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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似感觉出他又有鬼主意,追问:“你想如何?”
小勾邪笑:“抢亲蔼—”
“抢亲?”
“对啊,抢了新娘,看那轩辕书绝到哪里去找老婆。”
“你抢了新娘,你不就变成新郎了。”
“没那么严重,你去不去?”
“我……人那么多……”
“你不去,我去啦——”
小勾立即拿出黑布巾,将脸蒙起来,追了几步,又觉得露出头发和上额并不妥,干脆把布巾解下,将整颗脑袋包起来,只挖两个眼洞,如此他才安心潜去。
小竹瞧他的贼模样,嗤嗤地笑起,千脆有样学样,也拿出白丝巾穿两个眼洞,套在脑袋,紧跟后头潜过去。
车队不知大难临头,仍自欢天喜地一路行去。
小勾潜得很近,已瞧清陪嫁娶的全是年轻人,男方来了轩辕书绝和书羽兄弟,女方则有秋剑梧。奇怪,怎会有三顶花轿?小勾想想,大概是秋家两姊妹也陪嫁,否则方才在鱼肠宫没见到人?
他更肯定轿上坐的是秋家三姊妹。
“秋寒最大,该在第一轿,秋雨当然在中间的了,嗯,错不了,居中为大,就向她下手。”
至于第三轿的秋水,他死命也不会去碰,免得倒霉十辈子。
目标想定,他得找合适的地形,目光往前路瞄去,大约五里外,有一片小山丘,丘后有一片竹林,若抢着之后,那是最好的退路。
他已决定在那里动手,遂绕道潜向该处。先把竹枝扳弯,或扣于其它竹枝之间,或压在地上,待会儿可以用来声东击西。
一切弄妥,他才安心潜伏山坡暗处。
此时小竹也赶来。
小勾见他模样,呵呵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很像萝卜坑在马桶上?”
小竹反斥:“你呢,更像布袋里的老秃驴,秃得没脸见人?”
“呃呃……”
小勾忘了自己也是包着黑布,被小竹反斥,一时也自嘲起来:“原来萝是有黑白的?”
“知道就好,别顶着秃驴骂萝卜,自找没趣。”
“不跟你争啦,我还是抢我的新娘要紧,呵呵,秃驴抢亲,这会是怎么回事?”
小勾盯向渐渐逼近的车队,笑的甚是促狭。
小竹自得耸耸肩,很久没让小勾吃瘪了,那种战胜的快感使他十分过瘾。
车队渐渐逼近,两人不敢再说话,静静地注视目标。
小竹也发现来了三顶轿子,而且都一样的豪华,不知怎么选目标。
“小勾,怎么下手?”
“当然是中间的,你没听过居中为大?”
“可是通常新娘都在最前头。”
“你见过三顶花轿连排的?”
“这……这倒是没有。”
“你三加过婚嫁?”
“也没有。”
“既然都没有,还敢批评本门主的推断?你没看到轩辕兄弟和秋剑梧都在中间花轿旁,新娘不在那里,在哪里?”
小竹又瞧几眼,但觉也有道理,干窘一笑:“也许你说对了。”
“本来就对,还也许什么?待会儿你假装先劫第三顶花轿,引开他们,我再劫走新娘。”
“那样我不就成了箭靶。”
“你觉得吃亏是不是?那好啊,我当箭靶,你负责把新娘给我扛着满山跑——”
小竹但觉那更苦,干笑一声:“我还是引人好了。”
小勾瞪眼:“给你好处,还以为我占了便宜,真是活见鬼。”
小竹反斥,“你再说,我就不玩了。”
小勾赶忙拉他回来:“来都来了,不玩多可惜,算我多嘴行不行?”
小竹这才白眼地甘心再玩下去。
节骨眼儿里,小勾也不敢再惹他,免得出差错,想玩都没得玩,立即将注意力引向车队。
只见一百余人渐渐逼近。
乐队奏着乐声,个个笑脸迎人。尤其是轩辕书绝本就英俊,现在又穿上新郎装,更形出色,显然是车队的注目焦点。
名门正娶,又无其他人介入,他们想都没想到会有人来抢亲。
若论江湖恩怨,四大剑派二十年未出武林,更谈不上跟谁结怨,若有,也只是自己兄弟的太阿殿。
他们是铁了心,如此重大的喜事,也不派人三加,只送来贺礼。既然还有心意,自不会撕破脸来捣乱婚事吧?
