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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干脆抱张桌子,重新叫了几个下酒的菜,再来两大坛酒,准备痛饮一番。
杨心兰既以本来真面目出现,就不能象装扮小叫化时那样“豪和”,百无禁忌了。
她坐定以后,斯斯文文,跟真的一样道:“帅哥,恭喜你啦。”
杜小帅笑瞥着嘴,以为老叫化把海龙王招驸马的事,告诉了这少女,又苦又窘:“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杨姑娘,你别听老哥哥乱盖……”老叫化瞄道:
“我乱吹?不是你自己告诉咱们,服了龙血和内丹……”杜小帅这才知道会错了意,很糗地道:“噢,原来杨姑娘说的是这码事埃”杨心兰好奇道:“你以为我说的是那码事?”
杜小帅笑得甚瘪:“我……呃……没有啦,我以为老哥哥替我乱盖……”杨心兰瞄着他,正经八百道:“帅哥,从今以后你可得小心了,只怕天下武林之中,想吃你肉,喝你血的大有人在啊!岸判∷Φ蒙蹩啵骸澳俏也怀闪颂迫兀俊?
杨心兰谑笑:“比他更威风啦!”
老叫化从麻袋内取出个小布包,递向小伙子面前,笑道:“小兄弟,你交给我的这包东西,现在可以交还给你了,请当面点一点。否则,事后要是短少了什么,老叫化可不认帐啊!”说罢,端起面前的海碗,把酒一饮而荆杜小帅哈哈一笑,将小布包揣进怀里。
杨心兰美目眨了眨,问道:“帅哥,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杜小帅歪头想了想,道:“我这次奉师命下山,主要的几件事,师妹的身世已查明,并且见到了她娘。‘钱塘江血龙’嘛,也侥幸得到了它的血和内丹。现在只剩下我自己的身世,还有找那杨协…”老叫化突然干咳两声,打断了他的话,故意七扯八扯:“小兄弟,老哥哥的事你就不放在心上,未免太不上路了吧!”
杜小帅捉笑:“老哥哥的什么事?”
老叫化道:“嘿嘿,小兄弟有够健忘的!忘了老哥哥在苏州城,‘如意赌坊’里扛了两次龟吗?”
杜小帅道:“那得等杨弟来碍…对了,杨姑娘,杨弟怎么没跟你同来?”
杨心兰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黠笑道:“他跷家被抓回去,一时之间想怕出不来啦!”
杜小帅瞄眼:“那老哥哥的一箭之仇,暂时也报不成了。”
老叫化憋笑道:“谁说报不成?小兄弟,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赌国女暴君就在咱们眼前!”
杜小帅张大嘴巴,很惊讶地道:“杨姑娘也会赌?”
老叫化趁机巴结这位小姑奶奶,以免遭到拔毛之殃,奉承道:“也会赌?
小兄弟,你真是爱说笑!教你的是杨弟,杨弟那两手就是跟杨大姐学的,你说她会不会赌?“杜小帅斜瞄着少女道:“那……在赌的方面,我应该称杨姑娘师祖喽!”
杨心兰瞪了老叫化一眼,斥笑:“你少听老酒鬼乱盖!我弟弟哪是我教的,咱们都是受了天才老爹的遗传,吃、喝……赌全会!”这会儿是少女姿态出现,说话不能太豪放,所以她把“嫖”字跳了过去。
杜小帅忽然想起,曾答应唐云萍母女,去钱塘江必尽全力得到龙血,中秋节以后就赶回桃花宫。
由于桃花教属于邪教,他没在李黑面前提。
如今龙血已得,中秋了也过了好几天,那对母女恐怕早已望眼欲穿,脖子等得比长颈鹿长了吧!
小伙子这一想,弄笑道:“杨姑娘既然来了,咱们今晚就动身去苏州!”
李黑大喜,猴急道:“他奶奶的,老叫化宁可酒都不喝了,说走就走!”
