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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宝追得紧急,掠过数座山峰,四名紫衣蒙面人眼看甩不脱,只好四散奔逃,一声令下,四人分别往四个方向遁去。
郝宝早已担心此事,她们果然用上了,喝道:“别走啊!我是你们宫主,有话跟你们说!”
虽是叫喝,她们可一步也未留,当下立即认准目标,找了一位身形较为迟缓的蒙面人往她追去。
又过两座山头,那蒙面人开始心慌,不时回头,眼看郝宝一步步逼近,她不得不用其他方法甩脱郝宝,已想找个隐秘地方躲身。
郝宝笑在心里,他老早将附近地形探查一遍,那蒙面人若想躲藏而慢了身形他即有可能将她逮着。
果然——
在转角处,那蒙面人已不见身形。
郝宝追及此,大喝一声,往一处山坳扑去,身躯未到,黝黑山坳已传来急叫:“你敢!”
话未说完,郝宝硬笑:“我不敢?”
扑得更急,刷地穿过丛林密叶,己见着那蒙面人,双掌疾抓,非得逮着她不可。
那蒙面人又叫:“阿宝不准过来!”掠身往后退避开郝宝抓扣。
郝宝哪能让他避开,抓不着,反手挑向那灰蒙面巾,刷地一声,蒙巾己落,现出银白灰发。
郝宝傻了眼:“爷爷会是你?”激动之余,也想起方才叫声并非女人而是男人声音。
满头灰发,小腹微凸,他不是郝大是谁?
郝大尴尬一笑:“阿宝你好……”
“爷爷你为什么要如此?”
“我……我……”
“你为什么要蒙着脸,还跟那些人在一起?难道你也是奇幻宫门徒?”
“爷爷不是。”
“不是?为何要这身打扮?”
郝大困窘干笑、转着心念:“爷爷乃是……乃是为了帮你们的忙……”忽然想通什么而心情较宽爽:“爷爷是听到你们放出的消息,所以才化妆前来助阵,呵呵!爷爷是在帮你的忙。”
郝宝瞧着他,仍是满肚子狐疑:“你若前来助阵,为什么要逃?还逃得那么快?”
郝大急道:“我也是在追她们。”说完庆幸自己想出奇妙解释而稍稍得意笑着。
当时郝大一直吊在三名蒙面人七尺之后,若说他在追人,也未尝不可。
然而郝宝并不怎么相信:“你在追人?为何她们散开脱逃,你还一直往前追?你追什么人?”
郝大登时舌头打了结:“这……这……”干笑几声:“后来被你追赶,我只有逃了。”
“我追你,你为什么要逃?”
“我……我可不清楚你是阿宝,你这身打扮还不是跟紫衣人一样,我以为你也是奇幻宫的人。”
“你不也要抓奇幻宫人?倒过来追不就成了?”
“这……这……”郝大干笑:“我要是有我孙子这么聪明就好了,事情也不会弄得这么糟了。”
郝宝哭笑不得:“这么聪明,会追上一个假的奇幻宫门徒?”
郝大干笑:“爷爷虽比你差,也不会笨得太差,所以你只成功一半。”
郝宝对他爷爷无计可施,如今人已追丢,只好问问他有关那些蒙面人的种种——至少爷爷是跟她们躲在同一座山峰或许能撞见一些特征也说不定。
然而方想开口,远处已传来郝贝声音。
郝大急道:“阿贝来了,他不懂事,后面还跟着令天山孙女儿,我还是先走为妙!”
不等郝宝回答,已掠身遁去。
郝宝瘪叹一笑:“搞了老半天竟会如此收场?”
他也掠出山坳。
郝贝正好迎面而来,见着哥哥,欣然急道:“阿宝追着了没有?”
“追着了。”
“是谁?她们是谁?”
“你不认识的人。”
“我当然不认识,才要问你啊!”
郝宝想说,令佳玉却已赶来,喘呼呼道:“你们跑得真快,把我给累死了。”
郝宝盯向她:“现在最好就把蒙面衣衫脱掉,离开此地,这里没你的事!”
令佳玉冷哼:“我偏不!”