所以除了几名护卫外,全都未配刀剑,配了,未免杀气过重。然而他们并非未带,而是放在骡车里头,以防万一。
瞧他们一团和气地说说笑笑,己逼近小山丘。
小勾待他们走近正中央位置,才喝令小竹动手。
小竹自来轻功不弱,而且又有意引开对方之下,自是武功尽展,射如一道寒光,直落第三顶花轿。半空中他冷哼一声,以引人注意。随即扑近花轿不及三丈。
那冷哼声煞住所有欢笑声。
秋剑梧第一个反应不妙,急道:“不好,有人劫轿——”
他和轩辕兄弟手无兵刃,登时发掌斜追封小竹。出招即是拼尽全力,威力自是不校
小竹感到劲风逼人,不得不先闪向花轿后侧,先避开正锋再说。
轩辕书绝冷喝:“你是谁,敢劫四大剑派的花轿——”
“不是劫轿,而是抢亲——”
突见小勾大喝,身如电光,快得让人目迷眼花,咻地如飞箭,直冲第二顶花轿。
秋剑梧见状大惊:“上当了,快保护新娘——”
他和轩辕兄弟不得不硬撤掌力,反身倒掠,再扑回来。
然而小勾动作何其之快,从右边撞入花挢,见人就抱,顿时从左边撞出。
“嘿嘿——一抱定江山——”
那女子被抱个正着,想挣扎,却被点了穴道,动弹不了,急得尖叫:“快放开我,我不是新娘蔼—”
小勾闻言,惊诧抬头往她瞧去,登时诧愣:“是你,秋寒?”
他抱的正是美如天仙,冷若冰霜的秋寒。而秋寒正也讶异对方所说的话,声音竟是如此熟悉,而且还认得自己。她急问:“你是谁?”
“我……我……搞错了——”
小勾窘笑,又想把秋寒放回花轿,秋寒似已认出他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小勾,情不自禁地已把脸颊靠向小勾。
这亲热举止落在小竹眼里,这还得了。早忘了方才协定,一口骂来:“丁小勾你在干什么?”
他掠向轿顶,双手插腰喝指,一副吃人的模样。
然而已无人欣赏他的威凛动作,早被他喝出的名字给震祝
秋剑梧本就一掌要劈出去,突闻名字,己愣在当场:“你是丁小勾?”
轩辕兄弟也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勾登时慌张:“臭小竹你敢坏事……呢,我不是丁小勾,我是抢婚的——”
他喊出小竹名字,不就是证实了他的身分?当下顾不得秋寒,把她放地上,正不知该往哪个花挢抱新娘之际。那第三个花挢已闪出身穿红衣,两条长辫甩胸的辣女人秋水,她大喝:“快把他抓起来……”
小勾见状,立即反扑第一顶花轿,趁着众人还在发愣之际,抱着一身凤冠霞披的秋雨,急忙冲出逃逸。
秋雨显得激动:“你是小勾?你在抢我的亲?哇——迷死人了,我刚刚才在幻想着被抢,果真的你就来抢了?”
