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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帅忙道:“见你们这里的叫花头儿!”
小叫化忙道:“师父出门去了还没回来……”杜小帅问道:“谁替他代班,负责城里的事?”
小叫化一脸模相:“师娘……”
杜小帅接道:“那就带咱们去见你师娘!”
要知乞丐虽然生活散漫,帮规可严得很。各地设的分舵或堂口,都加以掩护,外人是不得其门而入的。
小叫化那敢随便把陌生人往堂口带,那会死人的!不禁面有难色道:“这,这……”正在这时,突见唐诗诗把其他几个小叫化,像赶鸭子似的,一路吆喝撵来。
杜小帅这才想起,只顾追小叫化,把唐诗诗给忘了。想不到她更“神”,居然能把四散逃开的几个,全部抓顺来,一个也没溜掉。
不由地赞道:“诗诗,有你的!”
唐诗诗笑问道:“这几双鸭子要不要全送去烤?”
她是随口说句悄皮话,几个小叫化可大吃一惊,一个个吓得脸都绿了。
因为他们叫化子的‘黑话’,‘蒸’是开进牢里,牢房又小又闷势,开进去就像蒸笼似的。
而“烤”则取其“拷”的谐音,代表拷打受刑之意。
被杜小帅抓住的小叫化,可吓坏了,急叫道:“不不不,我带路就是啦!
我带路……“
杜小帅放开手,照他屁股轻轻一踢道:“走!”
这回他们可不敢施展“溜功”了,乖乖地在前面带路,穿街穿巷地转了老半天,才来到一户大院,大概里面住了不少人家。
但此刻院子里冷冷清清,不见一个人影,想必全部出外讨生活去了。
几个小叫化领着一对年轻男女,一到厅堂外就嚷道:“师娘!师娘……”只听耳房里传出个沙哑的女人声音骂道:“他妈妈!叫甚么魂,老娘在房里!”
听这声音,就知道这婆娘……很有男人婆的味道!
几个小叫化不敢进去,由那个较大的作个手势道:“请吧,师娘在屋里。”
杜小帅将一直握在手上的碎银子,抛给小叫化接住,便带着唐诗诗迳自走进听堂。
他奶奶的!这堂口还真节省能源,听堂里连灯都不点一盏灯哦。
不知哪个缺德鬼,吃完香蕉把皮随手乱丢,害得杜小帅进门一脚踏上,差点滑得跌个四脚朝天。
幸好跟在身后的唐诗诗,急忙把他扶抱住,把个杜小帅弄得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娘咧!是哪个王八鬼孙子……”忽听耳房又传出沙哑的女人声音,喝问道:“谁在外面乱骂人?”
杜小帅怒哼一声,冲到耳房门口,一眼就见房里坐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不但穿得花枝招展,脸上还浓妆艳抹,手上正拿着根剥开皮的香蕉。
再定神一看,哇噻!这叫化子婆还真能摆谱,身后站了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乞丐,正在为她锤背,前面蹲了一个,在为她洗脚呐!
叫化婆拿出香蕉并不吃它,只是用舌头轻舐着,不知在过啥干瘾?!
一见门口站着个陌生的华服小伙子,使她不由地发怔,急问道:“你是什么人?”
杜小帅一摇三摆地晃进房,唐诗诗见了这种场面,羞得只站在房门口,不好意思跟进去。
进了房,上伙子才问道:“你老公呢?”
叫化婆打量他道:“我那死鬼……你问他干嘛?”
杜小帅懒得跟这种没有水准的女人多罗嗦,直截了当道:“好啦,不管他在不在,我有急事跟帮主连络,你有什么办法尽快把消息带给他?”
叫化婆一听小伙子要跟帮主连络,都快呆了,忙露出两颗大金牙,丑人多作怪地嫣然一笑道:“哟,这位公子是帮主的朋友哪,失敬失敬……”说着一脚蹬开替她洗脚的年轻乞丐,光着一双大脚丫子站下地,起身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杜小帅抽翘嘴角:“免啦,免啦,我有急事,没时间跟你来这一套!”
