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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客面有余悸,没好气地说。
“这是五行遁术,他是借土遁走的。”华阳夫人脸色不正常地说:“三妹;好险呀!那夜在水西桥畔的土地庙,他是在逗我们玩的,假如存心耍杀我们,真是不费吹灰之力…〃九现云龙急声说:“我们快出去接应!”
“不要去!以免他碍手碍脚,我们就在厅门口开开眼界吧。〃塞外飞龙是亲身目睹朝阳坪之战,深知沈野的造诣,因此阻止众人出去。
众人于是都走到大门口观战。
“来人究竟是谁?沈公子居然在三十丈外就发现了他,并且将他截住。”华阳夫人的三妹李澜君惊奇地自言自语,又好像是问众人。
“是一个灰发披肩,面色红润的老人。”塞外飞龙目力非常锐利,一眼就看出来人的模样。
“啊!原来是这个老凶魔!”瑶台仙姬轻声惊叫。
〃少夫人,究竟是那位老凶魔呀?”毒狐也改口称瑶台仙姬为少夫人。“是血手神魔,他是熊耳山庄少庄主雷霆剑客之师。”
此时血手神魔已发起始攻,玄阴腐心掌发出厉啸,阴风寒气迫人,触体生寒。
沈野身形乍动,业已自掌势的空隙切入,右掌银光一闪,轻贴在血手神魔小腹上。
未闻打击声传出,但血手神魔突然向后飞跃出寻丈,躺在地上抱腹呻吟。
沈野低头目视了一会,伸手抓起他的右脚往前厅施,像是拖一条死狗。
将血手神魔靠坐墙角的地上,沈野在他胸腹处飞快地点了五指于是他停止了呻吟,并张开双目。
十方游僧排众走近老凶魔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咦!你不是那个神愁鬼厌的血手凶魔吗?怎会坐在此处凉起来。”游僧的神情得意极了;“你还记得去年在河南的事吗?你这老鬼带着一批牛鬼蛇神,逼佛爷投效熊耳山庄,佛爷不答应,却被你们追得上天入地,最后啕河才逃出你们的追杀。
他娘的,今天你可撞上了铁板了吧,这叫做报应。阿弥陀佛,佛爷怎的开口骂人了,真是罪过!”
十方游僧一面说;一面还对老凶魔挤眉弄眼,惹得厅中诸女吃吃娇笑不止。
十方游僧虽为天下九大高手排名第二位,位高辈尊,但却生性诙谐,平日不拘小节;酒肉不忌。
他表示是修心不修身,酒肉穿肠过,佛自在心头,与酒狂是同类,事实上两人私交甚为笃,真是物以类聚。
自沈野来到七野田庄后,他似乎有些慑于沈野的一股无形气质与威严,加之初次见面,因此收敛了疯疯癫癫的狂态,几乎快将他憋死了。
如今见到这个死对头栽于沈野之手,于是老毛病复发,揶揄了老凶魔-顿。血手神魔平息一下心情,游目四面,见众人的神表没有一个是友好的,于是他心中一动,摆出了低姿势。“沈老弟,老朽是抱着极大的诚意来的。”他拉下了一张苦瓜“想不到引起老弟的误会,下重手将老朽击伤…〃“唷!你这老凶魔倒会猪八戒的战术,向在下倒打-粑。〃沈野邪笑说:“既然是抱着诚意而来,为何不请门子通报求见,而越墙而进?为何又不分青红皂白地以玄阴腐心掌向我突袭?”