小勾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秋雨,凤冠也不必摘下,连忙点她穴道,扛着就往山区里跑。
秋雨肚腹横于肩头,跑起来自是十分难受,已苦叫:“别把我放在肩头,好难受蔼—”
小勾想换背肩,揽腰或抱于胸,都觉得很不方便,只好一指点向她的哑穴,轻笑道:
“忍忍就过去啦,逃命要紧,舒服倒在其次——”
他还摘下风冠,免得掉落地上,扛着秋雨,跑得更快。此时秋雨再也陶醉不起来,呜呜唉叫,却没有人听得着了。
新娘被抢,众人还是诧愣未醒,因为劫走新娘的竟是丁小勾……这位是四大剑派的恩人埃
他们来不及反应该如何处置。秋水却是满脸怒火,厉道:“喂,还发什么愣,新娘不见了,你做新郎的还在欣赏风景,还不快抢回来,把那恶徒绑起来教训一顿——”
她一马当先追去。
轩辕兄弟闻言,也觉得实在不妥,登时掠身而起,也跟着追过去。
现场只留下呆愣的秋剑梧及坐在地上的秋寒。
两兄妹心情各异。
秋剑梧想不通小勾如此做法是为了什么?但他相信秋雨一定不会受损,这正是他没去追的最大原因。
而秋寒心头总是甜甜的,纵使小勾是劫错人,并非为她而来,但她并非把自己抛在地上,而是轻放下来。这表示小勾仍爱惜她,不肯让她受苦,只要有这些许爱意,她就心满意足了。
场中的小竹则是最不受重视的一员。他也觉得方才吼声太过火,对不起小勾。吼完也怔愣在那里,突又见众人注意力全被小勾引去,自已也摸摸鼻子,先逃开再说。免得众人想起他,把他捆了起来,这就更槽啦。
他不敢逃向竹林,而是反方向逃去,免得碰上小勾,找来一顿挨揍。
“或许那人不是小勾呢——”
秋剑梧不得不如此找藉口,他解开秋寒穴道,要她看着车队,自己追向竹林。
然而追向林中,已见得轩辕书绝、书羽兄弟窘困脸着走回。
“怎么了?”秋剑梧问。
轩辕书绝苦笑:“我们追失了他的方向。”
轩辕书羽道:“他在竹林弄了机关,这里动、那里动,我们追错一个方向,想再回头,已无迹可寻。”
秋剑梧无奈:“看来是小勾没错,若真是他,也只有请我爹出面解决,咱们还是先赶回鱼肠宫再说。”
轩辕书绝也觉得在此丢脸,倒不如回去想办法,于是同意回头。三人遂返回车队,遣马返往。
先前乃为了弄喜,大家行得慢,现在新娘不见了,他们可无心情晃,快马加鞭,直往鱼肠宫赶去。
行路中,众人实是哭笑不得,却又莫名想笑。小勾此举实让人糟在心里又莫可奈何。唯一完全高兴的,恐怕只有秋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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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把新娘给抢回来了?”
秋封侯夫妇睁大眼晴,瞧着小勾身上的新娘,一脸惊慌不知所措。
小勾自得一笑:“唉呀,结婚百年事,多几次,更值得回味嘛。”
秋封侯苦笑:“书绝他们呢?”
“还在团团转,找老婆。”
秋夫人哭笑不得:“才嫁出去就回门,这该如何是好?”
“再嫁一次,不就得了——”
神偷李花道:“又不是要你出嫁,说得那么容易。”
小勾笑的甚邪:“要是我出嫁,麻烦就更多啦。秋大侠,新娘都回门了,你就重头再来一次如何?”
秋封侯能说什么,苦笑着:“少侠又不会再抢一次吧?”
小勾轻笑:“不会啦,现在赶得及了,不必再抢啦——面巾给你,我要抢都得有脸见人——”
他将秋雨置于太师椅上,解下脸上蒙着黑巾,交给秋封侯,总算完成任务。
秋封侯苦笑:“你抢走新娘,他们不是急死了——”
神偷急道:“他们认出你了?要是以为别人,岂不更槽——”
小勾这才想及方才事,恨根叫道:“本来是认不出,可是我被出卖了,可恶——”
他想找小竹算帐,一转身,发现小竹也已赶回,正躲在门缝偷瞧。小勾己大喝:“臭小子你敢吃里扒外,泄我的底?”
小竹见他如此凶,也不服地跳出来:“谁叫你不遵守约定,抱向秋寒,太不给我面子了。”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当场拆穿我。”
“我……我忍不住嘛——”
“我也忍不转—”
小勾突然扑向小竹,喝声又起:“我忍不住要揍你一顿——”
小竹一时惊慌,并未闪脱,被扑个正着,还来不及还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