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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帅双手一阵乱摇,讪言:“不会的,绝对不会!”
小杨轻叹一声道:“但愿如此!帅哥,这儿没戏唱了,咱们走吧。”
杜小帅点点头。
两人便起身告辞。
由大小乞丐恭送至大街上。
夜深人静,二人走了一会儿,杜小帅伸了个懒腰,问道:“杨弟,咱们现在去那里呢?”
小杨嘴角微翘:“走,去太平县。”
杜小帅奉师命提前下山,主要是增多些江湖阅历,既然距中秋尚早,且小杨似乎对江湖上的事很了解,跟着他走自然错不了。
不过他已想到,小杨此去太平县,那里恐怕就不会太平啦!
第四章
太平县城,可比十里铺有模有样,也大多了。
整齐宽直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潮,把整个城里点缀得十分繁华热闹。
从未见过这种大场面的杜小帅,简直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得他眼花撩乱。
幸好有小杨结伴同行,否则他连东西南北都搞不清啦。
小杨来到一家金铺前,惹笑道:“帅哥,你在外边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出来。”
杜小帅知道他是要以金牙换银子,便点了点头,站在金铺外守候。
一会儿,小杨已春风满面地出来,拍拍腰间笑道:“走,咱们找地方去好好赌一常”杜小帅翻个大白眼,道:“你又要赌?”
小杨眨了眨眼,好象很无奈地道:“莫法度啦,几只金牙才换了二三十两银子,花不了几天就没罗。用它当赌本,捞上一笔,那多带劲呀!”
杜小帅揉了揉鼻头,道:“这……”
小杨怂恿道:“帅哥,你不是要闯荡江湖吧,要连赌都不会,那还闯个屁的江湖。”
杜小帅睁大眼睛道:“闯江湖一定要会赌?”
小杨正经八百地道:“不但是赌,五花八门的玩艺儿,样样都是懂,否则就被人当成了土包子。”
杜小帅又习惯性的弹着耳朵,道:“师父怎么没教我这些?”
小杨笑道:“你师父已经十几年未出江湖,早就跟不上潮流,这些年头什么都变了,江湖上早已不是十几年前的样子啦。”
杜小帅瘪想:“这话好象也有道理,咱们师徒三个,住在深山绝峰的山洞里,连其他任何人都从未见过。如同井底之蛙,只知道头顶上有一片天空,那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仅仅下山几天,就遇上那批壮汉围杀杨弟,还有那‘血轿’主人大开杀戒……”小杨见他沉思不语,捉谑道:“杨弟,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又想起画中的娘们了?”
杜小帅糗糗地道:“不是哪……我只是在想,你好象什么都懂,我却除了会点武功,啥都不懂,乱糗!”
小杨自告奋勇道:“没问题,我教你!”
杜小帅呆呆地道:“你,你教我?我……”小杨可不等他废话完,拖了他就走。
二人东转西转,来到一条小街上,由小杨买了副骰子和牌九,找了家客栈,要了个跨院里清静的房间。又向伙计借了个海碗,关上房门,便开始“恶补”教起赌技来。
杜小帅对赌一窍不通,但看小杨兴致勃勃,不想扫了他的兴,只好把耳朵洗干净(洗耳恭听),耐着性子听他大谈赌经。
小杨对赌真有一套,先说明五花八门的赌法,以及各种赌法的窍门,然后开始教杜小帅掷骰子的技巧和手法。
他一面教,一面示范,并且强调道:“一般赌徒,虽然懂得技巧和手法,但不能绝对稳操胜券。如果以深厚真力暗中配合,那就万无一失了。”
杜小帅双眉一扬,邪笑道:“哦?掷骰子还要用武功?这么说,昨夜那一坛狗肉……”小杨黠笑道:“那只不过是个小场面,那用得到武功,那是凭我的真本事呐。比起江湖上那些诈赌,玩灌铅假骰子的下三滥角色,我可高级多啦。”
杜小帅捉弄谑笑:“那你在香肉店里,怎么打赌输给了同桌的那个家伙?”