杜小帅看看邻桌,伏在盯上呼呼大睡的阴阳双剑,瞄眼:“可是,他们二位……”李黑弄笑:“让他们好好睡个饱,留张字条,等醒来再赶来苏州不就结了。”
杜小帅见杨心兰没有异议,当即去柜台结了帐,向掌柜的要了纸笔,留了张字条,并且交待一番,便偕同杨心兰和老叫化,走出了酒店。
一老二少,立即取道直奔苏州。
苏州城的“如意赌妨”夜夜通宵达旦,赌得天昏地暗,不管人家输的东倒西歪,家破人亡也活该,反正开赌坊的是稳赢,日进斗金,财福天天增加。
每晚华灯初上以后,赌场就开始“抢抢滚”(热闹起来)啦!这时,老叫化偕同一对少年男女进入赌坊,立时引起小小的骚动。
因为老叫化两次扛龟,输掉了上万两银子。赌场里的人已认识他,把他看成了老“凯子”。
柳苔青赠给他们各人两只金元宝,那夜来赌场就换成了银子和银票,老叫化当晚就输得清洁溜溜,干干净净的,小伙子未赌,除了在“望江客栈”,跟索命人大打出手,事后拿了一百两赠偿客栈的损失,以及花用了少许之外,等于是原卦未动,全部当作了今晚的赌本。
这回他们不必去帐房兑换,直接来到了赌“单”“双”的大桌前。嘿!
庄家仍然是那家伙!
一见老叫化又来了,自有人赶快去通知当“枪手”的瘦高中年。
李黑今晚老神在在,身边一左一右,有一对金童玉女护驾,还怕他奶奶个熊!
他骚得可以,排众挤到桌前,冲那庄家哧哧笑着:“相好的,输不怕的又来啦!言下之意,大有他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庄家陪笑道:“好多日子不见了,老人家今晚红光满面,一定财星高照,大发利市!”心里加了一句尾巴——才怪!
李黑出手真“海”,掏出一叠银票,随手抽了张百两的递在庄家道:“好口采,一点小意思,拿去喝酒!”
庄家哪里敢收,忙赔笑脸婉拒道:“多谢,多谢,在下心领了,老人家留着下注吧!”
李黑乐得回收,呵呵弄笑:“不要白不要!”将银票随手一丢,押在了“单”
上。
庄家捧着“宝缸”上下摇动,一面叱喝道:“下啦,下啦,打铁趁热,要赢钱的快下啦……”众赌客纷纷下注,其中有的曾见过老叫化两次豪赌,两次都扛龟的瘪相,见他押了“单”,仿佛怕沾上霉气似的,全都押了“双”。
做庄的心胜之道,便是要能吃大注赌小注。而押大注的偶而参赢,其实是他们自己人,只不过是装装样子,做给赌客们看看罢了。
表示你们瞧,摁在注也照样能押中哪!
“押宝”一百两已算大注,其他赌客不过是三五两,上十两的已不太多。
但押“双”的人数不少,积少成多,合起来足有二三百两以上。
庄家似乎故意放水,要让老叫化赢这一把,先让他尝尝甜头,'奇*书*网…整*理*提*供'等赌注加大了再痛宰他。
“各位请离手……”
就在庄家放下“宝缸”,伸手要揭盖杯时,老叫化被身旁的杨心兰猛一推撞,身子向前一倾,手上抓的一叠银票全丢在了桌上,正好跟他下的注混在一起。
几乎是同时,庄家已揭开盖杯,果两粒骰子一个“红四”,一个“么屁股”,“五点”———“单”!
庄家根本来不及废话,说明那叠银票不能算押注,“宝”已揭开,顿时傻了眼啦!
押“双”的众赌客失望声中,却听老叫化欢呼道:“哇噻!押中啦!”
庄家脸都绿了,瘪样道:“老人家,你失手掉下的那叠银票,不能算下注!”
转眼向桌旁负责吃赔的助手一施眼色,吩咐着:“赔这位老人家一百两!”
老叫化瞪眼:“爱说笑!我老人家赢了不算,输了算不算呢?”
庄家吩了硬着头皮:“当然也不算……”老叫化截口讪笑道:“哼!被我押中了,你自然会说现成话,如果我没押中,你就不是这么说啦。请大家评评理,说句公道话,庄家该不该赔?”