“是老朽一时情急,而作出了自然的反应,好在未对老弟造成任何伤害,我想老弟会谅解的。〃“你来七野田庄何事?〃“老朽来此有两个目的。”血手神魔仍采取低姿势说:‘第-个目的是代表熊耳山庄来与华阳山庄和好;少庄主将亲来向华阳夫人及其千金道歉;如能获得夫人谅解;林庄主将欲进一步提出拟与华阳山庄结为儿女亲家。
第二个目的是请老弟高抬贵手放过熊耳山庄,双方本无怨仇大恨,何必逼人太甚,总耍留-条活路给别人走。
熊耳山庄将会致赠一份非常贵重及奇异的礼物示诚。”
“好。既然依们有诚意和谈,这是非常好的现象,”沈野的邪笑更深了:“第一件事,等会儿你与华阳夫人谈,我们先来谈第二件事。
在下与贵出庄本无恩怨,纵使在南京与令徒发生-些小误会,我想贵庄亦不会大张旗鼓来声讨的。
可是贵庄受风神会的唆使,竟然在客栈掳劫两个小孩为人质,要胁我为风神会及贵庄效力未果,不但不放人质,并且派人接二连三地向我埋伏袭击。
这是贵庄逼人太甚、怎能反咬一口,说在下不给你们留活路呢?我希望你能提出让我满意的答复;再谈其他。假如无法使我满意,我会将你的手指一根一根砍下来。〃沈野向毒狐-招手,毒狐含笑地走到血手神魔的身边;,自怀中拔出一把晶光四射的小匕首,比拟着血手神魔。血手神魔看得心中一跳。
“熊耳山庄前往客店掳人,目标是你,因你外出,只好退而求其次,将两小掳来,在囚禁期间两小丝毫无损,足见是有诚心地礼聘老弟的。
何况老弟先后发威屠杀了该庄弟兄几近百人,两小又被你救走,双方的仇恨理应就此消除才是。”〃嗯!你虽有些强辩,但听起来似有道理,你的一根手指总算暂时保住了。”沈野淡淡地笑道:“另外我曾命大力金铡通知你们在通济桥释放人质,你们不但不放,反而由风神会三个护法在桥头埋伏向我偷袭,这点你如何解释?”
“劣徒接到通知后准备答应故人,但风神会的客卿反对,并暗中在桥头设伏,这非劣徒的能力所能阻止,实在是无可奈何。
“好。这个答覆也尚称满意,希望以后的问题都能有满意的答覆。”沈野冷笑说:“熊耳山庄主林昭廷,会同风神会两位护法率领十余个走狗,在明光镇以南官道上掳劫符姑娘,关在阮家大院密室,任由雷霆剑客这畜牲侮辱,并企图强暴,这件事如何解释?〃“林庄主掳劫符姑娘的目的,是想请疫魔投效该庄或风神会。此乃应与老弟无关才是啊!〃“怎么说与我无关,符姑娘是在下的未婚妻。该山庄已再次侵犯到我的权益,你说我会不介意吗?”沈野向毒狐施了个眼色。
刀光一闪即收。
“哎…。”血手神魔右手大拇指断落地下,痛得老凶魔脸色变白。
“在南京下江船行附近竹林内,你这个位高辈尊的老凶魔,居然不声不响地在背后向酒狂偷袭;丢尽武林人士的脸面,好在酒狂逃得快,而且医治得快,否则尸骨早已无存,这点你如何解释?”“这是老夫与老酒鬼之间的恩怨,与你何干?”
“老酒鬼的徒弟管小乙,有一半是我的,他叫我师叔,你说有没有关系?”
“这……酒狂在竹林中鬼鬼祟祟地偷窥下江船行人员进出“他是否侵入船行中?”
“这倒没有,但他跟踪船行的伙计到汪家大院附近。”
“哦!他越墙进了汪家大院?”
“没有…”
他既没侵入下江船行及汪家大院,也未对船行的伙计采取敌对行动,他处身立处亦非汪家的私产,你凭什么在背后偷偷打了他一记恶毒的玄阴腐心掌?你还有什么好的理由吗?〃“老朽…”
沈野又施了个眼色示意毒狐。“慢慢割,别一下子就将它切下来!”沈野又交代一句。
毒狐抓起老凶魔的右手,用刀首在他的食指上像拉据一般地慢慢切割。
十指连心,用快刀切下已够痛楚了,何况慢慢切割?老凶魔痛得额上冒出汗珠,一颗颗往下掉,原来已变成苍白的脸色,渐渐变成青灰,口中发出像杀猪般地惨叫。
“老凶魔!为免我将你划成零碎,以及屠光那些所谓的狗屁侠义名宿,我先给你一个机会,快发讯号让埋伏在庄外的那些人离开,除非你要他们给你陪葬。”沈野目光炯炯地等着老凶魔表态“在我怀内有两支旗花,请代为放出蓝色的那支;他们就会撤走。”他用微弱的声音说。
毒狐闻言;百无禁忌地将手伸入老凶魔怀中;一阵乱掏,果然摸出一红一蓝两支旗花。
“你该不会弄错了吧!万一错放,不但你带来的人会全军覆没,你也必将被凌迟,我家爷是说一不二的。”毒狐阴森地说。
“不会错,不会错!”血手神魔急声说。
毒狐拿了蓝色旗花走出了前厅,就在台阶上将旗花放出。
但见一缕蓝色的火焰直入半空,砰一声爆裂,分射出千百颗蓝色的流星向四周扩散。
随即田庄外面隐隐传出脚步声,愈去愈远,终至无声。
“你非常合作,这是好现象。”沈野笑说:“现在我们谈谈熊耳山庄将送我什么样的贵重与奇异的扎物?”
