众人中功夫最低的,他望着赵天南的尸体迟疑道:“那……他现在已经死了……那不是完了?”
田冬接着道:“还有一种情形,平时送饭菜来,大多是外面先开了锁,赵天南在里面确定无误之后,才打开铁门,我们只有这个机会试试冲出去。”
那黑黜黜的大汉一皱眉道:“这么说,还要等一天?”
刚刚众人致谢的时候已经彼此做过介绍,除了田冬早已知道称呼的六人之外,黑黜黜的大汉名唤“黑铁塔”邵大山,和尚法号“无钦”。他们的名头田冬自然没听过,不过莫采心、苏甘哈与张贵脉听见和尚名讳,面色都是微变,田冬自然也不明白其中的涵义。
这时见邵大山这么说,田冬摇摇头道:“诸位每日一餐,我们却是两餐,到了明晨还有一次……本来为了避免这段时间有意外,应该那时才出手,但是那时在下就没有机会打开一、二层间的铁门,所以只好冒个险。”
无钦和尚面色一寒,忽然站起道:“既然是要等,我去跟那些家伙玩玩……”
邵大山也跟着站起道:“和尚此言正合我意,在下奉陪。”
田冬一惊,知道他们要去找刘老三等人的晦气,想一报昔日身负铐链无法反抗时的受刑之辱。田冬想劝阻又不知道怎么劝,何况自己已经失手杀了赵天南,更是没有立场。田冬欲言又止,只好叹了一口气。
韩方人老成精,察言观色,知道田冬的心事,于是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