叫化婆可一点也不急,慢条斯理道:“急什么嘛,公子既是咱们帮主的朋友,来到清江县,奴家要不好好招待,让我老公回来知道了,不把我揍扁了才怪!”
其实天地良心,从来捱揍只有她老公,谁敢碰这母夜叉一根汗毛。杜小帅才不管他谁揍谁:“哼!如果这消息不能尽快把它传给寒帮主,恐怕连你老公都要吃不完兜着走!”
叫化婆惊问道:“真有这样急?”
杜小帅翻着白眼:“不急我就不会来找你啦!”
叫化婆可不是好唬的,她手上仍然拿着香蕉,一面轻舐着,一需眼珠滴滴溜转动打量着杜小帅,忽道:“奴家又不认识公子,不知你真是寒帮主的朋友,还是跟奴家开玩笑……”杜小帅没想到她这么精,只好亮出“狗头令牌”问道:
“这玩意你见过吗?”
叫化婆只见过画的图样,那是所有乞丐帮弟子必须认清的,万一见到“狗头令牌”以资识别。
一见小伙子从怀中取出令牌,吓得她忙不迭跪下,低下头恭声道:“见牌如见帮主本人,奴家‘母夜叉’范桃花,听候公子吩咐!”
杜小帅一听她名叫“范桃花”,差一点失声大笑出来,想不到他的八字命犯桃花,还有人连名字都叫(范)犯机花的!
他急忙咬舌尖,非常辛苦的憋住了笑:“我马上写封密函,要尽快交给寒帮主亲收,你能不能办到?”
范桃花唯唯应命道:“是!是!不过,这里养着几双信命鸽,是专为向总舵报告消息的,它们只认识往君山来回飞行路线。昨天我老公刚派人捎来个口信,说要随帮主去办事,暂时不回清江,帮主大概也没回君山埃杜小帅这下可急了:
“那你知不知道寒帮主的行踪?”
范桃花摇了摇头道:“他没说……”
突闻房外的唐诗诗警道:“帅哥,有人来了!”
杜小帅一弹耳朵,刚冲出耳房,就听院子里发出几声沉哼,显然是带路的几个小叫化,已被来人撂倒。
接着便听一个苍劲的声音喝道:“唐教主,咱们知道你在里面,请出来见见几位老友吧!”
杜小帅暗觉得诧异,向唐诗诗轻问道:“是什么人?”
唐诗诗茫然摇里摇头,杜小帅瞄眼:“好先别出去,我去看看。”
夜色朦胧下,院子里站着五个人,为首的是个蓝袍老者,两旁分立四个劲装中年,而几个带路的小叫化已躺在地上摆平啦!
一见杜小帅从听堂走出,蓝袍老者就沉声晚道:“唐教主呢?”
杜小帅身穿的像模像样,却已染上杨心兰的吊儿郎当习惯和小动作,揉揉鼻子,流里流气:“教主正在里面洗脚,还没来得及穿上鞋袜,可我先出来瞧瞧,是哪几位‘老龙’埃”厅堂风的唐诗诗一听,美目一瞪:“缺德带冒烟!”
本来嘛,这小子什么不好盖,偏说教主在里面洗脚,那不成了那个母夜叉!
不过唐诗诗明白,杜小帅先探出来人的身份,也就懒得生气啦!只听蓝老者哈哈一笑:“能跟唐教主称得上‘老友’的,除了咱们巢湖的‘一老四雄’,还会有谁!”
唐诗诗一听“一老四雄”,猛然记起来了,那日被申良他们押回山洞的丁文康,就是因为母亲,正忙着接待这几个人,才被那年轻人趁机逃出去的。
要不是那老头被申良他们吊在树上毒打,逼他交出儿子,被杜小帅撞上,出手相救,问明情由后,气不过决心单挑“桃花教”,也就不会结识只她们母女了。
唉!一切都像是冥冥中的安排!
杜小帅了从未听过什么“一老四雄”,故意双手一拱道:“原来是你们几位‘老友’,不知找咱们教主有何贵干?”
蓝袍老者不屑道:“你不配问,去请唐教主出来相见!?