小杨很糗地笑了笑,突然若有所悟地开骂道:“唉吮我的妈啊,我真逊啊,真他妈的不是普通的逊!”
杜小帅莫名其妙道:“怎么了?”
小杨瘪着脸:“当时我气昏了头,站起来拖了你就走,怎么会忘了看看他另一只手,这还不逊吗!”
杜小帅搔搔头发,道:“是你自己猜错了嘛,银子分明在另一只手上……”
小杨接道:“我猜的那只手,他却没有张开给我看,如果那只手里也握着一块碎银呢?”
杜小帅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他两手都握着碎银,无论你猜那一只,他都张开另一只!算了,算了,不提这码事,咱们继续上课吧!”
杜小帅被硬赶鸭子上架,一脸无奈地坐在桌旁,继续接受他的“恶补”。
小伙子天生聪明绝顶,小杨教了几遍,他已悟出掷骰子手法的窍门,虽然尚不能随心所欲,至少已抓住了决窍。
无论学什么,就象学武功一样,只要一入门,就会对它发生兴趣。从来也不认识,更甭说见过骰子的小帅,在“名师”教导之下,一晚上下来,已经有了心得。
既有心得,自然也发生了兴趣。
两个随便叫了碗面,送到房里来吃了,又继续练习,直到深更半夜,小杨才要伙计在隔壁另开一个房间,迳自去休息了。
杜小帅居然来了兴头,一个人在房里埋头苦练,天都亮了,才精疲力尽地上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他们又开始练习,整天关在房里,除了三餐之外,几乎没有片刻停止。
一天下来,杜小帅已能得心应手,心里想掷什么,掷出来的点子就八九不离十,只是偶尔失手而已。
小杨对这初学乍练的成绩相当满意,第三天开始教杜小帅“听功”,也就是赌“单双”“大斜的法宝,教他如何听“宝缸”中骰子的跳动和翻滚,判断骰子组合的点数。
这玩意更新鲜,而且与武功中的“听音辩位”相似,颇有异曲同工之妙,更引起了小伙子的浓厚兴趣。
杜小帅的琥功已有相当基础,练这玩意儿可收事半功倍之效,只花了半天时间,已经有门儿了。听了十次,至少有七八次可以猜中。
第四天起,小杨开始教他赌牌九,以及五花八门的赌技,各种窍门和手法,由浅入深,一样样悉心传授……他们在客栈里,足不出户,整整呆了七天。
这天晚上,小杨提议道:“帅哥,这几天你辛苦了,今晚带你去轻松一下。”
杜小帅眼珠子一转,问道:“上那里去?”
小杨故作神秘地逗笑道:“哪我走就是了嘛!
二人出了客栈,来到大街上,只见行人熙熙攘攘,还真不是普通的热闹!
正东逛西晃,小杨突然瞥见人潮里一个老乞丐,急忙一扯杜小帅衣袖,轻声道:“帅哥,快帮我抓住那个老叫化,别让他溜掉!”
两个正悄悄掩近,不料老乞丐已发现他们,暗自一惊,掉头拔脚就逃。
小杨急叫道:“快追!”
杜小帅也不知那老乞丐是谁,糊里糊涂地就跟着小杨急起直追。行人更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有纷纷让路。
老乞丐虽己近逾花甲,跑功还真不含糊,一溜烟已逃进一条小巷。
小杨向小巷瞄了一眼,即向杜小帅道:“帅哥,你进巷子去追,我赶到那一头去堵!”说完就从小街绕去。
杜小帅追进小巷,发现老乞丐正欲纵身上屋,那能让他如愿,突然施展“幽灵十八扭”,身如流矢疾射,正好一把抓住身形刚起的老乞丐脚脖子!
老乞丐身形向下一坠,摔了个大筋斗。
杜小帅几乎被拖倒,一个拧身,上前将他扑个正着。
老乞丐哇哇大叫道:“快放开我,放开我……”杜小帅那里甩他,将他按压在地上。
小杨已从小巷另一端奔来,见状赞道:“帅哥,干得好!”