众赌客起哄道:“该赔!该赔!”
“那有不赔的道理!”
“便宜都让你们开赌场的占尽啦!”
就在这时,瘦高中年闻报赶至,一看这个场面,头都大了,即向已成众矢之地的庄家问道:“怎么回事?”
庄家人脸也红,脖子也粗了,气愤道:“三爷,事情是这样的,刚才一‘宝’,大家下注已下好,我放下‘宝缸’正要开,这位老人家被人一推撞,手上抓着的一叠银票全掉在桌面上,又不是下注。开出来他押中了‘单’,居然连掉下的那叠银票也算上,您说,那有这个道理哪?”
瘦高中年沉声问道:“当时你为什么不问清楚?”
庄家瘪苦:“来不及啊!”
瘦高中年眼光向众人一扫,似乎看出众怒难犯,当机立断道:“照赔!”
庄家惊诧道:“照赔?三爷……”
瘦高中年人脸色一沉道:“当时你既来不及问明,又未及时拒绝,错在你,当然应该照赔!”
老叫化可真是爽呆了,哈哈大笑道:“老兄,这才上路啊!”
瘦高中年置之一笑,一施眼色,负责赔吃的忙清点那叠银票。
哇噻!总共竟达九千七百两!
既然“三爷”已示意,只好如数照赔。
瘦高中年又一施眼色,庄家灰头土人地让开一旁。
老叫化两次扛龟,都是栽在瘦高中年手下,今晚就是冲着这家伙来的,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瘦高中年双手捧起了“宝缸”,不怀好意地笑道:“老人家,怎么好多天不来了?今晚你手气不错,一来就见财,在下陪你老人家玩玩,请下注吧!”
老叫化靠山在后,神情自若:“没问题,连本带利,原注不动!”
哇噻!一万九千四百两,居然孤注一掷,全押在了“单”上!
众赌客无不瞠目结舌,个个都不敢下注,就看老叫化与庄家对赌了。
杨心兰轻咳一声,似在发出暗号,示意杜小帅准备。从象山港来苏州的途中,在杨心兰教导下,杜小帅已练习过数日,充满信心,万无一失。
他不动声色,双手轻按在桌边上,暗自运足真力,蓄势待发。
瘦高中年根本未注意小伙子的举动,笑憋在心:“我尚耶宝缸’,你这老叫化就先押了‘单’,好象吃定了我摇不出个‘双’?他奶奶的,找死!”
只见他双手举起“宝缸”,用力上下摇动三下,放在了桌面上,笑问道:
“老人家要不要改?”
老叫化龇牙裂嘴道:“不改!就押‘单’!”
瘦高听嘴都乐歪了,从容不迫地,伸出左手将右手袖口向上一提,右手伸出三指夹着盖杯,口中吆喝道:“开啦!”
那知盖杯竟揭不开,连同下面的托碟,居然象连在桌面上!瘦高中年暗自一惊,再用力一揭,硬是揭不开。
老叫化讪笑道:“老兄,怎么哪,快开呀!是不是知道被我老人家又押中了,不好意思啦?”
邪门!瘦高中年暗运真力,想把盖杯揭开,竟被杯上一股强劲真力震得弹了开去。
这一来,瘦高中年已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眼光一扫,果见有好几个人的双手,都按在桌边上,尤其是老叫化身旁的小伙子大有问题。
他不愧是老江湖,笑得甚苦:“在下真看走了眼,原来老人家是大行家啊!”
随即放开手,向桌旁负责赔吃的助手一施眼色道:“赔!”
那助手一怔,但不敢违命,只好如数照赔。
老叫化得了便宜还卖乖,惹笑:“怎么?宝不开就赔,你老兄是存心放水?”
瘦高中年气得想一头撞死,但是还是忍下了,拱手道:“老人家既是大行家,在这儿赌不过瘾,可愿到里面去赌一赌?”
老叫化想都没想地道:“行!”
当即收起桌上的银票。
当这一老二少,随着瘦高中年离开赌桌后,那庄家忙不迭上前,好奇地伸出手,轻而易举地就揭开了盖杯。
哇噻!托碟的两粒骰子,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