郝宝懒得理她,瞪她一眼,己和郝贝飞奔离去。
令佳玉急叫:“给我回来——”
想追人,却是愈追愈远,方才有郝贝引路,现在自己追寻,只一眨眼已失去两人踪迹,恨得他直跺脚。
一阵落寞涌上心头,一片惘然,叹息几声,也褪下紫衣,枨然往山下行去。
夜,匆匆流逝。
己是清晨。
宝贝兄弟掠出山脉,也换下紫面衣衫,找了一处小摊吃起早餐。
郝贝道:“哥,那些奇幻宫的人,到底是谁?”
郝宝想想,说道:“你一定不相信我追到的是谁。”
“谁?”
“是爷爷!”
“是爷爷?”
“嗯。”
“他会是奇幻宫的人?”
“我不清楚。”
“那爷爷怎么说?”
郝宝将郝大所言再说一遍。
郝贝问道:“你相信?”
“不信他又能如何?”郝宝苦笑。
郝贝道:“我们回去再问个清楚。”
“你想爷爷会承认?”
“不承认,我们就跟着他,除非他不是,否则迟早会露出马脚。”
郝宝限晴一亮:“阿贝你可是愈来愈聪明啦!”
郝贝窘笑:“我没有,我只是说说而已。”
“说了有效就是聪明,看样子你是快成年啦!走吧!爷爷贼得很,若不小心还真不容易抓到他狐狸尾巴。”付了钱,两人已往喜悦出方向奔去。
三日已过。
两人奔回喜悦山喜悦洞,并未找着郝大踪迹。
郝贝问道:“爷爷没有回来?”
郝宝道:“有!那茶叶泡了只有一天,味都还没变,炉中碳火也刚熄不久。”
郝贝走向石床一角小炉,伸手摸去,果然炭火仍有微温,可见方熄不久。
他问:“那爷爷会去哪里?”
郝宝道:“一定有其他重要事情,否则他不会来去如此匆忙,咱们再找找看。”
两人素知爷爷号称十全老人,法宝多的是,若出门,多多少少会带些奇柽东西,或许能从那些东西找出他可能去的地方。
找寻一阵,郝宝忽然在堆藏药物旁边一张小石桌发现许多药屑,并在左上角找到一张药笺,上边写着千心之毒,接下来是许多秘方。
郝贝道:“爷爷刚刚配上这副药!”
“大概。”
“那千心之毒,不就是梁小福他姊姊昙花姑娘身上所中之毒?”
郝宝点头:“算算日子,三四个月也已过去,昙花也许再病发了。”
“那怎么办?爷爷可能上了玉女仙岛。”
郝贝瞄向郝宝,以前在仙岛被老太婆整得差点儿咽了气,好不容易才逃开,却不知郝宝是否有胆量再去,
郝宝眉头直皱,苦笑道:“爷爷实在老不修,这么老了还泡马子!”
郝贝不懂:“什么马子?”
郝宝逗笑:“马子就是骚女人的别称,有学问的人当然不能说骚,只好去掉蚤,念成马字。”
“原来马子就是骚女人?”
郝宝谑笑:“如果马子不骚怎么泡得上呢?你看老太婆那股骚劲!”
两人想起玉女婆婆那狠劲,以及和郝大在悬崖表演一段殉情记,已然呵呵笑不合口。
郝贝道:“既然老太婆如此骚,你还去不去?”
郝宝静下心,沉思一阵,已笑道:“去去也好,非得盯死爷爷,就算找不出奇幻官弟子,也要阻止他和老太婆,免得红帽加身,骚女人变成奶奶,那还得了?”
郝贝但觉有理,遂也点头:“不过,阿宝,我还是觉得你要小心些,那老太婆吃人不吐骨。”
郝宝苦笑:“有什么办法,难道我们能见死不救,让爷爷尸骨无存?”