沈野已示意毒狐替老凶魔止血,并封住经脉;因此他已消除了疼痛,精神也好多了“假如你不再找熊耳山庄报复;林庄主除了致赠五万金宝;另外致送十位色艺双全的美女,给你作妾作婢……。”
沈野直有些哭笑不得,无论风神会也好,中条六剑那个神秘组合也好,伏龙堡也是如此,都以财色来相诱,现在熊耳山庄居然也来这一套。
“他娘的,林昭廷这个老混蛋真会出些好主意。〃沈野邪笑更浓了:“老实告诉你,我个人的私蓄并不比熊耳山庄少,像我目前这样花费;八辈子也用不完,我要那么多金银干吗?再说他要送我十个色艺双全的美女,他以为我是谁?我又不是龟公?要那么多女人干吗!让他自己留着慢慢享受吧!娘的;我又不是垃圾收藏家!”
他满口赃话,一付泼皮形象,可将厅内几位女孩子羞红了脸,几位武林名宿则拚命忍住笑,脸孔涨得通红。
“沈老弟,你难道不再考虑考虑?”
“本人敬谢一敏。”沈野淡淡地说:“我们的事到此告一段落。下面的事由华阳山庄的人来接手,祝你好运。”
华阳夫人缓步上前,俯视着坐在墙角地方的血手神魔。
“你所提的条件,我刚才已听清楚,你不必再重覆。”华阳夫人冷森地说:“我现在就答覆你两个问题,欲想两个山庄和好,非常简单,本夫人只要雷霆剑客两只沾过我女儿的手掌,其他的事一切免谈,你记住了吗?”
华阳夫人说完之后,掉头就走回原处,再也不看老凶魔一眼。
毒狐过去踢了血手神魔-脚。
“你还不快走,万一我家爷及华阳夫人改变了主意,你就走不掉了!”
血手神魔心中一紧,勉强站了起来,一步步往厅外走,走一步喘口气;像是拖了-天车的老牛。
他慢步通过前院,终于出了庄门;消失于门外。
“公子爷,刚才我们在厅中的谈话,会不会被老凶魔听去了?”十方游僧虽然疯疯癫癫,却是非常小心。
“绝对不会!”他斩钉截铁地说:“他是在三十丈外越墙进来时被我截住的,而非窃听后遁出。何况在二十五丈的方圆中;任何人在暗中发出稍重的呼吸声,也难逃过在下的耳目。〃“公子莫非已练成了天耳通?〃飞熊问道“那是地行仙的境界,晚辈的功力距此炯远呢!〃沈野谦虚地说。
“公子,看了你今天表现的功力,我等所练的武功简直成了儿戏。”九现云龙态度诚恳地说:“你可能不知这老凶魔的凶威当这个老凶魔出现某地时,当地的江湖人物莫不掩耳绕道而走好像是逃避瘟疫。今天他却接不下公子-招,如消息传出;必定震惊江湖,保险会吓坏了许多对你心怀鬼胎的人。”“前辈谬赞了。实际上老凶魔确具真才实学,只不过他吃亏在知彼,而晚辈却已认出是他,在这种状况下,他当然会吃亏了。”沈野笑笑说。
“公子今天放了他,似非上策,这凶魔心狠手辣,睚眺必报,日后要小心他弄鬼。”华阳夫人忧心地说。
“夫人请安心,我已暗中破了他的血手阴魔,目前他尚无所觉;等他与入交手时,他就会晓得了,换句话说,他已在超等