老乞丐心知逃不掉了,暗自叫苦道:“难怪今天一早起来,乌鸦就冲着我直叫,我就知道要走衰运……”只听小杨冷冷笑道:“大嘿嘿,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老乞丐仰起头来,哭丧着脸道:“小祖宗,你就饶了老叫化吧,上回被你拔掉的胡子,一直还没有长出来……”杜小帅闻言,向老乞丐下巴一看,果然只剩下稀稀落落几根花白山羊胡子,那样子可真是十分可笑。
小杨却睨眼斜笑道:“那好呀,这样看起来年轻多了,说不定被那个小妞看中,你就不用做老光棍啦。”
老乞丐笑得更苦道:“小祖宗,老叫化这把年纪了,实在经不起折腾,你就高抬贵手吧。”
小杨嘟着嘴道:“谁教你每次一见我就开溜,好象见了凶神恶煞似的,难道我真是这么可怕?”
老乞丐心里瘪想:“凶神恶煞我倒不在乎,就是怕了你。见了你要不赶快脚底抹油开溜,那我不成了‘秀斗’!”
但他嘴上可不敢这么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地道:“怎么会呢,老叫化见了你,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开溜。误会,误会,真是天大的误会啊!”
小杨明知他口里心非,也不揭穿,故意道:“原来你老哥哥这么喜欢见我啊,真让我感动……”忙上前把他扶起道:“好久没见了,咱们应该好好聚一取,正好我有事要找你。”
老乞丐那敢和她“聚”啊,忙道:“照我看不必了,有什么事尽管交待老叫化就是啦。”
小杨翻脸比翻眼还快,立刻脸色一沉道:“哼!你是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吗?”
老乞丐忙道:“不不不,小祖宗无论是敬酒或罚酒,老叫化都不敢不喝。”
小杨笑道:“那就走吧!”
老乞丐无奈道:“是,走啦!”
小杨也不替杜小帅介绍,三人出了小巷,便掉头走回大街上去。
老乞丐问道:“小祖宗要去那儿?”
小杨不知在他耳旁,轻声说了句什么。
老乞与惊诧道:“爱说笑!小祖宗,你……”小杨瞄了杜小帅一眼,忙喝阻道:“少说废话,快带路!”
老乞丐对他除了伤脑筋,还是伤脑筋,只好瘪道:“是是是……”别看他在小杨面前,一副“菜鸟”的糗相,其实在丐帮里的地位,仅仅次于帮主而已。
原来,他正是丐帮的九袋长老,外号“醉龙丐”的李黑啊!
他又为什么见了小杨,就如同老鼠见了猫呢?
只因小杨她娘,便是帮主的亲妹妹,这倒没什么可怕的,问题是帮主对这喜欢女扮男装,成天打扮成小叫化,在外胡闹的外甥女十分宠爱。唯恐她闯祸出事,特地送给她一块“狗头令牌”,那是帮主的信符,见牌如见人,具有发号施令的权威,帮中不分老少尊卑,皆须听令行事。
帮主是为了她的完全,必要时可以号令丐帮弟子支援。
没有想到她竟仗这块令牌,硬把李黑这位九袋长老的胡子几乎拔光,见了她能不头大?
小姑娘居然要逛妓院,这未免胡闹得太离谱啦!
但李黑不得不依她,否则,非但仅剩的几根稀落胡子保不住,恐怕连满头白发和眉毛都要遭殃了。
这位小祖宗,可是没什么绝事做不出的,就象她老子一样。
她的老子又是谁呢?嘿嘿,就是那鼎鼎大名的杨小邪!
李黑在太平县诚里是识途老马,带着她们来到一家四合院,只见大门挑着两盏绿色灯笼,表示是“绿灯户”,门上一方横匾,黑底描金写着“留香院”三字。
杜小帅对这些事是一窍不通,忍不住轻声问道:“杨弟,这是什么地方?”
小杨神秘地一笑,尚未答话,门口迎客的龟奴已向李黑笑脸相迎,殷勤招呼道:“老爷子,您好,欢迎欢迎!”
李黑漫不经心应道:“呃,呃……”
小杨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