杜小帅捉笑道:“好吧,我进去看看教主洗好了没有。”说完便转身回到听堂。
唐诗诗迎上前嗔问道:“帅哥!你怎么拿我娘乱开玩笑!”
杜小帅刚虐笑两声,光着脚巴丫的范桃花已出房,紧张兮兮地轻声道:“你们怎么惹上了巢湖的‘一老四雄’呀?!”
“哦?”杜小帅瞄眼道道:“那‘一老’姓甘,老字叫什么搞不清楚,他自称‘巢芜老君’,武功十分了得,独霸巢湖有好几十年,‘四雄’的四大弟子,江湖上也有人称他们为‘四大天王’。曾经有人怀疑,一统帮主就是这老家伙呐!”
杜小帅倒真希望,一统帮主就是这老头儿,眨巴着眼:“会不会真是他?”
范桃花尚未开口,唐诗诗已断然道:“绝不可能!”
杜小帅如同被当头泼了盆冷水,心里凉了半截:“为什么绝不可能是他?”
唐诗诗道:“他们上回去见我娘,好像是密商什么事情,如果他就是一统帮帮主,绝不会对我娘那样客气,我娘也不会接待他们。”
杜小帅无奈地点头:“啦……那你不知道,他们上次去见你娘632是干嘛?”
唐诗诗摇了摇头道:“教里的事,娘从不对我说的。”
杜小帅贼眼一转道:“那他们见过你没有?”
唐诗诗摇了摇头道:“没有……”
杜小帅把耳朵一弹道:“我明白了,刚才咱们在街上遇上那几个小叫化时,他们一定也在看热闹,见到你,把你误认作你娘,一路跟踪到这里来……”这时院子里的巢芜老君,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扯起嗓门大声问道:“唐教主的脚洗好了没有?”
杜小帅突然灵机一动,套着唐诗诗的耳朵轻声面授机宜一番。
只见唐诗诗连连点头,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第三十四章
院子里的五人正要向厅堂里闯,突见杜小帅与唐诗诗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身后尚跟范桃花。
巢芜老君双手一拱哈哈大笑道:“数月不见,唐教主更显得年轻了,想必近来功力大有精进吧!”
唐诗诗学她娘的语气:“抱歉,让各位久等了。这不是我自己的地方,只是暂时歇歇脚,不便招待你们,有话赶紧讲啦。”
巢芜老君收起了笑容,沉声道:“唐教主何必明知故问!咱们的来意,还须多费口舌吗?”
唐诗诗有点呆了,马上灵机灵应变,故作“西子捧心状”,挤眼皱眉:“唉!
最近我受了内伤,再加上严重脑震荡,差点成了”植物人“,好多事都记不起来了,请多多原谅,我看还是请你自己提一提好了。”
巢芜老君冷哼一声道:“那么请问唐教主,你曾亲口答应老夫,半年之内一定给我满意的答复。为何这次咱们赶去贵教,你们竟溜得一个人也没留下,是不是有心避而不见面?”
唐诗诗瞪眼嘲惹:“拜托,你的消息也未免太不灵通了吧,我的窝被‘一统帮’给挑啦!”
巢芜老君惊诧道:“哦?老夫怎么没有一听到一点风声……”唐诗诗哼了一声:“真是孤陋寡闻!”
巢芜老君轻叹了一声道:“唐教主如果当日就同意老夫的建议。”一统帮“就是向天借胆,也绝不敢动你”桃花教“了。”
范桃花一听,吃惊道:“姑娘,你……就是‘桃花教’教主?!”
唐诗诗那有时间理她,迳向巢芜老君道:“过去的已经过去,吃”后悔药“也没用,现在你是不是有什么建议?说来听渐吧!”
巢芜老君干笑两声:“好吧,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近几个月来,老夫费尽心机,马不停蹄的明查暗访,证实一统帮主亲自坐镇苏州,也是急于在找那玩意,什么传说他已得手。本来老夫接到”生死帖“,根本就不甩他,听到这消息才不得不赶往蒙蒙谷。偏偏途中发生点意外,以致把时间耽误了。
等咱们赶到时,好戏没看到,只见到各门各派的大批人手,困住那个山洞。
这些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