郝贝道:“要是老太婆只吃肉不吃骨就好了,爷爷小腹那赘肉够她吃的了。”
两人讪讪说说,也往玉女仙岛方向赶去。
五日一过,两人行至东海,找了船家租条船,一路放洋直往玉女仙岛驶去。
又过了一天一夜,仙岛已在望。
两人不敢驶进岸边,我个暗角藏妥船只,再潜向岸边,等待深夜才敢挨向仙岛。
重游旧地,两人识途老马,很快潜至茅屋。
屋中灯火憧憧,郝大果然在里边。
他和玉女婆婆对坐于方形木桌,郝大似乎很累,不停挽袖拭向额头,玉女也暂时闭目养神。
宝贝兄弟未见着昙花,再揉头,方发现昙花躺在墙角木床,她身边堆了不少瓶罐之类东西。
宝贝兄弟已确定昙花曾病发,而郝大和玉女婆婆则因救治她而显得功力耗去不少。
两人也为昙花如此受千心毒性煎熬之苦而感概不已。
不久玉女婆婆已张开眼晴:“我不知她发病如此之快,否则也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岛上、差点儿把她的命送掉!”
郝大也张开眼睛,挤出一丝笑容:“还好,现在没事了。”
玉女婆婆瞧向昙花,叹息道:“也不知她能熬多久……”
“要延续她生命并不难,只是她每次病发,那种疼痛,我看她已忍受不了。”
“唉!世上为何如此多苦命人?老天真是不公平……”
玉女已起身长叹,仰望窗外天空,感触良多。
郝大道:“玉女,想开些……”
“我能想开吗?”
玉女沉寂,表情悲怅,仰望天空入神,不自觉地往腰间摸去,越摸表情越落寞。
郝宝顺着她的手势瞧去,隐约中瞧及一白色玉佩,他眼睛睁大,也顾不得会被发现,探头伸进门缝,此时玉女己将玉佩拿在手上,情意深深地抚摸着。
郝宝看得清清楚楚,登时失声叫道:“当真是你?”
此语一出,吓得郝大及玉女大惊,喝声:“谁?”已双双扑向门口。
郝宝已挺身走出,双目直盯玉女婆婆,冷声道:“是我!”
郝贝想拉他已是不及,只好也走出来,忐忑不安地跟在郝宝后面。
两人现身又椋住,郝大及玉女婆婆道:“是你们?”双掌也落了下去。
郝宝跨前一步:“不错,是我们!”
郝大急道:“你为什么跟来此地?”
郝宝盯着玉女,冷道:“为了她,她就是奇幻宫弟子!”
此语一出,登时又惊住在场所有人。
玉女婆婆老脸一变,不自禁伸手往腰间玉佩抓去,霎时怒喝:“你胡说!”
双掌一扬已劈向郝宝,砰然一响,郝宝并未还手,硬接一掌,撞向墙头,嘴角已挂血。
郝宝抹去血迹,站了起来,冷道:“我没胡说,你明明就是奇幻宫弟子,你那腰间玉佩就是证明!”
玉女婆婆目光更是暴闪,抓住玉佩左手青筋抽突,那玉佩正如郝宝所见着,雕着美女图样,先有宫主,后有长老玉佩,他自是不可能看错。
郝宝轻轻一笑:“我早该想到你就是奇幻宫人,你叫玉女,跟奇女和幻女名字差不多!”
他之所以会赶来此处,并非全为了郝大,而是想及此点,才大胆登上仙岛,否则他只要守住仙岛外围,照样能够盯住郝大行踪。
玉女被说及,好像秘密被拆穿,更是愤怒:“你胡说!我就是我,跟奇幻宫无关!”
右掌一扬,又劈向郝宝,郝宝此时似己醒过来、不再硬挨,往左边闪去,但人却在墙角,硬是被扫中肩背,扫得他连连打转。
郝大惊急:“玉女快住手!”想拦过去。
“让开!”
玉女反掌逼开郝大,郝大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是好,玉女逼退他,仍不放开郝宝,冷笑:
“天堂有路你不走,今晚你是走不了了!”
掌劲劈出,已是全力,看样子好像要置郝宝于死地。
郝宝边躲边说:“你杀了我也没用,你敢说你不是奇幻宫门徒?”
“老身是谁,你管不着!”
“如果你是奇幻宫弟子,我就管得着!”
“凭什么?”
“凭我是奇幻宫宫主!”
玉女哈哈冷笑:“奇幻宫从来不收男子,你想冒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